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地上被壓得粉碎的廣告牌,肖楓心裡覺得很過意不去,雖然被同學推倒,但畢竟是自己壓壞的。他知道,製作這個廣告牌得花不少心血和精力。
這方面,他是深有感觸的:在警校的時候,他曾經製作過一個舞會的廣告牌。
要想製作一個漂亮的廣告畫面。首先,你得在互聯網上搜索一些好的素材,然後存到電腦裡,再然後,你得在紙上畫出十幾個宣傳海報的封面,至於可行性調研,宣傳方案,人員落實等,自然一一不可缺少。一個成熟的宣傳方案,在大家集思廣議後,才能最終敲定。最後才開始具體製作,製作過程中,不僅需要相當高的美術功底,而且要有一定的審美觀和靈感才行。像剛才這付精美而富有創意的舞會宣傳海報,起碼得花一個星期以上的時間。
「白白,你把他們恢復原狀。我們走。」肖楓對水星妹吩咐完,示意火星女跟著上車。
什麼?又把我當下人使喚?水星妹心裡自然是一千個不願意,特別是當著火星女的面吩咐自己,更讓她覺得沒面子。
這可樂壞了火星女,哈哈,想不到,真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臭流氓咋不叫我整這活呢?還不是因為你長得醜,胸部沒我大,或者你沒我聰明,總之,你就慢慢忙吧。
「對了,食堂裡應該還有稀飯之類的,去要一點飯,應該會更容易粘些。拜拜了,二號美女。」火星女朝原地發呆的水星妹揮了揮手,瀟灑地鑽進了黑色奔馳。
天殺的流氓和天殺的大胸女!你們瞧我好欺負是不是?我怎麼說也是警校畢業的女警官,50米手槍能打出48環好成績的優秀女警察。
哼!什麼『去要一點飯,更好粘些』的鬼話?當我白癡是不是?以為我聽不懂你這話什麼意思?八成就是比喻我是要飯的,姓袁的兔子,你等著,我一定要奪回一號美女的地位。水星妹心裡憤憤不平。
黑色奔馳向教學校駛去。
水星妹跺了跺腳,朝遠去的車子作了一個「***」的不雅姿式。
「此女兇猛。」四眼在一旁總結道。
「走,我們過去看看。」暴龍向水星妹走去。
只見水星妹開始收拾地上的殘局,把肖楓壓壞的廣告牌一小塊一小塊地拼湊起來,忙得不亦樂乎。
水星妹正在找一塊帶有『會』字的碎片,不過怎麼找也找不著,冷不防那張碎片『自動』地遞到了自己面前。
抬頭一看,正是暴龍拿著那張自己需要的碎片。不知何時,自己身後已站著三個渾身淋濕的男生。
「是你們?你們身上怎麼全濕了?謝謝,我正在粘這些畫,可惜沒有膠水。」水星妹站了起來謝道。
呵呵,我都看到是怎麼回事了,你到底和那個仁贊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壓壞的東西,要你來為他收拾殘局。暴龍心裡納悶。
不過,他沒有開口向水星妹問個究竟。暴龍在學校可是出了名的酷,雖然不泡妞,但亦不輕易和女生交談,只見暴龍朝爆炸頭使了個眼色。
爆炸頭一臉的茫然,暴龍哥剛才甩了一下頭,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難道他身子不舒服?一定是,剛才從懸崖上跳下來,脖子一定酸了吧?應該是讓我給他捶捶肩。
四眼人小,但心眼多,立馬就猜出暴龍朝爆炸頭使眼色,是要他去學校商店買瓶膠水給美女貼廣告牌。
可惜爆炸頭猜不出,只見他跑到暴龍身後,快速地給他按摩起來。
四眼會意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頭,就差沒笑出聲了。
爆炸頭看到四眼的模樣,心裡緊張起來?啊?瞧四眼的神情,好像我剛才猜錯了老大的意思,難道又要被K頭了真命苦,難道我真的沒有四眼聰明嗎?
