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很刺眼,懶散地播撒在大地的各個角落,早啼的鳥兒正從神風學校後山飛下,想去食堂找點殘羹盛放,它的意識裡,知道那食堂曾經給予過它食物,許久前的記憶了。它飛過樹林,繞上護牆,撲著翅膀飛向食堂。「砰」的一聲,它撞上了無形的東西,一陣暈眩,它又鼓足氣飛向正坐在食堂門口喝牛奶的一個胖子。
「砰!」
就鳥的意識而言,它哪裡知道自己撞上的是一層世上絕無僅有的防禦光罩!它拍著翅膀停在防禦光罩上,它困惑地叫著,好幾個同伴也飛到了它身邊,嘰嘰喳喳地看著食堂的門口。
趙市長的死在各大報紙上流傳了好久,最後死因確定為他殺,但兇殺還逍遙法外,李副市長在唐夜宇的暗中操作下成功坐上了市長的寶座,可以說,他已經是唐夜宇的一條狗了!而這隻狗要做的事情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做神風學校的看門狗,與地獄魔犬相比,他的工作輕鬆多了,就是盡量將神風學校的一切異動從遞交上來的報告中抹去!
時光一晃已是一個月,這一個月對於神風學校而言,是難得的平靜。
白血則整天猶豫著一張臉,司空小茹加入馴化之事一直困擾著他,他也與怒風聯繫過,魔主讓女兒加入馴化的事確實存在,還有兩個月,他該如何抉擇?
魅姬對學員的誘惑始終是有節制的,這也真難為她,誰叫這些學員是馴化的命根子呢?露露大腿,走光胸部,幾句要命的嬌笑,這些都是下午上課必備的,男學員不喜歡上白血的課,倒是對魅姬的課非常的有興趣。
魅姬倒是經常把雪凝和司空小茹氣得直奔教室外。諸如「三陪,收起你的豬腿!」、「不要臉的,包子發霉了,還不裹緊!」、「老娘火了!」、「屁股長痔瘡,還敢拿出來顯擺!」、「我不幹啦!」等老是會從司空小茹口中冒出,最後都是在楚一凡或者是白血的安慰下才願意繼續學習,不就剩兩個月嗎?實習一開始,就不用上她的課了。
食堂門口,楚一凡、飄零楓少、麻瓜、仇冰佐幾個正一手端著熱牛奶,一手拿著包子坐在台階上談天,麻瓜還是那麼的好吃,他腳邊擺了好幾盤的煎蛋。
「好平靜的生活,媽媽,」仇冰佐咽口熱牛奶說道。
麻瓜不可思議般問道:「和你媽有什麼關係?」
「去,離家的孩子當然思念自己的媽媽了,哪像你,整天就知道吃,」飄零楓少說道。
麻瓜被駁,悶悶地抓起一盤煎蛋,一下就塞入口中,話語模糊道:「我麻揪喜歡那吃的微我,我猜會長的這麼的粉滿,我很挨她的,只是校長不嚷我出去撿我媽媽,說了號幾遍了,他就食不。」
「吃你的吧,語無倫次,」仇冰佐說道,「媽的,信號不見會爬上一格,也無法向家裡報個平安,雖然是離家出走,但還是不想讓他們擔心,天哪,只希望早點畢業。」
「你為什麼離家出走?」飄零楓少問道,這個問題他問了好幾遍,幾乎每天都問,但仇冰佐的回答都是……
「無可奉告,」仇冰佐捂著裝熱牛奶的杯子一飲說道。
飄零楓少見不能從他嘴裡敲出什麼,就歪過頭對楚一凡說道:「一凡,別老是坐在那不說話啊,不怕我們把你當空氣啊?」
楚一凡靦腆一笑,說道:「我喜歡聽別人說話,做一個傾聽者就可以了,你們不用在意我,我現在很開心,有你們這些朋友,像麻瓜,他都不欺負我了,還有楓少、冰佐,整天幫我的忙,我真的很開心了。」
「唉,朋友嘛,哪能不幫呢,」飄零楓少說著扭頭問麻瓜,「喂,麻瓜,如果哪天我和冰佐都沒在一凡身邊,你會不會又像原來那樣子欺負他?」
麻瓜利索地答道:「當然不會。」
聽到麻瓜的回答,飄零楓少正要誇他,豈料他又冒出了一句「不是還有那個母夜叉在嗎?」
聽罷,飄零楓少鄙夷地看著麻瓜肥嘟嘟的臉蛋,說道:「狗改不了吃屎。」
「只要會長肉,我什麼都吃,」麻瓜說道。
聽到如此的回答,飄零楓少差點掄起拳頭就扁,他嚷道:「奇才,奇才,與你同班,真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一凡、冰佐,走,加點熱牛奶。」說完,他起身就往裡走,楚一凡想說什麼,又沒有開口,跟了他們兩個進去。
麻瓜鬱悶地轉頭,自語道:「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嘛,幹嘛生氣呢?」
「你還是不知道怎麼和人相處,」說話的是一個戴眼鏡的學員,用他那一雙帶有幾絲溫意的雙眼看著麻瓜。
「是嗎?」麻瓜有點失落,他又說道,「舞,那我該怎麼辦?」
舞坐在第三組第一桌,和麻瓜的距離最近,他很喜歡和人聊天,也經常開導人,無論是思想,還是舉止,都像個小大人。
舞坐在麻瓜旁邊,拿起一盤煎蛋,說道:「假如這個煎蛋給你吃,你會怎麼吃?」
麻瓜搔了搔後腦勺,說道:「乾脆點,一口嚥下。」
舞直搖頭,說道:「你應該先品一小口,等確定了味道、火候等都符合你自己的口味之後,再吃大口點,記住,千萬不要一口嚥下,朋友也一樣,剛剛開始交往時,切忌一口氣將他的好與壞都一股腦兒說出,要慢慢來,讓對方慢慢瞭解你,也讓對方在自己心裡慢慢地有了飽和,記住,朋友的優點應該常掛嘴邊,朋友的缺點不要老是提起,如果他又犯了錯誤,批評只要有一點點的沾邊就可以了,讓他自己領悟,還有啊,說話不要太直了,藏點起來,特別是對自己在對方心目中有利的方面,明白嗎?」
麻瓜聽得一頭霧水,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進去吧,記住我的金玉良言哦,」舞說著拍了拍麻瓜的肩膀。他站起身走入了食堂。
麻瓜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收起地上的盤子,忙跑進了食堂。
麻瓜見飄零楓少又在和莎織調侃,他忙走過去,將盤子遞給莎織,對飄零楓少說道:「楓少,剛剛不好意思,我以後會記住了。」
聽到這,飄零楓少很受用,忙搖了搖手,說道:「都是朋友嘛,還說這個幹什麼。」
麻瓜很高興地猛點了幾下頭,說道:「你剛剛那種行為有點問題,你以後要改正哦。」???
