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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衛恆神色方變之時,譚方和譚青父子二人已然騰身而起,向屋外飛撲而去,其勢迅猛,如同離弦之箭。衛恆人未動,強大氣場卻於瞬息之間勃然發出,一直靜靜懸掛在牆壁之上的秋水靈覺神劍發出刺耳歷嘯,寒光閃動之間向屋外飛射而去。
「皇上,是妾身!」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衛恆不由得心神微微一鬆,秋水靈覺隨著他的心神瞬間飛回屋中。緊跟著譚方、譚青兩人陪著譚真和飄雪飄然走了進來。兩人神色顯得十分怪異,來到衛恆身前,兩人欠身施禮,「恭喜皇上,神功再進!」
衛恆微微的一笑,呵呵的笑道「兩位愛妻不要如此的客氣,這一年半來多虧了你們的辛苦,才使得朕可以安心的修煉。呵呵,對了,柔兒呢?她怎麼沒有來?」
譚青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嘻嘻的笑道「怎麼?皇上是不是想柔兒妹子了?」
衛恆的臉騰的一下子變得通紅,他撓了撓頭,有些忸怩的說道「呵呵,是有些想念,不禁是柔兒妹子,還有姐姐你和飄雪,朕都十分的想念!」
萬沒有想到衛恆突然如此執白的說話,飄雪和譚真都不禁鬧了一個滿臉通紅,她們羞澀的看了衛恆一眼,眼中卻閃爍著一種極為幸福的光彩。好半天,譚真恢復了常態,笑著對衛恆說道「嘻嘻,皇上,你這一年半的閉關,連口才也修煉的進步不少。嘻嘻,柔兒妹子月前接到日仙人的信件,要她回返東海,所以今天才沒有來。」
「回返東海?」衛恆聞聽一愣,旋即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緩緩的點頭。
「皇上,您剛才用的是什麼功夫呀,彷彿是傳說中的馭劍之術!」飄雪突然開口問道。
衛恆呵呵的笑了笑,沉聲說道「這個朕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自從修煉了坎水神訣之後,似乎已經和朕以前修煉的金剛不動禪功混在了一起,呵呵,是不是馭劍之術,朕也不敢肯定!」
飄雪點了點頭,嘻嘻的一笑,輕聲說道「不過皇上的真氣似乎與之前相比有了很大的變化。之前皇上你的真氣剛柔之間壁壘分明,可是現在卻顯然已經分不清楚。陰陽相和,已經渾然一體,剛中有柔,柔中卻又帶剛,嘻嘻,較之閉關之前顯然更有精進。如果現在皇上和樂清河相較,恐怕樂清河難是皇上的對手了!」
衛恆微微的一笑,「飄雪,朕對樂清河的武力並不是十分的放在心上。嘿嘿,就算朕不是他的對手,同樣也有辦法將他收拾了。朕現在擔心的是他樂清河駐紮在京師周圍的兵馬,還有他京師之中的力量。而且就算沒有這些,朕也不能平白將他收拾,輕殺輔政大臣,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朕是不會背負這罵名的!」
飄雪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譚方幾人也輕輕的點了點頭,顯然都十分同意衛恆的話。衛恆頓了一下,對譚真兩人說道「對了,你們這麼晚突然前來,難道京城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聞聽衛恆的問話,譚真神色一肅,收起臉上的笑容。她看了一眼身邊的飄雪,然後沉聲對衛恆說道「皇上,自你閉關以來,朝中局勢出現了很多的變化。樂清河以輔政大臣的身份大肆的拉幫結派,十分囂張跋扈,朝中不少的大臣已經似乎惟樂清河馬首是瞻。昨日朝會之上,吏部侍郎周青上萬言書,希望皇上您能夠早日親政,結果被樂清河關入天牢……」
