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直播比賽轟轟烈烈地落下了帷幕,新誕生的十強站在舞台上謝幕,鮮花泡沫彩紙絲帶飛了滿滿一演播室,後台打掃衛生的大媽抱怨地說:「得瑟一下不就行了?搞得跟集體婚禮似的,今晚又早睡不成了!」
鍾瑟瑟正好路過,汗了一下!林可久正在那裡安排選手退場,看到鍾瑟瑟,便雙臂抱胸十分得意地笑著,鍾瑟瑟走過去與他擊掌慶祝,趙明達和風顏在他旁邊站住了,但來來往往穿梭的人太多了,幹什麼的都有,抱著設備、拿著資料、端著相機搶拍的,擺poss的路人甲,在他們之間來回穿梭。鍾瑟瑟看著趙明達,目光是久違的喜悅。風顏戳了戳他說:「快去擁抱一個呀!去呀!」
趙明達聽了風顏的話卻傻愣著站在那裡,風顏鄙視地說:「多好的機會呀,你不去我可去擁抱了啊!」說著張開雙臂朝鍾瑟瑟走過去,被林可久一腳踢開了,「滾哦,這是你擁抱的對象麼?再被我看見圖謀不軌,凌遲處死!」
現在鍾瑟瑟周圍的人都會說這四個駭人的詞了,輕描淡寫地跟喝涼水一樣。然後林可久就走過去擁抱了鍾瑟瑟,並且含情脈脈地說:「我們成功了!」把風顏氣得一臉黑線,指著林可久的鼻子說:「我遲早要把這個便宜沾回來,你等著!」
趙明達目瞪口呆地看著兩個男人爭風吃醋地開玩笑,特別是鍾瑟瑟的表情還很配合,笑嘻嘻的,一點都看不出難堪。難道女子被其他男子強抱了不當閉門潔身三日以節不齒嗎?這個世界當真難以理解,這麼說自己也是……可以擁抱她的……?
可是他沒有機會了。
鍾瑟瑟拍拍這幾個男人地肩膀,十分驕傲地說:「我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慶祝一下,瑟姐我請客!」
瑟姐00……
林可久說:「你請客這叫我們多不好意思啊!」
「沒關係。待會兒把姐姐我伺候舒服就行了!就去「沙啦啦」,起駕!」
「@#%……」
結果剛轉身就看到了常遠征。呆若木雞地站在他們對面,手裡拿著一杳A4紙的資料,正與演藝部的副總監商談什麼,兩個人力資源部員跟在後面,結果就看到了鍾瑟瑟猥褻男人的這一幕。
「呵呵,這麼巧啊……」鍾瑟瑟撓撓頭說:「常總您先忙。不打擾了,再見!」就拉著趙明達等三人一溜煙地跑出後台。
***
「沙啦啦」是離公司不遠地一家迪吧。也是鍾瑟瑟楊曉楠他們以前經常下班後fb的地方,正好今晚值班地經理跟鍾瑟瑟相識,就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好位置,可以清楚看到舞台,離音箱的距離又不近不遠。還可以聊天唱拉卡。風顏斜睨著鍾瑟瑟說:「瑟姐,一看你就是經常出來混的人啊!怎麼這麼有面子啊!」
「哪裡哪裡不敢當!不過這裡面的小哥我都猥褻過,所以比較熟啊!」鍾瑟瑟十分謙虛地說。
「……」風顏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女孩。對鍾瑟瑟是相當的無語,抽了張面巾紙擦了擦汗說:「服務員來一扎佳士伯,給女士拿一杯果汁……」
「不用不用,喝果汁多煞風景啊。」鍾瑟瑟連忙擺手說:「喝酒划拳才是正道,輸了地人大冒險敢不敢?」
「你還會划拳?」風顏推了推眼鏡,這個習慣性的動作讓他看起來文質彬彬,卻又有一些不屑,但事實證明歧視鍾瑟瑟是一件極其錯誤地事情,只是當時不知死活地就答應了,「好啊,你說輸了怎麼冒險,你可不許因為是女的就抵賴啊!」
「輸了的去台上跟歌手搶了麥克風唱『大象,大象』!」
「你狠,好!」
趙明達對猜拳很在行,當年在宮中不能像平民百姓一樣,生活很是無聊,就用喝酒猜拳來打發時光,所以當他一看鍾瑟瑟出手的架勢,就知道風顏算是栽這小娘子手裡了。果然風顏出了三把拳就華麗麗地0:輸了,瞪大眼睛問:「你是不是作弊了?不可能啊……」就被鍾瑟瑟一腳踹到台上去唱「大象」了。
「還要帶動作,聽到了沒?」
風顏直想上吊,他雖然腿腳不靈便,但正是因為這個缺點使得他頗有一身傲骨,在酒吧唱歌簡直不算什麼,但也沒有唱過這麼猥瑣的歌呀,可是跟女生抵賴怎麼說不像一個男人,況且還有趙明達和林可久兩個人睜著亮晶晶地眼睛,正幸災樂禍催促他呢。
