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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馬關,炎黃大陸江南地區的要衝之地。從這裡向南,可以到達浩瀚的大海,向西是延綿千里的雲霧群山;而向北,就是炎黃大陸兩大河流之一,蘭婆江!
正是由於這樣重要的要衝之地,所以在這裡曾經發生過無數次的戰役。在歷史上最為著名的莫過於大魏帝國的曹玄千里奇襲和修羅帝國國主許正陽的火燒定天府!在駐馬關的城下,留下了數不清的森森白骨……
自升龍帝國建立之後,衛奪為了盡早的結束戰爭,粉飾太平盛世。於是與當時的江南義軍首領楊陀約定江南一地盡歸楊陀所屬,楊陀聽調不聽宣,稱臣不納貢!同時封楊陀為江南王,世代鎮守江南,御賜免死鐵卷,非謀反重罪,任何人不得輕易對楊陀治罪……
總之,正是因為當時衛奪與楊陀的種種協定,使得江南王楊陀在江南建立了一個小朝廷。如今,他盡攬江南千里沃土,手中兵馬近五十萬,而且手下精兵強將,良臣謀士極多,儼然已經可以和升龍城抗拒!
按照衛奪的想法,就是要將楊陀死死的控制在江南一帶,他要用江南的吳儂軟語和溫柔的水氣來磨滅楊陀的銳氣。但是由於衛奪的突然身亡,沒有將他的想法告訴任何的一個人。也正是這樣的原因,張敏也對楊陀保持一份恐懼,原因就在於楊舵手中那龐大的兵團……
衛恆一行人來到了駐馬關,雖然做為一方霸主的楊陀比他這個落魄的皇子擁有更多的權利,但是做為當今皇上衛宏親召入京的兄弟,衛恆依然有著不同凡響的地位。楊陀自然也不會怠慢,領著駐馬關一干的臣子,早早的恭候在關外。見到了衛恆,少不得一番寒暄之後,然後將衛恆引入了城中。
當晚,楊陀在王府設宴款待衛恆,這已經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面,上次衛恆和楊陀碰面的時候,還是八年前他跟隨著自己的母親前往風城的時候,在駐馬關停留。對於楊陀提到的那些兒時的事情,衛恆大多都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記得楊陀留給他的印象是一個永遠都是笑呵呵的長輩!不過衛恆始終牢記著母親那時帶著自己離開駐馬關時,曾經對楊陀的一句評語治世能臣,亂世梟雄!所以,衛恆在酒席間更加的賠上十二萬分的小心,他知道,在楊陀的那張胖胖的笑臉之後,隱藏著令人無法窺視的心思……
這頓酒席既是十分的熱鬧,也是十分的無趣。衛恆對楊陀保持著一種距離,而楊陀雖然臉上的笑容十分親切,但是內心裡面,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賓主兩方都各懷心機,一頓酒宴吃到月上柳稍,方才結束。帶著微微的醉意,衛恆帶著自己的隨從,在楊舵手下的引領下,來到了距離王府不遠的驛站住下。
江南王府,雖比不得京師的皇城,但是不要說安排衛恆住下,就是在加上百十人也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一方面根據升龍帝國的法令,皇親不得擅自與地方諸侯結交,兩人不得不顧及到升龍城的耳目;另一方面,不管是楊陀或者是衛恆,他們都不是十分願意在這個時候走的過於接近。於是雖然楊陀強力的邀請,但是衛恆還是以律法為借口,帶著飄雪和風城八衛住進了駐馬關驛站。
一路的風餐露宿,再加上喝了一些酒水,衛恆回到驛站,倒在床上,沒有多久就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睡夢中,衛恆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警兆!在玄天大陣中養成的警覺性,使得他瞬間清醒了過來。衛恆沒有睜開眼睛,他依然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雖然房間中黑洞洞的,但是他依然可以憑藉著自己靈台中那一絲無上的靈覺,感到了房中隱伏著不止一人。大約是三個人左右,從呼吸的頻率可以感覺到這三人都不是一般的庸手!手在被中輕輕的移動,放在自己身旁的秋水靈覺在不知不覺間抓在了手中。長劍入手,衛恆有些慌亂的心頓時平靜了下來,手中的秋水靈覺在瞬間和他產生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屋中十分的安靜,衛恆體內的真氣運轉不息,雄渾的真氣將那一絲酒意趨散,靈覺谷中苦練了六年的禪心不動心訣使得衛恆異常的冷靜。屋中的人也是一動不動,他們靜靜的隱藏在黑暗的角落之中,他們也格外的小心,衛恆知道,過一會的一擊,一定是驚天動地……
這已經不再是一場單純的武力比拚,衛恆此刻要和對方比試的是雙方的耐力。就如同他知道對方一樣,屋中的人也明白衛恆已經覺察到了自己。如今任何人冒然的舉動,都會遭受到對方強猛的攻擊!