「周青?」衛恆顯然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他皺起眉頭看了一眼譚方,似乎是在詢問一般。譚方立刻心領神會,沉聲向衛恆解釋道「皇上,這周青乃是去歲末司徒陳星推薦。他原本是青楊地區的一個知府,治理青楊數年中頗有些建樹,所以……」
衛恆點了點頭,嘿嘿的冷笑了兩聲,沉聲說道「既然是司徒推薦,樂清河如此做未免也太不給司徒面子了!莫非兩人之間已然出現衝突?」
譚方看了一眼譚青,臉上露出欽佩之色,恭敬的說道「皇上睿智,不錯,司徒和樂清河之間已經數次發生了衝突。其原由就是樂清河數次要求將那大內副統領蔣致遠升任九城兵馬司的副都統,以奪取宣凌宇將軍手中的城衛軍控制。但是司徒始終不同意,他以蔣致遠沒有任何領軍經驗為理由,幾次的推脫,所以……」
「嗯,樂清河倒是頗有些迫不及待呀!」衛恆冷笑不止,他看了看譚真,笑著說道「九城兵馬司是我京畿重地精銳兵馬之一,掌握了城衛軍,等於掌握京師的最後一道王牌,樂清河似乎有些著急了!嘿嘿,昆達爾燦他們現在如何了?」
譚真嘻嘻的一笑,神色輕鬆的說道「皇上,如你安排,昆達爾燦如今已經成為了樂清河的愛將之一,已然成為了三品御林軍總領,不單是他,連同賀君,陽江等人,都已經混入了樂清河軍中,嘻嘻,賀君如今可是樂清河駐紮在天門關外的副統領,官拜三品游擊將軍,好生的得意!」
衛恆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很好,如此一來,我京師就沒有了後顧之憂,不過賀君現在還是副統領,看來還沒有完全取得樂清河的信任,嗯,還需要一些時間!飄雪,你明日通知方大叔,著令他想辦法為賀君想些辦法,朕要賀君能夠完全掌控天門關,如此方能徹底除去樂清河那在慾望平原之上的二十萬大軍的威脅!」
飄雪聞聽,立刻躬身領命。衛恆想了想,突然笑著問道「對了,你們今日前來莫非就是和朕說這些事情?」
譚真搖了搖頭,「周青此人甚有些才幹,太后的意思是……」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譚方,接著說道「太后是讓我們來問一下父親,看看是否要救他!」
眼珠一轉,衛恆頓時明白譚方現在已然完全取得了張敏的信任,他呵呵的看著譚方,沉聲問道「岳父,那您的意思呢?救或者不救?」
譚方想了想,眉頭微微一皺,沉聲說道「既然這周青頗有才幹,倒是一個可用之才,而且他是司徒大人的門生,救了他倒是可以給司徒大人一個面子……」
衛恆低著頭沒有立刻回答,他沉吟半晌,突然抬起頭來看著譚真,沉聲說道「真姐,請你回復太后,朕的意思是不要救!」
衛恆此言一出,頓時讓譚真和譚方都不禁一愣,他們呆呆的看著衛恆,卻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衛恆嘿嘿的一笑,解釋道「周青如此做為,顯然並非是為了朕。嘿嘿,他連朕的面都沒有見過,又為何要急著向朕表示忠心。想來可能性不外是要麼是為了他日朕親政後能有個好名聲,顯示他忠義之心,要麼就是樂清河安排下來的一場鬧劇。嘿嘿,朕閉關一年半,雖然有替身不斷出現,但是卻畢竟和朕不同,樂清河難免有些懷疑,所以以此來試探朕的反應,若是朕根本就不會理睬,若不是朕,那麼……呵呵,再說,一個連大局都無法看清的人,就算有些才能,也難成大器,既然這個周青想要做忠臣,那麼就讓他做個忠臣,嘿嘿!」
