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神譚 第三部 第十二集 太空役 第九章 聖族風雲
    在幾個衛兵的押解下,葛很快的就來到了豪華帳棚當中。

    進入帳棚之後,葛略一抬頭便看到,在帳棚的最裡面,有十多個人端坐在一張張茶色木桌後面,四周將近百多個衛兵,筆挺的站在那裡。

    當葛看清楚那十多個端坐著的人時,一股怒火頓時湧上心頭,忍不住大聲喝道:「該死,天鬥神,你們真是好樣的,竟然敢藉著召開聖族大會的名義,拘禁我們這些氏長!」

    葛所怒斥的對象,是那個坐在整排魔族人中央、身材比兩邊的人都更加高大魁梧的中年魔族人,也是魔族大陸中,十六斗神排名第一位,公認魔族裡面武力最強的天鬥神。

    天鬥神還沒有回答,在最右邊末二位處,一個神情看起來有點狼狽的魔族人,已經搶先開口道:「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冒犯天鬥神?」

    在知道老師已經準備過來營救自己的前提下,葛偏過頭去看了那人一眼,有恃無恐地直接反駁道:「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我跟你的主子天鬥神講話,你在旁邊插什麼嘴?」

    那人頓時氣得站了起來,怒喝道:「本人史鬥神,你一個小小黑陽族氏長,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樣跟我講話?」

    葛不屑的一笑,正要開口時,天鬥神擺了擺手,制止了他們的爭吵。

    一陣渾厚威嚴的聲音,從天鬥神嘴裡發出來:「好了,不要再吵了,葛氏長,今天讓你過來這裡,不是想要讓你跟史鬥神爭吵的,如果真想要吵的話,我不介意待會讓你們兩個私底下去解決!」

    說著,天鬥神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注視著葛:「葛氏長,我倒沒想到,你的黑陽族竟然不弱,讓我們的史鬥神吃了好大一個虧呀!」

    葛不禁心中一顫,不過隨即又鬆了口氣,從天鬥神的話裡,他知道天鬥神已經對自己的部族動手了,但他們並沒有討到好處。

    在這同時,葛也忍不住瞥了一眼與他爭吵的史鬥神,心裡恍然,難怪史鬥神看起來精神萎蘼不振,火氣又這麼大,一見面就跟他針鋒相對起來。

    天鬥神又開口問道:「葛氏長,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否願意加入我們聖族統一聯盟,遵循聯盟的調派,為聖族的統一做出貢獻呢?」

    耳邊再一次傳來這幾天以來,一直在耳邊沒停過的勸降舊調,葛抬起頭來,眼中迸發出不輸給天鬥神的銳利目光。

    葛咬牙切齒的說道:「天鬥神,我勸你別白費工夫了,早在當初,你監禁我們這些小部族的氏長時,你就已經失去了和平統一的資格了!

    「只會用些陰謀詭計把我們騙來,又把我們拘禁起來,妄想用這種手段,來逼迫我們妥協,我告訴你,你休想!

    「你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幹掉我,然後用武力去征服我的部族,只是……哼哼,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們還能剩下多少力量,去征服其他部族?」

    縱使葛的言語激烈,天鬥神依舊相當平靜的回應道:「葛氏長,我想你誤會了,我們並沒有強迫你們的意思,不過我想你應該也都知道,聖族統一聯盟,是由五大部族共同組成。

    「除了隱居不出的流鬥神以外,其餘十五位鬥神也都同意加入,共同組成統一聯盟的最高長老會。

    「你認為,像黑陽族這樣的小小部族,面對統一聯盟的強大勢力,能堅持多久呢?」

    葛冷笑道:「這就不用你擔心了,我黑陽族小歸小,但還是有我們的驕傲,起碼,我們不會為了自己的權力私慾,而拘禁其他部族的氏長!

    「而且你也別忘了,雖然你們五大部族聯合起來,的確很強大,但是我們聖族大陸上,可不光是你們五大部族而已,還有其他成千上百的小部族,你們採取這種高壓手段,強制各小部族臣服,難道就不怕激起反彈嗎?」

