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神譚 第三部 第七十一章財動人心
    兩個領頭人在來到亞芠面前之後,兩人互望一眼,隨即比手畫腳起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種族,還是因為生活習慣的不同,亞芠幾乎無法領會這兩個領頭人的手勢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只能夠相當無奈的看著他們,然後不斷的搖搖頭。

    發現到連手勢也無法溝通之後,兩個人也沒辦法了,突然,那個有著一對粗壯手臂的人似乎是想到什麼似的,連忙蹲下來,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圓,然後又在圓圈裡面分別畫上三個橢圓。

    亞芠見狀大喜,連連的點頭,一手指著那個粗壯手臂大漢所畫的大圓,一手在胸前伸出食、中指比了比自己的兩條腿,然後兩指不停的交叉,然後做出逐漸的往那個大圓靠近的樣子。

    這下子,眼前這兩個人可領會亞芠的意思了,兩人互望一眼之後,往外走出幾步,然後開始做出低聲討論的樣子。

    一旁的夜月好奇的問道:「大哥,你是跟他們談了什麼?怎麼看他們好像很高興的樣子?還有,地上那個圖形是代表什麼意思?」

    亞芠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看懂了沒有,不過地上那個圖形,是水妖王前輩告訴過我的,是聖日祭司前輩的代表徽章。

    「因為聖日祭司前輩曾經花了上百年的時間,在這塊亞人大陸上,宣揚他所信仰的渾沌教義,並且經年協助亞人大陸上的各大亞人種族,因此在這塊大陸上享有奇高的聲譽,幾乎可以說是人人皆知的一個人類,並且也深深受到這個大陸上的亞人們所崇敬。

    「因此,如果說我們真的找不到聖日祭司前輩的話,只要把這個圖形畫給亞人們看,他們自然會帶領我們過去。」

    就在亞芠低聲跟夜月解釋的時候,那兩人似乎也討論出結果來了。

    兩個人一併來到亞芠的面前,還是由那個粗壯手臂的大漢比劃起來,他先是指了指自己,以及身旁那個背上有刺的人兩下,然後又指了指亞芠,最後學著剛剛亞芠的動作,一手指著地上聖日祭司的徽章,一手在胸前做出走動的手勢來。

    這一次夜月不用問亞芠了,因為她也看懂了,似乎眼前這兩個人,打算帶他們去找聖日祭司的樣子。

    比完之後,粗狀手臂的大漢伸出手來,在半空中虛按一下,比比自己,又比比他背後的人群,然後朝亞芠點點頭,往自己的人群走過去,而背後有刺的那個人也做出同樣的動作之後,跟著走回自己的人群面前。

    兩人不約而同的,在自己的隊伍面前大聲的呼喊了幾句,亞芠等人便看到兩對人馬當中,各自走出來了一個人,又大聲的叫了幾句,最後整個隊伍各自在走出來的那個人的帶領下,分別的往另外一個方向離開。

    原先兩個領頭人,則又回到亞芠等人的面前,朝亞芠揮揮手,然後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一下亞芠並且招招手。

    亞芠低聲道:「大家走吧,看來這兩位好心的朋友,似乎是要帶我們去找聖日祭司前輩了。」

    夜月疑惑道:「奇怪了,這兩個亞人怎麼會知道我們要去找尋聖日祭司前輩,而且還這麼好心的想要帶我們過去?」

    亞芠止住夜月的猜測,淡淡道:「不知道,跟過去不就曉得了!」

    夜月疑惑的看了看亞芠,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看到亞芠已經起步跟上那兩個亞人了,連忙也跟了上去,一時之間只得把心中的疑問埋在心裡。

    由於兩個亞人是屬於一般人,行走的步伐在亞芠等人眼中看來,實在是有點慢,跟著使得整個隊伍行進的速度有點慢,好幾次力奧忍不住的要求亞芠說,乾脆讓幾個弟兄輪流,背這兩個亞人前進,讓他們指點方向就好了,省得兄弟們在這裡慢吞吞的前進。