就像當年在靈覺谷練功一樣,衛恆的真氣在運轉了一個大周天之後,突然間內斂。整個人似乎憑空消失一樣,但是他的身體依然是那樣清楚的躺在那裡。如同一尊石像一般,他一動也不動,靜靜,靜靜的等待著……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窗外二更鑼響,『鐺-!鐺-!』,悠長的兩聲鑼響,就在鑼聲尚在耳邊迴繞,三道寒芒陡然間激射而起,強大的殺氣隨著劍光突起驟然間充斥整個房間。隱伏在暗處的三個人似乎終於忍耐不住,搶手向依舊橫陳榻上的衛恆攻擊而去。心中總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是那突來的劍光已經讓衛恆無暇多做考慮,身形在瞬間暴起,身上的被褥突然迎向三人,秋水靈覺在瞬間發出柔和的劍嘯。劍嘯聲低沉無比,卻另有一種奪人心魄的魔力蘊涵在其中。
劍氣激射,棉絮在空中飛舞,那被褥在瞬間被對方那淒厲的劍氣絞成碎片。但是也就是在這短短的瞬間,在漆黑中,衛恆猶如一道午夜中的幽靈一般,輕飄中不帶半點的痕跡,身體瞬間一幻,秋水靈覺那低沉的劍嘯聲突然消失,彷彿是憑空失去了衛恆的身影一般,屋中的三人在眨眼間失去了衛恆的氣機……
但是衛恆就是那樣清晰的站在他們的面前,詭異的景象讓人感到心中無比的難過。屋中所有的人都知道,那詭異的影響不過是衛恆在移動中留下的一個虛影。三人也就是因為這虛影的出現,而不由得同時感到一愣,凝神探查著屋內衛恆的氣機。
「呵呵,你們上當了!」三人眼中那衛恆的虛影陡然暴起,秋水靈覺劍嘯聲再次響起,衛恆的身形就如同鬼魅一般的晃動不停,劍式連綿若秋水之長,瞬間將眼前的兩人牢牢的鎖在自己的劍氣之內。要知道衛恆在靈覺谷中苦練了六年禪心不動,原本就善於隱藏自己的氣機,就在剛才的剎那間,衛恆成功的將自己所有的氣息內斂,這使得屋中的三人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他們眼中衛恆不過是一個虛影。
秋水靈覺陡然間在漆黑中加速,那色彩詭異的長劍散發出一種極為詭譎的劍氣,陰冷中更有一種令人感到發自於內心的平和之氣。空氣流轉在劍身上的劍孔中,發出一種若流水潺潺的聲響,一種回歸於原野的清新之感悠然而生,三人身體微微的停頓。就是要這片刻之間的停頓,衛恆突然朗笑一聲,劍氣飛射激盪,秋水靈覺陡然間幻出三把,分射三個不同方向,每一把長劍都發出尖銳的呼嘯之聲,令人無法猜測究竟那一把才是真的……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三人毫不猶豫的低吼一聲,手中各擺長劍,迎向衛恆,那模樣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樣子,衛恆心中不由得微微的一驚。三人的方法雖然有些笨拙,但是無可否認,卻是一種最好的方法。無論劍向何方,最多一次能夠解決兩人,還有一人只有空出,那麼他勢必將要做出搏命的一擊。心中的念頭千轉白轉,衛恆在瞬間拿定了主意,長劍劍式不改,依舊是飛射三人,但是他的身體卻在瞬間騰空,就好像那長劍離手一般,完全脫去了衛恆的控制。雖然不太理解,但是衛恆如此的做法無異於自殺的行為,三人的心中不由得大喜,速度加快,如閃電般的向衛恆衝去!
