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蒼詛咒的天才 第五卷 欲望的城牆(修改版) 第二十四章 欲望溫度(中)
    和這些領導的協議密商完畢之後,幾個人開始虛情假意的聊起了天,甚至大家喝起了酒。

    這時縣委書記走到陽台上去接了一個電話,高智勇是無法聽到書記在說什麼的。只是十分鍾之後書記回來高智勇發現書記對他的眼神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友好和藹,他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妙的地方,但是還沉浸在狂喜之中的頭腦無法說出那不妙的感覺具體是什麼,只是有一點點不安的情緒開始在心底裡流淌。

    再有二十分鍾之後,有一個人走進了這間房間,那些領導紛紛起身稱呼他作“汪主席”,並向高智勇介紹說這是擔任某某職務的很有影響力的名流。

    汪主席走到他跟前,主動伸出手,高智勇雖然心底裡非常納悶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牽涉到無數財富的秘密場合,卻也只得鎮靜心神對這位汪主席進行禮貌的問候。

    汪主席的手厚實柔和而且非常溫暖加上他那充滿智慧的眼神,令得本還有些緊張的高智勇頓時渾身舒坦下來,頗有些如沐春風的感覺。

    大家說著場面話,汪主席也非常慈祥的問起了高智勇的個人情況,也滿有興致的一陣之後,汪主席吩咐劉二喜和那兩位領導出去,然後那雙眼睛突然變得凌厲起來,毫不留情面的盯著高智勇的眼睛,猛然威嚴的說道:“玩火?高先生,你還想玩多久?你以為你能玩多久?嗯?!火,是你玩的嗎?你憑什麼來玩?”

    高智勇本能的被汪主席嚇了一跳!頓然眼神慌亂起來,腦子裡更是糊裡糊塗的想到:玩火?什麼意思?他干嗎對我說這個話?這是他在對我說嗎?他是名流更是領導,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這個億萬富翁說?

    正當他在思忖如何答話的時候,汪主席的語氣更加嚴厲了:“你想欺上瞞下左欺右騙你有這個能力嗎?你純粹就是一個被可怕的欲望迷住了雙眼的蠢東西!”

    高智勇全身一顫,驟然感到一種冰寒的恐懼襲上心頭,侵入了所有的血管,汪主席的厲聲斥責一字一句都象炸彈在他腦袋裡炸開:

    “龍鑌,你的龍主席,聘請你來主持他在山城的慈善事業,他根本就不是要你來尋找金礦,更不是要你來假借修水庫來挖采金礦的!從來就沒有授權你去和他們合作開采這座金礦!你根本就是在欺騙所有的人!你假裝是龍鑌委派的欺瞞劉二喜和縣領導們,並利用龍鑌的權勢影響力來威懾他們,使他們對你的後台背景顧忌,不至於把你甩開,這樣你就可以順利又安全的占有所有黃金的5%股份,你擺出龍鑌狐假虎威,企圖對所有人瞞天過海,你以為你能得意多久?你又能瞞多久?你根本就是一個利欲熏心的敗類!”

    這聽在高智勇的耳裡有若晴天霹靂!他實在不敢想象這個汪主席竟然會知道他的所有秘密心思!頓時他的臉變得死灰!完全沒有一絲血色,嘴唇蠕動著,完全不知如何來反駁這個汪主席!

    汪主席看了縣委書記一眼,書記對他很尊敬的看著,接著他用富有磁性的奇特的語氣放慢語速對高智勇說道:“高智勇,高智勇······”高智勇情不自禁在喉管裡應了一聲,似乎無意識中抬了一下頭······

    高智勇看到了那房間裡的燈光正從汪主席幽深的瞳孔裡反射出幾個晶亮晶亮的光點,象極了那金礦石上的金粒,漸漸的,這金粒就變成了漫天的繁星,正掛在黑深幽冥的夜空,無比的深邃,無比的遙遠,他感到那深邃正像海水一樣的包裹著自己,自己就浮在這水面上,不,是就在這無邊無際的海水之中,他看到正有一個嬰兒般的自己在這海水之中無拘無束歡笑著,在游戲,在歌唱,在揮動手臂一下一下的戲耍著這令他全身無比舒坦的浪濤······重歸母親的懷抱裡了······多麼安全多麼寧靜多麼歡欣······一切都不存在了······存在的就只有這無限寬容的懷抱······

    隱隱約約有一個天籟傳來的聲音在向他垂詢:“你有證據······熊山有······高品位的金礦嗎?你修那條從天雷鄉到大風村的公路以及修這條圍築水庫堤壩的路的時候也是爆破了不少巖石,為什麼就從來沒有發現這種異樣呢?”

