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徐林悠悠醒轉過來。只一秒鐘的時間,他基本上已對目前的狀況有了一個初步的評估。現在身體的狀態不是很好,手腳被限制,另外,房間裡四個人圍著自己!
已基本清醒的他,佯作從迷糊中醒轉的人一般做足姿態,眼睛「朦朧」著亂看一番,然後一副頭腦不是很清楚的樣子,同時,心念不停的轉動著。
三個男人耐心的等著他,接受了這個「是人就會如此」的事實。景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腳手上面,徐林醒來的那一刻,被膠帶纏繞的手腳出現過很緩和的伸縮之態,動作非常微小,可是,那卻不該是一個朦朧之中的人該有的動作。她猶豫片刻,最終沒有出聲,暗暗扣住手袖中的小刀。
「又見面了?大家的時間都不多,那麼我們長話短說吧。」呂翔笑著說,「兩個問題。一,金總去哪裡了?二,為什麼殺唐四?」
呂翔出現對於徐林來說雖然新鮮,卻也不是太意外。通過張兵之前的一個電話,和陽光海岸因為跟蹤而被丘子轟掉的那個倒霉鬼,他的出現已變得順理成章,這意味著事情頭緒越來越清晰了。
不過徐林的心一直在往下面沉去。他預感到情況非常不利,根據環境分析,現在幾乎沒有一點機會。不說這裡屬於什麼地方,門外,或者是附近有多少人。只說房間內有四人,目前的身體狀況告訴徐林,僅僅是景方一人已是自己對付不了的,何況還手腳被制,無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
之前與景芳的會面徐林之所以能應付自如,是他感覺景芳似乎是個不錯的人,而他的情況不是太被動,可以於任何時間尋找到「撥亂反正」的機會,那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徐林不動聲色的躺在地毯上思索,呂翔沒有得到答案並不動怒,只是面色有點沉。
景芳看了呂翔一眼,適時的開口了,「希望你合作點,之前我相信了你兩次,而你,依然沒有履行承諾?」
徐林抬目注視她片刻,雖然明知無用,他還是說:「我不想騙你,其實我什麼也不知道,也正在追查……不過,我說的話永遠算數。」
景芳微微一愣,一種奇怪的念頭升起。她潛意識有點相信他的話?甩甩頭,她拿起一支香煙,呂翔輕輕把煙接過點燃後,才又遞給她。景芳接過的同時心裡也明白,呂翔城府之深,不露表面。越是這樣,他的怒意越是累積的厲害。
「碰——」景芳一腳把面前的玻璃茶几踢飛起來。茶几落下砸在躺著的徐林身上,厚重的玻璃片片碎裂。
看著聲勢驚人,實際上這樣造成的傷害非常之小。徐林這麼想著,看看面色平靜的呂翔,又看看景芳。他覺得,景芳不像會做這樣無聊事情的人,也許……她有用意!?
呂翔輕輕拍拍景芳的手,說:「別生氣,會氣壞的。」看看她脖子上的那點傷口,呂翔眼裡閃過一道寒光,緩緩站起身來。
景芳覺得要糟,一時有點心急。她剛想說話,卻被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短消息的提示音,聽聲音她知道,是必須馬上閱讀的重要情況。
呂翔彎腰拿起一片透明的玻璃,三角形的尖角異常鋒利,長大二十公分,燈光下反射出的光芒帶起一絲人們內心的恐懼,包括徐林。景芳起身,最後看了徐林一眼出門而去。
那一瞬間,徐林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一絲不忍和無奈。他的心不停的往下沉,知道動真格的時候到了。
門關的聲音響起,站立旁邊的兩個男人退開兩步,呂翔繞過將徐林抓了起來,由背後勒著他的脖子。
呂翔繞過身後的時刻,徐林早已暗暗雙手內縛。他拼著幾乎枯竭的「神」,右手拇指直伸而出,結為內獅子之蓮花心部印。
南麼,三曼多,勃馱喃,撒婆怛櫱底盤,阿縛路吉多,羯嚕儜,末耶,囉囉囉,吽咒如電閃般的在他心內略過。
徐林眉心剛剛閃過一團暗金色印記時,同時也感覺到後腰部位的刺痛的時間內他佯作最無力狀的掙扎,顫抖動的腰部剛好避開腎臟部位。
「啊!」專心攻腦的刺痛由後腰部傳便全身,儘管徐林咬緊牙齒,還是低沉嘶啞的叫了起來。初步估計,玻璃刺入腰部達十公分左右。呂翔並非突然刺進,而是慢慢把玻璃推進……
門外,由隔音不錯的實木門傳出那種野獸死亡之前的嘶鳴,隱隱約約,景芳歎了口氣,打開手機確認那條信息之後,她轉身進入對面一道門。
格局同樣的房間一頭,*窗的書桌上擺放著未關的手提。她快速走過,鏈接到特定地址下載附件,然後鍵入密碼,得到一條消息:「徐林,男,24歲。高中文化,無親人。高中畢業後軍隊服役。」後面的顯示為紅色字體,通常表示這樣的內容是隱蔽性的,是一般警察也查不到的,需要更高一級的權限,紅色資料上顯示:「最後服役部隊為第四特戰群,934部隊,『血刃』突擊隊……」
景芳飛快的粉碎文件消除痕跡,深吸口氣,考慮著這突然出現的意外消息。徐林於幾個月前退役……這其中會不是有著另外的原因呢?僅僅是資料上顯示的「此人不適合待在突擊隊」,這樣的理由景芳很不好理解,她想的是,如果不適合的話,幹嘛到快要退役才把他趕走,之前幹什麼去了?
忽然她面色一變,「啪」的一聲合上電腦,急忙起身,出來走道上平靜的呼吸兩口,重新推開對面那道門走入。
嫣紅的鮮血由徐林後腰部湧出,順著呂翔的手,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毯上,被迅速吸收。呂翔一手勒著徐林的脖子,又把那片玻璃緩緩往前推進了二公分,他把頭由後面伸到徐林的脖子間,淡淡的問:「金華去哪裡了?我不想這樣,也可以不最問你為什麼要殺唐四,也不想要回你們收的兩千萬。我只想……」他側過頭,看看進來的景芳又說:「我只想你們遵守承諾,履行商人的義務,達成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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