    天鬥神微微一笑,傲氣十足的回道:「呵呵,在五大部族聯合壓制之下,就算各小部族反了,又能夠如何,難道你認為,各小部族還有可能抵擋得了這股統一的潮流嗎?」

    葛一愣,天鬥神所說的話,還是相當中肯的,尤其是他那種平平淡淡的語氣中,充滿著無限的信心,一時之間,讓葛不知如何反駁。

    況且,葛也相當清楚,天鬥神說的並沒有錯,五大部族聯合,外加十五位鬥神聯手,的確沒人能阻擋得了他們想做的事,因此在這種事實下,葛也只有心有不甘的沉默著。

    半晌,葛突然抬頭問道:「能不能夠請教一下天鬥神,你為什麼一定要成立這個聖族統一聯盟?」

    雖然葛與級一來到這裡,就被十五個鬥神聯合的武力壓制並拘禁,不過從平常衛兵們的談話中,葛得知這個聖族統一聯盟,其實暗地裡已經成立好幾年了。

    只是一直以來,所有關於這個聯盟的事情,都只在十五斗神與五大部族中流傳,所以像他這種奴隸出身的人,根本就無從得知。

    如今,統一聯盟浮出水面,並且明目張膽的進行許多大動作,不但五大部族聯合宣佈合併,還不惜透過各種手段,來威脅利誘小部族的加入。

    更重要的是,這個統一聯盟,是由天鬥神提出並且大力提倡的,這更令葛萬萬想不到。

    在葛的印象中,天鬥神雖然是大陸上最大部族的天坦部族氏長,可實際上,他卻不是一個有權力慾的人。

    天坦部族,實際上是由第二號人物風鬥神所掌控運作的,天鬥神自己,則是沉醉於修煉鬥氣,也因為如此,才擁有大家公認聖族第一高手的實力。

    像這樣一個追求個人實力的人,葛實在很難想像,他會野心勃勃的提出統一聯盟的主意來,要不然,當初葛與級也不會這麼貿然地參加他所舉行的會議。

    現在,葛之所以提出這個疑問,是因為想起當初亞芠收他為徒的條件,正是要他統一聖族,這兩件事情,是否有什麼關聯?

    聖族為何一定要統一呢?這誘發了葛的好奇心。

    天鬥神不自覺的避開葛的逼視,片刻後才歎息道:「也對,依照你黑陽族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你的確有這個資格知道這件事,既然我想說服你加入我們,那麼我當然也應該讓你知情才是!」

    此時,已經從腳下九尾的主動說明下,清楚自己部族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葛,在聽到天鬥神的話後,不禁暗暗苦笑起來。

    說到底,人家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要不是自己的部族表現非凡的話,恐怕今天還是會像前幾次那樣,問過之後,又把自己關回去了,哪會像現在這樣回答自己的疑問呢?

    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葛等著天鬥神給他一個回答。

    天鬥神果然也沒有讓葛失望,說道:「我想你應該不知道,其實我們聖族,早先並不是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我們原本的故鄉在那遙遠天外,只是八千年前,因為某些事故,而來到這塊土地上生活。

    「其實不光是我們,除了人類以及亞人之外,我們聖族還有北邊的精靈族,都不是這塊土地上的原有生命,我們都來自遙遠的天外,只是迫於現實,而不得不停留在這塊土地上。」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動聲色,但是葛的心中,早已經被天鬥神的一番話掀起了滔天巨浪,而天鬥神的說明,還繼續下去。

    「原本這些事情,早已經湮沒在遙遠的歷史當中,只是從幾百年前開始,每個成為聖族第一高手的人,都傳承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便是剛剛我所說的事實。

    「當然,這些秘密,並不光只有這件事而已,還有其他重要的事,只是相比之下,就不那麼重要了。」

    「此外,我們也有另一個相當重要的使命,那就是每個成為第一高手的人,都要為我們整個聖族而努力,想辦法將我們聖族統一起來,並且等待著故鄉的使者來,接我們回去。」

    葛突然連連揮起手來,大聲說道:「等等!等一等,你先不要說,讓我仔細想一下!」

    垂下頭來,葛本能的拍拍自己有點混亂的腦袋,半晌之後,才又抬起頭來望著天鬥神說道:「繼續說下去!」

    天鬥神微微一笑道:「你相信我所說的?」

    葛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我相信天鬥神不會信口開河,但我又不是很能接受你所說的一切,因此我想聽完,再仔細想想……」

    天鬥神再度微微一笑,將八千年來的歷史,鉅細靡遺地娓娓道來,當然,這些都是站在魔族的角度上來說明的,直聽的葛神色百變,心中更是百般滋味雜陳,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最後,葛終於緩緩的吐了一口大氣,望向天鬥神:「如何證明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呢?」