    這個聲音多麼悠揚又多麼具有穿透力,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聽到了這徹底放松一切緊張的聲音,這就是神奇的天籟,這就是媽媽慈愛的問題······高智勇要讓自己的每一個細胞都喜悅的回答:“是的······自己先前在熊山為了修築堤壩的需要······也做了基本的地質構造勘查······查找了當地的地質資料······熊山地處新華夏構造體系第三隆起帶東緣······從整個山城的地質構造地層構造來看,相當復雜······自上古界板溪群到第四系都有出露······震旦系寒武系奧陶系泥盆系石炭系二迭系······砂質板巖、硅質板巖、石英砂巖、灰黑色炭質板巖、粉沙巖、板狀頁巖、巖漿巖······呈弧形構造、字型構造、旋鈕構造和東西向構造······山城共發現有32種可以開發的礦物,其中有色金屬礦藏有銻礦、銅礦、鎢礦、錫礦、砷礦、鉛鋅礦和金礦·····不過金礦只在山城南部和西部的永華鎮、船水鄉、山溪等六七個鄉震旦系含金石英脈中發現原生金礦和砂金······歷來的地質勘探從沒有在熊山發現有金礦的存在······所以常識性的地質構造和巖石勘探資料並沒有證據熊山這裡會有極高品位的金礦石存在······雖然它完全沒有普通金礦的地質特點但是我懷疑當時的勘探並不准確······因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無法琢磨無法了解的,神奇的寶藏總是有些違背常規地質結構常識······但是光從這塊僅在地表三四米深處被其他巖石巧妙的包裹起來的原礦石上就可以看出這山體之中一定蘊藏多條礦脈······從剛才掏出的金沙來看這個含量高得恐怖,山體之中一定有特大天然狗頭金存在,這是一處奇特無比的金山!是神奇怪異的寶庫·······”

    這個聲音又垂詢道:“你不覺得這有些奇怪嗎?”

    高智勇恍恍惚惚的答道:“是奇怪······就和白天那場怪異的風暴一樣······我當時只是做了表層的勘探,沒有從巖石中發現什麼異樣·······不過這種含金量極高的碳導脈是極難捉摸的······這叫作可遇而不可求······”

    這個聲音又道:“那你認為這種碳導脈在熊山的儲量有多少?”

    高智勇迷糊的答道:“碳導脈就像是一棵大樹······它會分支發芽······貫穿整個熊山各個山峰······又像是一條金龍······可以游飄在整個大山之中······任何人只要運氣好就有可能熊山的幾十米幾米深的地方找到這種金脈······就會迅速變成百萬富翁千萬富翁······我強烈感覺這大山裡有不可想象的儲量······一定不能被別人發現······黃金就是財富,就是最快實現發家致富的夢想······金礦的秘密一旦被外界知曉那必定就會招引來大批淘金者的瘋狂,局面就會徹底失去控制······那就完了就完了······”

    聲音又道:“那你准備怎麼做?”本作品網獨家文字版首發,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

    高智勇本能的立刻答道:“停建水庫!不准任何人接近!我們秘密開采!要想持續秘密開采黃金必須將水庫停建,並且不准任何人在山體上挖采巖石!只有這樣才能防止他人干擾,防止他們在其他地方找到礦脈,防止他們發現這個秘密!”

    聲音繼續道:“龍鑌不是億萬富翁不是很有影響力嗎?你和他合作不是比你和這些領導合作更好嗎?你為什麼不把這個秘密告訴龍鑌?”