「可是司徒大人那裡……」譚真眉頭緊皺,她心中隱約感到衛恆所說也頗有道理,但是在感情上卻一時間難以接受。
衛恆站起身來,在屋中走了兩部,轉過頭來看著眾人,臉上的神色顯得格外莊肅。「真姐,朕知道你有些無法認同,但是為了帝國千秋的基業,有些時候就是要犧牲一些人。請你轉告司徒大人,讓他給朕守好九城兵馬司,其餘的時間還是多讀一些道經,呵呵,只要能讓那九城兵馬司無憂,那麼朕保證他陳氏一門永享榮華!」
屋中眾人靜靜的看著衛恆,用一種極為怪異的目光看著衛恆。衛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朕知道你們一時間難以認同,但是這就是政治。若是有一日朕面臨選擇要犧牲你們,朕也會毫不猶豫的把你們犧牲。為我帝國千秋的基業,朕已經即使背負了世間所有的罵名,也在所不惜!」
「皇上聖明!」突然間,譚方恭敬的躬身施禮,沉聲說道。
譚真等人也立刻恢復了往日的智慧,一起躬身齊聲說道「皇上聖明!」
衛恆緩緩踱步到門前,手扶門框,仰望天空中的明月,低聲的說道「難道朕真的要如此做嗎?」
……
就在屋中一片沉默之時,可姰托著一個飯盤走進屋中。衛恆謝過之後,讓可姰在屋外守候,然後坐在踏上若有所思的看著那盤中的燕窩粥,久久不語……
「皇上,還有一件事情!」譚真突然間好像想起了什麼,「前些日子樂清河和太后談話,臣妾隱約聽到樂清河提到了閃族。聽樂清河的口氣,似乎閃族已經整備完畢,已然開始向江龍草原結集,楊陵總督數次報急,但是……」
「但是如何?」衛恆放下了手中湯匙,眉頭緊皺一起,看著譚真沉聲問道。
「聽樂清河的意思,是不想出兵……」譚真低聲的說道。
微微一怔,衛恆旋即就明白樂清河的意圖,他嘿嘿的冷笑兩聲,「樂清河又放過了一次大好機會!閃族乃是我帝國的公敵,若是他能夠在此時出兵,聲譽必然可以達到從所未有的高度,同時還能趁機收買楊陵,嘿嘿,他是什麼理由?」
「嗯,他說安西諸王如今招兵買馬,八王人馬已然擴充到了二十萬,而楊陀也是數次和鍾祥守軍衝突,所以……他說如果實在不行,就讓楊陵放棄通州,退守濟州一線……」譚真皺著眉頭低聲說道。
「嘿嘿,好一個先安內而後攘外!」衛恆突然間放聲大笑,他抬起頭看著譚方,沉聲問道「岳父,您怎麼看?」
譚方呵呵的搖頭,輕聲笑道「樂清河此舉可就是大錯特錯。中原人視閃族人為洪水猛獸,可是他卻……呵呵,如果他能夠借此機會出兵,不單可以從某種程度上平息諸王的內亂,甚至還可以借此機會為他稱帝打好基礎!嘿嘿,樂清河真的是……」
衛恆嘿嘿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不錯,若是朕,定然借此機會要八王和楊陀派出兵馬,同擊閃族,不但可以緩解通州危機,還可以趁此機會分化兩方力量。嘿嘿,不過現在朕的意思還是給閃族人一個空間,嗯,看來朕只能如真姐當日所說了!」
「皇上的意思是出使閃族?」譚真聞聽先是一愣,但是旋即明白了衛恆話中的意思,她沉聲的問道。
衛恆緩緩的點了點頭,輕聲道「正是!」
聞聽衛恆答覆,譚方立刻躬身施禮,沉聲說道「臣願當此重任,出使閃族!」
