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孫婷婷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由於跨幅太大,身形一個踉蹌而不穩倒在了地上,那可憐的神情,任在場的眾人看了都不禁心疼,當中更有許多人的腳步不自覺朝前移,要不是看到楊學慶走到孫婷婷面前扶她,或許已然有不少人走了上來。
「沒事吧?」楊學慶看著孫婷婷那嬌嫩的身體上已然傷痕纍纍,朝一旁的胡蝶望去,卻見對方正呆呆看著自己,那眼裡所綻放出的情意,讓他心中略為升起的一絲怒意又為之熄了下去。
不管如何,對方之所以會對孫婷婷下手,其根本的原因是自己,如果自己偏幫孫婷婷,那這樣做的直接後果是會傷了對方,這一點是他不想看到的,一想到這,楊學慶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不知不覺中,他的老師責任心已然越來越重了,可是,他自己卻明白,他始終不會就這樣過下去,在適當的時機,他還是會選擇離開的。
「想這麼多幹嘛,這些都是以後的事了。」楊學慶心中苦笑道,責任心的加重代表著多愁善感的增加,這並不是他的個性,或許在不知不覺中,孫教授的思想開始影響他也說不定?
一旁的孫婷婷看到楊學慶在扶起自己後,居然愣愣出神,一臉不解道:「孫教授,怎麼了?」由於楊學慶身體微側,她並沒有查覺到楊學慶的目光是瞥向對面的胡蝶。
胡蝶原本呆愣的臉上在聽到孫婷婷所發出的清吟聲音後,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看著那朝自己投來的目光,緩緩走到了發球的地方。
「我沒事。」楊學慶苦笑道,站了起來,看著關心自己的孫婷婷,道:「還要繼續嗎?」
「當然!」孫婷婷一臉堅毅道:「我怎麼可能在學生面前表現的那麼柔弱,不管怎麼樣,也要把比賽打完。」
「走吧。莉莉絲。」斯魯夫看了一會,便朝身旁的女友莉莉絲道。
莉莉絲看著男友一臉失望的神情,道:「怎麼了?為什麼不繼續看了?」
「那女地已然沒有之前的攻擊性了,再看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還不如去海裡游泳。」斯魯夫解釋道,沒有看到楊學慶的發揮,心裡委實失望無比。
莉莉絲看著男友失落的神情。眨了眨眼,道:「要不我們組隊去和那位老人比賽?」
斯魯夫拍了拍自己女友的臀部,笑道:「算了,那老人實力不錯,可他根本不想去表現自己,你剛才沒聽到他們叫他孫教授嗎?老人家謙讓,就算我們上場,他也不會像我們這些年輕人那樣有血性,可惜他是教授,要不然倒可以請他去當我們國家隊的教練了。雖然他在場上表現毫不起眼。不過其實從一開始整場球都在他掌握之中,要不然他的女隊友現在恐怕早就全身是傷了,別說繼續。連站都站不穩了。」
「這可能嗎?要真有這麼厲害,他應該不讓那美麗女老師一次受傷也不受啊!」莉莉絲挽著自己男友那強壯的胳膊,一臉不信道。
斯魯夫笑了起來,道:「這地確讓人不敢相信,不過卻是事實,那美女教師之所以會受傷,那完全是因為她自己的原因,她外柔內強,要不是她自己好勝,且會受傷。」
「嗯。知道啦。」見自己男友把邊上那老人說得這麼神乎,莉莉絲一臉不服道:「再厲害也不可能比你厲害!」
「我也希望!」斯魯夫深深望了楊學慶一眼,摟著莉莉絲走了。
一場比賽最後在溫和中結束了,輸了的楊學慶看著自己的兩個學生,豎起了大姆指,讚道:「看來在排球方面,我們要拜你們為師了。」
王建波爽朗一笑,道:「孫教授,你老少謙虛了。真是寶刀未老,打得我們狼狽不堪啊。」
「狼狽不堪應該說我們才對。」孫婷婷在旁出聲道,說著朝眾人道:「好了,我和孫教授開了個頭,接下來就該大家上場了。」
邊上早就磨拳擦掌的眾男生聽到孫婷婷的吩咐,紛紛大喝一聲好,然後就衝上場來尋找各自的女隊友,一時之間,氣氛相當的融洽,而在這時,邊上一直沒有出聲的胡蝶走到楊學慶面前,道:「孫教授,能不能單獨談談?」
楊學慶點了點頭,道:「去哪?」
胡蝶環目四顧,朝一邊的海巖道:「去哪邊吧。」說著率先朝人群中走去,楊學慶見此,自然也跟著上去了。