    高智勇不知不覺猶豫的說道:“是啊,我為什麼不告訴他?我為什麼還要瞞著他?······不不不!我為什麼要告訴他?為什麼要告訴他?他已經是億萬富翁了我不是!我也要做億萬富翁!這是一座金山,一座可以令我馬上變成億萬富翁的金山!我可以立刻告別被人雇用的命運,從此自己主宰自己,給玲玲給兩個孩子過那人上之人的生活,一輩子再也不用為金錢發愁!······天雷鄉都是神漢巫婆的世界,每個人說什麼風水寶地,都說龍鑌之所以有出息就是因為熊山的風水好,龍鑌就非常迷信,提煉黃金會有大量氰化鉀廢液······那都是劇毒的會嚴重破壞環境帶來生態災難的······如果我告訴他這個秘密,那他一定不會在自己家鄉這樣做,他那麼有錢人又聰明,隨便一下子就可以賺到幾個億幾十個億,他又怎麼會為了這山裡的黃金去做破壞家鄉寧靜破壞家鄉風水的事情呢······更何況我如果為他錦上添花對我有什麼好處?他又不會讓我變成億萬富翁!他一門心思就是想讓自己在窮困的家鄉鄉民心中留下個個感恩載德的名聲,如果個個有錢了,誰會對他敬若神靈一樣的誠惶誠恐?他一定會命令我保密!”

    聲音又道:“你要秘密開采黃金就必須停建水庫,停建水庫是大事情,你怎麼對指揮中心的人說?”

    高智勇答道:“我就說啞炮存在危險隱患和爆破員受傷,水庫就會自然停建······”

    聲音當即駁問道:“既然你也知道這個秘密不能被鄉民知道,也不能被指揮中心的人知道,更不能被龍鑌知道,那我告訴你,停修水庫工程必定會驚動指揮中心那兩個龍鑌委派的財務人員以及那個承擔一定監督職能的副主任,你的借口最多將水庫停建幾天,幾天之後就必定會受到他們的質疑,而且你的開采設備你的隱蔽開采設施你又如何隱瞞下去?······如果自己無法再找到新的借口來說服他們的話,那他們必定會報告給龍鑌知曉!到時你如何向龍鑌交代?······你又要如何才能防止其他人不對你的停建水庫和秘密開采黃金起疑心呢?又如何在開采期間保守這個秘密不被他們發現呢?······”

    高智勇稀裡糊塗的答道:“這,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要瞞住······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一定不能······這是我唯一成為億萬富翁的機會······那些事情以後再說······以後再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必有路······”

    聲音立刻就變成驚天的炸雷就像是那個打在水庫上空的天雷一樣,怒吼著咆哮著打壓過來:“蠢貨!幫助家鄉搞慈善事業是龍鑌他最為在乎的事情,水庫基地停建這是天大的事情,一旦水庫被停工,又或者秘密被鄉民知曉因此引來大量挖金者造成嚴重惡果,必定會有人向龍鑌告知這一切,那麼他一定要追查緣由!······假如他知道這件事情是你一手導演的,並還虛稱他的名義把他作為你用來嚇人的老虎的話,那他必然會對你切齒痛恨,那他必定要懲罰你報復你對他的背叛!以他的權勢以他的個性以他的手段,你說他會如何處置你?”

    高智勇登時魂不附體起來:“不不不······這不會出現的······不會出現的······”

    聲音繼續厲聲叱責:“不會?只怕連你的老婆孩子還有你的岳丈大人都性命難保了吧!”

    高智勇全身骨頭發軟,越來越害怕越來越恐懼,猛然通地跪在地上:“我錯了我錯了······原諒我原諒我······不不······救救我······救救我!·······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您救我您救我您救我!······”

    汪主席慈善的將手撫摸著他的頭,來回撫摸著,來回撫摸著,就像是救苦救難的菩薩。

    郁郁蔥蔥的林木遮蔽了抬頭望天上風景的視野,躺在草地上,豹子也趴在旁邊,頑皮的抓騷著腳前的青翠草皮,清晰而又清脆的鳥鳴就在林葉枝間傳出,回響這這暮色蒼茫的熊山之中,一股輕靈的山泉潺緩地流過手臂前,叮叮咚咚的,總是那樣流閃著清澈的光芒,每每濺在碎石上的水珠總有一些會飛灑在自己的臉上身上眼睛裡,甚至會有細小的,極細小的,飛在嘴唇上,飛在舌頭尖,清甜清甜。

    這水是從熊山的胸腹之中流淌出來的,也或許是從這地層深處奔湧出來的,一年四季都是這樣的奔流著,從不疲憊,從不間歇,見證著熊山千萬年來的滄桑,見證著熊山那些花花草草那些春葉秋枝那些飛禽走獸那些螞蟻昆蟲千萬年來的生老榮枯那些無盡的變遷,這水,又好苦好苦。