只覺心口一疼,三人是在同一時間身體僵住,全身的力量在瞬間被抽空。他們愣愣的看著衛恆,眼中充滿了疑惑的神色。
臉上微微的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衛恆看著三人,剛要開口說話。一道強絕劍光陡然間自暗處飛射而出,劍嘯嗡鳴不止,帶著強絕的勁氣將衛恆的身體牢牢的鎖在劍式之內。與此同時,原先的三個刺客在同一時間大吼一聲,口中噴出一股鮮血。那鮮血凝結成箭,勢若奔雷一般,自三面向衛恆襲來,頓時衛恆陷入了包圍之中……
臉色數變,衛恆突然明白了心中那點不安來自何處。原來前來刺殺自己的一共有四人。其中三人故意露出行藏,為的是掩護那第四人在暗中做致命的一擊。好縝密的心思!衛恆心中暗自喊道,更讓他吃驚的是這四人之間完美的配合,三人先中自己一劍,待自己心神放鬆,然後那暗中伏擊之人做致命一擊。而且原先三人也同時配合那伏擊之人,三道血箭不論被那一道打中,那都不會是一件令人感到快樂的事情!
形勢已經不容衛恆多做考慮,在電光火石之間,他手中秋水靈覺陡然間詭異一轉,身體原地隨著劍式旋轉不停,一道黃綠交織的乳白色劍光陡然將讓他的身體籠罩,劍光呼嘯,秋水靈覺發出淒厲的劍鳴。
血花飛濺,四名刺客的絕猛一擊,勁氣如石沉大海,三道血箭被圍繞著衛恆週身的乳白劍光盡數擋出。驟然間,乳白劍氣向外紛飛擴張,如同海潮湧動,向四面八方衝擊而去……
「啊-!」四名刺客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出一聲淒厲喊叫,四人身體瞬間飛起,在屋內那狹小的空間內迴旋,試圖尋找衛恆招數中的破綻。
嘿嘿的一陣冷笑,衛恆那清冷的聲音迴響在四人的耳邊「是誰命令你們前來?說出來,否則本王要你們死的很難看!」
「幽冥煉魂!」回答衛恆的是一個沉冷的聲音,就在他話音出口,如同扁舟一般在衛恆強絕勁氣中迴旋的四人陡然在虛幻之中重合在一起,宛如一個完整的實體一般。四人八手不停的做出各種詭異的變化,像是一個八臂魔神晃動,自他們身體發出一種慘烈無比的絕死氣勢。衛恆的臉色瞬間大變,他只感到漆黑的房屋之中在瞬間升起了騰騰的煙霧,一股饒人心魄的異香隨之散發出來,竟然讓人感到一種沉沉欲睡的感覺……
這是什麼狗屁功夫?衛恆心中的驚異無法形容,雖然那煙霧籠罩在房中,但是並不能迎向衛恆的視線,四個重疊在一起的人的身體依舊可以清晰看到。讓衛恆吃驚的是這種詭異功夫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在洪荒中錘煉出來的百毒不侵的身體絲毫沒有受到那柔媚異香的影響,勁氣驟然內斂,衛恆手中秋水靈覺平放胸口,全神注視著眼前的四人……
「快,快去看看殿下……」飄雪那柔媚的聲音突然傳來。屋中的打鬥早就已經驚動了在隔壁的飄雪和風城八衛。他們在轉眼衝向衛恆的屋外,陽江那粗豪的聲音響起「殿下,你沒有事情吧……」