    天鬥神轉過頭去,低聲跟身後一個人說了句話,那人隨即離開自己的崗位,轉身走出帳棚。

    天鬥神回過頭來:「既然你想要看證據,那就稍等一下,我自然會將證據拿到你的面前。」

    葛微微的點點頭,隨即轉頭觀望四周,找到了右手邊一個沒人坐的椅子,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天鬥神略帶讚賞地看了葛一眼,對於畢生追求聖族統一的他而言,像葛這類後起之秀,自然是他相當重視對象,姑且撇開彼此之間敵友未明的關係,在十五個鬥神面前還能保持這樣的氣度,確實令他相當的欣賞。

    天鬥神不免想起,葛原本只是一個偏荒地區的奴隸,能夠有今天這樣的成就,脫離不了他傳聞中的那個人族老師,天鬥神當初也因為葛的急速成長,而下了一番功夫去研究那個人類。

    越研究,天鬥神就越吃驚,葛的人族老師,給了他一種幾乎是無所不能的感覺,不但能夠在短短的半年之內,就造就出葛這樣的高手,而且還替葛培養出如此多的強力部屬,這一切都讓天鬥神難以置信。

    尤其是當他花了大把工夫,探詢出「銀月惡魔」這個稱號,再憑著這個稱號,去追尋他的事跡時,所獲得的資料更是令他驚駭不已,難以相信那會是一個人所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也因此,這次召集來的各中小部族的氏長當中,幾乎都吃過了一些苦頭,但是只有葛與級例外,在這個緊要關頭,天鬥神並不想再立下這樣一個大敵。

    不過現在看來……

    天鬥神忍不住露出一個苦笑,從剛剛史鬥神帶回來的消息中,幾乎能夠確定,葛那個人族老師已經回到這塊大陸,而且也跟黑陽族接上頭了,想必不用多久,他肯定就會找到這裡來。

    這也是天鬥神迫不及待的將葛叫過來的原因,只要葛自願加入他們行列,就不會跟那個可怕的人族高手發生衝突了。

    一想到那個怕的人族高手,天鬥神就忍不住轉過頭,瞄了一眼神情狼狽的史鬥神……

    當整個大帳裡的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緒時,門簾突然被掀開,剛剛出去的那人回來了。

    他雙手捧著一個石匣子,來到天鬥神的面前,將石匣子放在桌上,又站回剛剛的位置上。

    伸手輕輕撫摸桌上的石匣子,天鬥神抬起頭來看著葛,臉色有點凝重道:「葛氏長,這個石匣子當中,就有你要看的證據,現在就請你過來仔細看清楚吧!」

    葛連忙站起來,快步來到天鬥神面前,先看了天鬥神一眼後,再把自己的視線投往桌上那只有兩個巴掌大、外表漆黑沒有任何異處、整體看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石匣子上。

    揮揮手,讓大帳內的衛兵們全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鬥神們還有葛,天鬥神深吸了一口氣,手指輕點石匣子側邊一下。

    石匣子的上半部緩緩飄浮起來,直到上下兩半距離約五十公分後,開始綻放出柔和的白光,而兩半之間也開始顯現出影像來。

    剛開始,是一片繁星點點的漆黑空間,然後在空間當中,出現了無數各式各樣的巨大艦艇。

    這些艦艇分成兩個陣營,彼此間環繞著一顆水藍色的美麗星球,發生了激烈的戰鬥碰撞。

    就在戰鬥最激烈時,遠處突然爆出一陣強烈的白光,然後一陣激烈的震波傳來,整個戰場上的所有艦艇,無一不在這突如其來的震波中震毀殆盡,只有少數還保留著概略的形狀,但是也幾乎都是渾身火光。

    震波過後,殘存的艦艇大部分都不堪地往外飛走了,只有十來艘三角形的黑色戰艦,因為損傷太過嚴重,而不得不往戰場中心的水藍色星球飛去,在這當中,還有幾艘在半途中爆炸,能夠順利到達地面的,僅剩八艘而已。

    這些三角黑色艦艇來到地面之後,戰艦當中跑出了數以萬計的聖族人,只是這些聖族人穿著卻是相當古怪。

    當大部分聖族人離開這些龐大的戰艦之後,迎接他們的,是一連串的天災地變,以及無數窮凶極惡的人類追殺。

    無數的聖族人,在這一連串的變故中死於非命,最後,只剩不到一半的人,來到一塊從海洋中升起的新生而貧瘠的大陸,而這些殘存的聖族人,便在這塊大陸上定居下來。

    影像又拉回最初的宇宙空間,只是這次的主角,只有那顆水藍色的星球,而葛從影像當中,清楚的看到了最初聖族人定居的大陸,隨著歲月開始逐漸演化,最後變成了一塊既熟悉又陌生的大陸。