    知道不,泉水會說話,有時它象貓頭鷹那般嘶啞,有時又像山雀那樣唧喳,有時就唱和著春的絮語,有時還協奏著秋的悲歌。總是有種感覺,它的聲音就是傳說中的天籟,從來都會經久的在天地之間誦響,只是如果你不留心你就不會聽到;更總是覺得,它是熊山真誠而又恬靜的呼喚,呼喚自己回去,回去,回到它的懷抱。

    漫天漫地漫遍宇宙都是它的味道它的聲音,它從熊山中來,它從熊山中毫不吝惜的走來,將它的一切奉獻做著奉獻,輕輕的卷走落在它包容之中落葉和浮塵,輕輕的攜帶走大山情願捨棄的些許土壤,又輕輕的流瀉而下。

    它就在包容和攜帶的輕輕流瀉中輕輕的告訴自己說:一切腐朽就會被帶離這片聖土,一切不堅固的都將遠別這座靈山,這些只能居住在平地之上的只能重返它們的平地,在這靈魂的高度上,它們沒有理由而且也不會保持停留。

    泉水不知還要經過幾彎幾轉幾多時間才能完成它神聖的使命,它不會告訴自己它一點一滴的流瀉歷程,可它正用它那漸漸遠去的、注視著自己的眼睛在熊山寫出這樣的文字:衰頹的日益暴露,純潔的逐漸污染,清澈的正在模糊,失去的從此不歸。

    熊山的泉水不論白天還是黑夜都是在默默中將熊山的靈魂做著精彩的詮釋,熊山山頂有先祖的墓,現在那墓就像是古老的祭壇,泉水在叮咚之中說著祭師也聽不懂的話。

    這話真好聽,可惜這都發生在自己不知道或者沒有發覺的時刻,可惜了,當自己發覺和知道了以後,自己卻已經是一個無可奈何的游子,步履艱難的在走著那剩余的陡峭,注定了今生只能向往幽冥下唯一的漂泊。

    這水真甜,不過有時也苦,夏天是冰的,冰得刺骨,冬天是熱的,熱得暖身,用雙手捧起來,喝一口,解解渴吧。

    ······

    龍鑌猛地醒了,睜開眼睛,覺得口裡真的很渴,就起身拿過茶杯喝了幾口水,豹子哼哼唧唧走了過來,對著他直搖尾巴,還用討好的眼睛看著他。

    唉,怎麼最近老是在做熊山上那些泉水的夢?想必是日有所思也有所夢吧!總是覺得什麼水都沒有熊山的山泉好喝,什麼礦泉水、純淨水全都寡然無味,真想回去再痛痛快快喝上一肚子,然後美美的在樹蔭下的草地上睡一覺,那樣才是最舒服的享受,遠比焦思溦帶自己去的那些地方舒服得多。

    龍鑌彎下腰,拍拍豹子的頭,豹子微微瞇上眼睛,想等待龍鑌進一步愛撫它的頭皮和頸毛,龍鑌竟然被它感動了,想起自己這麼些年來實在沒有好好的給豹子梳理毛發了,特別是這些日子來,都是石偉和秋雅他們在幫它清潔梳理,豹子到底還是和自己親些的,雖然每天都和石偉瘋,可是到了晚上一定會回家,除非自己不在家。

    龍鑌忍不住蹲下身子,雙手抱住豹子的腦袋,輕柔的撫摸著它的頭皮,低聲說道:“豹子,想回去嗎?想回去看看嗎?想回去喝那山泉水嗎?可是咱們回去沒有房子住了,咱們的房子倒了,沒有家了,你的祖爺爺祖奶奶睡著的家也被別人破壞了,咱們還回去干什麼?豹子,咱們沒有家了,沒家了,沒家了······”

