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謝老三數據定下來,前景預計也非常輝煌,只可惜生產跟不上,現在能量場裡化學鍵作用力變化應用研究室的科學家們與蓄電池研究室的科學家們加班加點,忙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但也每天只能生產十個蓄電池所需要的部件。按這樣計算的話,一組電池就算所有人不休息也要連續幹上二十二天。部隊雖然給了他們二個月的期限,但也只能生產二組多一點。
不行,現在絕對需要國家的幫忙!王學龍在開始生產後的第三天就直接給解放軍總裝備部打了報告,希望部隊出面幫助,需要部隊提供大的現代化廠房、大量熟悉的工人和充足的原材料、足夠的電力、當然保密性也要好。當然報告是通過軍隊派駐在湖南研究基地的軍代表轉送的。
報告打上去五天了,還沒有一點音信,王學龍心裡真的開始焦躁起來,電話催促了一下軍代表以後,就一個人帶著一個警衛到水泥堤上散步去了。
堤內綠草茵茵,樹木茂盛,河水清澈,游魚戲底。堤外則是另外一番景色,因為是夏節汛期,河水猛漲,原來文靜的河水不見了,代之以污濁的急流,河面上不時漂過一些烏黑的爛木頭或一堆堆雜草或著一些小動物的屍體。
水泥堤下的堤腳旁漂浮著一些各式各樣的垃圾,倒也只是難看,看不出什麼危險,可對岸就不同,對岸種值的護堤柳快要淹沒樹頂了,只剩下一些支條在水面上掙扎,隨著濁浪的波動而搖擺著,它們對這些浪似乎無能為力,任其去拍打著它們身後應該由它們保護的土堤。
土堤看起來真令人楸心,水面離堤面大約一米左右,特別是從王學龍這裡看過去就像水面已經與堤面相平了,每當看到一個大一點的波浪打過去的時候,王學龍就擔心它會不會把那堤掃垮。
王學龍看著對面,心裡充滿了不安,他望著警衛也有同樣的神色,就問道「你家裡就住在對面吧?」
「是的,今年的水好像額外大些。不會有事吧?」警衛的家就是對面大通湖院內,部隊復員後被龍島公司招了進來,因為手腳功夫好,人也靈活就給王學龍當了保鏢,而且是保安中少數配有手槍的人。
王學龍沒有答話,仔細盯著對面,對面堤上出現了幾個壯年男動力,估計是防汛巡堤人員。
「是呀,我最擔心我們這條水泥堤把這河裡的水位抬高,流速提高了學龍話還沒有說完,口袋裡的電話就響了。
「喂!我是!什麼?太好了,我就來。」王學龍話還沒有說幾句,臉上就笑開了花,剛才臉上的陰雲一掃而光。
「走!回辦公室去,部隊來人了,我們的生產可以擴大了!」王學龍邊收電話邊向前急走。
辦公室裡軍代表和一位掛上校軍銜的軍官正在等著他。
看到王學龍進來,上校先給王學龍敬了一個軍禮,這讓王學龍不知道怎麼好,不過也自然的立了一下正,雖然旁邊的軍人看他有點怪模怪樣的味道,但王學龍卻覺得似乎可以應付對方的軍禮了。然後兩人握手互道辛苦。
上校一坐下就開始說出自己的來意「你好!我姓魏,是總裝備部派來的,總部接到你的報告後非常重視,經部隊首長的研究,部隊決定全力你們,目前我們已經在湖南懷化給你們找了一個工廠,它處於深山溝裡,是軍事裝備廠,過去也是生產蓄電池的,裡面工人有三千人,無論是生產裝備和技術人員或者保密性都符合你們的要求,只是電力方面離你的要求有段距離,目前部隊已經在與地方協調,估計今天最遲明天電力就會到位。我們決定該廠免費撥付給你們,生產和人事安排都歸你們管理,我們不插手,但有一個條件就是希望能把工廠裡五千家屬安排好。」
「三千工人有五千家屬?我怎麼安排得了這麼多人?」王學龍一聽急了,因為大家都知道人安排方面是最麻煩的。
「哈哈,這個你現在不必操心,他們現在都安排了,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將來你們發展了,不要忘記安排他們。他們現在都在家屬工廠上班或在附近城鎮裡做點小生意。目前不會麻煩你的。」魏上校看王學龍著急的樣子笑了。
「哈哈,我以為安排這五千家屬是我們進這個廠的先決條件呢。那沒問題,現在最主要的是馬上理清頭緒,趕快生產!」王學龍一聽是今後的事,也就安心了不少。
「我們也是這麼想的,你在報告中提出的原材料我們已經運到了工廠的倉庫,一些機床設備這幾天也在加緊從其他工廠調撥,我們今天就是來請你派人去看一看,有什麼不全面的地方你們指出來,我們會想一切辦法解決。我是部隊和工廠方面的聯繫人,有問題找我。現在你能不能給我一個你們的聯繫人,我們就可以馬上開始工作。」魏上校爽快地說道。