    但是力奧每一次的提議,卻都讓亞芠以彼此語言不通,怕會引起誤會為由拒絕了,因此眾人只得一路跟在人家的後面慢慢的行走,一直到天黑。

    天色一入夜,當眾人行進到一處看起來相當平坦的地點之後,原本靜靜跟隨的亞芠身影突然一閃,來到兩個亞人的身後,輕輕的拍拍兩個亞人的肩膀,頓時把兩個毫無心理準備的亞人,嚇得驚聲怪叫起來,各自一躍而開。

    粗狀手臂的亞人高高舉起了粗狀的臂膀,而背上長刺的亞人,則是古怪的反手摘下自己背上兩根最長的長刺,橫舉在胸前,各自擺出一副戒備的樣子。

    亞芠露齒一笑,伸手指了指幽黑的天空,然後兩手合併擺在自己的右臉頰處,然後指了指地下。

    兩個明顯驚魂未定的亞人先是不解的看著亞芠,直到亞芠又重複的做了兩次,兩個亞人這才彷彿理解到亞芠的意思,是說天色已晚,要在這裡休息的樣子,互望一眼之後點了點頭。

    亞芠的行動被背後的死神小隊眾人看在眼裡,力奧忍不住的嘟嚷起來:「怪了,怎麼頭兒今天的興致這麼高?不但慢吞吞的走起路來,而且還一入夜就要休息了?有那麼累嗎?」

    一旁的凱特拉拉力奧的手,低聲道:「頭兒做事情必有他的道理,你乖乖照頭兒吩咐的做就行了,問那麼多幹什麼?」

    力奧偏頭看了一眼臉上帶著奇妙笑容的凱特,不情不願的應道:「知道了,不過看你笑得那麼奸詐,鐵定有什麼古怪在其中!」

    凱特輕輕一笑,轉頭跟夜月相視一笑,這一路走來,除了力奧這個懶得動腦筋的傻大個以外,其他人恐怕早就看出來亞芠是別有用心了,不然的話,怎麼會行事如此古怪?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亞芠不別有用心,恐怕也不成呀!

    可別以為大家都是笨蛋,今天一個白天下來,這兩個無法溝通的亞人嚮導可是帶著他們,繞了好大幾個圈,分明是在欺騙他們不知道這裡的地形,

    擺明了是在拖延時間,肯定是別有所圖。

    就算不清楚這裡的地形地物,光憑大伙對野外生活的熟悉,哪裡會被這種近乎愚蠢般的繞路,以拖延時間的方法所欺騙?只是大家全等著,看看兩個傻子要幹什麼而已!

    這時候兩個亞人已經尾隨著亞芠,回到眾人的面前,亞芠下令道:「大伙今天一整天也累了,就在這裡休息一晚吧!」

    聽到了亞芠的話,眾人不禁憋了一股笑意,但還是紛紛的應和起來,分別的在附近找個自己滿意的角落,或坐或躺起來,同時拿出了自己個人隨身攜帶的乾糧,吃了起來。

    那兩個亞人嚮導似乎還挺單純的,在看到眾人休息之後,臉上更是掩不住焦急的神色,看來他們預定要休息的地方可不在此處,只是受到亞芠的驚嚇,不得不遵從而已!

    亞芠與幾個小隊長同樣找了不錯的角落坐下來,夜月拿出自己的乾糧給了亞芠一份,凱特則是想了想之後,走到兩個獨立於眾人外圍的兩個亞人面前,不理會兩個亞人對他的警戒神色,拿出了兩份的乾糧遞給了他們。

    兩個亞人先是警戒的看了凱特一會,然後又轉頭,看看其他已經拿著乾糧吃起來的眾人,最後才接過凱特手上的乾糧,帶點好奇感覺的,將手中的乾糧遞進自己的嘴中。

    驀然,兩個亞人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飛快的咀嚼起來,同時更快速的將手中的肉乾乾糧塞進嘴裡。