    2年月3日,當龍鑌正在香港參加王氏集團四十周年酒會的時候,高智勇給他打來電話,在電話裡高智勇的語氣很是欣喜:“龍主席,龍主席,沒想到沒想到,我前一個星期取了幾份水樣拿到省裡檢測,結果發現有兩份水樣富含多種對人體有益的微量元素的最好質量的礦泉水!我已經派人給您送來了水樣檢測報告並且還給您帶來了兩瓶經過消毒包裝的家鄉山泉,同時我還想向您建議,在熊山我們可以建起一個大型的天然礦泉水廠,只要是熊山或者天雷鄉的鄉民,我們都贈送水廠的一定股份,這樣我們不但可以招收不少當地鄉民做工,而且我們還可以保證鄉民每年從水廠得到股份上的收益,最關鍵的是我們可以。龍主席,如果這個計劃得到了落實的話,那麼和水庫修建、公路修建、高科農業開發就完成了一個大四喜了!詳細的可行性研究報告我也給您送來了,現在已經到了總部。”

    熊山山泉?又甜又美的熊山山泉?礦泉水廠?贈送股份?做工?收益?從根本上解決全鄉鄉民飲用水水質不均衡的問題?對啊!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事情?光知道給大風村的村民解決水塔問題,卻不知道還有全鄉的鄉民!修建水庫就是為了造福鄉裡,礦泉水廠不是一樣的嗎!?嗨!真是笨蛋!

    高老師真是一個好老師!不但為家鄉盡心盡力做事,不辭奔波勞苦,解決最難處理的移民安置,將學校市場等等全部督促建好,而且現在所有道路建設和水庫建設已經全面動工,就連高科農業開發也搞得有聲有色,最難得是財務帳目和個人品格一清二白,這麼多包工頭建築公司老板向他送禮他都清廉如水,對清廉得就像是熊山的山泉,不打牌不賭博不沾吃喝玩樂,甚至還在熊山成了家,安營扎寨,這些都是有據可查有人為證的啊!

    更讓自己為之感動的是他比自己還想得深遠,高老師給自己的感覺簡直就是熊山上那最清冽最清甜的山泉啊!高老師的人格高老師的品行完全就是外公德老的翻版,高老師就像海濤石偉秋雅靜兒她們一樣,也就象劉老中醫劉老師和王校長一樣,是真心對待自己的,完全沒有那些上流人士那些利欲之徒的熏心,想來自己真是有些慚愧,不但派去一個監督的人,還幾次派人去秘密調查他的所作所為!

    這一兩年來,高老師這麼辛苦為的是什麼?還不就是為了做這件有意義的事情?徹底擺脫天雷鄉地脊民貧的窮苦落後局面!

    龍鑌有些動情的說道:“高老師,我明天就回去審核那份報告,盡快給您答復!”

    ······

    喝著來自家鄉熊山的那熟悉的甘美的山泉,看完這些報告,龍鑌兩眼放光,是啊,雖然建造這個高品質的礦泉水廠所有廠房設備的投入需要幾百萬,而且也無法在兩年之內保證產生出盈利,但是它所帶來的後續動力以及社會效益卻是持久的更有意義的,熊山的水那麼甘美一定可以在山城打開銷售局面,在全省打開銷售局面!

    龍鑌隨即批復到:你所請為了順利勘探含水巖層准確位置和測估優質水儲量以及水系來源構造而要求暫定水庫修建之事照允,創辦礦泉水廠之事煩請立即著手進行,所需資金請設立專項項目從工程款項裡調撥,有關人事招聘設備添置土地征用等事宜全權交與你處理,指揮中心副主任陳保華參與協助,如還有所需請及時告知,又如事務太忙無法抽身辦理此事我將加派專人協助。龍鑌

    2年月4日。

    龍鑌親自將批復的報告交到那個高智勇派來的人手中,和善的說道:“你轉告高主任,要他注意休息注意身體,別太辛苦了,抽點時間多和愛人在一起,別光為了工作就把新婚的妻子丟到一邊。不管是需要人還是需要錢對我打電話或者發傳真就行了,不用再派專人來送報告,你還轉告高主任,這水很好喝,謝謝他了,不過他邀請去熊山看看的事,我現在實在沒有時間,等礦泉水廠正是建成投產那天我一定到!”

