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在乎的人嗎?」莫坐在椅子上幽幽地說道。
站在門邊的劉志正先是一愣,見是一個小女孩,警戒的心理也就放了下來,他拉了拉衣領,試圖將剛剛緊張的情緒消磨掉,他走到了桌子對面,說道:「小女孩,這裡是副市長的辦公室,你不能跑到這裡來玩。」
莫伸手撫摸著懷裡的布娃娃,淡淡地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莫抬起頭,眼裡正慢慢出現一股紅光,「你有在乎的人嗎?」
「真奇怪的問題,我如果說沒有呢,」劉志正大笑道。
莫滑下了椅子走到窗戶旁邊,拉開了窗簾,眺望向遠處的高山,那裡,是楚一凡呆著的地方,莫的呼吸有點失衡,她轉身,說道:「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你也沒有什麼權利選擇如果,接受我的制裁吧,從窗戶跳下去!」
莫眼中出現一隻血紅鳳凰,鳳凰早已展翅,紅羽撞在四周又飛回了鳳凰的身上,劉志正的臉馬上變得僵硬,他的笑容也死在那裡,他的眼中正出現一股紅光對血魂之眼作出反應,他提手敬禮,興奮地叫道:「誓死完成!」
劉志正臉上的表情非常的恐怖,他走到了窗戶旁邊,拉開窗子,看都不看就跳了出去。
莫緊緊抱著布娃娃走了出去。
「希望…他不會違背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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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之上,兩個少年正站在那裡眺望著遠方。
一輪旭日懸掛在半空,一支被日光染得發著金黃色光芒的箭矢正在高空中高速運動,一次次射穿飛過高空的各種鳥類(鰻魚:愛護動物啊,大哥),看著天地乖離的軌跡,楚一凡臉上一直沒有笑容,而許諾看得是非常的開心,就像是在看一場電影一樣。
楚一凡搖了搖頭。
「怎麼了,凡哥,」許諾現在可是一個會看臉色的人。
「我在看它力量的盡頭,但一直都看不透,我也不敢亂下定論它能替我完成多大的任務,」楚一凡說道,他已經摒棄了原來的那份單純,正向著一個成熟的大人而進化。
「從剛剛開始,我就一直想問凡哥原來受了多大的打擊,我感覺凡哥胸口一直有一股怨氣沒有施放出來,」許諾揣摩著。
「所以我才在猜測天地乖離力量的極限,因為我要對付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說著,楚一凡就直視著許諾的雙眼,「既然你已經與我訂立契約,那我也就有必要告訴你一些關於我要找誰復仇的事了,你聽說過逆輪嗎?」
「有!」許諾答道。
楚一凡搖了搖頭,笑道:「該不會你也想說是那個什麼什麼軟件公司?」
「就是啊,」許諾應道。
楚一凡抬起頭看著還在高空飛行的天地乖離,眼裡滿是回憶,他調節了下情緒,說道:「其實在我眼中的逆倫是一個非常神秘的組織,我身邊曾經的許多人都與那個組織有關聯,小茹,楓少,鬼靈貓,還有好多的人,許多的人都為了那個組織不明的目的而死去,包括我的朋友,我也曾一度搜集過關於它的資料,但知道的真的非常的少,我現在知道的只是去找唐夜宇。」
「那不就是我所知道的那個公司的大老闆嗎?」許諾反問道。
「很多事情你只要知道一個大概就可以了,反正這不是契約的一部分,還記得契約的內容嗎?」
許諾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就是你負責保護我,我要將所有的自由都給你,所有的行動權都無條件地交給你。」
「契約,」楚一凡笑了笑,側身指著那支天地乖離,大聲說道,「以我與莫的力量,我們絕對可以改變這個世界!」
一個只有十七歲的少年說出了這番話,是狂妄自大,還是信心十足?
