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町——」清脆的聲音中,電梯門緩緩打開。謝雨帶頭,望走道中部的一間開著門的房間走。
走道盡頭正對一間兩開門的房間,處在拐角,格局很大。雖然門前並無什麼標記,也不難看出那是會議室一類的功能房間。再觀其門,厚厚的實木門上還包有皮革,內墊海面等類的軟材質,這是一間重要的小會議室,具有隔音處理。
還未進財務室,謝雨便說道:「也真是的,這是個比較低級的錯誤啊。借方貸方科目賬面平衡無誤,卻偏偏明細錯亂,是誰那麼有本領,錯的那麼正確?即便專門平帳也恐怕沒那麼容易?」
徐林開始有點頭疼了,這貌似是些從未涉足的領域,連聽也不太能聽懂,是否能保住不出洋相呢?想著,他隨口應道:「這個……恐怕不簡單吧?賬面出問題歷來都有原因的。」
已到門口的謝雨卻不進去,霍然轉過身來盯著他片刻,才說:「你說什麼呢?這樣的情況能有什麼問題?總額不到一萬元的錯誤,會有誰冒險?無非是把A的錢弄錯一部分到了B的帳戶?假如是你的錢少了你會不會不出聲?請問這錢誰能吞下去?你怎麼胡說八道也不分地方?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徐林頭有三個那麼大?本以為弄點「萬金油」式的回答能夠矇混過關,不料卻反而引出了她的連珠炮似的發問?
「呃實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趕緊說:「葉主任臨時有事讓我過來,之前我就沒接觸過這事。你就當作我開玩笑好了。」
謝雨也發現他反應過大。恐怕她怎麼也料想不到面前這個戴著名表和名牌眼鏡的銀行來的「賬房先生」是個一點不懂帳務的人。她想緩和一下氣氛,故意說道:「再亂開玩笑,我找人把你抓起來。」
徐林有點心慌,沒有正確的把握到她的語氣,淡淡的說道:「那好啊。正好我閒著沒事。我找律師把警廳送到法庭上去。」
「你,你怎麼……」謝雨忍了忍,把後面的話在心裡暗暗罵了出來:「傻冒!」不過她隨即想想,這個傢伙在門口和兩個警察糾纏的畫面,也不覺得怪了,看來真的是個傻冒?
兩人也不進去,就這麼的在走道上對視著,有點怪異的樣子。徐林也於片刻之後感覺到了一些誤會,對著她的眼神很不好意思。他很尷尬的抬手去揉眼睛,試圖以此來逃避對方的目光。不過入手才感覺不對,揉眼揉到了眼鏡上。
「哈哈……」謝雨差點沒有笑翻掉。她開始感覺這個傢伙有趣了,典型的戴不慣眼鏡,卻弄來裝斯文?
