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林街,市中心區內一個相對不算繁華的地方,與省醫院隔了一條街,鬧市當中的寧靜在這裡的白天能夠得到體現。
規模不算大的旅館前,除了候客的兩輛出租車外,顯得相當寂靜。旅館對面,人行道上一顆生氣復燃的梧桐樹後,唐七*在這裡已經有一會兒了。
自盯著的兩人進去後他沒有離開過,煩躁的心情使他的煙吸的很快,他寧願進去看個究竟,也不願意深夜在這裡吹風。吸完最後一口,唐七把煙蒂隨手一扔,起腳踩上去,然後狠狠的扭了幾下。忽然響起的短信提醒他,景芳又有消息傳來了。他拿出手機觀看著並沒有什麼實質內容的短消息,樹背後忽然傳來輕微的響動。
唐七飛快回身的同時,只覺得肩膀一陣酸癢。一隻雪白優美的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上面有一隻三種顏色組成的精緻小蝴蝶。
唐七霍然變色。他飛快的在肩井穴上一敲,藉著身子旋轉,重若千鈞的重拳甩出。那只擁有著優美蝴蝶的手迅速收回,k暴露在空氣中的一雙長腿一轉,帶起風衣鳳舞,彷彿一隻正在起舞的黑色蝴蝶。
唐七重拳掃空,k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轉到他的正面,輕舞起手掌,拍向他的胸前。唐七一身冷汗,強忍著肩膀的麻癢之感,內氣下沉,意念集中於胸脯。
「碰!」他腳下一動不動,仿若一尊靜止的雕像。但也是眼毛金星。
K的手臂一陣酸嘛,止不住的飛退兩步後,失聲道:「鐵布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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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呂翔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到現在他才感覺到心臟的劇烈跳動。剛剛的片刻一片茫然。
他甩甩頭,抬手一摸臉上血跡,走過內室門邊。令他奇怪的是,這裡的建造雖然有專門的隔音處理,可是僅僅一道門,剛剛那尖銳的淒叫應該隱隱傳到裡面才對?難道她那麼片刻就睡熟了?
推開門,景芳手裡拿著電話,和衣和鞋躺在床上。她正在呆呆出神,似乎是連呂翔進來也沒有在意。
呂翔皺著眉頭走到床邊,輕輕在她頭上一抹,「怎麼了?」
景芳微微搖著頭抬眼,見他滿臉是血,雖然隱在她意料之中,還是不禁的躍起來,走過,拿來毛巾捂在他臉上,這是怎麼了?」
「他跑了,殺了兩個。」呂翔搖著頭,以很平淡的語氣說,「怎麼你沒有聽到?」
景芳搖搖頭,並不理會他,馬上走過床櫃前,拿起對講機呼叫。可是傳來的回音卻只有29樓的人,30樓電梯口留有的人已經沒有了回答。她呆了呆,心裡燃起一些希望。
「算了,不怪你,別多想。」呂翔接過她手裡的對講機,安慰著說:「對了,剛剛看你拿著電話發呆,怎麼了?」
景芳回過神來,皺著眉頭說:「情況實在非我們能想像的,唐七沒有回音,手機已關。」
呂翔不禁變色,他知道,不在服務區和停電這類事情不會發生的唐七身上,即便會,他也會事先發來消息。如今恐怕,他也是如同唐四一樣的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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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過兩分鐘前。
洛賓在29樓的值班室內休息。旁邊一個今晚當值的人邊看著無數個監視器傳來的影像,邊和他說著話。
驟然而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那個健談的傢伙,洛賓拿出手機查閱短消息,上面顯示:暗中保住逃跑之人,確保他無事,你不能暴露。芳。
洛賓飛快的刪除短信後,他起身說:「我有點事情出去,你們注意點。」
「知道了,洛哥。」
洛賓走出順著走道來至盡頭,最快速度閃入自己的房間內,自牆角的暗格拿出手槍裝,然後從容的扭上消聲器,再次檢查一遍子彈的情況。
「卡嚓。」輕巧的機械聲中,他起身,套上風衣出門。
快步來到電梯口,他抬手一看時間,自收到短信開始已經兩分鐘,希望不會錯過。電梯門輕響聲中滑開,進去前他轉身對著後上方的攝像頭揮了一下手,這才跨了進去。電梯門合上。
順暢到達一樓,洛賓一刻也不停的大步走著。思索著景芳的短信,無疑,她的目的是要讓某人順利逃走,在此前提之下不能暴露自己和她。
跨出大廳回頭時,透過明亮的玻璃,一個安全通道的指示牌印入他的眼裡。他轉過身來,估算著跑下之人退走的方位。
看看自己那輛本田的位置,洛賓心裡閃過些念頭,他走過坐進車內,啟動之後四處觀察,確認暫時無人後,他挪動了一個車位,打開車門下來,以最快的速度閃過一旁,隱藏於十幾米外的一輛車後,靜靜的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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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林四處看了看,這是一條彎曲的走道。在影像當中,這樣的格局屬於圓體大廈的佈局。他轉向左邊小跑起來,不能跑太快,他目前的情況也跑不了多快。那樣相反會最快的耗盡所有的活力。
徐林非常清楚,如果馬拉松的選手把速度加快百分之十,那麼,他們連平時一半的距離都不能堅持下來。盡量保持著節奏,他一邊撕去手和腳上殘留的膠帶,然後,把那些還帶著粘性的塑膠勉強貼在後腰不斷流血的傷口處。
對於呂翔,徐林可以說有點感謝。「凶狠」只不過是一種個性,卻不是殺人技巧。如果對方稍微冷靜點,使用帶血槽的凶器,或者說,他不自作聰明的把玻璃掰斷,而是直接抽出的話,徐林絕對活不到現在,即便活到了,他也會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順著走道轉過來,電梯口進入徐林的視線,同時,一塊安全通道的指示牌也出現。電梯口站立著一個穿黑西服的男人,對於一個光著身體,帶著血跡的人小跑著出現在走道上,他吃驚不小。
徐林佯做跑不動的樣子,皺著眉頭對他招招手。那個不禁傢伙一愣,暫時放下有點面熟的回憶,快步走過去。這裡出現的人都不普通,如果出事他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這位先生。」那個黑西服男人急忙伸手扶著徐林,說:「你怎麼……說不下去便不敢動了。
因為徐林突然抬起的指間夾著一把小刀,小刀輕輕的刺破他的脖子差不多一厘米的樣子,這個傢伙明白,只要對方輕輕一劃,世界就與自己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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