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群痛痛快快的洗完了澡換了身乾淨的內衣一頭倒在床上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覺。
今天他真的累壞了明天就要開學高三的生活一定是痛苦的。最痛苦的是自己並非像名字一樣馬群並不群。
父母的關係一向不好這在他十歲的時候就知道了只是因為有他的存在父母勉強維持著現狀。可現在自己已經是大人了他們決定分手。
那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了馬群清楚的記得一家三口平靜的吃完最後一餐各個默默的坐在寬大的真皮沙上久久不說一句話。
雖然事前父母並沒有提到什麼可敏感的馬群還是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小群爸媽的情況你也知道那時候你還小現在你長大了我們決定離婚可還是有些放不下你。現在給你一個自己作主的機會以後是跟著爸爸還是跟著媽媽。」最先開口的是一向沉默的父親。
馬群的後背早已經被汗水浸透了雖然自己知道一切早晚會生可作為一個兒子他實在不希望聽到這樣的話。
舒適寬大的真皮沙現在感覺像有針在不停的刺著後背被汗水浸透的襯衫像一隻惡魔的手讓他感覺坐立難安。
「小群還是跟媽媽過吧!我知道你爸爸同樣的愛你可他太忙了保姆無法好好照顧你的。」媽媽的聲音還是那樣的輕柔雖然夫妻不合已經有十年了可馬群幾乎從未聽過母親大聲叫喊過她永遠是那樣的雍容華貴似乎以此來證明她高貴的出身。
「兒子無論你選擇誰我們都同樣的愛你。」一向只在乎事業的父親此時眼眶卻含著淚水似乎在告訴馬群父母的過失絕對不應該讓兒子來承受。
一場錯誤的婚姻一場為了政治、經濟的婚姻受到最大傷害的卻是馬群。
「不……我誰也不跟……我自己過。」眼睛幾乎瞪出血的馬群怒吼著不停的吼著直到他衝進自己的房間。
※※※
馬群的爺爺是位老幹部雖然到現在為止馬群也弄不清楚爺爺到底是個什麼官可每當過年過節的時候排在爺爺家門口的那條由高級轎車組成的長龍就可以知道爺爺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爺爺有兩個兒子自己有一個叔叔。爺爺的將來本是寄托在父親身上的不但在父親身上傾注了全部的心血也為父親安排了他認為最好的婚姻。直到父親再也不甘心作一個線上的木偶衝出家門找尋自己的天地。
事實證明父親作的很好很優秀。雖然爺爺感覺面上無光依然不與父親說話可再也不會拒絕大兒子回家了特別是有了馬群之後。
叔叔聽從爺爺的安排一路綠燈成了政界要人。可讓老爺子不爽的是在二兒子的婚姻上他無論如何也不能逼二兒子投降結果叔叔娶了個貧家女。更讓爺爺看著不爽的是這個二兒媳婦除了生了個孫女外再無所出。
結果嬸嬸的地位一降再降在老爺子的眼裡只怕連家中的女傭都不如。好在此時叔叔已經可以自立門戶獨當一面了只有盡可能的少回老家讓嬸嬸少受些氣。
母親出生自軍人家庭一舉一動自有規範。雖然現代紅妝難學木蘭替父從軍卻也被外公教育得嫻淑非常。
馬群還有一個姨一個舅都繼承父業成為了軍人只有母親是外婆的心肝硬是從外公的徵兵處把母親搶了出來可還是因為外公讓母親嫁入豪門。
對於父母的婚姻連馬群都不看好。父親有自己的集團公司錢對於他來說僅僅是數字上的遊戲可父親酷愛這種遊戲為了這個遊戲甚至可以半年不回家一次能夠讓父親想起回家的怕也只有自己了。
母親雖然沒有進入軍隊但憑著外公的威望也成了女強人。不過回家的次數卻遠多於丈夫雖然有一個不相愛的丈夫但她卻有一個心愛的兒子。
這個結果似乎早已經注定了只是時間問題可當事情臨頭的時候馬群還是無法控制自己。
也許是由於父親的原因馬群不喜歡去爺爺家同樣的也不喜歡去外公家。雖然四位老人對他疼愛有加從未拒絕過他任何的要求包括有理的或者是無理的。
家庭從沒給馬群帶來任何家的感覺更沒有什麼溫暖可以供給自己。從少年時開始馬群就盡力的壓抑著自己這份不快。
他不同於那些富家子弟更不同於那些太子黨。他沉默他用沉默來表示自己的不滿。父母知道爺爺奶奶也知道外公外婆同樣知道他們能給的只是物資上的卻沒人能給他一份完整的父母之愛。