    天鬥神在一旁解釋,他所看到的,便是他們腳下的聖族大陸。

    就在葛以為影像已經結束的同時,數道細微的綠光,突然從遠處飛射而來,仔細一瞧,卻是一艘艘前後尖中間扁的梭型船艦。

    這些梭型戰艦,還沒能夠靠近水藍色星球,從水藍色星球的某一個角落,突然射出四道青、白、紅、黑的光芒,迎上這些梭型戰艦。

    經過了一番纏鬥之後,梭型戰艦退去,而青、白、紅、黑四道光芒則聚集在一起,然後又再次分開,返回水藍色星球。

    這短暫的停頓聚合,才讓葛看清楚,原來這四道光芒,竟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種聖獸形象。

    天鬥神說道:「葛氏長,你現在看到的,就是傳說中的四大聖獸,而那些梭型戰艦則是精靈族的故鄉來人,被四大聖獸暫時驅離了。」

    緊接著,影像中又再度出現近百道墨綠色的光芒飛過來,四聖獸又再次出現,並且與這些墨綠色的光芒發生戰鬥,只是這一次,墨綠色的光芒被四聖獸打掉快一大半才退去,留下了無數墨綠蛹狀的戰艦,而四聖獸似乎也受了傷。

    第三次,黑色三角戰艦來襲,四聖獸同樣出來迎擊,只是這次不知怎麼搞的,雖然看起來是三次迎擊中最激烈的,但雙方卻沒受到什麼嚴重傷害,而且這次四聖獸不再回到水藍色星球上,而是往四面八方散去。

    之後,這樣的征戰持續不斷,甚至這來襲的三種勢力,彼此之間,也發生了數次戰鬥。

    但不知怎的,三種勢力似乎私底下達成了某種協議,開始聯合起來,與四聖獸對抗。

    而此時的四聖獸,也不再是孤軍奮鬥了,不時地,會有各種奇形異狀的聖獸從地球上飛出來,加入四聖獸一方,共同抵抗抵抗三方聯合,雙方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只是葛卻注意到了,在某幾次戰役當中,墨綠、青色以及黑色三角戰艦三方,都有放出一些小型戰艦,潛入水藍色星球上。

    而整個影像至此,也終於慢慢淡出,石匣子也恢復成原狀來。

    將恢復原狀的石匣子收回手中,天鬥神望著葛,凝重的說道:「怎樣,看清楚影像中所要表達的意思了嗎?」

    葛閉上眼睛,微微的點了點頭。

    有這些影像,再結合剛剛天鬥神所說的歷史,葛自然能夠體會影像所表達的意思,只是此時他腦中一片混亂,因此沒能夠及時回應天鬥神的話。

    一直過了好一會後,葛才又再度睜開眼睛,望著天鬥神道:「這石匣子是哪來的?是那些潛進這顆星球中的人帶來的嗎?」

    天鬥神點點頭道:「這些影像中,有些是真實發生的,有些則是猜測的,譬如最初迫降在這塊土地上那些聖族人的遭遇,大半是猜測的,但是我相信與事實不會差到哪去。

    「至於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也都是真的,剛剛你所看到的三方勢力,除了第二個來到這裡的那些人,我們不知道是屬於何方之外,第三個來到的,便是我們故鄉派來的使者。

    「當初那些使者,在避過四聖獸的追殺之後,找上了當時聖族的第一高手。

    「除了將他們的來意,跟那位鬥神說清楚外,還將這個能夠顯示以往歷史的石匣子交給他,讓那位鬥神團結全部的聖族人,以便日後的使者,把我們這些流落在這塊土地上的同胞們接回故鄉。

    「只是令人失望的是,除了那位鬥神無法完成團結聖族人的任務之外,那些潛進這塊土地的故鄉使者們,也為了躲避四聖獸的追殺,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藏起來了,一直到今天,也還找不到他們的下落。

    「從此,這個石匣子與故鄉使者們的委託,便成了每個最強鬥神傳承的最大秘密。」

    聽到天鬥神說到最大秘密時,葛不禁心中一驚,忍不住的問道:「既然是最大秘密,那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地透露……」

    天鬥神擺擺手道:「那是因為,我們等待已久的故鄉使者,又再次出現了,而且這次,這些乘坐三角戰艦的故鄉使者們,更明確的告訴我,不到三、四年,從我們聖族故鄉來的後援大部隊將會到來,那時便是我們聖族人回去故鄉的時候了。」

    葛點點頭,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天鬥神會這麼迫不及待,甚至不惜採用卑鄙的手段,要強迫其他部族臣服於他,原來是這個緣故!