    凱特見狀不禁一笑,又拿出了兩份交給兩人,同時他也注意到兩個亞人正毫不遮掩的,露出了貪婪的眼神,注視著他背上存放乾糧的包袱,以及其他人卸下來的包袱。

    凱特心中冷冷一笑,表面上還是跟兩個亞人點頭致意,然後走回亞芠的身邊,坐了下來。

    亞芠含笑道:「怎麼,看出什麼了嗎?」

    凱特微笑道:「應該是饑寒起盜心吧!」

    亞芠若有所思道:「看他們以及之前的人都是一副衣不蔽體的狼狽模樣,顯然生活物資也不寬裕,而且看他們對於這些我們早已味同嚼蠟的乾糧,又吃得這麼津津有味的,唉!也罷,只要他們不是太過分的話,我們給個教訓就行了,不需要拔刀子殺人!」

    凱特理解的點點頭,又聽到亞芠歎息道:「原本我還真以為我們真的那麼幸運,登陸之後碰見的第一批亞人真有那麼好心,要帶我們去尋找聖日祭司,原來只是一群包藏禍心的禍害!」

    凱特相當理智的回應亞芠道:「從妖王前輩他們的行徑可以看出,十大高手幾乎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前輩高人,想必聖日祭司前輩應該也一樣,應該不是這兩個普通亞人可以隨意窺知形跡的,所以頭兒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了!

    「至於之前他們所畫的祭司前輩的個人徽章,我想正如頭兒你所說的,如果說這塊大陸上無人不知聖日祭司前輩的話,而且妖王前輩也說如果我們找不到祭司前輩,可憑此徽章問人,想必這徽章也同樣的知名,所以這兩個亞人,才會在看到我們與祭司前輩同為人類之後,蓄意的嘗試畫出來。

    「或許他們只是想要藉此套套關係,甚至是有理由拖住我們,嗯!最少目前看起來是這樣子沒錯,可能他們自己也沒想到誤打誤撞的,碰上了我們正是專為尋找祭司前輩而來,還真讓他們給得逞了。

    「唉!我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他們的幸運還是不幸?」

    聽到凱特這話,力奧跟夜月都不禁低聲偷笑出聲來,凱特目前的樣子,還真有點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樣!

    亞芠也忍不住笑了,不過對於凱特的分析他也同意,這兩個人應該是誤打誤撞的讓他們誤會了,只可惜浪費了整個下午的時間,卻是一無所獲!

    吃完手中的乾糧之後,亞芠兩手枕頭躺了下來,雙眼盯著繁星點點的美麗夜空,淡淡交代道:「凱特,跟弟兄們說一聲,可能今天晚上會有事情,叫大家注意安全,還有,下手的時候輕一點,畢竟人家也還沒有真的傷害到我們!」

    凱特一笑道:「嗯,還真的得說一下,不然光憑這兩個傢伙,下午帶我們大家繞來繞去的,兄弟們還真有可能會憋著一股氣發洩在他們身上,萬一真的把人家打殘了,就不好了!」

    一旁早已經從亞芠與凱特的討論聽出,原來這兩個好心帶路的亞人,竟是不懷好意的力奧,在聽到亞芠跟凱特的話之後,不禁嘿嘿的發出一連串的怪笑來,像極了那些正準備欺壓善良的惡人般,摩拳擦掌起來,直笑的一旁的夜月一陣雞皮疙瘩全都冒起來,忍不住的踹了他一腳。

    當夜,在死神小隊別有用心之下,大伙彷彿睡的特別死,似乎完全不曉得兩個擔任嚮導的亞人,在半夜的時候已經靜悄悄的起身,不知溜到哪邊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極其細微的聲音慢慢的,在亞芠等人休息的空地周圍響了起來。

    老實說,這聲音細小得跟夜裡在搬家的昆蟲所發出來的聲音比起來,真大不了多少,但是卻引發了一連串的反應,頓時整個空地上九十九雙雪亮的眼睛,在同一時間睜開來。

    在這同時,一道細微平淡的聲音傳進了眾人的耳中:「活動活動一下就好了,別嚇著人家小朋友了!」

    聽到自家頭兒的聲音,眾人在黑夜裡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興奮的笑容來,雖然說對手的水準實在是連九流都稱不上的低,但是好歹人家也人多勢眾,總算也聊勝於無。

    正如頭兒亞芠所說的,大伙也真的是太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關節都酸痛起來,正好熱身熱身一下也不錯!