林感覺不妙了,幾乎已經沒有勇氣隨著她進去裡面了。他左右看看,甚至已經動起了進去就弄暈她的念頭。惟一的顧慮是,在現如今的警戒狀態之下,如果沒有謝雨的陪同,強行潛入那棟老房子恐怕非常不智的行為。
想著,他一時拿不定主意。謝雨對於他的滑稽並不在意。年輕人不是裝酷就是裝斯文,要不就裝老城,這到沒有什麼可奇怪的。她不在意的把手一揮,做了個請進的樣子,「來吧。我們別在耽擱了。」
同時,另一邊的走道傳來電梯的開門聲,清晰的腳步隨之而起,顯示是女人的鞋跟在敲擊地面。
徐林謝雨扭頭觀看時,走道拐角處轉出一個很年輕的女警察,兩隻手裡提著滿滿的兩袋飯盒,向這邊走來。她隨便看了徐林一眼,然後看著謝雨說道:「還沒有走嗎?早說麼給你也帶個飯盒。」說話間,她已走到了面前。
謝雨指指徐林,笑著說:「這不是等著我們的大會計嗎。我們時間多,等會自己弄。」她仔細的看看那個女警的兩隻發紅的眼睛,又說:「陳露你真慘,恐怕一整天都沒有合眼了?」
陳露對著前方走道盡頭的會議室看了看,兩眼顯得很無神,說:「裡面的大老闆不也都這樣?他們不合眼,恐怕沒幾個人能夠安心。」
徐林心裡一動,原來那邊正在開會?他的心思飛快的動了起來,一秒鐘之後,徐林佯作隨意的把手伸入褲包,握住一部先前買的手機,快速按下按鍵,撥通了裝在身上的趙乙名的那部手機。
兩個年輕女人正在對視,謝雨雖然和這個陳露很熟,但也似乎並無許多話說,僅僅是手達在陳露的肩膀上。徐林覺得那是一種給於人的無聲的安慰,想著,他故意轉個面,拿出手機接通,對著電話隨便編了幾句常用語說。而藏在包內的手也沒有閒著,打開了新電話的免提功能。因為之前已用密封膠封了新電話的聽筒,所以並不聲音傳出。
「好好,現在有事就先這樣。」徐林說著轉回身來,拇指一扣,做了個掛機的動作,不過僅僅是動作,電話依然處在接通狀態。
「我們開始吧。」謝雨對著陳露一點頭,收回手望著徐林。
林拿出耳機掛上,側身,故意以很大的動作把大公事包撞在陳露手裡提著的袋子上。「嘩啦」一下,許多飯盒掉落地上,其中兩河盒被掀開,飯香味伴隨著油脂湧出。
露異常的惱火,甩著頭,似乎是因為精神不太好,所以懶得罵人了。
「哎呀——」徐林誇張的叫一聲,倒反把兩個MM下得一跳,不知道的人恐怕還要以為是他吃大虧了呢。他隨手把公事包扔在地上,慌亂的在陳露身上亂拍幾下,那部接通了的新電話已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陳露的上衣口袋。
陳露本來沒怎麼氣惱,被他在身上亂碰幾下更是惱火,一掌將他推開,「你激動個什麼。滾。你可真廢啊你!」她自己在身上隨便擦兩下,自顧蹲下收拾一下,起身瞅了徐林一眼,轉身往會議室那邊過去,同時小聲罵著:「人面獸心的東西……」
「?」徐林抓抓頭,料到會被罵,不過卻是怎麼也想不到被這樣嗎?
謝雨似乎有點尷尬,清咳一聲,將他拉進財務辦公室,關門後才說道:「吃虧了不是?想卡油不是也得看看人?人家是個正牌警察,你以為像我?」
徐林更是滿腦袋的問號???他趕緊甩甩頭,耳機裡清晰的傳來陳露那邊的腳步聲,然後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雨似乎發覺自己言語不妥,趕緊補充了下,「這個,我的意思是說,她是個面對罪犯的警察,通常我們管那叫做『正牌』,至於我只是個財務,普通人,不過是穿了一件警服。」她頓了頓又說:「你也別太在意。她平時不這樣的,今天她男朋友死了,在醫院辦案的時候死了。」
徐林心裡一動,醫院?他點點頭,「我沒有在意,本來就是我不小心。」
謝雨古怪的看看他,開始有點疑惑說這個傢伙「卡油」的準確性了。徐林並無在意她的表情,抬手調整了一下耳機,使得另一邊會議室裡的動靜表達的更加清晰點。
「沙沙」的聲音此起彼落,不時的夾雜著些細碎的話語,似乎會議室裡面的商議告了一個段落。然後塑料袋響動的聲音特別清晰,這代表著,那個叫陳露的正把飯盒依次放在每人的桌前。
「陳露你到那邊沙發上休息一會兒,有事會叫你。」熟悉的女人聲音起,徐林微微一呆,是於雯的聲音。僅僅幾牆之隔,他有種想立即見到於雯的衝動,卻又有點怕,害怕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徐林把自己比做於雯,試圖感受到她的感受和態度。可片刻過去,他依然拿不準,假如自己將弟弟托付於人,而當那個使自己失望的人再次出現面前的時候該如何?是給他一耳光?或者給他一槍?又或是形同陌路,再也不願意說一句話?他不知道……
