遠之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間,望著站在祖廟前面,祖開始的林子正,若有所思。
他腰間別著林子恆給他配備的精密阻擊手槍等一系列先進殺手裝備,看似平淡無奇的衣服其實是高級防彈材料製造,而他的身上更是裝備了緊急求救儀,任務成功或者失敗都可以隨時聯繫林子恆,林子恆立刻會派人來接他,換成其他殺手,完成任務後不被殺人滅口已經是萬幸了。
林子恆對楊遠之的關心遠遠超出一般人的想像,楊遠之是他最敬重的姐姐姐夫留下來的唯一骨血,又是給自己辦事,最好最優良的裝備當然是給他上了。
現在已經是早晨七點五十,離祖祭開始只差十分鐘,從家族總長帶頭,所有人頭上都紮了一條白巾,迎著清晨的涼風輕輕飄舞。
此刻包括別的家族前來參觀或者採訪的記者,頭上也必須紮著白巾才允許進入祖廟,表示最起碼的尊敬之意。
林家祖祭在星際聯盟來說,也是一大盛事,祖廟前方足夠容納兩萬人的大廣場此刻除了必要的儀仗隊之外,其他地方都密密麻麻擠滿了人,不過前來圍觀的人一個個很守規矩,站在那裡也不竊竊私語,偌大的場地鴉雀無聲,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楚的聽到。
楊遠之戴著一個無可挑剔精緻的人皮面具,在別人看來他是普通的中年男子,個子不高,但配著那臉蛋給人溫文爾雅的感覺。一股乾淨地書生氣從他一舉一動中自然流瀉。
在七點五十五分,湛藍的天空突然變幻了顏色,並且出現幻象,一匹白色巨馬在東方天邊大步奔來。它的身上騎著一名穿著盔甲的男子,甚至連剛毅有力地臉龐線條,都一清二楚,只過了短短一分鐘,他騎著白馬便到了祖廟上空,一勒韁繩,白馬發出巨大嘶吼,前蹄高高揚起。男子趁勢高舉起手中長矛,朝西方射去。
就在他手中長矛射出去的那一霎那,西方出現了無數騎著各色駿馬的古代騎士,他們靜靜地突然出現在天邊,冷冷望著那名騎著白馬的勇士。
勇士聲音孤傲而宏亮。卻也無比冰冷:「我!林鎮業!向你們挑戰!」
西方天空,一名貌似將軍的騎士驅馬上前幾步。拔出腰間佩劍,大聲喝道:「我!百里奚,接受你的挑戰!」他的劍雪白雪白,劍刃閃爍著刺眼光芒。他將高舉的劍緩緩往下移,平指林鎮業。嘶聲大喝:「英雄們。衝!」
「吼!吼!吼!」數百道嘶吼聲將已經被天空出現如此逼真影像所震撼地眾人同時嚇了一跳,幾乎每個人都有撫慰劇烈跳動的心房。摸胸脯的動作。
騎著白色戰馬,拔出另外一支長矛的林鎮業斜指長天,臉色沉凝,大聲喝道:「家族萬歲!林氏萬歲!自由萬歲!……」
白色站在在林鎮業的大吼中,猶如離弦之箭,飆了出去。
……
殺一人是罪,殺十人為雄,殺百人則為梟雄!