「賀君,飄雪,你們命令所有人不要進來,小心防衛屋外,不可讓一個人離開!」被對手那詭異功夫所震驚的衛恆突然喊喝到。屋中的濃霧越來越大,那讓人產生萬千遐思的異香也愈來愈濃郁。就在衛恆喊喝之時,四人口中同時發出一種令人無法理解的話語,就如同巫咒一般,嗡嗡的在屋中不斷迴響。全身的真氣在那嗡嗡的聲音中似乎要盡數散去,衛恆心中感到一驚!那四人所發出的聲音中有一種奇怪的魔力,讓人感到異常的痛苦,衛恆的臉上閃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重疊在一起的四人陡然間分開,四個人從四個不同的方向飛射向衛恆,手中的長劍已經不見,每人手中取而代之的是兩把尺短的短刃。刀刃散發森森的寒芒,四人連結成一張刀網,自四面八方向衛恆襲來。
被四人那奇怪的語言引領,衛恆的神智似乎有回到了在雲霧山中與那強絕怪獸搏鬥的日子,每天在那種生死間掙扎的痛苦再次回到了他的心頭,他幾乎已經放棄了抵抗。突然間手中秋水靈覺發出一聲劍嘯,如同暮鼓晨鐘一般,令人神智一清。看著飛襲自己的四人,衛恆手中長劍一領,側步斜裡一滑,身體鬼魅一般的閃動不停,手中的長劍在瞬間飛砍八劍……
『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秋水靈覺硬生生的砍在八把短刃的刀鋒之上,四名刺客如同身受雷擊一般向後飛退而去,在眨眼之間又重新重疊一起。
雖然將八人擊退,但是衛恆心中的苦楚無法說出。四個人八把刀,卻有八種不同的詭異力量,按照八卦方位顯示出八種不同的勁氣。或者強猛,或者輕柔,或者炙熱,或者陰冷……
一次硬生生接下八種不同的力量,饒是衛恆的武功卓絕,也感到心頭氣血浮動不止。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這一次衛恆真的是感到有些不妙,厲聲的喝道「刺殺皇子,當是滅族的大罪,你們難道想死嗎?」
「嘿嘿,我們知道你是皇子,我們也知道刺殺你乃是死罪!但是我們本來就是死人,一抹幽魂罷了,你又如何滅我全族?哈哈哈……」刺客用一種奪人心魄的聲音說道,那聲音陰冷中,更有一抹淒涼之氣。
「裝神弄鬼,妖言惑眾!」衛恆聞聽他們的話語,心中怒火陡然燃起,手中秋水靈覺向後一擺,斜放在腰眼之處,只露出一個劍尖詭異的對著濃霧中的四人,冷聲的說道「既然是鬼,那麼就讓本王將你們打入輪迴,永世不得超生!」
「嘿嘿,那麼就要看殿下你的本事了!若是無法超度我們,那麼就要和我們一同作鬼,殿下,其實作鬼的樂趣也是很多呀!」那陰冷的聲音突然間在濃霧中變得縹緲虛幻,四人的身影在瞬間開始變得模糊不已。
額頭流下一絲冷汗,衛恆心中突然間生出一種恐懼。這些如同鬼魅一般的刺客,絕不同於往日自己在洪荒之中面對那些怪獸,甚至比那些怪獸更加的可怕。關鍵是在於自己根本沒有看清楚他們究竟用的是什麼樣的妖術,這使得衛恆心中凜冽不已。
濃霧越來越濃,雖然在洪荒之中所練出來的那雙夜視之眼,但是卻也已經看不到對方的身影。絲毫不敢有半點的攜帶,衛恆將自己的呼吸完全摒除,真氣在體內做著完美的循環,絲毫沒有半點向外展露。一瞬間,他的氣機也完全消失在濃霧中,身體逐漸的隱去,只有那雙眼睛閃爍著森冷的光芒……
屋中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響,衛恆和刺客都是不敢有半點的聲息露出,他們都在等待,雙方再次回到了開始時的那種耐心的較量之中!