其實馬群知道自己還算是幸運的這種事情天地間不知道有多少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生著而那些人的子女絕對不會像自己這樣的幸運。
雖然兩方的老人家對馬群的決定很不滿可父母還是唯一一次尊重了他的選擇。於是馬群有了自己的一套房間一個孤伶伶的家。
這三個月來除了上學之外馬群盡可能的作著各種各樣的運動盡可能的讓自己體力透支每天回到家裡的時候累得倒頭就睡讓過量的體力消耗來對抗著精神上的失落。
※※※
高中兩年馬群一向默默無聞沒人知道他的家中巨富且有權勢。他不坐名車不讀名校只想平平靜靜的生活。沉默的性格讓他幾乎沒有交過朋友甚至高中一年之後還有同學不知道他的名字。
明天他就是高三的學生了。高中畢業後他應該就會去找份無聊的工作慢慢的混此一生吧!以他的成績不動用關係的話應該是沒有可能考上大學而他對於大學也沒什麼興趣。
家庭、婚姻、事業、權力這些馬群都打心眼裡的厭惡就是因為這些他從沒有真正的體會到一個家的溫暖沒有嘗過天倫之樂。
沒吃一口晚飯馬群靜靜的趴在床上睡熟了。
※※※
「起來快起來。」
馬群扭動了一下身軀再次陷入熟睡之中。
「起來啦!求你了。」是個小姑娘的聲音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一絲無奈的哭泣。
「好困不要吵我。」馬群翻了個身半夢半醒之間胡亂的回答著。
「嗚嗚嗚……」小女孩的哭聲越來越悲慘。
「誰?」馬群猛的跳了起來。
在夢中他彷彿回到了兒時母親正拉著他起床要趕他去上學。可哭聲告訴他這是自己的家而這個家中除了自己之外絕對不會有其他人。
「太好了……嗚……你終於起來了。」聲音依舊可馬群卻看不到人影。
「你是誰?」馬群感覺自己的脖子後面在冒涼風全身的汗毛全都倒豎了起來。
「好容易找到你了求你幫幫我可以嗎?」空蕩蕩的房間裡傳來那女孩的聲音充滿了希望和懇求。
「你是誰?你在哪?」馬群順手抄起回家時放在牆邊的球棒緊緊的握著指甲因為用力過度的原因失去了血色泛起青白的顏色。
「我是……怎麼說呢?」那聲音似乎在猶豫。
「你在哪?」馬群額頭上開始出現了汗珠他是無神論者可這屋子裡絕對沒有別人。
「你看不見我的我也看不到你我只能感覺到你的存在。」女孩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也看不見我?」
「是的你聽我解釋。」女孩似乎有些著急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最後突然冒出一句:「你知道靈魂是什麼嗎?」
馬群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隨口答道:「不知道。」同時放下手中的球棒看來聲音的主人真的沒有惡意只是不知道她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靈魂是人的一部分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可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也無法探知它存在於人身的哪個部分。有人說是在大腦裡可事實證明了大腦裡沒有任何的組織可以被稱為靈魂你說對吧!」女孩說的又快又急。
馬群條件反射性的點了點頭又想到對方也看不到自己只好應了一聲表現完全同意。可是難道這個女生就是來找自己談靈魂的嗎?
「唉!其實靈魂就是一束波一束我也弄不懂的波。」女孩的聲音有些傷感有些無奈。
「你怎麼知道?」馬群問道。
「因為……我就是一束靈魂的波。」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馬群咬著牙沒有喊出鬼來。
「我的肉體已經死亡了也就是說我已經死了可我的靈魂卻還活著。」幽幽的女聲歎盡人生的不平。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馬群反倒不害怕了。這個女孩似乎說的有些道理也許人死後靈魂可以不死吧!可是又感覺不對頭如果靈魂不死的話那人們應該早就有接觸過靈魂了更何況這個世界上從古到今不知道死過多少人那得有多少的靈魂存在?