    當空地周圍的腳步聲音逐漸靠攏,聲音也逐漸的大到跟螽斯差不多時,空地上頓時失去了九十八條原本躺得七橫八落的身影,而一直沒有睜開眼睛的亞芠,則是淡淡的說道:「夜月,怎麼不去玩玩?」

    整個小隊裡面唯一沒有離開的夜月嘟著嘴,哼道:「都是停風那個死傢伙啦!說什麼人家的魔法威力太大,要人家乖乖的留在這裡陪大哥你聊天,免得人家過去一個魔法砸下去,他們就沒得玩了!」

    亞芠啞然失笑:「這也不錯呀!陪大哥聊天也不錯呀!你看大哥不是乖乖的躺在這裡?

    「再說停風說的也沒錯呀!你啊,一個女孩子家,長得又這麼漂亮,如果太野蠻了,隨便亂打人的話,恐怕真的會嫁不出去,還是你不想陪大哥聊聊天?」

    乾脆的坐起來,夜月平移到亞芠的身邊,拉拉亞芠的長袍,撒嬌道:「大哥,你怎麼可以跟停風一個樣?人家哪裡有野蠻呢!」

    被夜月這麼一拉扯,亞芠也躺不下去了,跟著坐起來,帶笑的看著夜月,取笑道:「是是是,我的夜月一點都不野蠻,是大哥說錯了!」

    此時,周圍開始響起砰砰砰以及挨打的悶哼聲來,不過亞芠與夜月都不在意,畢竟讓奇武大陸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超一流團隊的死神小隊,在黑夜裡面暗算一群近乎野蠻的亞人,就算對方人手再多,也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不堪一擊,因此兩人一點都不擔心凱特他們的安危。

    聽著周圍越來越大的聲音,亞芠淡淡一笑,隨即轉過頭來對著夜月道:「對了夜月,我剛剛忽然想到,你們魔法師之間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對方知道自己存在的?」

    夜月遲疑道:「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存在?」

    亞芠解釋道:「聖日祭司前輩是一個魔法師,而且還是一個魔力高強的魔法師,我想與其我們在這塊大陸亂無頭緒的到處瞎轉,倒不如想個辦法讓他知道我們的存在,這樣或許他就會來找我們了。」

    夜月理解的點點頭,隨即又苦惱道:「但是我們魔法師之間並沒有辦法,去通知人家自己的存在,倒是隱藏自己的辦法有不少就是了!」

    亞芠心中一動道:「夜月,你說隱藏自己,那是怎麼個隱藏法?能不能夠跟大哥說一下,或許我們可反其道而行也不一定!」

    夜月點點頭,隨即開始慢慢的說起魔法師如何隱藏自己的辦法了,從基本的調和魔力、融合環境、一直到最高深的與天地萬物合為一體等等,林林總總一、二十種方法,毫不隱瞞的說給亞芠聽。

    亞芠聽了老半天,結論便是魔法師所謂隱藏自己的辦法,其實並不是真正的隱藏,多是一種類似變色龍般,將自己獨特的魔力隱藏在天地之間,以小則以環境,大則以天地為背景,把自己的魔法波動巧妙的鑲嵌在背景之間,讓人家忽略自己的存在。

    有了這些基礎之後,亞芠心中很快的有了一個想法,就等試驗看看了!