「殿下,殿下……」對於突然間歸於寂靜的房間,屋外的飄雪心中憂慮不已,在她的心中,衛恆不僅僅是她的主子,還有一種更加不可說出的女兒家心思使得飄雪對衛恆牽掛不已。屋中靜悄悄的,衛恆沒有回答,飄雪心中的焦慮更加的濃重。從門縫間透出了一股異常詭異的香氣,而衛恆卻好像消失一般。
「賀大哥,怎麼辦,殿下他……」飄雪的眼中閃動著淚光,抓著賀君的手,惶急的說道。雖然她知道衛恆的武功不簡單,但是不知為何,卻總也放不下心來。賀君的臉上依舊保持著一種冷靜的沉穩,低聲的說道「飄雪,不要急,殿下不會有事情的,放心……」他雖然盡力的保持著語調的平穩,但是聲音依然有些顫抖。
「殿下……」冰雪聰明的飄雪在瞬間聽出了賀君心中的不安,眼睛看著眼前那飄散著異香,靜悄悄的房間,輕輕的咬著下唇,突然間身體閃電般的撲向房間。
「飄雪……」風城八位同時失聲的喊道。
「砰-!」緊閉的房門被飄雪一掌擊飛,她頓時被眼前那詭異的情形驚住了,只見屋中濃霧滾滾,伸手不見五指。而且那滾滾的濃霧如同實體一般的凝固在屋中,飄雪心中驚異非常!一股濃郁的異香撲鼻而來,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瞬間失去了知覺,向地上倒去……
「飄雪-!」一道白色的人影在濃霧中詭異的閃動,飛撲向栽倒在地上的飄雪。寒光突然掠起,隱藏在濃霧中的四名刺客陡然間身形飛動,寒芒閃爍間將衛恆牢牢的鎖住。
「殿下……」風城八衛失聲的喊道。
破碎的白色錦綢如同雪花般的曼空飛舞不停,就好像是一隻隻白色的蝴蝶在濃霧中飛舞一般,那情形甚是詭譎。在寒芒閃動間,四名刺客心中暗叫一聲不妙,身體剛要再次閃滅,就感到一股龐大無鑄的劍氣自濃霧中陡然間炸開,氣勁將四人牢牢的鎖住,森冷的殺氣不帶半點人類情感,四人心中不由得一顫,四肢就像不受控制一般的輕輕顫抖……
「呵呵,四位這次可是上當了!」衛恆清冷的聲音在濃霧之中響起,「沒有想到已經始終千年的幽冥密忍竟然再次出現,真是令本王驚喜萬分呀!」
幽冥密忍四字一出口,包括屋外的眾人心頭不由得同時一震。賀君眼睛睜大,吃驚的看著在濃霧中若隱若現的四人……
一千多年前,在炎黃大陸第一次統合之戰中,有武尊之稱的岳陵懷中驚天的野心妄圖將炎黃大陸的七大世家一次消滅。他利用大魏帝國的國主曹玄,逐一的清剿,甚至利用當時的邪神弟子薑凌飛與曹玄廝殺來消除雙方的力量。本來他的陰謀幾乎已經實現,可是由於最後過於輕敵,被姜凌飛賀曹玄合力擊殺。而幽冥密忍,也就是岳陵手中的一把利劍,後來隨著岳陵的死亡,幽冥密忍也從炎黃大陸上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半點的聲息。如今再次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這又代表著什麼?