「哈哈,你們部隊動作這麼快?我還以為你們不理我了呢。那好,我就是我們這方面的負責人和聯繫人。我現在就想到工廠去看看。」王學龍一聽部隊準備這麼充分,也激動起來。
「太好了,看來你與我一樣的性格,我們的船就停在河裡,我們隨時可以出發。在長沙轉車,現在是上午九點,下午兩點就可以到工廠。」魏上校原來還準備催王學龍早點動手,不想他更性急。
王學龍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拿起電話撥了起來
「高曙光吧?馬上收拾東西,跟我到一個工廠去,部隊跟我們找了一個工廠,我們去看看。這裡的事你隨便安排一個人。你也告訴他們研究室的劉主任跟你一起去。半小時後在碼頭乘船。」
「張工嗎?你馬上把前幾天我們制定的製造計劃帶上,跟我到工廠去,半小時後船碼頭見。」
打完這些電話,王學龍又跟張羅、盧德厚通了氣,安排了一下工作,然後就跟軍代表、魏上校一起朝船碼頭走去。
人到齊後,軍用快艇就啟動了,犁開黃濁的河面象箭一樣朝長沙急馳。
看著無邊無際的洞庭湖,王學龍想到剛才在堤上看到的情景,心又開始擔憂起來。
果然,王學龍走後沒有幾天,長江中下游地區普降暴雨,各地水位猛漲,一些水文站測到的水位已經超過了九八年的那場大洪水。洞庭湖區全線告急,最不幸的是王學龍的預感真的出現了,研究中心對面的那條土堤因為承受不了洪水的肆虐,雖然抗洪人員奮不顧身,但它還是垮了。
洪水從高處衝下來,吞噬著一切房屋、莊稼、樹木、動物和人類。平均五米多深的洪水把院裡所有不平的地方全部抹平,留在水面上的只有幾處沒有倒的樓房,很少的幾個樹尖,而最多是動物的屍體、骯髒的雜草、零亂的木頭。
剛倒堤的時候,到處是人的喊聲、哭聲、求救聲、罵聲以及動物的尖叫聲。但沒有幾個小時,就基本都平靜下來,空中充滿的主要是部隊衝鋒舟上發動機的聲音,或者是風聲、雨聲。
救災工作已經告一段落,災民們已經安置在堤上或開始向附近的地勢高的地方轉移。
一些人走的時候,用憤怒的眼光打量著河對面那堵高高的水泥牆,詛咒著被水泥牆所保護的人。
「這些人會不得好死!」
「就是他們把河道搞窄了,才使我們的院垮掉的!」
「上天,怎麼不淹死他們這些有錢不講良心的傢伙。」……
王學龍看了電視,心裡也很內疚,他和羅亮商量後,從其他地方租了幾條大船,幫助災民轉移到政府安排的地勢高的地方,同時也送了很多的救災物資免費發給災民,但他們不敢說這些東西是水泥牆裡的人出錢購買的,因為開始有人問救災的人,他們如實告訴了,結果災民們寧願挨凍挨餓也要丟掉這些東西,而轉過來怒罵他們。
抗洪救災工作會議在益陽市裡召開,省委書記一臉鐵青,把益陽市委書記、市長狂罵了一通,又把沅江市的市委書記、市長罵的抬不起頭,最後對省水利局的人說道「你給我老實說一說,為什麼這段堤會垮,我們的重點就放在那裡,要人給人,要物給物。其他沒有這麼好的條件的地方都保住了,偏偏這裡給我倒了。」
「書記,我們專家分析了,主要是河中那個小島把水泥牆建起來後,把河場過水截面積減小了,抬高了水位,也提高了水的流速,因此使小島上游的這段堤受不了這壓力。」局長看到省委書記嚴厲的眼神,字斟句酌地說道。
「啪!」省委書記把桌子一拍,瞪著眼睛看著不敢出聲的部下,厲聲問道「誰允許他們建那麼寬的?你們制止了沒有?」
益陽市委書記看市長,市長看沅江市市長,沅江市長顧不得擦額頭上的汗水,左看右看,終於把目光盯在身後一個人臉上,示意他馬上發言。
被盯的人的臉一下變的煞白,嘴哆嗦了一下,看到無數的目光朝他射來,只好站了起來,口齒不清的說道「聽說他們……打了……打了報告,但我們……我們沒有批,這事是柳局長辦的清楚!」
「你們柳局長呢?什麼聽說,到底批沒有批?郭書記,你給我好好查一查,出了事沒有人擔責任了,那還了得?不管涉及到誰,不管他有什麼靠山,部隊也好,中央領導也好,我們都要給那些災民一個交代。我就不信邪,就不信治不了你們這些違法的傢伙。」郭書記是省政法委書記,他一聽省委書記點了他,馬上答應道「我馬上查!」
沅江市長也小聲說道「柳局長是我市水利局局長,在前天垮堤的時候為救災民犧牲了。剛才這位是副局長,昨天開始代理他主持工作。」
「哦——,我不管這些,該表彰的就表彰,該負責任的就應該負起責任。」省委書記愣了一下,但臉色依然是嚴峻的,「這些有郭書記去查,我們現在的重點是如何幫助那些災民渡過目前的難關,還有也派人問一下那個水泥圍起來的小島,能不能安置一些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