    高智勇在隨後的日子每十天匯報一次進度,龍鑌也根據自己查找的資料和他稍稍做點探討,龍鑌和他聊了兩次之後就發現自己的現炒熱賣在他面前簡直就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就囑咐高老師不用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和他的探討匯報之上。龍鑌有個習性,就是對權力既有制約,又會充分下放權力,因為一個人精力有限時間有限知識有限,對於一個主管幾百億資產的統帥來說,最關鍵的並不是親自上陣殺敵,指揮將士具體作戰每一個戰役,而是指揮和管理手下的那些將才,這是兵法的要義。

    石偉除了抱抱兒子、和豹子玩耍、管理管理他承包的超級市場、監督老婆杜慈喂奶之外就沒有了其他事務,他偶爾也會關心一下龍鑌在老家搞的慈善事業,自從二月二十六日他聽秋雅講熊山正在建設礦泉水廠之後,他就動了去實地查看了解到底熊山的礦泉水廠是什麼樣子的念頭,可是卑鄙的小石偉小石癟三整個一個怪物,晚上不睡白天睡,白天不吃奶晚上吃奶,搞得杜慈天昏地暗,搞得自己地暗天昏,保姆岳母還有他老母為了糾改這個家伙晝夜不分黑白顛倒的毛病,想盡一切辦法求醫問藥,均屬白搭,最後不得不淪落到求神拜佛的地步,還是無濟於事,想來想去只有出絕招,這個絕招就是在超級市場門口張貼十七八張上書“天黃黃地黃黃,我家有個夜哭郎,過往君子念一念,一腳睡到大天光”的符紙。

    雖然這麼一來必定會被各位來超級市場買東西的兄弟朋友姐妹們笑話,但是自己實在已經被他逼到了絕處,也就管不得什麼笑話不笑話了,要想可以讓自己自由把自己從這個被迫進行三班倒的臭蛋的束縛中解救出來,可以順利找機會前往天雷鄉,那就只能出此絕招。

    呀呀拉個呸的,這個家伙准是美國鬼子投的胎,過的還是美國鬼子的生活,所以自然就還是美國西海岸的生物鍾,還沒有適應太平洋東岸的社會主義中國的生活。

    俺石偉英明一世英雄一世愛國一世瀟灑一世,怎麼會攤上這麼一個東東怪物?奶奶的,作個老豆都這麼累,真他娘的悔不該當初!俺才25歲啊,大好的青春大好的年華還沒有盡情享受,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4月日。正在美國進行商務談判的龍鑌被蒙遠告知石偉有一個據稱是天大的緊急電話要他接。

    石偉,嗯,很聽話的,除了過年的時候見過一面之後就沒騷擾過自己了,聽聽他到底說些什麼吧。

    龍鑌接過電話,喂了一聲之後就聽見石偉對他說道:“龍主席,我這不是要來煩你,這是劉老中醫要我問你的,看你為什麼要瞞著大家在熊山挖金礦?你有那麼多錢了,為什麼還要來熊山挖金子?為什麼要瞞著大家?現在鄉民都發瘋了,為了搶金子,挖山洞,這三天就接連打了三場大架,傷了六七個人!他要你想想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沒了,就這事,哦,對了,我現在就去熊山,周擎和我一起去。”

    龍鑌大異!這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事?自己曾幾何時瞞著大家在熊山挖金礦?熊山怎麼會冒出個金礦?為什麼全盤負責熊山所有事宜的高智勇高老師沒有對自己匯報?為什麼那負責監督項目實施的陳保華沒有對自己匯報?鄉民發瘋了,搶金子,挖山洞,還接連打架傷人!?

    他立刻向劉老中醫打電話,劉老中醫很是氣憤,竟然對龍鑌的詢問不做回答,丟下一句“你自己回來看你做的好事!”就掛電話了。

    從來就沒有想到劉老中醫會用這麼嚴厲這麼責備的口氣對自己,這就表明金礦的事情一定是真的,劉老中醫也一定對自己誤會了,但是劉老中醫為什麼會有這個誤會呢?龍鑌立即又對高智勇打了電話詢問,高智勇有些含糊的報稱礦泉水廠自2年月正式動工以來進展都比較順利,廠房的修建等等什麼都沒有問題,可就是萬萬沒想到在前五六天的時候,在做精確地質勘探的時候鑽山取樣的過程中,竟然被員工從取出的巖樣中發現熊山巖層中有一條金礦脈帶,當時自己正在市裡,而員工也沒有對自己報告這件事情,反而把消息傳揚開來,等到自己在四天前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天雷鄉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這個消息,就連那些做工的鄉民都不做工了,紛紛在拉人合股准備打洞挖金,目前他正在協調政府部門處理這事,因為考慮到龍鑌正在美國進行重要商業會談就沒有報告給他知曉,他請龍鑌放心在美國忙完事務再回來,政府部門一定會管好這件事情的。