雨輕碰一下他的手臂,「我們是不是該工作了?」
徐林回過神來,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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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開發區,呂氏物流。*在邊角處的那棟寫字樓的青色玻璃在最後的一抹斜陽中折射著光輝,卻是已十分薄弱。樓內第五層只設有總裁辦公室和幾間休息室。
身穿一套略顯寬大的卡車司機工作服、帶著工作帽的景芳快速穿過走道。來至一間休息室的門前,把手裡早已準備好的別針挑入鎖芯。
「卡——」儘管她以手掌包圓了門把,還是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響動。門打開一條縫隙的同時,她稍微顯得纖瘦的身影已消失於安靜的走道間。關門的同時她將衣角塞入縫隙,門關幾乎沒有帶起一絲的聲音。重新扣上鎖,她抽出衣角……
一分鐘前。休息室的隔壁兩間,總裁室被分為兩隔,外間的秘書檯已空無一人。兩扇厚重的隔音被背後的內間顯得異常簡單,紅木大班台上的煙缸內放著一直正在冒著煙的雪茄。
呂翔同一個年輕人一起坐在側邊的客座沙發上面。旁邊那個年輕人靜靜的沒有說話,斯文的臉上帶著的硬幣大小的紅色胎記,使他看起來攜帶一種說不清楚的味道,如同一道長錯了地方的彩虹,美麗中又有著幾分的不協調。
呂翔鎖著眉頭,正思考著發生在前不久人民中路上的事情。意外的突變雖不至於讓他慌亂,不過麻煩是肯定的,而使他拿不準的是那個已經失去聯繫的老c唱的又是什麼角色?
「中村先生。」呂翔再次猶豫著措辭,片刻才道:「依你看來,『東財會』那邊會不會提前打破協調?」
中村關靜靜的看著他,讓他去說,並不答話。
呂翔並不在意,想了想又說:「也許老c這次是有備而來呢?」
中村關不知道他口中的老c是誰,不過卻知道是北財會的人。他想了想用稍微生硬的中文說道:「你是說,明伐修道,暗度陳倉?」
呂翔看著他笑了笑,暗想,典型的不懂亂說成語,怎麼老外都這德行嗎?他搖搖頭,「你說的太概括了,不過意思出入不大。或許東財會已由其他的渠道得到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消息,明著讓老c來幫助我,實際上是給我搗亂,暗裡,也許已經先你們一步。」
中村關點點頭,「有這樣的可能性的。我來的目的並不是幫助你,僅僅只是帶回我們的東西。在滿足這樣的前提下可以給你幫助,這也是我的工作的一部分。」
呂翔淡淡的說道:「你似乎弄錯了?東西曆來都是中國的這毫無疑問,不是日本的。我是個生意人,僅僅是把中國的東西賣給你。並不是幫助你找回日本失落在中國的東西。不知道我說的夠清楚嗎?」
中村關微笑著一點頭,說:「隨便。只要我把東西帶回去就行。」他說完愣了一愣,扭頭看向門的方位。
呂翔起身,至大班台上將忘記的雪茄拿過,吸了一口才問:「中村先生看什麼?」
中村關搖搖頭,喃喃說道:「似乎外面有聲音?」
呂翔暗想,這個傢伙不會是野狼轉世吧?這樣的隔音處理也能聽見聲音?他並不在意,淡淡的說道:「有聲音也正常,這裡不是太空,而是寫字樓,我並沒有禁止我的員工在工作產地上走動。」
中村關點點頭,說:「呂翔君似乎太不注意自身安全了,是我見過最放寬心的一個老大。」
呂翔笑了起來,「我從來不把經歷花在這些上面。關鍵是看清局面和位置。如果殺我能解釋一些問題,恐怕我有一百條命也活不到今天。」他頓了頓,不在閒話,轉而說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老c有問題。而經歷現場的景芳似乎還好,我很擔心她。判斷老c當時的作為和心態必須通過她。拜託了,中村先生。」
提到景芳,中村關想到了那結實而完美的身體,為她按摩是一種享受,同時他不經意的抬頭望了一眼頂部的換氣孔,那裡不但有著非常微小的動靜,還有著一絲往日熟悉的香味,景芳的香味,雖然很淡,可他聞出了。他分析了一下先前聽到的快速腳步聲,緊跟著是開鎖的聲音,然後是上方的響動,已然是心裡有數,想必,呂翔口中消失的景芳此刻正在上面吧?