    此時,亞芠也注意到了,周圍的聲音已經逐漸的從揍人、痛哼,慢慢的轉變成一連串的怪叫聲。

    知道已經差不多的亞芠高聲的叫道:「凱特,把這些不請自來的客人邀請過來吧!」

    很快的,凱特等死神小隊的催促聲音頓時響了起來,其中當然還是以力奧的叫罵聲最響亮,同時無數的腳步聲也逐漸的往空地這裡靠攏。

    慢慢的,無數的身影從四周黑暗的角落裡,一個跟著一個的慢慢走出來,而凱特與力奧也慢慢的走回亞芠的身邊。

    邊走力奧邊舒服的叫道:「打的還蠻爽的,不過就是太不經打了,連我的兩三拳都受不了,有點太掃興了。」

    凱特則是來到亞芠的身邊後,微笑道:「頭兒,大概有兩千多人,都是跟那兩個嚮導同一種的亞人,現在已經全數緝回了!」

    亞芠點點頭道:「嗯,凱特你問問看,當中有沒有懂得我們人族語言的?或是可以溝通的人,如果真的都沒有的話,那就把他們的武器收繳起來全部銷毀,然後把他們放走算了。」

    凱特點點頭,轉身去處理亞芠交代的事情。

    亞芠巡視一下眼前這些被死神小隊的弟兄們硬逼,蹲在地上的當強盜的亞人,發現他們個個鼻青臉腫的,尤其是那些背上長刺的傢伙更慘,幾乎每一個人背上的刺都被人折斷了,看來弟兄們下手還挺狠的。

    半晌,凱特帶著一個看起來似乎有點年紀的老年刺背亞人過來,對亞芠道:「頭兒,這個亞人似乎懂得一點我們的語言。」

    亞芠一挑眉道:「這麼快?」

    凱特輕笑道:「剛剛我故意說要把他們全都殺了,現場唯有這個老人臉色有變化,而且還想要逃跑,所以他應該是能夠溝通,起碼聽得懂我們的話的人。」

    亞芠點點頭:「那凱特你就辛苦一點,問問看他們是什麼人?想要對我們幹什麼?還有知不知道聖日祭司的下落?」

    凱特點點頭,立即帶著老亞人離開了。

    亞芠則轉身交代力奧道:「力奧,等一下你跟兄弟們,安排一下輪班看守這些亞人,等凱特問出個結果之後,我們再決定如何處理這些亞人好了。」

    等力奧領命下去安排之後,亞芠也沒有了睡意,轉頭對旁邊的夜月道:「妹子,要不要陪大哥到天上去看看夜景?」

    夜月嘻嘻一笑:「好呀!反正這裡這麼吵,我也睡不著了,就陪大哥你去吧!」

    說完,亞芠與夜月的身影立即扶搖直上,消失在漆黑的夜空當中,而他們的突然騰空,則是引得無數親眼所見的亞人發出了無比驚恐的叫聲來,當然了,當中少不了死神小隊弟兄們的喝斥聲,以及亞人挨打時的叫痛聲。

    天際微亮之時,亞芠與夜月才慢慢的飛回空地。

    一見到他們從天而降,凱特與力奧立即迎上去,力奧還興奮的叫道:「頭兒,我們這次可發了!」

    亞芠一愣,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夜月已經忍不住先白了力奧一眼,嬌嗔道:「力奧,你在說什麼發了?」

    力奧搓著雙手道:「頭兒,你一定想不到,這兩族竟然盛產能量晶石,凱特已經問出來,他們的能量晶石可是多到拿來鋪地用,你瞧,昨天我拿一片肉乾,就從一個年輕的亞人手中,換來了十顆指大的能量晶石來。」

    力奧一邊說,一邊興奮的從懷裡掏出十顆散發著淡淡白光的指大晶石來,獻寶似的拿給亞芠看。

    亞芠一愣,與夜月分別從力奧的手中拿起一顆能量晶石,稍微的感應一下。

    體積不是很大,能量也不夠純,不算是太好的能量晶石,大概有奇武大陸市面上中下水平。

    掂掂手中的能量晶石,亞芠直接問凱特道:「凱特,這些能量晶石是怎麼回事?」

    凱特同樣的也有點興奮道:「頭兒,昨天你跟夜月離開之後,我想起了你說要收繳這些亞人的武器,所以讓弟兄們替這些亞人洗身〈搜身〉,結果意外的發現到,有部分亞人的身上有能量晶石的存在。

    「好奇之下我就問了那個老亞人,結果才曉得在這兩個部族哦,對了,昨天已經問出來他們是屬於兩個部族的人,叫做力族與刺背族。」

    亞芠點點頭,看這兩族一族有著看起來相當粗狀的手臂,一族背上有一堆長刺,倒也挺貼切的,示意凱特繼續說。

    凱特興奮道:「昨天我問出來的結果是,在力族跟刺背族兩族的交界處有一個谷地,那個谷地當中遍地是這種能量晶石。

    「不過好笑的是,這兩族並不知道這些能量晶石的用途與價值,只曉得是一堆晚上會發光的石頭,所以僅僅各自拿來當族裡面鋪路,或是夜晚照明使用。」

    聽到凱特這麼一說,亞芠也不禁一陣吃驚。

    雖然說眼前這個能量晶石品質不能夠稱得上好,只能夠說是中下品而已,但是如果真有凱特所問出來的,多到滿坑滿谷的話,那麼這龐大的數量所代表的意義,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想得到的,那是一筆富可敵國的龐大財富。

    難怪力奧會大喊發了,而且凱特也會興奮成這樣子!