聽到衛恆叫出自己的來歷,四名刺客全身不由得一顫,口中發出一聲歷嘯,身形飛閃,八把短刃化成一片光影寒芒,將逐漸走出濃霧的衛恆包圍撲擊而去。在眾人的一片驚呼聲中,就聽見從濃霧中傳來衛恆那清朗淡雅的聲音,縹緲間虛幻的無法琢磨……
「鏡-花-水-月!」衛恆一字一頓,輕笑著說道。那聲音雖然清虛縹緲,但是卻似乎蘊涵著無上的魔力,四名飛撲的刺客身體在瞬間停止,他們姿勢凝固,濃霧淡淡的消失而去!
衛恆出現在四人的身後,一手輕抱著飄雪嬌柔的身軀,一手手中低垂著一根軟綿綿的蛇一般的短鏈,那短鏈烏黑閃亮,散發出妖異的詭譎氣息。他緩緩的從四人身邊走過,口中低聲的說道「呵呵,水月鏡花,本是虛幻縹緲,你們剛才看到的我的身影,不過是我上善歸真決中的一式劍法。其實,你們也過於的心急,在你們第一次看到的身影確實是我,只不過在瞬間我將外袍脫下,而我整個人則隱身在那外袍之後,你們太過於相信自己的眼睛,卻忘記了幽冥密忍是用心來感觸世間的萬物……」
四名刺客聽到了衛恆那輕聲的話語,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抹釋然之色。衛恆接著說道「其實你們也不用感到難過,你們的身手都是十分高絕,但是卻過於輕視我了!若是你們一上來就用出你們的那個什麼幽冥煉獄,那麼我絕對不會有半點的機會。忘記告訴你們,剛才我止住你們的招數乃是千年前文聖的絕學,你們敗的半點也不虧!」
臉上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容,四人同時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他們看著衛恆,身體依舊保持著那詭異的姿勢……
「殿下,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一名刺客用嘶啞的聲音問道。
「因為你們是我的對手,對我的對手,我從來都很尊敬!不論他是什麼樣的出身,只要是我的對手,我都會給他足夠的尊敬!這是我在洪荒中從那些野獸的身上學來的……」擺手制止風城八衛和驛站的守衛衝進屋中,衛恆看著那四名刺客低聲說道。
「呵呵,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說要尊敬我們!殿下,你是一個可愛的敵人,能夠和你交手,我們突然都感到十分的榮幸!從我們出道之後,所有人只要看出我們的來歷之後,無不想方設法的要將我們剷除,但是只有你……」那說話的刺客似乎是四人之中的首領,他沉聲對衛恆說道「殿下,對於你的尊敬,我們給你一個回報,那就是要小心蘭婆江!」
「什麼?」衛恆不解的看著眼前的刺客,低聲的問道。
「殿下,我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投身幽冥道,有死無輪迴!殿下,如果你早些年出來,你一定會是我們的主子,呵呵……」那刺客的聲音越來越低,逐漸的消失……
「什麼,你說清楚一些……」衛恆感到有些不對勁,連忙將那人身體翻過來。只見一抹黑血從他的口中緩緩的流出,他的臉色慘白,氣息全無。連忙向其他三人看去,只見三人也早已經氣絕身亡……
「殿下!」看到屋中的濃霧和異香逐漸的消失,賀君連忙走進來,他來到衛恆的身邊,輕聲的叫道。
臉色異常的平靜,衛恆神色間絲毫不見半點沮喪。將飄雪那嬌柔的身體抱起,他緩緩的走到了自己的床邊,將飄雪放在床上,看著飄雪那沉靜的面孔,衛恆的臉上不覺露出一抹憐惜之色……
「殿下,飄雪沒有事情吧?」此時風城八衛都已經走了進來,他們圍著四個刺客的身體,輕聲的私語著。賀君在衛恆身後輕聲問道。
「呵呵,沒有什麼事情?這丫頭是被幽冥密忍的亂神香迷倒,可能會做上一個夢,但是對身體沒有什麼。」說著,衛恆回過頭來,向那四名刺客的屍體走去……
『鐺-!』腳下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衛恆停下腳步,低頭看去。只見地上平靜的躺著一把閃爍著森冷寒光的長劍。伸手將長劍撿了起來,衛恆不由得神色數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