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起來說話,我不殺你們。」費列格只好安撫兩個馬賊,照這樣下去,他們根本連話都不敢說。
「謝謝……魔法師大人。」這次兩個馬賊說話順利了很多,果然不是結巴。
「我們首領和大賢者,知道魔法師大人會追來,所以讓我們在這裡等候,請您到我們的營地一敘。」馬賊說道。
「好,前面帶路。」費列格讓兩位獵戶回去,給了他們幾個金幣,兩個獵戶歡天喜地的離開了,費列格兩人隨著馬賊繼續前進。
這處營地顯然是臨時的,不過修整的非常好,地點選擇的更佳,這馬賊中果然有能人。由於兩個馬賊還是心存膽怯,說話太費勁,費列格也懶得理他們。從隻言片語中,費列格猜測,不是首領,就是那個大賢者是高人。
「大賢者?」費列格回頭看了一眼瑪婭問道。
初時費列格沒有想起來,大賢者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的稱呼,只有那些最高明的學者,突破了自己的層次,在某種學術上,有獨道之處,並且被世人認可,才會被授與大賢者的稱號。
奧克蘭帝國,只有兩位大賢者,整個東大陸八大帝國,大賢者也不會超過十五人,都是赫赫有名,了不起的人物,兩百人的馬賊,會有大賢者?
「您好,魔法師大人。」首領身高體胖,臉上帶著一絲彪悍,倒有幾分馬賊的意思,在他身後,還站著十幾個人,臉色有些蒼白,不過還能站穩,遠比帶路的馬賊強許多,看來這些人是馬賊的主要戰力。
不過就這些人,費列格還不放在眼裡,也不相信他們中有人能夠這麼聰明,看來問題還在大賢者身上,這些人,沒一個像是大賢者的。
「大賢者在哪兒?」費列格直接無視這些人,他只想見見大賢者。
「請跟我來。」看費列格沒有攻擊他們的樣子,首領放下心來,雖然大賢者從沒有錯過,可面對一名魔法師,據說那女的還是武聖,這樣兩個人,想要殺光他們,實在太容易了。首領是馬賊中最強的,也不過是五級武士,差得太遠了。
一座單獨的小帳篷,帳篷門口站立一人,初看上去,只有六十多歲,花白的頭髮鬍鬚,可仔細一看,臉上的肌膚平整,看來最多不過三十上下。
看著費列格的眼光平和,兩腿穩鍵,不用問,此人必是大賢者,單看他的氣勢,就不是普能人,這樣的人,怎麼會跟馬賊混在一起?
「歡迎兩位強者的到來,我是弗雷德.米勒。」聲音洪亮,最多只是個中年人。
「您好,我是奧克蘭帝國中級魔導士費列格.蘭迪斯,她是瑪雅帝國武聖瑪婭。」能夠輕鬆戲弄自己的人,絕對是有本事的傢伙,費列格給予他足夠的尊重。
「進來說話吧。」井雷德點點頭,轉身進入帳篷。費列格和瑪婭也走了進去,外面的首領和一群手下,面面而視,中級魔導士?武聖?大賢者果然沒有騙他們,這樣的兩人,殺光他們輕而易舉,還好有大賢者在。
「兩位請坐,這裡的條件簡陋,我知道兩位的目的是我,不是他們。」說著向帳篷外瞟了一眼。費列格笑了笑承認,外面那些馬賊,沒什麼意思,如果不是老約翰請求,他根本懶得理會。
弗雷德出身於貧民家庭,自幼聰穎過人,二十歲成為瑪雅帝國智者,入帝都為官。三十歲成為帝都非常有名望的大學者,三十六歲時,也就是去年,發表了自己的神學理論,轟動一時。
可他家裡沒有根基,專心學問,也沒什麼人脈。作官之後,有點小錢,將家中父老接入帝都。
三十六歲的弗雷德有個小他整整二十歲的妹妹,又是一個老套的故事。不過在這個故事裡的紈褲,卻非那種沒腦子的人,而是玩了幾個漂亮的詭計,結果人也弄到手,還將弗雷德弄得身敗名裂。
一家十三口,妹妹被搶,其他人被殺,只有他在朋友的幫助下,逃出帝都。可憐他一腦子學問,可偏又手足無力,仇家勢大人多,根本沒有報仇的希望,本想一死了之。卻被這股馬賊救活,從此成了馬賊的軍師。
以他的才智,擺弄十幾個馬賊不在話下,這些馬賊武力平平,不能學人家大股惡賊明搶明奪,他便想出各種辦法來,不斷增加實力,不到一年,這只原本只有十幾人的馬賊,已經發展到如今的規模。
事有湊巧,明克鎮的徵糧官,正是仇家的二兒子,為人貪心又沒本事,弗雷德就動了除去他的念頭。
