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貓睡醒的時候暖的異常動動身子被子好沉壓得有些累。懷裡毛茸茸的觸感不在倒是有個東西壓在胸口。
碰到一條結實的腿才醒過味。格格再肥再重也不會如此。不確定的又動動那條腿還在。
翻轉身就傻了。
他躺在那裡深邃的黑眸清醒異常唇邊有一絲玩味的神情手臂環在她身上似乎醒了好久。看著她轉過來不但不鬆手反而更用力摟緊。
不像上次那樣離開一直在等著她醒。她會作何反應他很想知道。以她保守膽怯的個性這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狀況七魂六魄不去了一半才怪。
雖然剛剛接她回來那晚他們也睡在一起但那時她病著神志半清半醒他嚇過她後哭著就睡著了醒來時他已離開。
而現在不同他存心讓她看見他感覺他也面對他。她會怎樣?又嚇哭嗎?
她看著他以為是錯覺第一反應是閉眼睛緊緊閉上鼻子都皺了起來過了兩秒再睜開眼前的人還在只是唇邊多了笑。
「和我說早安!」他抬起一手撫開她額上覆的短露出潔白的額頭「快說!」口氣比第一次嚴肅表情也凝住了。
她終於知道他是真的整個人往後躲卻撞在他臂彎裡根本逃不出去。他又靠過來近得能看清下頜上每一根鬍子。淡青的顏色很有壞人的味道!
像個熱油裡掙扎的魚餅她意識到危險在他懷裡扭著身子轉開不肯面對手想去掰開他合攏的雙臂卻鬥不過他的力氣。
逃吧看她怎麼逃!
健臂一揚整床被子鋪頭蓋臉的壓了過來埋住了他們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她嚇住了逃跑的動作停下來他鬆了一隻手輕輕滑到她頸上微微用力尖瘦的小下巴就不得不轉過來。
熱燙的呼吸就在耳邊看不見感覺格外強烈。
那隻手控著她的頭頸另一隻深深壓在胸腹之間緩緩施力。
喘著粗氣被裡的氧氣越稀薄胸口悶悶的他卻不放手只往她耳邊吹氣。
「快說!」邪昧的聲線是她沒聽過的。
說什麼?早安嗎?
她在黑暗裡抖顫顫的說了聲早安以為他會放開但他沒有。
「不是這個說別的!」他不喜歡看她怕他的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傳
樣子現在現也不盡然。躲她又能躲到哪去哪次不是被他輕而易舉就抓回來。怕吧讓她徹徹底底知道他是什麼樣的。
她被他制著不知道還要說什麼心裡亂成一團腦子又跟不上拍子缺氧的混亂裡眼眶就濕了他要她說什麼?
「我……不知道。」可憐兮兮的他聽到她一貫受委屈的淚音。
「說你錯了!」比剛剛放緩了一些但端出的還是生氣地口吻。
「我錯了。」那只橫在胸下的手慢慢滑動驚起她背後一片敏感的肌膚不知哪錯了也不在意哪錯她傻了張嘴重複他的話。
「我……錯了。」
「哪錯了?!」慢慢收緊他的漁線看著她自投羅網他問得理所應當撫著她臉頰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
一個激靈心漏跳了一拍。眼淚滑了出來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欺負她前些天相處的很好他從沒這麼……侵犯過她。
「說!哪錯了!」他感到幾滴淚沾到手臂上冰冰涼卻沒心軟。被子裡她的沉默開始被一種淡淡的抽泣代替。
「哪都錯了!」他湊到她耳邊告訴她答案重複了一遍。
她不敢和他爭又看不到他只是吸著鼻子他說她錯了她就錯了。委委屈屈的跟著他說了一遍。
「錯了怎麼辦!」他問得慵懶她卻答的急切。
「我改!」之後又哭了呼吸越來越不順暢頭暈腦脹的和自己的眼淚戰鬥顧不得提防他放在身上的手。「我改……」又認了一次錯卻聽不到他的寬恕。
她認了他為什麼還不放開。改還不行嗎?