許諾雖比楚一凡高,但此刻,許諾覺得自己是站在一個無比強大的人的身邊,他用極其敬畏的目光看著楚一凡的側臉。
午時已經來臨,莫的身影出現在了高山之上,她輕踩著步伐,慢慢走到了正擦拭著初開之星的楚一凡的身邊,站在那裡沒有說話。
「莫,你回來了啊,去哪裡了?」躺在地上的許諾忙爬起來笑著說道。
「殺人,」莫不緊不慢地說道。
「誰?」許諾又問道。
「你的仇人,」莫又說道。
「劉志正?!」許諾叫道。
楚一凡一邊對著光看著初開之星表面那暗綠色的寶石,一邊說道:「是我叫她去殺劉志正的,這也屬於契約的一部分,既然有人威脅到了你的性命,那做為與你訂立契約的我就有義務清理掉他,這就是所謂的契約,雙方都必須無條件地遵守契約的內容。」
「契約?」許諾張大著嘴巴跪在了地上,他看著顯得理所當然的楚一凡,看著面無表情的莫,看著自己的雙手,叫道,「不,不會的,我不會承認這樣子的契約!」
「你是傻子嗎?你不殺他,那他就會殺了你的,這是生存的準則,」楚一凡說道。
「這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願意有人死,就算是敵人也一樣!」許諾當著楚一凡的面叫道。
「看來你真的是傻子,」說著,楚一凡就壓低了聲音,用極其細小的聲音說道,「我以前也和你一樣,但力量的差距是改變不了任何在發生的事情的,萬物生存的準則在遠古時期就確定下來了,那就是適者生存,你沒有別人強,你就會被別人吃掉,你不殺了別人,別人就會殺了你,你不做壞人,你就會被壞人做掉,世界就是如此的。」
許諾當然沒有聽清楚楚一凡最後那幾句,他還沉浸在劉志正被殺死的複雜心情中,於情於理,劉志正都該死,但當他得知劉志正死亡的消息後,許諾卻沒有過多的興奮,反而他的內心變得空虛了,他的目標就兩個,一個是當一名警察,另一個就是殺了劉志正,但…當他實現其中之一時,他卻不知所措了。
莫抱著布娃娃站在了楚一凡的面前,小聲問道:「可以達成了嗎?」
楚一凡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我們已經是共犯了。」
「你應履行的職責…」莫想說什麼又止住了。
楚一凡站起了身,說道:「放心,我絕對不會食言的,以路殤之名發誓!」
莫睜著那雙飽含憂鬱與天真的眼睛,問道:「可以告訴我路殤是誰嗎?」
楚一凡猶豫了,他彎下了嘴巴,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我記得西方曾有一位墮落天使,叫路西法,而那個殤字蘊含著一種常人難以說出的憂傷,我非常的喜歡,呵呵,不過我的名字是我媽媽取的,所以我不會改的,就當路殤是我下輩子的名字吧。」
聽完,莫抱緊了布娃娃,呢喃著,「我媽媽即愛我又恨我。」
「所以你就把她殺了?」楚一凡直截了當地問道。
莫的瞳孔微微放大,往日的回憶如刀子般扎進她的胸口:
「莫,你能不能去幫媽媽買一瓶醬油?」莫的媽媽一邊煮著青菜一邊問道。
此刻的莫正坐在電視前的軟椅上,抱著一隻可愛的布娃娃,她眼裡正好奇地看著電視上的皮卡丘,聽到了媽媽的話,一邊點頭一邊說道:「等下,電視馬上就結束了,我馬上就去。」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看動畫片,學習上面怎麼樣了,可不能掉隊了啊,你媽我也不容易,昨天聽鄰居說,你又弄死她的鴨子了,是不是真的,」莫的媽媽說道。所謂的弄死也就是使用了血魂之眼的力量,當然,那時候大家都以為那些鴨子是被莫用手掐死的,完全還不知道是靠邪物的力量弄死的。
莫聽到了媽媽那幾句話,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憂鬱,她滑下了軟椅,說道:「我這就出去幫你買。」說完,莫就低著頭走了出去。
「喂,莫,錢還沒有拿!」她的媽媽叫道。
莫走出了屋子,看著外面那蔚藍的大海。
莫的房子落於海邊,不大,環境卻非常的好,清幽的空氣,蔚藍的天空,充滿生機與挑戰的大海,一群群的海鷗劃破海面,浪花拍打在岸上發出的嘩嘩聲,這裡簡直就是一個渡假的聖地,可對於莫而言,她最近卻老是興奮不起來,她總覺得自己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一直模糊著她的視線,而且最讓她擔心的是,她竟然可以指使鄰居家的鴨子做任何事情?!剛剛開始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當她靠著語言讓幾隻鴨子互相殘殺到死的時候,她就覺察到了她身體裡面有一種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東西在慢慢成長。
莫邁著緩慢的步伐走向了百米開外的雜貨店舖。
恰巧這時,鄰居家那個淘氣的男孩玩完海浪回來,他一見是那個成天愛抱著布娃娃的莫就顯得很興奮,眼睛就賊溜溜地轉了好幾圈,縮著腦袋就悄悄走到了莫的身後,他拿起了手裡的一團沙子,一下就扣到了莫的頭上!
