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在做什麼?」鍾瑟瑟被藏在一輛破輪車後面,穿著一件極其休閒的大T恤,臉上的容妝似有似無,有些慵懶有些嫵媚有些小幸福,一隻手插在褲兜裡,一隻手牽著趙明達,而那個她好幾天沒見到的古代男人也被精心裝扮過,只是戴了一頂無沿的帆布帽子,遮住了眼睛,但是一頭如黑瀑般的長髮連歐巴桑都能認出來是趙明達。
就這樣兩個人鬼鬼樂樂在回民街的街道上與外賓擦肩而過,在幾個板車以外的地方,肖氏國際製作部的工作人員正在拿著高倍數碼相機對著他們投拍,一張,兩張,三張……
「喂,換一個角度!兩隻手再拉緊一點!女士能不能摟一下男士的脖子,嗯,不用親,曖昧一點就成了……」
暈死啊,說是要拍一套她跟趙明達的緋聞海報,還以為是在漂亮的攝影棚擺造型拍情侶照呢,結果竟然是這種不清不楚的照片,搞得多像偷拍啊,多像被人捉姦在……街頭啊……我們倆事實上有這麼猥瑣嗎?這不是欺騙娛樂受眾嗎?可是這次拍照的合同都簽了,不拍的話……要付違約金,嗚嗚嗚……趙明達說了要賠她電視機的……就要付出代價……
鍾瑟瑟明顯還是沒有將自己跟有錢人掛起關係來……
……鍾瑟瑟按照無線耳機裡的提示,勾住趙明達的脖子,把臉停在離他一巴掌遠地距離。突然想起了某個夜黑風高的意亂情迷的夜晚,露出一抹訕笑,「忍耐一下,一下就好……」
「……」趙明達一手托著鍾瑟瑟的後背,尷尬地看看來來往往的行人,只好無視掉他們奇怪的目光
——看那個女孩要親就親,不親就拉倒,那麼吊著幹什麼,這不讓人犯錯誤麼?
——誰說不是呢?現在的女孩就是這幅德行。輕不得重不得,難以理解啊!
……
鍾瑟瑟妖媚地笑了一下,小聲問:「趙明達,這幾天你去了哪裡?怎麼手機也打不通?連林可久都不曉得你在哪?」
「我在沈天心那裡。他不讓在工作室開手機,可是等我晚上出來給你打電話你就關機了!」
「他真的願意教你了?」鍾瑟瑟十分驚喜。
趙明達點點頭,看到鍾瑟瑟的歡喜,內心突然有一絲苦澀。隨口應道:「是啊!比賽完他就問我願不願意拜他為師,我沒有找到你,就胡亂答應了!」
「好啊,明達。你知不知道,成為他地徒弟,你的比賽就有望了!」
鍾瑟瑟一高興。連工作人員耳機裡吩咐他倆可以放開了都沒有聽見。依然摟著趙明達的脖子。踮著腳尖,兩人被晚風吹起了長髮。看起來還真是風光無限!
「嗯!」趙明達微微蕩漾開一臉笑容,目光裡有一種迷離的恍惚,藏著淡淡地傷感。
呃,「話說我們好像收工了!」鍾瑟瑟才意識到工作人員已經收拾了機器放到車上,準備摩拳擦掌的吃麻辣粉。「我們也吃點兒!」
可是趙明達坐下來捧起碗來,忽然說:「瑟瑟,如果我回不去了,就也在這裡開一個攤子賣小吃如何?」
嗯?鍾瑟瑟滿嘴巴都是麻辣粉和鍋盔饃的渣渣,含糊地說:「好啊,如果我們都丟了工作就可以!」
鍾瑟瑟的電話響了,趙明達地也響了。
一個是林可久打來的,一個是夜蟲蟲,說的是一件事情。
「瑟瑟我是可久,剛才有人來查過我哥的戶口和身份證,證實了趙明達冒名頂替地罪名,要求我哥在必要的時間出庭作證……不是公司法務部的人,竟然是檢察院地人……該怎麼辦?」
……鍾瑟瑟皺緊眉頭。「檢察院?如果查實,他們要對趙明達提起公訴嗎?」
「恐怕是地!還有一個小報記者也來過了亂問了半天,不過我哥什麼都沒說……你快想想辦法!」
……鍾瑟瑟掛掉電話,眼中噴出烈焰一樣地怒火,趙明達完全茫然地看著她,嘴唇嚅動了一下,吐出幾個字:出事了嗎?