「去呀去呀!你剛才還叫人家不要抵賴呢!」林可久急切地說。
趙明達問:「什麼是大象歌?」
鍾瑟瑟很高興地說:「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風顏只好走上舞台,跟那個正在唱歌的歌手商量了幾句,那個歌手就點點頭把立麥後面的座位讓給他了。風顏也沒坐,嚥了口唾沫,從立麥桿上拿下麥克風唱道:「大象,大象,你地鼻子為什麼那麼長……」
下面立刻有人開始哄笑,該死的DJ竟然還給了喝倒彩
「繼續繼續呀!」鍾瑟瑟和林可久在下面笑得天上地下,只有手拍桌子,風顏心一寒九五比懊惱自己怎麼鬼使神差地就跟這幾個人攪合到一塊了……「媽媽說鼻子長才是漂亮……」
「啊哈哈哈……」
趙明達很是奇怪,問:「我看他扭動得也不像大象呀?為什麼叫做大象歌呢?」
林可久表揚說:「你這可問到了點子上……」可剛準備解釋,覺得有鍾瑟瑟在場實在還是有點說不出口,況且風顏已經面色黢黑地下來了,就悄悄說:「回去看看《蠟筆小新》就知道了。」
「我不服氣,再來!」
「該我了!」林可久說,一面看了一眼風顏,意思是說看我的吧!風顏一看林可久的表情那麼有信心,就同意了。
「先說輸了的怎樣?」鍾瑟瑟問。
還沒等林可久說話,風顏就極其凶悍地說:「輸了到台上跳鋼管舞,敢不敢?」
「有夠小人!」鍾瑟瑟伸了下大拇指。趙明達雖然不曉得什麼叫做「鋼管舞」,但看那根鐵桿就想起了在林可久家的頂樓上鍾瑟瑟跳的那個不堪入目的舞蹈,沒來由的一陣緊張,這麼多人,這麼昏暗的燈光下,讓一個女子去跳那種舞,簡直是太無恥了,可還沒來得及阻止,鍾瑟瑟就用她出色的拳技彪悍地贏了。
這下趙明達也促狹之心大起,立刻鼓著掌說:「可久,你快去呀,可不許抵賴!」
00!林可久本來對自己划拳很有信心的,可怎麼地就被鍾瑟瑟三繞兩繞給繞輸了啊?當下指著鍾瑟瑟說不出話來,「你,你,你……」
「我什麼我!不相信我划拳這麼厲害是吧?我小時候在陝北農村那會兒,沒啥科教文化娛樂,盡跟著我爸學划拳了,我容易麼我!快去跳!」
暈死啊!林可久整了整衣服站起來,觀察了一下周圍的路,甚至動了念頭要不要奪路而逃,可是風顏哪裡給他機會了,一直將他護送到檯子上,還跑過去跟說有人要跳「鋼管舞」,一聽百年不遇啊,立刻找了一首極其性感的曲子放了出來,還報幕說:「有位男士要跳一支鋼管舞向他女朋友求婚,請大家用尖叫和歡呼來他!尖叫在哪裡——」
林可久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紅顏禍水了,怎麼就因為有了一個MM,人之間就這樣互相拆台,還不亦樂乎,心裡想一會兒一定要讓趙明達表演個更彪悍的,才好出心頭這口氣。
林可久跳完舞回來,場子都要爆了,有一半是人笑爆的,另一半是因為他跳的還真不錯,比那個迪吧裡跳舞的女的都要有味道呢,鼓掌鼓爆的。
鍾瑟瑟和風顏快要笑到桌子下面去了,連趙明達都忍俊不禁,笑得直拍桌子。
林可久恨不得拿布把臉包起來奪路而逃。指著趙明達狠狠地說:「該你了,你要輸了,嗯,你要輸了就去跟那桌那個男人搭腔,調戲他!」
「可久,太變態了吧!」鍾瑟瑟問。
「那也沒我這個變態!」林可久沒好氣地說:「你敢不敢?」
趙明達想了一想,風清雲淡地笑了笑,挽起袖子朝鍾瑟瑟伸出手來,說:「瑟瑟,得罪了!」
「啊?」
……
鍾瑟瑟也許是太自信了,也許是樂極生悲,可是鍾瑟瑟覺得自己這三把也發揮了較高的水平,怎麼就被趙明達三下五除二的給拿下了?
「瑟瑟,你要不要去找那個男子搭腔?還是喝酒抵過就好了?」趙明達問。
「不許喝酒抵過!」風顏和林可久同時說:「瑟瑟,該你了,趕快去哦,不許抵賴!」
看這兩個男人笑得這麼猥瑣,鍾瑟瑟把心一橫就站了起來,大義凜然地說:「去就去!等姐姐我回來,一人喝一大杯酒!」
「好說好說!哈哈哈……」
鍾瑟瑟穿著小高跟鞋,慢慢朝那桌那個孤獨的男人背影走過去,心裡想著怎麼騙一下他,讓他跟自己演演戲,把那三個猥瑣男人騙了就好!結果沒留神從旁邊衝過來一個披頭散髮的身影,照著自己的臉就啪啪啪給了幾個耳光!「什麼人啊!」鍾瑟瑟驀地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