中村關並不說破,笑了笑說:「呂翔君到底是更關心芳小姐的安全,還是老c的作為呢?或者,你根本就對老c的作為心理有數,準備犧牲你的人為代價,換取面對東財會時的主動權?」
剛剛到位的景芳聽到不禁一愣,但此刻她最關心的並不是呂翔會怎麼回答,而是全身微冷,原來這個小日本是呂翔安排在自己身邊的?那麼,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呢?她想了想,呂翔讓自己出面與鍾偉靈聯繫,並不參與,可是由今天的局面來看,他顯然是很清楚的掌握了警察的內部動向,才有可能發動那麼一齣戲,也就是說,他在鍾偉靈之外另外安排著人,不但監視著自己,也更加準確的掌握著警部信息……
呂翔似乎被中村關問的有點不高興,不過還是沒有失去他一貫的風度,他淡淡的說道:「中村先生的分析不無道理,表面上這樣也說得通。不過我更想讓你知道,牽制東財會的方法有許多。犧牲我的人是最為愚蠢的一種,我不會,也不想。」他想了想又笑了起來,「也許你不懂,我對女人有著特別的理解,更多的時候我會選擇犧牲男人而保全女人。」
「那麼,是我冒犯了。」中村關笑了笑,再次不經意的抬頭看了一眼上方。
隔著鐵的縫隙和他目光一接,暗中的景芳心頭一跳,感覺中村關已經發現了自己,並且剛剛那個問題好像是專門為自己問的?想著,她手心出汗。以很小的動作拿出電話,撥出號碼,希望能夠聯繫到徐林,可是,先前他用的那個號碼不在服務區,顯然,那個號碼已被徐林放棄。
中村關忽然說道:「呂翔君確實對芳小姐很好,讓我羨慕。安排我在她身邊僅僅是給她保護,可是我還是沒有做到。芳小姐遇到了非常大的危險,當時,我無能為力。」
景芳:「?」
呂翔著皺眉,道:「據說當時會所裡面出現了『會動的屍體』?這個,中村先生怎麼看?」
中村關臉色微微一變,明亮的雙目當中閃過一道精光,片刻才說:「呂翔君多慮了,是有許多神秘勢力摻雜在其中。不過屍體傳說並無一點依據,我沒有見過。呂翔君更應該相信科學,而不是虛無的東西。」
呂翔笑了起來,「在我的觀念裡,並無嚴格的科學和所謂迷信的劃分。人們都喜歡把科學不能解釋的東西歸為迷信。這才是真正的不科學。畢竟科學也在不斷的刷新,以前許多迷信的東西現在不也是科學了。」他頓了頓,「如果把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歸為迷信,那麼我看科學它本身就是一種迷信。」
中村關靜靜的看了他片刻,微微一笑道:「呂翔君見識高超,受教。」
景芳不禁有點失望,通過中村關的表情她敢肯定,他和徐林一樣,都對那莫名其妙的屍體有一定的認識,卻又都沒有說?她感覺越來越不好,隱隱覺得,在會所的那會兒,暗中吹來的幾次詭異的風似乎和中村有關,如果這樣,那麼他又是誰呢?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隨即景芳不禁頭皮發麻,先前的信心不那麼足了。她之前之所以敢來,在發現中村關注意到自己後也沒有太過擔心,那是因為她有把握殺掉兩人,最壞打算任務徹底失敗。不過在聯繫不上徐林和轉變對中村關的看法之後,她有點看不到邊了,似乎生死再問題次回到了河邊的時候,依然命懸一線!