    這倒奇怪了,自己不修水庫不修建礦泉水廠就沒有人知道這裡有金礦,一修水庫一修建礦泉水廠就發現了金礦,結果鄉民們為了黃金就發瘋了!龍鑌真是哭笑不得,但是為什麼劉老中醫要說自己在瞞著大家挖金礦呢?高智勇解釋說有些鄉民以為修建礦泉水廠修建水庫只是龍鑌他的借口,實際就是為了山裡面的黃金。陳保華也是這麼說,那兩個負責財務的人也是這麼說。

    雖然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是必須回去看看,親自了解情況,私采私挖金礦不但違背國家法律條例,而且對金礦石的提煉劇毒物氰化鉀的排放必定會造成熊山生態災難的!

    但是這次商業會談又太重要了,關系到數億美元的合同,有幾個競爭對手在拼搶這個合同,那可是上億美元的利潤收入,這是關系到集團年報集團股價的重要公事,談判桌上風雲變幻,必須隨時根據變化調整決策,否則就有可能被對手奪走,實在離不開自己。熊山的事情再怎麼說也是私事,總不能自己帶頭因私廢公吧!

    非正己則不能正人,否則將來還怎麼能保持自己對員工的威信?不能抽身,不能去,龍鑌只得壓制住了立刻回去的欲望。

    然而他越想越不對勁:自己這麼信任高老師,他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內把這件事情通知自己,這是什麼原因?那幾個人又為什麼如此異口同聲?自己信任他讓他擔任負責人,掌管著上千萬資金,會不會出什麼問題呢?又或者是他也想甚至也在參與鄉民采金?因此才對自己試圖隱瞞實情反而勸阻自己不用急著回來?修建水庫是劉老中醫認為造福鄉民的事情,也是他老人家最為關注的事情,如果事情不嚴重的話他老人家一定不會打電話催自己回去!更不會對自己是如此憤怒的語氣?對,這裡面說不定就有問題!這可是大事,必須回去看看。

    不,不行,不行,家鄉的投入僅僅一兩千萬人民幣,可這卻是上億美元利潤啊!一比幾十的關系,可不能鬧出因小失大的笑話!家鄉的事情可以拖一拖,可這······

    最先的幾天龍鑌還能理智的認為不能因為熊山的事情影響這次談判,清楚知道自己不能派人去了解事情,他也忍住不向石偉不向劉老中醫繼續打聽,甚至可以不打電話給高智勇,也不接任何有關熊山來自熊山的電話。然而隨著競爭多方的競爭日趨白熱化,談判難度越來越高,龍鑌的面容也就越發冷峻下來。

    終於他在4月8日這天撥通了劉老中醫的電話,劉老中醫劈頭就是“人不要忘本,就是天大的事情你也要回來看看!就算真的象石偉說的與你無關你也要出面管管!現在只有你能管起這件事情!”

    龍鑌再也坐不住了,把談判底線告知其他人並交代大家隨時保持聯絡之後,就坐上飛回香港的深圳的航班。接著又坐上集團的直升飛機直飛天雷鄉。

    本來坐在飛行高度保持在5米的直升飛機上看地面的景色是很愜意的感覺,可以清晰的看見腳底大地上點綴的房子白線般的馬路似乎靜止的車輛,可以恬靜的品味高翔於蒼天之上所帶給你那種一覽眾山眾生靈眾事物的感覺,甚至你會覺得那機翼急速旋轉發出的轟鳴聲都成了協奏的音樂。

    腳底下所有的風景都均速逝去,眼前的流雲逐漸逐漸拉近,在這逝去和拉近的變化中總是會令人產生錯覺,到底是自己在運動著還是飛機在運動著,又或者是大地上的一切天空裡的流雲在運動著,總會在一陣恍惚之間喪失物理學概念上的參照物標。

    什麼才是正確地參照?如今已經沒有空閒來思考這類問題,頭痛欲裂,只想把一切忽略,可就是現在這一切本可以去忽略的卻猝然成了唯一讓自己感到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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