是因為她生了這麼久的病嫌棄嗎?還是因為她那兩天為了格格不理他?她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生氣了相處這些天不是很好嗎?
「你是誰?」他放開手轉過她的身子在稀薄空氣裡問出最後的問題。
「封嫣。」
「把剛才說的話連起來說一遍!」他誘導著困住她的身子脅迫的意味更濃一個個問題等著他要的東西。
她不說頸上的手指就輕輕撩撥向鎖骨滑去。她想掙開被他輕易止住。
「快說!」他在黑暗裡靜靜的等待比過去十四年等的還焦急。
「封嫣錯了哪都錯了封嫣改!」她說了額頭溫熱的汗滲出來語氣弱的快要暈過去似的。
他不要這個他不喜歡叫她的名字太刻板太生分。他喜歡她另一個名字。
「唯一和封青叫你什麼?」那是魔鬼在問。
「嫣嫣。」
「再說一次!」他的忍耐也快到頭了「和剛剛的話一起說!」
他聽見懷裡的小人哭哭啼啼喘不過氣甚至打了個嗝雖然罩在黑暗裡卻能想像她皺成一團的小臉。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愛欺負她了。
逗弄一條魚比遠遠看著她游弋有意思也更刺激。這麼條漂亮的小魚誰能放開。
「嫣嫣錯了哪都錯了嫣嫣改。」他靜靜等她哭停了吸吸鼻子就說了。
那是他這輩子聽過最美的聲音。
比起六歲的她嬌柔比起平時她軟弱又比起人前的她真實。
她哭之前心就亂了。他早看清了這個所以哭後說出的都是再也藏不住的心語。如同那時他逼迫她講出的真實和現在她綿綿無助的認錯。
似乎一隻被他逼到牆角的小貓喵喵的求饒喵喵的求救而他站在它面前一幅救世主的神情。
她的話正說到他心裡他想聽這聲音太久了從接她回來甚至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不是厭惡不是逃避有些怕又不是那麼怕嬌嬌弱弱的對他撒嬌一般。
她就是錯了錯的徹頭徹底。錯在不瞭解他一番心意不解風情錯在長大的太慢躲他躲得太久。讓誤解和隔膜深深橫亙在兩個人之間。
她錯了病了這麼一場讓他揪心掛腸四年豈止是一句錯了就能回來的。「祝你在國外一切順利」那也是她的錯不冷不熱地語句四年不變。
還有她把手放在戴陽手背上她頸上留過的惡人痕跡她不會保護自己還有……總之她就是錯了沒有哪是對的從頭到腳從裡到外該被好好教育好好管束不該離開他的懷抱。
錯心口沒來由疼得厲害氣血難平。因為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親暱過往那些年的一幕幕在黑暗裡閃回。
繃得太久的慾望隨著她的喘息急躁起來呼吸紊亂胸口起伏。他也要錯了。
她安靜的躺著以為一切都過去了又覺得要生什麼最後那個改字好像還在被子深處迴盪著。
交錯的呼吸間聽到一聲近在耳邊的歎氣。
他支起身撐開胸前的空間把她困了進去。從昨晚忍到現在夠久了。
伴著抽泣的聲音最先親到的是她的臉上的眼淚在瑟縮的唇瓣間留戀之後深深闖進她唇裡聽到她小小的驚呼。這是第一次他不全是強迫她也似乎不完全被迫像是給予懲罰也像是得了安撫。總之在被中的悶熱和胸口的酸楚中就糾結在一起。
沒干的眼淚又滑了出來心口一種難平的痛楚被他糾纏的害怕沒有以往強烈反而是火熱的唇舌焚著她的意識。這就是吻嗎?一貫施以暴力為什麼卻覺得他不一樣了?她不是該恨他討厭他嗎?
淚干了又濕手卻不知該放到哪只能無助的抓著被角怯怯承受著被他糾纏到靈魂裡去。
現在病了太久的貓餓了怎麼辦?老天知道他有多急。
貓想吃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