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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幽的大殿之上,到處是屍體!
鮮血流淌,匯成一條小河,蜿蜒在地面上流淌著。可姰身著一身黑色的長衫,面無半點表情的站在大殿中央。衣抉無風自動,在大殿上飄揚舞動……
大殿兩側,肅手站立著近百名黑衣教眾,一個個都面無人色,寂然無聲。當可姰那冷厲的目光從他們的身上掃過,都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寒蟬。
血腥氣瀰漫在在大殿上,那滿地的屍體,更將大殿襯托的無比詭異,陰森!
嘴角微微上翹,可姰清冷的沉喝一聲「把他們都給我拉上來
隨著她的喝聲落下,數十名教眾押著六個一身錦裝,神色萎靡的中年人,走上大殿。他們來到了可姰的面前,教眾一聲冷喝「跪下
六個中年人還有些想反抗,卻沒成想身後幾個教眾一腳踹出,撲通一聲,幾個人都摔倒在血泊之中……
「蔣興權,你們可知罪?」可姰的聲音顯得十分縹緲,冷厲中不帶半點人氣。那聲音在大殿中迴盪,聞者不由得心驚?
「屬下不知!」那叫做蔣興權的錦裝中年人從地上剛爬起,但隨即就有教眾一棍子砸下,就聽到一聲骨骼斷裂聲響,他再次摔倒在地面。臉色煞白,毫無半點的血色,蔣興權眼中卻透出凶光,看著站在大殿中央的可姰,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君上,我們實在不知道我們到底犯了什麼錯
可姰冷冷的一笑,「你也知道我是君上,你也知道我是教中的首領。嘿嘿,可是在這二十年中,你何曾把我當作君上?」
「屬下不懂!」蔣興權倔強的抬起頭,看著可姰說道。
「不懂?我馬上就會讓你懂得!」可姰陰聲的冷笑兩聲,突然一聲斷喝「高節
「屬下在!」六人之中,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人顫聲說道,他跪在地上,匍匐而行,跪在大殿的高台之下,不敢抬頭。
「我問你,十二年前,我命你夜襲狼胥山鳳節山莊,命令是滿門大小,不留活口,你做到了嗎?」可姰冷笑著問道。
高節身體一顫「屬下有負君上信任,罪該萬死!」
「你的確是罪該萬死!你放跑了鳳節山莊的三個小崽子,害我再出誅殺令,方才將他們擊殺,為此我損失了兩名忠心的教眾。高節,你既然認罪,那麼就送你前往萬化洞中,受萬蛇蝕心之罪吧!」可姰冷笑一聲。
「君上饒命!」高節一聽萬蛇蝕心四字,頓時嚇得渾身顫抖不停,他連忙跪行兩步,來到高台之下,顫聲說道「君上,這都是蔣內監的吩咐……」
嘴角浮起陰冷笑容,可姰嘿嘿的笑道「蔣內監?你可知道這教中誰才是君上,誰說話才是算數?高節,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你也是堂堂的內監,居然去聽從身份地位比你低下的蔣興權的命令?」
「君上,蔣內監持有樂王爺的令箭,說殺了太多,有傷天和……」
「混蛋,什麼樂王爺,我教中沒有樂王爺,只有我這個君上!」可姰厲聲的喝道,說話間,眼睛向那幾名教眾看去,微微一點頭。
那幾名教眾臉上露出猙獰笑容。一人上前,從懷中拿出一張透明的袋子,將高節一下子套在袋中。身後數名教眾緊跟著上前,手中短棒揮舞,就聽到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和著骨骼斷裂的聲音迴盪大殿,那袋子瞬間變得血紅……
可姰輕輕的添了一下嘴唇,陰冷的笑了!