莫站住了腳步,轉過身,很反感地問道:「你以為這樣子很有趣嗎?」
淘氣男一臉的賊笑,說道:「你敢反抗嗎?你如果敢反抗,我就說出那件事情,我可是親眼看見的。」
莫變得有點不安,忙說道:「我還要去買醬油,我先走了,」說著,她轉身就想走。淘氣男一手就抓住了莫的手臂,叫道,「別想走,我還沒有玩夠,剛剛打水戰輸了,我還覺得很不爽,你又這樣子的態度,你說我的心情怎麼可能會好。」
「我還要去買醬油,」莫說道。
「喂,小波,你又在欺負莫了,」一個綁著翹辮子的少女走了過來。
「姐姐,這不叫欺負,這叫愛護,」小波大笑道。
小波的姐姐雙手叉腰,說道:「這可不好,她可是我們可愛的鄰居,」她嘴巴上雖然這麼說,但一隻手就擰住了莫那光滑的臉蛋,「看你長得比我漂亮,以後長大後絕對會勾引男人的。」
這兩姐弟平日對莫就有意見,特別是當他們看到莫用那奇怪的語言殺了他們的鴨子時,他們的意見就變得更大,動作也變得更加的肆無忌憚,只要能緩解心裡的不爽,他們什麼事情都會做得出來,當然,很多小孩子就是這樣子的,做事一般不經過大腦考慮。
「疼,」莫叫道。
「那你殺死我家鴨子的時候,你就不知道他們會疼嗎?」小波嚷道。
莫的眼淚都快掉落出來,她辯解道:「我真的不想那樣子做,但他們老是嘎嘎地叫。」
「你這王八蛋,弄死他們還找理由,那如果我現在弄死你,我說看你不順眼,那我是不是就沒事了,」小波的姐姐說道。
「還整天拿著這麼可愛的娃娃!」說著,小波就伸手想奪過莫懷裡的布娃娃,莫卻死都不肯放,她叫道,「這是我爸爸給我的禮物!」
其實,莫從小都沒有看見過她的爸爸,這禮物也是五歲生日時,她媽媽給她的,說是她的爸爸買的。
「給我!」小波叫著搶過了莫懷裡的娃娃。
「我媽媽說你的野種!」小波的姐姐哈哈直笑,一邊笑,一邊還用髒兮兮的手摸著莫的臉頰,現在,小波和她姐姐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莫的臉上,好像是非常的喜歡與討厭這張吹彈可破的臉蛋。
「把娃娃還給我!」莫哭著叫著。
「我們就是不給,」小波用髒兮兮的手抓著布娃娃臉上那幾顆用於裝飾的塑料葉子,一用力,扯下了好幾片。
「不要!!!」莫大哭著。
「再叫我就毀你容,」小波的姐姐也不是一顆好惹的蔥。
小波一腳就將莫踢在了一邊。
莫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兩行眼淚早就決堤,正順著滿是泥巴的臉流下,她的瞳孔睜得非常的大,一股的紅光正出現在她眼睛裡。
「姐姐,你看她,踢一腳就不會動了,真好玩,」小波笑嘻嘻地說道。
他的姐姐猛點了幾下頭,伸手就去抓布娃娃身上的毛,一邊抓著,一邊用力拔著。
莫慢慢抬起了頭,一見他們姐弟在虐待自己的生日禮物,她眼裡的紅光就更甚,她慢慢站起了身子,靜靜地說道:「把它還給我。」
姐弟兩都用極其鄙夷的目光看著莫,他們還以為這個纖瘦的莫早就趴在了地上,小波將布娃娃塞給了他姐姐,走到莫的面前,舉手就想打下去。
莫眼中出現一隻血紅鳳凰,鳳凰展示欲飛,紅羽卻炸開來,撞到眼睛的邊緣又飛回了血紅鳳凰身上,莫輕啟雙唇,說道:「用石頭敲死你姐姐。」
「你別傻了,他是我弟弟,你以為……」小波的姐姐剛要說什麼,小波卻舉手對莫敬了個禮。
「誓死完成!」小波叫道,臉上全部都是瘋狂的表情,他睜著那雙發著紅光的眼睛撿起了地上的一塊石頭,轉身,用力敲在了他姐姐的腦門上。
「呀!」他姐姐痛苦地叫著,臉上留下的鮮血染紅了布娃娃身上的白色。
小波可不會理會他姐姐的嚎叫聲,舉起石頭又猛地敲在姐姐的腦門上,接著又是用力敲下,小波露出邪惡的笑容,一直重複著這個動作,直到他姐姐倒在地上不會動彈。
莫眼中的血紅鳳凰消失了,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這次輪到小波發出尖叫了,他大叫著,抱著腦袋看著臉都已經變形的姐姐,哭著叫道:「媽媽,爸爸,莫殺了我姐姐!」