鍾瑟瑟噌地站起來,瞇起桃花眼,冷笑道:「他果然做出來了!」
「瑟瑟,你要做什麼?」趙明達拽住她的手。
「我去找他!」
「找誰?」趙明達也站起來,滿臉是擔憂地神色,「官府是不是會為難林可久的哥哥?會不會把你和林可久抓起來?瑟瑟,我一身承擔,你什麼都不要講!」
「明達……」鍾瑟瑟有點傻,從那無沿的帽子下面露出一雙真誠的目光,他要一身承擔,承擔……承擔什麼啊……難道不是他
擔嗎?天殺的羅潘竟然將他直接告到了檢察院,怕公他也無能為力了,如果他是個普通人也就罷了,可是現在他已經有了身價,而且還到處拋頭露面,有無數的媒體在關注,一旦將此事炒作開來,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不要說話,趙明達,趕快回家……回到林可久那裡,不要見任何人,不要接任何電話,等我的消息!」鍾瑟瑟不由分說地拉起趙明達的手,對吃麻辣粉串串香吃得滿頭大汗的攝影師說:「老師辛苦了,我們有急事要先走,這兩份兒的錢就麻煩您了!」說罷硬是攔住一輛計程車,將上面的老外生生地扯下來,把趙明達和自己塞進去,急促地說:「剛才他們的錢我來付,到九月菊園,要快!」
「……」司機從後視鏡上看了一眼鍾瑟瑟,沒有說話,一踩油門就十分彪悍地從回民街直躥出去,開到了西大街上向高新區開去。
「瑟瑟,你預備怎麼做?你千萬不能與官府對著幹,自古民與官對著幹都落不了好的……」
「是啊是啊,我知道,趙大嫂!我來想辦法,你只要躲起來不出事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知道了嗎?如果敢亂來,凌遲處死!」
呃……趙明達凜了一下,竟也心內茫然無計可施,只得先聽從了她再做計較……
目送趙明達一步三回頭地走進九月菊園小區,鍾瑟瑟確定目前這裡沒有記者,戴上小陽帽和太陽鏡往公司走,路上給她老爸撥了個電話,「爸爸,你在哪裡……倒,在豐裕口乾嗎?……陪人玩跑那麼遠,太沒創意了吧……哦,有事,你能不能動用你在政府的關係幫我朋友辦一個戶口和身份證?對對,快一點……今天下午就要……啊?不可能?……你盡力一下啦爸爸,不然我就死給你看!……好,謝謝爸爸!」
鍾瑟瑟深呼吸了一口氣,上了公司18樓的總部,站在大]|gt;著裡面制服誘惑的秘書小姐說:「我要找肖大少!」
秘書小姐微微一笑,拿來一支筆和一沓公文紙說:「請寫一個預約單子,肖總的預約已經排到了下週一的下午,在這裡簽個名!」
鍾瑟瑟放下筆,「不行,我現在就要見他,有急事!」
「每一個來的客人都這樣說,鍾小姐!」秘書小姐很有經驗地推辭,而且還加重了後面三個字的份量,意在讓她明白她還是新藝人小蝦米,不是什麼當紅模特明星,更加沒有這種直接面見的權利。
「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如果耽誤了你負責?一個藝人的前途毀了你算算要損失多少錢?你賠不起吧?」
「鍾小姐,每一個來的客人都會威脅我,可是你的理由還挺別出心裁,呵呵!」
倒!天殺的肖大少培養出來的人果然不同凡響,臉皮厚不說還刀槍不入。鍾瑟瑟不是沒有見過比自己臉皮更厚的人,但是一時急在頭上,也真是想不出辦法了。
這時另一個制服誘惑的小秘書正巧路過,忽然停下來問:「這不是鍾小姐嗎?」
鍾瑟瑟一看,竟然是上次在翠華溪谷幫她挑禮服的那個mm。
那個小秘書心裡知道這個小藝人跟肖大少的關係算是有一點點曖昧,她親眼目睹他們4的夜晚還十分相濡以沫地相擁在游泳池裡,肖大少很少對女人這麼浪漫的,因此不敢因為她的普通怠慢了她。
「鍾小姐,肖總這個時候不在公司,這樣吧,你將你的手機號碼留給我,我替你約他,約好後打電話給你,好不好?」
「啊,謝謝姐姐!」鍾瑟瑟感動得一塌糊塗,隨手就把葉子菲給她新印的名片給了那mm一,]:.
正在病床邊聽林狗呆吊著一隻打滿石膏的腿,講他跟檢察院的工作人員鬥智鬥勇的經過,講得跟好萊塢驚險大片一樣,鍾瑟瑟收到一條短信,是那個秘書mm發來的,讓她下午3鍾在公司對面的咖啡館門前等著——咖啡館門前?這麼奇怪的地點,天殺的肖大少又有什麼花樣……
不過鍾瑟瑟還是如約站在那個名叫1931的咖啡館門前,結果離差一刻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錯了,那個時候一輛銀白色的敞篷跑車迎面疾馳而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人雙手一撈,鍾瑟瑟的雙腳就離地了。一頭栽進車裡,頭上挨了重重的一下,一陣眩暈轟然炸開,眼前就陷入了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