衛恆笑了,他站起身來,擺了擺手,拉著譚方笑著說道「岳父大人,非是朕不同意,而是你確不適合當此任務。呵呵,京畿局勢,朕這一年半來閉關,並不熟悉。所以諸多事務,還要依靠你來處理,你絕不能在此時候離開京師。朕要你繼續盡量挑動三方之間的爭鬥,而後要努力的削弱樂清河在京畿附近的力量。嘿嘿,如你所說,樂清河在京畿之地尚有三十神風鐵騎,朕不希望有如此龐大的兵力威脅京師,所以……」說著,他滿含深意的看了譚方一眼。
譚方頓時心領神會,嘿嘿一笑,沉聲說道「皇上,請再給臣一年時間,臣努力使京畿的神風鐵騎人數減少至十萬!」
衛恆笑著點了點頭。但是譚方旋即眉頭緊皺,「那麼出使閃族……」
「皇上,父親,孩兒請命!」譚青聞聽,立刻起身答道。
衛恆又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青哥,對於你,朕另有安排。嘿嘿,你可是八王放在京畿的一個重要人物,同時也是他們的面子所在。呵呵,若是青哥你突然被調往鍾祥,你說安西的八位皇兄又有何想法?」
譚青一愣,沉吟一下,立刻明白了衛恆的意思,沉聲說道「若是如此,安西八王必然會以為樂清河要對他們下手,那麼他們必然會加快他們的腳步……」
衛恆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不錯!但是朕給你還有一個秘密的任務,就是要盡量的收買鐘祥的人馬,將那駐紮在慾望平原二十萬大軍掌控在手中。朕知道這很難,所以朕會給你一道密旨。當朕剪除樂清河之時,朕要你迅速將鍾祥大軍收服,全力把守鍾祥一線,監視楊陀方面的人馬,以防他趁亂對蘭婆江突擊!」
譚青神色顯得十分的凝重,久久不語。衛恆呵呵笑道「怎麼,青哥莫非有什麼顧慮?」
譚青皺起眉頭,有些為難的說道「皇上,若只是簡單的牽制慾望平原的人馬,那麼臣還有幾分把握,可是掌控二十萬大軍,臣害怕……」
「青哥莫非使害怕沒有能力做到這一點?」衛恆笑著問道。
譚青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皇上,臣在安西曆練多年,最多之時也只不過掌控萬人。可是如果突然讓臣……臣害怕如果做不好,壞了皇上的大事!」
衛恆聞聽不由得放聲大笑,他看了看譚方,又看了看譚真,呵呵的說道「青哥,朕這個皇上做的辛苦,手下也就是那麼幾個人,其中能夠帶兵打仗也只有你、楊陵和昆達。楊陵絕不能立刻北地兵馬司,昆達雖然善於騎戰,但是卻還是有些不足,領萬人已經是他的極限。而且他現在深得樂清河信任,朕對他還有別的用處。但是青哥你不同,呵呵,你跟隨岳父大人多年,熟讀兵書,對於這行軍打仗,想來並不陌生。若是你不行,那麼朕就只好親自領兵,和那楊陀決戰蘭婆江了……」說道這裡,他看到譚青神色還是有些顧慮,當下語氣一變,肅聲說道「文聖弟子,朕信得過,不知道青哥是否能信得過?」
譚青驟然間抬起頭來,神色堅定,沉聲說道「臣自然有信心,只不過臣以為皇上此舉有些太過冒險……」
「哈哈哈……」衛恆大笑著打斷了譚青的話語,沉聲說道「青哥,朕不怕,朕就是要冒這個險!嘿嘿,若是通過此次冒險,能為我帝國培養出一個不世統帥,那麼這個險冒得值得。呵呵,青哥,如你所說,朕現在不也是在冒險嗎?」
「臣肝腦塗地,必不負皇上重托!」譚青臉色顯得格外莊重,躬身一禮,大聲說道。
衛恆點了點頭,呵呵的笑個不停……
「可是,皇上,如你所說,您如今只有我們數人可用,若是臣與青兒都不去,那麼……」譚方沒有笑,他皺著眉頭,有些擔心的問道「莫非皇上您是要……」
「不錯,朕就是要親自當這使者,出使閃族!」衛恆微微一笑,神色堅定的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