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達的助手很好心地轉移了話題,「明達貌似還不會天幫你聯繫一下駕校吧,我建議你也買一輛車好了!」
「好的!」趙明達很是高興,「我挺喜歡肖大少的奔馳,就用這次上海演唱會給的5元酬勞買一輛好了!」
「……」
鍾瑟瑟突然有種又回到當初的感覺,收留一個聞到樟腦味兒都歡呼雀躍,拿著玻璃杯當透明琉璃盞去跟別人換銀子的唐朝人,已經很久不曾覺得趙明達傻了。zuilu偶爾犯了傻,突然覺得很可愛。
肖大少的那奔馳至少也得150吧,鍾瑟瑟這才意識到自己跟林可久疏忽了對他在這方面的教育,也不知道這次一個人跟隊到上海,有沒有鬧笑話?
下午除了與《春閨》主題曲工作組敲定了試音的時間外,就沒事了。鍾瑟瑟開著自己的小O.=;街上各色轎車的品牌和價格,抓緊時間及時掃盲。
「原來這硬梆梆的機器也跟馬匹馬車一般,能看出人的尊卑來!」趙明達無不感慨的說。
「是呀!有錢的人才能買得起好車,有勢的人也才能坐得上好車,千百年來,依舊如此!」鍾瑟瑟點點頭,「所以你想買奔馳的理想暫時是不可能實現的了。」
「瑟瑟,我是窮人!」
嗯?鍾瑟瑟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他一眼,怎麼突然就黯然了?去了一趟上海,學得這麼多愁善感,於是笑了說:「窮又怎麼了?窮人多著呢!」
可趙明達卻不願意再說話,沉默地讓鍾瑟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上次鬧完彆扭,他還在記仇?放在擋風玻璃下面卡通手機插座裡的手機響了,鍾瑟瑟手把著方向盤轉彎,沒有來得及接。車上的藍牙就給自動接聽了。
「喂!」
鍾瑟瑟一陣緊張,竟然是肖亦澄?「哦,肖總,什麼事?」
趙明達不易察覺地滑過一絲淺笑,眼睛看向窗外,去欣賞都市裡夏日午後喧鬧的風景。zuilu
「你剛剛跟秘書留言說有事找我?」那邊是肖亦澄板得嚴肅的公事公辦的聲音,好像旁邊還有人在討論,難道是開著會就把電話回過來了?呃……也不用這麼緊著吧!
「是有事,可是不能現在說!」鍾瑟瑟心裡料想他在開會很忙。榮先叫她裝針孔攝像機的事情如何機密,怎麼能夠在那種情況下跟他談?說不定榮先還坐在那裡開會呢。不料趙明達扭過頭來,茶色太陽鏡後面的光芒立刻黯淡了下去,嘴角彎起一種失落到寂寞的自嘲。倒,他一定誤會了,以為自己說地不能現在,是因為他在場。
呃……鍾瑟瑟有些不知所措,就算她神經再大條,也是能看出來什麼問題的。可這個時候電話那邊的肖亦澄還在說著話,「那好吧,下午6我來接你,一起吃晚餐!」
「啊,不用……等等!」
已經掛掉了!鍾瑟瑟一頭黑線地把車拐進九月菊園的小區,停在地下車庫前,試圖向趙明達解釋。「呃,是……」
「瑟瑟,祝福你!」趙明達並沒有給她機會來解釋,而是很溫和很寬厚地說:「我本來想自己有了一些成就的時候,再幫你嫁入肖家。這下看來也不用了。瑟瑟你是個有福氣的女子,日後榮華富貴會享之不盡!」
……又是這種話!難道嫁給肖亦澄就是為了享受榮華富貴?榮先這樣看她也就罷了,這下連趙明達都是這樣看她的,生生地就把她鍾瑟瑟看扁了,本來還想跟他好好解釋一番的,結果這會兒又被氣壞了,還哪裡顧得解釋,鍾瑟瑟拿起車上的一個靠枕咚地就朝他砸過去,嘴裡喊了聲:「去死!」就把趙明達踹下了車。開著車朝地下車庫地入口飆了進去。zuilu留趙明達抱著靠枕一頭霧水地站在那裡。
結果旁邊有個保安猥瑣地戳了戳他的後背,小心地問:「呆哥說你是大明星,你真的是嗎?」
趙明達愣了一下,貌似是這麼回事。
便點點頭。
「那你能幫我簽一個名嗎?」
「行的!」
那保安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本和一支圓珠筆遞給趙明達。滿心歡喜地說:「你就簽個劉德華吧!我妹妹特別喜歡他!」
「……」
***
肖亦澄用兩隻修長的手靈巧地將餐布鋪在膝蓋上,然後吩咐侍者倒上紅酒。點亮了蠟燭,不遠處的燕尾服在用小提琴演奏著施特勞斯的圓舞曲,多麼有情調的西餐廳啊,可鍾瑟瑟卻明顯情緒比較低落。
「肖總,這個是榮先給我的!」還沒等肖亦澄說話,鍾瑟瑟就將那只盒子