弗雷德知道信息的重要性,在很多村莊安排了眼線,可以說,這四周百公里內,只要有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聽說有魔法師要滅馬賊,弗雷德就上心了,經過兩天的打探,發現兩人都不是弱者,只好留下部分錢糧,準備暫避風頭,可後來發現,兩人對他的興趣,似乎更大,無奈只能見見兩人。
「你研究的是神學?」費列格來了精神,研究神學的人不少,可對此有成果的人卻極少見。
「是的,我專攻神學。」弗雷德回答道。
「你發表的學說是什麼?」據說,能夠擁有自己的理論,成為大賢者的人,同樣是受到神眷顧的寵兒,都會有些不為人之的本領。只是大賢者自己不會說,別人也無從知曉。
「我的學說其實很普通,一是神物鑒定及轉換學說,二是預言學說。」
所謂神物鑒定,費列格有所瞭解。神物不是神器,而是指那些被認為,是神給予的物品或者知識,稱之為神物。
天賦魔丹、造紙術、魔法卷軸、魔法、鬥氣、元素礦石、精金密銀等等,都是早已經被認定的神物,是由神在大陸戰爭中,給予人類的。鑒定更容易理解,指的是確定什麼是神物。
聽弗雷德解釋過後,費列格對神物轉換學說有了一定的瞭解。所有的神物,到目前為止,除了魔法鬥氣之外,都是有一段時效的,過上一定的時間,這件神物會越來越少,直到沒落,接著會有新的神物出現,這就是所謂的神物轉換。
在這個學說中,弗雷德提出了多個設想,假設神為什麼要這樣作。這些設想都是無法經過證實的,也只算是一派學說,但已經很了不起了,學說中的設想非常豐富,奈人尋味,特別是象費列格這樣,一心想要找到答案的人,更是聽得眉飛色舞。
至於預言學說,聽起來虛無縹緲,費列格根本就沒問過。瑪婭聽得同樣認真,可她留了個小眼,準備事後問問這預言學說是什麼東西。
直到午夜時分,弗雷德已經累得不行了,如果不是聊得開心,他早已經倒下了,身為大賢者,他的身體要比普通人差很多,年紀不大,已經鬚髮皆白。大賢者,很少有活過五十的,可是他並不在意,只要能研究出成果了,哪怕明天就死,弗雷德也甘之如飴。
看弗雷德睡下,兩人也不走了,讓馬賊首領安排了營帳,兩人在這裡作起功課來,這裡還是森林內,元素要少些,總比外面城市中要強很多。
一夜無話,第二天日上三竿,弗雷德才睡足了起身,先招來馬賊首領,叮囑了兩個小時,馬賊留下兩個帳篷,向森林外走去。
「他們走了。」瑪婭說道。
「哼,一群沒用的東西,走了也好,沒有弗雷德在,他們早晚會讓治安軍收拾掉。」費列格對馬賊沒什麼好感,不管他們有什麼樣的原因,殺人越貨總是不對的。
「我是說,弗雷德好像知道,你不準備放他走。」瑪婭說道。
「當然,難道你準備讓他走嗎?這麼有學問的人,無論到哪兒,都是萬金難求的人才,我就想不明白,瑪雅帝國能允許這樣的事存在?」費列格反問道。
「不,我說的不是這事,我是說,他好像知道,我們不會放他走。」瑪婭再次重複道。
「嗯?你的意思是?」費列格這次聽明白了,稍一想,就不太在意了,弗雷德可是大賢者,腦袋好用著呢,比魔法師還要博學,這點事情,他一想就能猜得出來,沒什麼好奇怪的。
「對,就是那個意思,我認為,他最厲害的不是神物學說,而是他的預言學說。」瑪婭肯定的說道。
「你相信預言這種事情嗎?」費列格笑著問道,他當然不會忘記弗雷德說過的預言學說。費列格不相信這類事情,所以昨天根本就沒問過。
瑪婭苦惱的搖搖頭,她同樣不相信這種事,可是女性的直覺告訴她,預言學說,才是弗雷德最重要的學問,而且也是他最善長的。
證明她是沒有,總之從老約翰出現開始,之後發生的事情,都表明,弗雷德棋高一招,處處領先,總是能先兩人一步,把事情辦好。
先是不允許再搶東西殺人,接著自己把陷阱破壞掉,營門大開,裡面堆放著財物,給兩人一個好印象。接著派人等候,熱情招待兩人,似乎他早就知道,或者說,知道事情發展的大至方向,才能得到完美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