「我非常需要你的幫助。」女孩的聲音再次傳來。
「幫助什麼?」這個靈魂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這束波快要消失了可我不想就這樣消散我想請你留住我的靈魂。」
「什麼?留住你的靈魂?靈魂留得住?」馬群叫道。
「應該可以吧!我以前是學物理的對於波有一定的研究也許可以試試。」女孩的聲音似乎還不太肯定。
「要怎麼樣才能幫到你?」對於這個不願意消散的靈魂馬群開始感覺到一絲憐憫。她不同於自己她更留戀這個世界。
「我需要一個鉛制的盒子用不著太大一公分見方就可以。」
「這有什麼用?」馬群不解的問道。
「我真的不知道這樣是否能行得通因為波最難穿透的就是鉛這種金屬。反過來說我進入鉛盒裡可能就不會消散。」女孩說道。
「可我現在上哪去弄鉛盒?」
「我不知道你幫我想想辦法啊!求你了。」女孩哀怨的說道。
「好吧!我盡量想辦法可你能支持多久?」馬群可不想弄回了個鉛盒卻再也找不到這束靈魂那自己要個鉛盒有什麼用?難道說以後為了收集靈魂用嗎?
「今天是二ooo年五月十日我大約可以支持到二十日也就是說你有十天的時間應該足夠了。」女孩見馬群答應了聲音中也歡快了不少。
「哦?為什麼你肯定還有十天?」這個靈魂好像有過死亡經驗似的居然如此肯定。
「我叫劉若梅是前天死的也許是我的意志力和求生慾望都特別的強因此我的靈魂波一直沒有消散。我生前正在研究五星連珠對地球的影響而我這兩天雖然感覺到波的流失可並不多我猜想可能與五星連珠有關。」女孩這回說的很慢似乎自己也不能確定。
「你是說那幾個星球排成一條線是吧!」這個馬群倒是聽說過只是沒認真去瞭解。自己家的事情都顧不過來哪有空管地球之外的事情。
「對可我不知道事實上是不是這樣所以你最好快些找到鉛盒我不敢保證我真的能支持十天的。」女孩說道。
「好吧!我盡力試試。」
※※※
馬群沒有想到在北京市想買一個全鉛製作的盒子會如此的困難。沒有什麼盒子是全部用鉛製作的因為那根本沒什麼用處。鉛的比重比較大相對來說比較沉一些沒有東西會用鉛來作包裝盒。
跑了一上午別說鉛盒就算是用鉛作的東西也很少見。咬著漢堡喝著可樂馬群真的不知道應該到哪去找那個見鬼的鉛盒。
「明天是星期天怎麼樣去不去啊?」邊上的餐廳上兩個青年邊吃邊聊著。
「去當然去了。對了我還新買了進口的魚竿呢!正好試試。」另一個青年說道。
「那家養魚池的水也太深了些但全是大草根喲!一條差不多有十多斤重最好別用魚竿下底鉤才爽呢!」
「哦要下底鉤啊!那得換大的鉛墜才行啊!還得準備浮標。」
「啊!」馬群的可樂一下子潑出去半杯。鉛墜對啊!魚具店裡都有這東西鉛有了啊!馬群興奮的幾乎跳了起來還好及時收手否則就得再買一杯可樂了。
可是有了鉛還不行自己可不會製作盒子啊!
算了管他呢!先去魚具店看看到時候再想辦法反正那裡應該有不少的鉛。只要有了原料相信作個盒子不會太難吧!