皮裡拍拉,爆炸頭果然被暴龍一陣猛K,本來就亂糟糟的髮型被一陣亂K以後,更加『玉樹臨風。』
「哈哈哈……這個髮型,真逗。」水星妹看到爆炸頭亂糟糟的髮型,忍不住笑出聲來。
「爆炸,老大是讓你去給伊香香買瓶膠水拉?真笨。」四眼走到爆炸頭身邊,在他耳朵邊輕聲嘀咕道。
哦,不早說,害我挨餐打,你小子真不仗義。
「老大,我知道了,這就去買膠水。」爆炸頭轉身朝學校南面的商店跑去。
「快去快回。四眼,我們走,晚自習要開始了,我可不想被姓伍的歐巴桑點名。」暴龍示意四眼離開。他喜歡叫班主任伍老師是歐巴桑。歐巴桑這個詞在台灣大行其道,代表中年婦女的意思,不過,多少有些貶義。
這個暴龍也真是的,酷得連句話也沒有?怎麼說我也是他的同班同學?也太不懂禮貌了。水星妹心裡納悶。
「同學,你等等,謝謝你的好意,給,這是膠水錢,雖然我不知道膠水多少錢一瓶,不過,謝謝你讓剛才那個同學為我跑一趟,我現在真的需要膠水。謝謝。」水星妹說完,掏出十塊錢。心裡的好奇心卻逐漸加重,他是性變態嗎?不僅不接我遞出的錢,甚至連句話都沒有。
水星妹果然沒猜錯,暴龍聽到這話後,根本不看那空中的十塊錢,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後轉身朝四眼望去。
什麼?他要讓身邊的跟班回答我的問題?我可是和他說話呢?沒必要這麼酷吧?水星妹心裡頓覺不妙。
果然,心領神會的四眼開口了:「伊香香,你好,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老大,暴哥,真名張得好,後來改了名,叫張德遠。剛才那個髮型很酷的叫爆炸頭,原名劉情鐘,不是留情鍾哦。我叫四眼,也叫四眼鞋飛飛。我們老大不缺錢,你不用給了。一瓶膠水一份情,一個微笑迷死人。那瓶膠水就當我們老大送給你的微笑。」
「四眼,你們幫我買膠水,就是幫我的大忙,我怎麼能無功不受碌?」水星妹嘟了嘟嘴。
她實在弄不明白這個叫暴龍老大的人為什麼不肯和自己講話。
只見暴龍走到廣告牌前,重重地歎了口氣,多可惜啊,這麼完美的舞會宣傳畫,就這樣碎了。
暴龍歎完氣,又給四眼使了一眼色。
不會吧?他們倆用眼神交流?這個學校的牛人也太多了。水星妹心裡讚道。
四眼真不愧是暴龍肚子裡的蛔蟲,只見他對水星妹客氣地說道:「我們老大給自己定了一個規矩,在大學只和自己心儀的女生說話,所以他一直不理你,這說明你現在和他只是普通同學關係,可哪天老大一旦和你開口說了話,那,那,那那就不得了,說明他愛上你拉。」四眼說完朝暴龍望去,只見暴龍稍稍紅了下臉,又耍起了酷酷的深沉樣。
不好,老大對我的話不是很滿意。四眼靈機一動:「伊香香同學,是這樣的,老大還有一個主意,就是打電話給學校外面的電腦店,讓他們重新打印一張舞會的宣傳畫冊。這張都碎成這樣,就算粘好,也不好看了,對不對?」
「嗯,我也覺得。」水星妹點了點頭,不過,這真是暴龍心裡的想法嗎?
「而且我們老大的意思,這些費用你都不用管,他全出了。」四眼說完小心翼翼地朝暴龍望去,只見暴龍會心一笑,朝四眼連點了三下頭。
耶!四眼作了一個勝利的姿式,我四眼太牛了,簡直是老大肚子裡的蛔蟲。老大不能缺少我。
四眼掏出手機,上面還沾著N多的水,好在進水不是很嚴重,還能打。他按了幾下鍵盤後,接通電腦店電話後,表明了身份,讓店老闆火速送一張一模一樣的舞會宣傳海報到食堂門口。
「做得好,我們走!晚自習要OPE龍把手挽到四眼的肩上,強行拽著四眼離開。
「伊香香同學,我們先走了,你也回教室吧,這些活交給電腦店的人處理就行了,不用守著的。」四眼邊走邊回去對水星妹喊道。他還是第一次被老大挽著肩膀,那感覺,相當地爽,忒有面子。
「試一下遙控器還好不好使。」暴龍經過一個花園時,從衣服裡掏出寶馬車遙控器遞給四眼,吩咐道。
他已經養成了一個特殊的習慣,小事全部交由手下的人完成,自己只負責管大事。
「好的,老大。」四眼接過遙控器,按了一個解鎖鍵,只聽花園旁邊的寶巴車傳來一聲悅耳的報警聲:「報告老大,國家太平,一切正常。遙控器是好的。」
「嗯,上車換衣服,全身濕濕的怎麼上自習,車裡那套白色的休閒衣送給你了。」暴龍走到車前鑽了進去。
什麼?老大那套拉風的純白色休閒衣要送給我?那可是金利來的全套哦,甚至包括皮帶和襪子,應有盡有,全是一個系列的,價值好幾千呢。
老大真大方。四眼心裡狂喜,跟著鑽進了寶馬車。
暴龍和四眼開始在車子內換起了衣服和褲子,車子來回地晃動著,好生打眼。本來這輛七系寶馬停在花園旁邊就比較顯眼,而且這裡有路燈,來往的同學也比較多。
一些眼尖的同學發現暴龍和四眼上了寶馬車後,車子竟然左右晃動,都活生生原地停住,他們倆是同性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寶馬車旁邊已停留了幾十個駐足等待的無聊同學。
車門打開,一身黑色勁裝的暴龍和一身純白金利來休閒西裝打扮的四眼下了車。這些圍觀的同學這才四下散開,他們可不想成為暴龍記仇的對象。
看什麼看?以為我們在車子裡打野戰?老大和老子在換衣服呢,你們一個個思想真夠複雜的。四眼朝那些圍觀的學生作了一個鄙視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