慘叫聲漸漸的消失了,教眾抖手將袋子打開,裡面儘是混成一片的血肉,白色、紅色混在一起,那高節成了一堆爛肉。
「德川!」可姰再次高聲叫道。
「君上饒命!」沒等可姰聲音落下,從錦衣漢子中又煉爬帶滾的閃出一人,他臉色蒼白,全然不見半點的血色,跪在高台下連聲說道「屬下知罪,君上饒命
「知罪?」可姰笑了,「德川,你出身柴桑,來自東嬴。自從跟隨我來,我對你信任有加,並把你生為八大內監的第三位。你既然知道你有罪,那麼告訴我你究竟有什麼罪?」
德川抬起頭,滿臉儘是恐懼之色,他看著高台之上的可姰,嘴唇顫抖半天,最後卻說道「君上說德川什麼罪,德川就是什麼罪!德川只求君上饒命……」
「哈哈,德川,你這麼說就沒有意思了,好像是我冤枉你一樣!」可姰的聲音愈發冷厲,「八年前,新帝尚未登基,奉旨入京。我曾有嚴令,不許對新帝有任何的不利,可是在駐馬關依舊有四名密忍出手襲擊,那一次好像是你的命令
「這……蔣內監說是樂王爺不許萬歲入京,他說這也是君上的意思。屬下當時也沒有考慮,所以就……」
「德川,你真是頭豬,我離開之前剛說過不許對萬歲分毫,你卻……」可姰搖頭說道。
「德川是一頭豬,德川罪該萬死,只求君上開恩!」德川如小雞啄米一般的不停磕頭,額頭血肉模糊。
可姰搖了搖頭,嘿嘿的冷笑道「既然是一頭豬,那麼養肥了,也應該給主人做一道下酒菜說著,她厲聲喝道「來人,火釘
隨著,她一聲斷喝,兩個教眾大步從殿外走進來。一個手捧炭火,另一人捧著釘錘,來到可姰身前,躬身施禮。
「德川,看在你叫了一聲萬歲的份上,我讓你死的痛快些,來人,一釘奪命!」
「君上……」德川聽得魂飛魄散,剛一開口,身後早有教眾將他一把按在地上,那手捧炭爐的教眾將炭爐放下,手中火鉗一閃,從炭爐中取出一枚燒得通紅的鐵釘。紅光一閃,鐵釘出現在德川的頭頂,另一名教眾釘錘破空擊出。沒有半點的聲響,就聽到德川一聲淒厲吼叫,身體彈動不停,一股焦臭氣息瞬間蔓延……
「蔣興權,還要繼續嗎?」可姰看著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的蔣興權沉聲說道。
看著德川那痛苦扭曲的面孔,蔣興權已經說不出半句話來。好半天,他吞了一口吐沫,艱澀的說道「君上,我是樂王爺的人,你……」
「樂王爺,樂王爺!」可姰發出一陣淒厲的笑聲,她尖聲的喝道「樂清河,你好厲害!這滿教之中,竟然都成了你的人,你究竟把我放在何處
「君上息怒!」兩側的百名教眾同時跪在大殿之上,高聲喝道「我等誓死效忠君上!」
「蔣興權,今日你若是哀求一番,也許我還會放你一條生路,嘿嘿,可是你竟然敢拿樂清河來壓我,我饒你不得!」可姰全身顫抖不停,厲聲的喝道「來人,千釘滅魂
隨著著一聲厲喝,蔣興權立刻全身一顫,他呼的一下將押著他的兩名教眾甩開,轉身就要逃跑。可姰站在高台上,笑了……
手成蘭花之狀,撮指輕彈,一道勁氣帶著尖銳呼嘯破口而出,透體穿過了蔣興權的大腿。蔣興權一個踉蹌,栽倒在地面。
早有教眾趕上,一把將他壓住……
「行刑!」隨著可姰尖銳的喝聲,淒厲的慘叫聲頓時在大殿迴盪,惡臭之氣瀰漫空中!