    一想到這,葛不禁一陣熱血沸騰,故鄉的使者召喚,這令他不禁升起了一種奇特的感覺,那是一種急切、懷念而又有點悲傷的感覺,原來,這裡從來就不是他們的「家」呀!

    想著,葛幾乎有一股衝動,想要立即答應天鬥神的要求,加入這個為了回到故鄉而形成的統一聯盟,而天鬥神也從葛的神情中,看出了葛心中的念頭,不禁一陣大喜過望。

    早知如此,天鬥神就不必為了保護秘密,而採用這種強迫的手段了,早把這石匣子亮出來的話,恐怕現在早已完成統一聯盟的宗旨了。

    只是天鬥神想了想後,又不得不放棄這樣一個誘人的念頭,畢竟誰也不敢肯定,這樣的消息一旦洩漏出來的話,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往好的方面想,是有可能如天鬥神所想像的,很快的促使各大小部族加入統一聯盟;往壞處想的話,更有可能會讓整個聖族大陸從此陷入一片混亂,那時就得不償失了。

    而在天鬥神暗暗衡量利益得失的同時,葛的心中同樣也是天人交戰當中,因為他想到了當初亞芠提的要求,這讓葛不得不懷疑,難道亞芠的要求,也是為了同樣的原因嗎?

    葛並不知道,他的猜想,已經相當接近事實了,而在這同時,葛也終於下定了決心。

    猛的抬起頭來,葛苦笑道:「天鬥神,真對不起,雖然你所說的都讓我非常心動,也讓我十分希望,能夠加入統一聯盟當中,但是我現在卻無法加入……」

    乍聽到葛的回答,天鬥神不禁冒起熊熊怒火。

    他堂堂一個天鬥神,如此委曲求全,希望葛能夠帶領自己的部族加入聯盟,甚至不惜暴露他多年來一直守護的秘密,沒想到葛還是不同意加入,一時之間,天鬥神幾乎就想將這個不識抬舉的傢伙斃於拳下!

    不過,到底是天鬥神,身為天坦部族氏長,又是聖族公認第一高手的他,修養的確驚人,迅速將心中的不快壓下去。

    「為什麼?」

    天鬥神冷冷問道。

    清楚感到天鬥神身上,升起了濃濃的殺機後又收斂下去,葛苦笑道:「雖然我很心動,也很想加入,但當初我拜入我老師門下時,我便答應過我老師的條件,那就是統一整個聖族,因此恕我無法加入你們的行列!」

    聽到葛的回答,天鬥神等人不禁一愣,隨即個個眼中閃過濃濃的殺機。

    他們完全沒有想到,葛竟然會妄想統一整個的聖族,那豈不表示,如果葛真的成功的話,他們這些鬥神,要嘛便要臣服在葛的底下,要嘛便是被葛給消滅掉!

    面對如此大言不慚的葛,天鬥神的修養再好,也無法忍受了,當場站了起來,一股殺機瀰漫了整個大帳。

    面對十五個鬥神共同發出來的殺氣,葛彷彿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一樣,除了臉上帶點苦笑之外,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怯懦的樣子,只是靜靜的看著天鬥神,心中暗暗的念著……

    「罷了!此時此地,我恐怕是無法逃出生天了……」

    他夾在聖族回歸的願望以及師恩之間,與其注定要背叛其中一方,倒不如尋得一死,起碼也還讓自己清清白白的不留惡名。

    一時之間,心中無比矛盾的葛,既然想一死解脫,靜靜的閉上眼睛,等待著鬥神們的出手!

    就在此時,一陣幽冷的生硬聲音,在大帳中響起:「你們想要對我心愛的學生做什麼?」

    鬥神們渾身一震,感受到一股超越一切的強大殺氣,伴隨著那聲音迴盪在大帳之中紛紛。

    他們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神情大駭,轉頭四顧。

    隨即,所有人的視線,全部往大帳的某一個角落聚集,兩個彷彿從九幽之中出現的漆黑身影,緩緩從大帳的陰暗角落中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渾身散發出冰冷殺氣的人類,及一隻巨大威武的銀狼。

    同時,葛驚喜的聲音也響起:「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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