裡拿出來越過燭台遞給了他。
肖亦澄掠過一抹無奈地笑容,只好接過來,卻並不打開,而是定定地看著她問:「一定要在我不想談工作的時候談工作嗎?」
嗯?不想談工作?「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大過工作呀,不是說商場如戰場嗎?你一定要想想怎麼辦!」
肖亦澄舉起高腳杯放在手心裡輕輕搖晃,紅酒的光澤透過燭光在他臉上投上錦緞一樣的流光,「紅酒要放在手心裡慢慢捂,它的香氣才能充分撒發出來!」
鍾瑟瑟摸摸手指,鬱悶了一下,還是執著地說:「榮先明顯是在幫金禾百代,你們企業內部出了這樣的內賊,不怕他把其他商業機密也販出去嗎?」
侍者將肖亦澄點地龍蝦端了上來,恭敬地分別放在鍾瑟瑟和他的面前,然後放下芥末粉離去了。肖亦澄拿起芥末粉幫鍾瑟瑟灑在龍蝦上,「這樣才會有味道,嘗嘗!」
「肖總,我覺得榮先在公司已經積攢起來了一定的勢力,不然他竟然能坐著公司的邁巴赫到機場截住我,那麼大庭廣眾地出賣公司!」
「其實在奶茶裡加上香料味道會不錯,這是芸桂,會有辛辣的感覺……要不要試試?」
「@#%……」
「酸奶配上杏仁也是不錯地選擇,不要加糖,會破壞香氣!」
「@#%……」
「為你點一份意大利面吧,可以用右手拿叉吃,不會有左撇子的尷尬!」
「肖總,那這個針孔攝像機你安不安?」
「黑胡椒的味道太傳統,不如試一試墨西哥番茄醬吧!」
「@#%……」
鍾瑟瑟算是徹底被打敗了,只好不談工作,鬱悶地跟他吃著頓飯,既然是不想在吃飯的時候談工作,為什麼還要吃飯?不是浪費時間嗎?直接在辦公室一談不就好了……
「跟我一起吃飯很悶是嗎?」肖亦澄對著面前開膛破肚的龍蝦說話。
「……」鍾瑟瑟不好意思說是,只好保持沉默,給他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好,那麼說工作吧,你必須協助我!waiter,
「啊,不還沒吃完嗎?」……
***
晚上的肖氏國際大樓顯得空蕩蕩的,手腕被肖亦澄執意捏在手裡,走過很多個燈光幽暗的走廊,鍾瑟瑟回想起很多個鬼片裡地鏡頭,不禁悄悄問:「肖總,我們到底要幹什麼啊?」怎麼回自己公司還要從運貨電梯上來,撿沒人走的走廊走,還要在走廊拐角的攝像頭前把臉蓋起來,像做賊似的。
「安攝像頭!」
18層公司總部,肖亦澄地辦公室就在一個轉角處,開了:門,走過一片厚厚的羊毛地毯,肖亦澄地食指放在門邊的一個門鈴上輕輕一按,門鎖咯噠一下開了,好高端!
以前真的還沒有來過肖亦澄的辦公室,好大一個半圓形玻璃牆啊。他將一盞小小的壁燈打開,投射出一種幽然曖昧的氛圍。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只擺了一張辦公桌,一把老闆椅,花架上擺了一些花草,牆上掛著鍾瑟瑟有點看不懂的印象派繪圖,偌大的一個辦公室,顯得空曠卻奢華。這是辦公的地方麼!這人也太會享受了吧!
「過來,我教你!」
「嗯?」
鍾瑟瑟走到辦公桌的對面,在肖亦澄旁邊蹲下來,他將那個針孔攝像機遞給她,「安到花盆邊上去,然後按下這個按鈕,就開始錄像了,圖像就會由這裡無線傳到離這裡不遠的地方。」
「啊?離這裡不遠?是榮先的辦公室?」
肖亦澄冷冷一笑,站起來,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紙,然後從咖啡機上接了一杯熱咖啡端在手裡,望著窗外的街景,半晌才說:「他的黨羽確實遍佈了肖氏國際的角落,我一直從公司的保安處收集錄像進行分析,盯了他也有半年了,最後的這一戰終於要開始了。」肖亦澄突然轉過來,有點孩子氣地問:「不知道是我在監視他,還是他在監視我,這樣的生活,你願意過嗎?」
「嗯?這樣的生活?」他是說讓我跟他一起過這樣的生活?呆……
肖亦澄看她臉上瞬間滑過無數種表情,啞然失笑,伸出手,「過來,我們開始表演了!」
「……」表演什麼?
還沒來得及問,就被肖亦澄攬住了腰,翻身壓在辦公桌上,他的唇不由分說地壓下來,強制住了她想反抗的努力……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