呂翔想說話的時候,中村關忽然接上說道:「我感覺芳小姐好像很複雜,呂翔君知道這一情況嗎?」
呂翔和暗中的景芳一起變色。氣氛沉默下來,片刻之後,呂翔才點點頭:「我知道。」
景芳的心差點沒有跳出來。中村關靜靜的看著呂翔:「你知道。所以一直沒有將核心的秘密交給他?」他頓了頓,「可讓我疑惑的是,為什麼要留著她?」
暗中的景芳握緊了手,在她的理解,這似乎是中村關正在徵求呂翔的意見,是否殺了自己?
呂翔淡淡的抬起手,意思是這個題目的談話到此為止,他緊接著說道:「人不是用來亂殺的。她僅僅是有問題,我們並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問題,此為一。我在日本人眼裡,東財會眼裡,警察眼裡,也都有問題。是不是也是殺殺殺?你中村先生也有問題,但我可不敢讓你出事,我必須盡全力保證你安全的回到日本。世事總不會那麼簡單的。」他頓了頓,沒有了。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說了你也不懂。」
中村關笑道:「我懂。芳小姐是我見過最迷人的女子。作為男人真心的愛她並不奇怪。」
呂翔微微一笑,現在感覺這個小日本不那麼討厭了。他看看外面即將隱去的陽光,將雪茄按在煙缸內,「我們的時間越來越緊了,那麼,就拜託了,中村先生。」
中村微一躬身點頭,「呂翔君請說。」
呂翔深深的吸了口氣,抬起雙手一抹頭髮,淡淡的說道:「暗中調查清楚老c的動向,目的。另外,如果財會方面有動作,將會有人暗中配合老c,這個尤為重要。必須弄清楚。」
中村關道:「芳小姐呢?」
呂翔猶豫片刻,說道:「如果老c真的出格了。她可能會有一些誤會……她的事情暫時不要干涉,用時間來冷卻。當然,如果有可能,暗中給她一些幫助好了。」
村關把頭一點,看著最後一抹陽光消失後,起身,「天黑了。該我上場了。」他走出兩步又轉回身來,以呂翔不能發現的動作抬眼一掃景芳隱藏的那個方位,才又說道:「呂翔君不會吝嗇東財會方面的人員資料吧?」
呂翔聳聳肩膀,「我能告訴你的,僅僅只是我聽說過的。」他考慮了片刻又說:「以前老c有個形影不離的情人,火姬。在財會被稱為烈火殺手。但是,這次並未和老c一起露面。」
「我明白了。」中村關開門而出,留下一片黑暗。
沉寂下來的暗暗的空間當中,「噹」的一聲清脆,火光閃爍的同時,呂翔再次點燃一支雪茄,看了一眼外面,才喃喃說道:「早就可以動身的,怎麼他不喜歡陽光嗎?」
景芳心裡微微一動,隨便緩慢的往後退去。同時,她心裡越來越迷糊了,隱約回憶著亞美的情況,那幾次吹在脖子上的微風,現在想來均是出現在見不到日光的地方?難道……中村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景芳的身子越來越遠,順著通氣孔遠離這個範圍之後。呂翔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先前中村幾次看過的那個地方。他歎了口氣,拿出手機撥出,片刻,電話裡響起一個顯得有點蒼老的女人的聲音:「怎麼了?」
「媽媽……」他猶豫了一下,「我這邊很難,情況越來越不好。丁銘的事情我也很抱歉。」
電話裡的老女人說道:「別多想了。下不為例。不論什麼局面都要頂住。我明天親自上青城山尋求幫助。另外,僧門的人已經動身。他們雖是報仇,不過就看你怎麼說了,你明白嗎?」
「我明白。」呂翔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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