    要知道在奇武大陸上,晶石的用途可是相當廣泛的,從精美藝術品一直到幻獸日常需求,全都離不開晶石,尤其是這種看起來不起眼的中下品能量晶石,稍一經過特殊加工,便能變成幻獸成長所需要的能量飼料。

    光是想到人類之間幾乎是人手一隻幻獸,每個月所需要消耗的龐大能量晶石數量,饒是亞芠也不禁一陣心顫。

    深吸一口氣後,亞芠嚴肅的望著凱特道:「凱特,照這麼說,我們是發現了一個沒有人開採過的能量晶石礦藏了?」

    見到亞芠嚴肅的模樣,凱特不禁心中一顫,雖然不太明白亞芠為何會這個樣子,但是他還是很快的將心中的興奮壓下去,遲疑道:「哦因為我還沒有時間去實地探查,光憑詢問來的答案,並不能夠百分之百的確認,可能還需要過去看看才曉得。」

    亞芠緩緩的點點頭,雖然凱特明顯的誤會他的意思了,但是亞芠此時並不想去糾正他,他只是相當憐憫的,看著四周正驚恐的望著他的力族與刺背族的亞人。

    意外的獲知有這麼一個露天的能量晶石礦存在,在最初的興奮過去以後,亞芠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想到了,當初他在太始處,有一次跟太始閒聊時,曾經聽太始說過一次真實發生的故事。

    太始說,在很久很久,比大破滅發生的遠古還要早幾千年前,這個大地上曾經生存著一種體型巨大但是性格溫馴的奇妙動物,名字叫做象。

    這種叫做象的動物,原本與世無爭的生活在荒野之間,可是因為這些像長著一對又長又美麗的雪白色長牙,這使得像這種動物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劫難。

    為了取得像的美麗長牙,當時貪婪的人類,不斷的獵殺著這種奇妙又溫馴的龐大生物,將它們一隻又一隻的殘殺,目的就是為了要取得當時人們讚賞的藝術品象牙。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幾百年,這讓象原本龐大的族群逐年的萎縮,雖然某些有良心的人類注意到,像的種族正面臨著滅族的危險,但是不管他們如何大聲呼籲,始終無法讓人們從自己的貪婪慾望中回頭。

    到最後,當人類發現到自己的孩子,竟然只能夠在圖畫與傳說中知道,曾經有這麼一種叫做象的溫馴又奇妙的動物存在時,他們才翻然悔悟,只是為時已晚。

    現在,在亞芠的眼中,這力族與刺背族,便是那長著引誘人類前來獵殺的象牙的象,而這些能量晶石便是他們的象牙!

    亞芠可以想像得出來,一旦這個消息散播出去,兩千四百多里的寬廣海洋不足以讓人類膽怯,寂靜廣大的奇巖森林不足以阻擋人類的腳步。

    很快的,無數貪婪的人類將會遠渡重洋來到這裡,屆時,這些與世無爭的亞人,還能夠維持他們習以為常的生活嗎?

    或者該問,單純的他們還能夠在貪婪的人類手中,繼續延續他們的部族生存下去嗎?

    雖然這些亞人欺騙、襲擊了自己,但是在亞芠的眼中,這些亞人不過是想從他們這些陌生的人類手中,討到一點好處,他並不會介意這些未開化種族的一點點欺騙與惡意,畢竟他們並沒有真正的傷害到他們,不是嗎?

    萬一人類踏足他們的生活領域的話,恐怕這兩族的亞人也將毀滅在人類的手中,一想到這裡,亞芠不禁替他們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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