在二人走向邊上地海巖時,孫婷婷從眾人中擠了出來,剛好看到楊學慶和胡蝶朝她和楊學慶剛才呆過地那邊行去,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疑色,跟著走了過去。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楊學慶看著面前高挑的胡蝶,發問道,他打算先看看胡蝶說些什麼再說。
胡蝶凝視著楊學慶,沒有一絲隱晦道:「孫教授,我喜歡你!」
「什麼!」剛走到邊上暗處的孫婷婷聽到胡蝶地話,心中忍不住一驚,她看著年老的楊學慶,再看了一眼高挑美麗的胡蝶,暗道:「這怎麼可以,一個這麼年輕的女學生和一個這麼老的……」
想著,孫婷婷想起剛才排球場上的畫面,心裡驀然明白了什麼,不過她卻並不怪胡蝶,只是不希望胡蝶陷入胡死同,她現在唯有把希望放在楊學慶身上了,不管怎麼說,對於楊學慶,她是極為尊敬的,這一刻,她心裡不禁期待楊學慶的回答。
海風下,胡蝶那如雪的黑髮隨風飄舞,高挑的身材亭亭玉立,雙眸之中所藏地情愫毫無保留的綻放了出來,讓楊學慶不禁為之一軟,這一刻,他內心裡居然湧起了一絲衝動,把這個有若人間仙女的胡蝶擁入懷裡的衝動,可是他卻知道不能,他遙望遠處碧波萬里的大海,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道:「我知道,不止止是你,就是班上的其他學生們,不自戀的說一句,他們應該都喜歡我這個老頭子。」
「我不止止是喜歡這麼簡單,確切來說,我是愛你!男女間的情愛!」沒有得到所希望地答案,也沒有得到令自己失望透頂的答案,胡蝶直白無遺道。
楊學慶凝望著胡蝶,道:「你希望我怎麼回答你?要我說我也愛你嗎?可你知道那現實嗎?」
胡蝶沉默了,許久,她才緩緩道:「如果可以,給彼此一個接受的機會,可以嗎?」
楊學慶沒有直接給胡蝶答案,而是緩緩道:「我是一個老頭子,一個一腳已經踏進棺材的老頭子,也許,就在明天,我就可能死去……」
「我不在乎!」胡蝶打斷了楊學慶的話,一臉肯定道:「就算和你在一起只有一秒鐘,這就足夠了!」
「真的足夠了嗎?」楊學慶凝視著胡蝶,等待著她的答案。
「是的!」胡蝶直視著楊學慶,毫不退卻道。
孫婷婷看著楊學慶和胡蝶對視的雙眼,心裡猜測道:「不知道孫教授會怎麼做呢?」
楊學慶踏前了一步,伸手抱住了胡蝶,出乎意料的把她抱進懷裡,並張嘴朝她吻去。
「這……」孫婷婷只覺心中一股怒火,身形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她要阻止楊學慶的「無恥行為」!可是她腳步剛起,被楊學慶擁入懷裡的胡蝶卻推開了楊學慶。
「你現在明白了吧?你並不愛我,只是喜歡我。」楊學慶凝視著胡蝶,很肯定道。
孫婷婷停下腳步,身形縮回了海礁後面。
「我……我……」胡蝶看著自己的雙手,一臉不知所措道。
楊學慶乘勝追擊道:「如果你愛我,你認為當我吻你時,你會拒絕嗎?你會推開我嗎?所以不要再傻了。」
「不!」胡蝶痛苦的叫道,朝楊學慶道:「那不是我的本意!」
「怎麼不是,那是你的直接反應,你甚至想都沒有想就推開我了,難道不是嗎?這才是你內心裡最深處的想法,而你所認為的愛,僅僅是你腦海裡的錯覺。」楊學慶鏗鏘有聲道。
胡蝶的身體顫了顫,在楊學慶的直視下,身形不禁朝後退去,她正想說話,楊學慶卻忽然轉身離開了,楊學慶的速度並不快,可是眨眼之間,卻消失在她的眼前,她身體一陣虛脫,癱坐在了地上。
楊學慶走到人群中時,忽然轉過身來,看著身後來不及藏身的孫婷婷,輕鬆笑道:「剛才如果我抱住她吻下去,你會怎麼做?是上來打我嗎?」
孫婷婷訕訕一笑,心虛道:「也許,可能,我會這麼做。」
「我想也是。」楊學慶笑道,說著看著孫婷婷,道:「接下來我要去上衛生間,你要不要繼續跟了?」
孫婷婷搖了搖頭,看著楊學慶朝人群中走去,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道:「孫教授,為什麼會拒絕?」
「因為我是一個老師!」蒼老的聲音藉著海風在空中飄蕩,讓孫婷婷臉上露出了尊敬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