歷史記載,林家第一代家長林鎮業,為解救奴役在百里家族地家族同胞,率一千三百餘人,組成正義之師,從奴役工廠殺出來,將百里家族看守軍隊打敗,最後一千三百餘義士英勇犧牲,而第一代家主林鎮業渾身傷痕纍纍,以一敵四百,獲得最終勝利。
林鎮業總長因傷勢過重,推翻百里家族,使林家重新當家作主半年後,醫治無效死亡,享年三十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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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大家好,剛才大家看到的,是林家第一代總長林鎮業前輩單挑百里叛軍地畫像,今日是林家三年一次的祖祭大典,同時也是林鎮業總長的忌日,感謝各位來到現場,一同哀悼林鎮業總長。」林子正的開場白很簡單,在天空中地幻象緩緩消失後,他向台下眾人微微鞠躬,道:「我宣佈,祖祭大典開始!」
哀樂鳴起,站在林子正左邊的林子伯,右邊地林子恆,以及總長林子正三人同時起立,並且用右手微微壓住胸口,低著頭,這是林家表示哀
高禮節。
底下觀禮的眾人有樣學樣,一個個低著頭其實在地上看著螞蟻,他們來這裡並不是哀悼偉大地開國領袖林鎮業,更不是來感受哀悼這沉重的氣氛,說白了就是來看熱鬧的,或者有自己的目的,相信懷有楊遠之這樣刺殺某人的目地的殺手也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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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遠之雖然低著頭,一雙眼睛卻微微斜著瞟著站在台上的林家高層官員,別看他們貌似沒有警衛,其實至少每一個高官都有無數監控儀在隨時監控,並且加以保護,底下的每一個人都在紅外線監控儀的監視之下,哪一個人稍有輕舉妄動,立刻會被特務署以及林子伯的中央軍隊情報局所檢測到,並且立刻採取行動,不排除當場打死疑犯。
當著兩萬多觀眾的面,以及各大家族的記者,林家的記者,還有家族衛隊,家族軍隊,特務署等家族高級保衛部門的監視之下,要想有所行動恐怕很難,不說刺殺成功的幾率非常之少,就算刺殺成功,能不能順利離開這裡,都是一個問題。
楊遠之低頭沉思許久,並沒有想出辦法,林子恆對他如何行動,具體刺殺細節並沒有指導也無法指導,這些都需要楊遠之自己去把握,也是刺殺過程中最難把握的。
剛剛幹完獵殺網的七星獵殺任務,楊遠之感覺有點疲累,眼皮睜開有點難度,畢竟在黑手黨老巢裡那般驚險刺激,以他的身體強度和心理承受能力,還是有點受不了,最受不了的是辛辛苦苦滅掉黑手黨,殺掉教父的五百億塞拉卻被臥底搶去,而且葉琳娜姐姐也被人做了手腳,用腦電波干擾術使她變成暫時性白癡,如果不能破解腦電波干擾程序,恐怕葉琳娜一輩子都是這般癡癡傻傻沒有意識。
還有紫楓,現在大腿受傷,雖然送到醫院去,醫生說花幾百萬塞拉也許能有百分之四十的幾率保住他的腿,但是楊遠之心裡還有著深深的負疚感,當年是紫楓將楊遠之從死神手裡搶回來的,現在他受傷了,自己卻除了能出醫療費外,無能為力。
事情亂成一團麻,又攤上了刺殺林子伯的任務。
楊遠之覺得腦袋一陣爆疼,就像是要裂開來,只有在走火入魔的時候有過這種感覺,其他時間根本不曾這般過,但他現在很確認自己沒有走火入魔,大概是最近一直沒有休息,勞累太多超出身體負荷了吧,他這般安慰自己。
一隊穿著很古老,只能在博物館或者電影裡看到的服飾的衛隊手裡持著同樣被淘汰的精鋼刺刀緩緩走過,踏著林家國歌和婉轉低回的哀樂,踢著正步走了過去,隨後,天空響起了煙花,即使在白天,這些煙花也綻放得異常精彩。
林子正在那隊手持古老刺刀的衛兵長手中捧過一把儘管經歷了時間滄桑,卻依舊精光閃閃,霸氣逼人的長矛,後退三步轉身朝祖廟走去,適時,鐘聲響起,在不大的場地裡悠揚飄遠,含著禪悟的鐘聲聽得所有人心馳神搖,內心一片空明。
楊遠之似乎也沉浸在這悠揚的鐘聲中,一雙眼睛遙望著天邊那朵孤雲,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