※※※
馬群招了輛車找了家最大的魚具商店衝了進去。
「小姐給我鉛墜。」馬群叫道。
「您要配幾個魚鉤的?」服務員很熱情的問道。
「最大的那種。」馬群毫不猶豫的說道。
「您看這個行嗎?」服務員拿出一塊橢圓形的鉛塊放到馬群的眼前。
還是太小了雖然這塊比自己在櫃檯裡看到的都要大上許多入手也很沉可還是太小了些。
「你這裡有多少我全要了。」馬群說道。
「您全要?這種鉛墜並不常用的您如果怕丟鉤的話只要買兩個也足夠了因為配這種鉛墜的都是粗線不會容易被魚拉斷的。」服務員解釋道。雖然能多賣是好事可店裡的信譽更重要這種東西可不是常用的沒必要買太多。
「我知道你這裡有多少拿出來看看。」其實馬群根本就不知道他從沒釣過魚。
「您想要多少呢?我們這裡是總店有很多庫存的。」服務員奇怪的看著馬群──看上去是個學生不太像要釣魚的樣子更不可能在這裡搞批。
「給我拿五十塊。」馬群看了看手中的鉛墜估計了一下需要說道。
「好的您稍等。」
※※※
沒想到這些鉛墜還真重一兩個放在手裡還沒什麼感覺可這五十個就要兩手捧著足足有二十多斤重。
回到家馬群更愁了雖然鉛有了可怎麼才能把它變成鉛盒呢?自己可沒這樣的手藝。
「你回來了嗎?找到鉛盒了嗎?」是那個劉若梅的聲音。
這回馬群沒有吃驚更沒有害怕他已經知道靈魂波是根本不可能害人的而且她還有求於自己。
「鉛是找到了是釣魚時用的鉛墜我買了不少可怎麼才能把它變成鉛盒呢?」昨天與劉若梅交談馬群知道這個靈魂是位研究生學的是天體物理學遠比自己這個高中生會得多。
「嗯這個應該不難。鉛的熔點非常低很容易就可以熔化用液化氣就可以。你再買些橡皮泥來作個模具把熔化的鉛倒在裡面等鉛冷卻後把橡皮泥弄掉就可以了。」劉若梅只想了一分鐘就給馬群找到了方法看來人家研究生真不是白讀的。
「熔化時裝在什麼地方上啊!用菜鍋行不行?」馬群問道。
「你家裡的煮菜鍋是什麼製成的?是鐵鍋還是鋁鍋?鐵鍋可以的。」劉若梅說道。
「炒菜鍋是鐵的我先去買橡皮泥。」一向沉默穩重的馬群跳起來跑了出去似乎找到了一個很有趣的遊戲。
※※※
看著手中奇形怪狀的模型馬群有些無奈的靠進大沙裡。
「唉!怎麼也弄不好太麻煩了沒想到小孩子的玩意也這麼難。」馬群歎道本以為很容易的事情沒想到真的要作起來並不容易。
「我看不到但我可以幫助你。」不是劉若梅的聲音而是另一個男聲聽聲音這人應該在四十歲上下。
「你是誰?」靠在沙裡的馬群一下子跳了起來真見鬼了怎麼又出來一個?
「我叫劉曄是個建築師。」男聲再次響起。
「暈你也是靈魂波?」馬群感覺頭大了一圈。
「是的。」劉曄的聲音有些沉悶似乎還有些不習慣自己的身份。
「他是剛死不久的人今天才死掉的是車禍。」是劉若梅的聲音。
「天你們為什麼都找我?」馬群再次把自己扔進沙裡抓著頭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似乎你的腦電波比較強可以聽到我們的聲音。其實……其實我們並沒有與你說話。」劉若梅有些不敢肯定的說道。
「切!沒有跟我說話我怎麼會聽得到?」
「我們只是一束波沒有嘴沒有喉不可能出聲音的。你之所以能聽到是我們在直接與你的腦電波相連所致。也許是我們的波段相同的原因你才會聽到他試過很多人我也是。」劉若梅說道。
「天!可你們死了為什麼你們的波不會消失?」馬群快抓狂了無論自己曾經幻想過多奇怪的事情可與兩個死人聊天的事情卻從沒有想到過。
「我是被人害死的我想要報仇。」劉若梅的聲音更低沉了有些痛苦又有些無奈。
「那你呢?」馬群問道。
「我不想死我有個深深愛戀的妻子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我愛她們我真的不想死。」劉曄哭泣著說道。
「誰想死啊!」馬群無奈的說道。的確世界如此美好雖然自己的生活並不幸福可自己一樣不想死只是還年輕死亡似乎離自己太遙遠了。
「沒人想死可是死亡就是死亡隨著腦細胞的死亡所謂的靈魂波也會很快消散的。只是我們運氣好求生的慾望太強烈使得靈魂波短時間內沒有消散再加上五星連珠帶來的不知名影響使我們有了一小段時間但沒有你的幫助我們很快也將消散。」劉若梅幽幽的說道。
「好吧!快說我應該怎麼作?」馬群歎了口氣說道。
「先準備一個尺子要盡可能平的那種我教你一步步的作模型你要作的只是個正方形的鉛盒很容易的。」劉曄說道。
在劉曄這位大建築師的指導下馬群勉強的作好了模型再用炒菜鍋熔化了鉛墜慢慢的倒入作好的模具之中一個簡單的鉛盒終於製作成功了雖然外表很難看但已經可以用了。作完這些馬群現天已經大亮了自己居然一夜沒有睡。
*經作者同意現在靈動vip區所有章節免費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