飄零楓少大惑,忙問:「什麼行為?」
麻瓜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道:「說話不能一股腦兒說出來,以後我再慢慢說。」
飄零楓少聽罷,氣得轉身就走。
麻瓜又失落了,他自語道:「我哪裡又做錯了。」
「還要吃嗎?」莎織問道。
麻瓜回過神,說道:「莎織,你剛剛那樣會助長歪風的。」
莎織睫毛一動,那雙藍眼睛裡充滿了問號,她細語道:「什麼?」
麻瓜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道:「說話不能一股腦兒說出來,以後我再慢慢說。」
莎織笑了笑,忙將一盤煎蛋塞進麻瓜的手中,說道:「拿去吃吧。」
麻瓜接過煎蛋,繞過眼前的飯桌走到楚一凡身邊,說道:「一凡,剛剛是我不對,但你真的不能那個樣子。」
楚一凡愣了愣,問道:「是說我太安靜了,還是怎麼了?」
麻瓜第三次做出了噤聲的手勢,說道:「說話不能一股腦兒說出來,以後我再慢慢說。」
……
麻瓜又走到仇冰佐身邊,說道:「你剛剛……」
還未說完,仇冰佐就不耐煩地說道:「說話不能一股腦兒說出來,以後你再慢慢說吧。」
聽到仇冰佐搶台詞,麻瓜就開導道:「我們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能搶朋友的話,我剛剛還沒有說完,你真的不應該搶我的話,我們是朋友啊,你搶了我的話,會傷了我的心,對於以後我們的交往造成很大的障礙的,雖然我和你沒在一個宿舍,可我就在你隔壁啊,你說是不是,以後要注意哦,我們可是要做很好的朋友的。」
聽完麻瓜的滔滔不絕,仇冰佐大舒了一口氣。
坐在角落吃早餐的舞看到麻瓜的表現,頭搖得似個撥浪鼓,小聲說道:「教育真應該從嬰兒開始。」
旁邊一桌的司空小茹咬著一個包子鄙夷地看著麻瓜和仇冰佐,她小聲嘀咕道:「兩人要交往?不會吧?該不會是女生太少了,寂寞了?」
「啪!」一個煎蛋掉落在司空小茹桌上,司空小茹忙掃視四周,見仇冰佐手中還拿著一個空盤子在自得地晃著。
司空小茹拍桌而起,嚷道:「好好的心情被你一搞,都泡湯了,你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仇冰佐做了個鬼臉,說道:「誰叫你說我壞話。」
司空小茹正欲發作,豈料麻瓜又發出金玉良言了,他說道:「小茹,做為女孩子真的不能那樣,你知道淑女嗎?就是說話不能一股腦兒說出來,以後再慢慢說。」!!!
司空小茹破口罵道:「你們這兩個玻璃!」
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到麻瓜和仇冰佐身上,麻瓜大窘,拿著手裡的煎蛋忙溜到一個無人的角落,仇冰佐可不是省油的燈,他拿起桌上的熱牛奶杯就往司空小茹桌上一敲,熱牛奶飛起,司空小茹忙起身,後退了好幾步,熱牛奶鋪撒一桌,幾滴濺到了司空小茹的校服上!
司空小茹怒氣衝天,大叫道:「你有種,老娘豁出去了!」
見司空小茹發火了,仇冰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忙起身朝門口奔去,一邊奔跑還一邊回頭,說道:「你除了扔平底鍋,你還會幹什麼。」
一把椅子飛過去。
「匡啷!」
看到發火中的司空小茹,楚一凡臉上露出心寒的笑容,他忙拿出口袋裡的手帕,往額頭直擦。
飄零楓少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他小聲說道:「喔耶,有被那母夜叉整得比我慘的。」
「匡啷!」
又是一聲。
飄零楓少仰躺在地上,頭頂直冒金星。
全場大寒,最毒婦人心在這裡體現得淋漓盡致。
生活很平靜,儘管有些小吵小鬧,以後又會怎麼樣呢?只有仰望星空的人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