「我等誓死效忠君上!」一陣洪亮的呼喝之聲響徹大殿,可姰仰天大笑。
……
新年的鐘聲剛剛敲過,升龍城依舊被一片淒涼的白色覆蓋。
樂清河坐在小屋中,手中拿著一封信,呆呆的坐在大椅之上……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傳來,顏威推開了小屋的門,輕手輕腳的走進了小屋。他來到了樂清河的身前,躬身一禮,輕聲說道「王爺,不知王爺這麼著急找顏威前來,有什麼吩咐?」
樂清河彷彿沒有聽到顏威的話語,雙手微微的顫抖。好半天,他看著顏威,低聲說道「顏先生,我們都錯了!」
顏威不由得一愣,「王爺此話何意?」
將手中的信遞給了顏威,樂清河閉上了眼睛,「本王沒有想到,本王真的沒有想到,她竟然背叛了我!」
顏威疑惑的接過那封信,低頭看去,臉色頓時大變……
「王爺,這……」他顫聲說道。
「兩年前,那小子剛來京城的時候,他身邊跟著一個女子,本王就隱約覺得有些眼熟。雖然沒有看清她的面孔,但是體形卻十分相似。當時本王立刻著人調查,最後得知她進入了萬化洞中修煉。本王並沒有懷疑,這天下間體形相似的人多了,但是沒有想到,沒有想到……」突然間,樂清河的眼中閃爍晶瑩的水光,「可姰,你為何要背叛本王
「王爺,此事是否已經確實?」顏威低聲的問道。
樂清河點了點頭,「本王在教中尚有眼線,這是他的密報!一個月前,她突然領數百名高手,血洗總壇。蔣興權一干忠於本王的人盡數被她擊殺……」樂清河悲痛的說道。
顏威長歎一聲「王爺,顏某早就告訴過你,不要過多插手她們教中的事情,很可能令她感到不滿,沒有想到,這居然,居然……」
「我怎能不管,那教中有……」樂清河脫口而出,低聲的吼道。話說了一半,他有閉口,痛苦的搖頭,低聲說道「可姰怎麼能這樣,她怎麼能背叛本王……」
顏威沉默了,看著樂清河那痛苦的神色,他不禁感到黯然!
突然間,樂清河呼的一下站起身來,咬牙切齒的低聲嘶吼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在挑撥!這個混蛋,竟然扮豬吃老虎,連我都騙過了,我要殺了他!」
「王爺說的是……」顏威的臉色一變,低聲說道。
「衛恆,一定是那個小白癡,可姰就是跟著他的!他一直以來在我面前裝瘋賣傻,一定是他……」
「王爺,萬不可衝動!」顏威連忙低聲說道。說著,他在屋中走了兩步,抬起頭來看著樂清河,低聲說道「王爺,你看此事和太后是否有關係?」
樂清河一愣,眉頭不由得一皺。他緩緩的坐下,眉頭緊縮一起,好半天,才疑惑的看著顏威,「這……太后應該不會吧!」
「這可不一定!」顏威嘿嘿的笑了,「王爺應該找時間和太后旁敲側擊一下,探探太后的口風。」
「嗯!」樂清河輕輕的點了點頭,「顏先生說的不錯,這樣吧,你先退下,讓本王好好的想想!」
「遵命!」顏威躬身一禮,緩緩的退出了屋外。
……
樂清河一個人在小屋中來回的走動著,不停的嘀咕著。
突然間,他停下了腳步,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衛恆,我不管你是否是真的給我裝傻,我不會再讓你留在這裡!」
轉身來到書桌前,樂清河鋪開宣紙,從案上拿起毛筆。他沉吟了一下,奮筆疾書……
「臣樂清河跪奏太祖太后千歲臣聞天地有四時變化,人有常倫綱紀。聖君唯修身,齊家,方能平天下!聖祖以仁孝治國,常言兄弟自當相助。然臣聞當今萬歲自幼頑劣,絲毫不以此為意,難以為天下表率。臣更聽聞民間所傳密事……」
(第二部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