聽到小波叫聲跑出來的不僅僅是他的爸媽,還有莫的媽媽,莫的媽媽是打算拿錢給莫買醬油。
當他們三個人都看到那一幕時,三個人臉都像被糊上了一層紙,煞白。
莫彎腰搶過了那被染得血紅的布娃娃抱在了懷裡,臉上出現了幸福的痕跡。
小波的爸爸向來都很衝動,一見自己的女兒倒在了地上,二話不說,跑上來就舉起拳頭想揍莫,莫眼中再次出現血紅鳳凰,不等小波爸爸的巴掌落到她臉上,她就下了命令,「掐死你兒子。」
「誓死完成!」小波爸爸臉上亦是瘋狂的表情,他睜著那雙發著紅光的眼睛轉身抓住了小波的脖子。
「孩子他爸,你幹什麼!」小波的媽媽狂奔過來。
小波的臉憋得通紅,他掙扎著,雙手一直抓著他爸爸的雙手,他爸爸的手都被他抓出了血,但這一切都無濟於事。
「孩子他爸!」小波的媽媽用力敲打著小波爸爸的肩膀。
小波眼睛一翻,脖子歪在了一邊。
莫看著這一切,幽幽地說道:「如果你們打算污染這個世界,那我絕對要殺了你們,不管會受到多大的懲罰。」
莫的目光與小波的媽媽相遇,莫再次下了命令:「那個男人殺了你的兒子,那他就應該死,你愛怎麼殺死他就怎麼殺死他。」
小波的媽媽慢慢舉起了手,說道:「誓死完成。」
小波的爸爸已經清醒了過來,他看著被自己掐死的小波,整個身體都變得十分的顫抖,在他身後,一個女人正舉起了一把菜刀。
一抹鮮血灑在地上。
「你自己打算怎麼個死法呢,」莫淺淺一笑。
小波媽媽眼中的紅光慢慢淡去,她看著倒地死去的兒子、女人、丈夫,拿起菜刀就刺進了肚子裡……
站在不遠處的莫的媽媽看得真切,她還以為這種噩夢不會再重演,但…還是發生了,在很久之前,莫的父親也有這種力量,最後是遭到了政府的封殺而葬身海底,做為他女兒的莫竟然也繼承了這種力量,她臉上全無血色,顫巍巍地走向了莫。
莫看著慢慢走近的媽媽,露出燦爛的微笑,說道:「媽媽,他們都是該死的。」
莫的媽媽走到了莫的身邊,伸手撫摸著莫的臉頰,輕聲說道:「莫,莫,莫,莫……」就這樣子一直重複著,忽地,她緊緊抱住了莫,大哭了起來,抱著莫跪在了沙子上。
莫伸手擦去她媽媽臉上的淚水,不解地問道:「媽媽,壞人死了,你為什麼要哭呢?」
莫的媽媽勉強搖了搖頭,問道:「莫,你有在乎的人嗎?」
莫天真地笑了笑,說道:「當然拉,媽媽就是我最在乎的人。」
「那媽媽做任何事情,你都不會怪媽媽嗎?」
「嗯,」莫點了點頭。
莫的媽媽拾起了地上的那把菜刀,刀尖指著莫,說道:「為了你的以後,我要殺了你。」說完,她就將刀身架在了莫的脖子上,眼淚卻比血來得早,洶湧著,落在莫無表情的臉上。
「媽媽,你不愛我了嗎?」莫哭著問道。
「就因為愛你,」她說道。
「你也想阻止我改變這世界?」莫眼中開始出現血紅鳳凰。
莫的媽媽單手一滑,菜刀落在了地面上。
「去死吧!媽媽!將一切都燒為灰跡!」莫下了命令。
莫的媽媽抬手敬禮,眼角滑下一滴淚,說道:「誓死完成!」說完,她就走向了自己的家。
片刻之後,一股大火衝向高空。
看著淪為灰燼的家,莫跪在地上哭了,只是幾分鐘的事情,她的世界卻完全改變了,她本應享受到的溫暖再也沒有了,留給她的只有坎坷的命運。
莫抬起頭,緊緊抱著布娃娃,叫道:「媽媽……」
「媽媽,」莫呢喃了聲,往日的畫面又如放電影一下濾過她的腦海。
「抱歉,讓你不愉快了,」楚一凡說道。
「沒有誰對誰錯,這世界講的是力量,」莫說著望向了天空。
「也許吧,我們將要踏上征途了,我打算先去深圳那邊,你們願意和我過去嗎?」楚一凡說道。
許諾點了點頭,莫沒有回答,只是將布娃娃舉到楚一凡的面前。
楚一凡伸手觸摸了一下布娃娃,說道:「我絕不會忘記契約的,相信我,我可以創造一個適合你生存的世界。」
莫點了點頭。
高空那支天地乖離放慢了速度,滑翔著飛向了楚一凡,楚一凡伸出手,天地乖離速度霎時簡至最低,慢慢地融入了楚一凡的手掌中。
「走吧,」楚一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