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一聲巨大的呼嘯聲傳出,楊學慶那一式石破天驚在硬碰上刀俎的狂沙百戰時,居然一分為二,由之前的一隻猛虎霍然衍生出兩條與之無異的猛虎,如閃電般朝刀俎吞噬而去。
原本自信的刀俎,在見到這兩隻猛虎,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訝色,沒有一絲猶豫,他那原本相持在空中的殺戮刀一個回抽,霍然在身前兩劈兩下,揚起兩道血紅的刀影迎向了那兩隻猛虎。
砰!又是兩聲響聲傳出,刀俎的臉色一沉,整個身形霍然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撲撲幾聲,他連著退了三步,身形方才停下,他那原本枯老的臉上,也不免露出了一絲紅潤之色,他瞪著眼,看著一旁迎風而立的楊學慶,說不出的怒意。
楊學慶看著刀俎,微笑不語,似乎在想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有想,整個人不顯山露水,讓人根本琢磨不透。
沒有打鬥,場上頓時靜了下來。
天空中,天還是那麼藍,雲還是那麼白,一切都沒有變,變得是閒逸亭這一帶,方圓數百丈,已然是滿目的瘡痍,場中心,只有楊學慶和刀俎二人挺拔如山的站在那,而王浩等人,早已在剛才二人交手的那一招下,退到了幾百米開外。
王浩等人一臉夠嗆的看著場上的二人,發覺二人都在凝視著對方,所不同的是,楊學慶那平靜的臉上,有著一絲淡淡的笑容,而刀俎的臉色卻略顯蒼白,而且臉上充滿了一絲怒意和驚色,顯然,在剛才交手的一回合中,楊學慶是佔據了上風。
高手交戰,勝負在一線之間,這讓王浩等人心中不免有了幾分期待,他們想看看刀俎還會攻出如何驚人的攻擊。而楊學慶又會如何做出令人嘖服的反擊!想著,眾人想起之前那個猛虎下山的石破天驚,那強烈的聲勢現在還留在他們腦裡,令他們根本不能忘懷,而且他們更是打心底感謝楊學慶這一招石破天驚,因為在楊學慶的石破天驚下,他們地心境前所未有的寧靜,一時之間。讓他們對於自己所修的蒼炎訣有了幾分感悟。
「快看!」還在王浩等人回想時,其中緊盯場上的一人看著場上,忍不住叫了起來,眾人紛紛抬起了眼神,朝那人所指的地方望去,卻見刀俎的嘴上逸出了一絲醒目的血絲。
「難道他受重傷了嗎?」見到這一幕,眾人心中紛紛疑道。
似乎知道王浩等人的想法,一時沒有出聲地刀俎伸手一擦嘴唇邊上的血流,一臉冷漠的看著楊學慶,陰沉道:「自從我手握殺戮刀後。從來沒有受過傷。直到三十五年前,我第一次受了傷,那一役。讓我受了無比重的傷,為此,我在這三十五年裡,一直潛修,雖然我的內力因為此傷而一直停滯不前,讓你在內力上佔了勝了我一籌,才會導致我再一次受傷,不過一切也該到頭了。」
楊學慶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淡淡道:「是要出你這三十五年來苦修的殺招了嗎?你知道,只要你把你一直緊逼我。不出二十招,甚至不出十招,我將會在你手上喪生,可是你為什麼不敢,難道是你怕了嗎?」
刀俎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他狠毒的看了楊學慶一眼,冷冷道:
「等你還活著再說吧!」說著手上的刀突然一挺,整個人的精神全部凝聚了起來,放在了他手頭上地殺殺戮刀上。立時,一股肅殺之氣從他身上傳出,而在這中,原本晴朗地天空下,突然開始變暗了,無數有若實質的刀影籠罩在空中。
「天啊!這不會是傳說中的萬劍歸宗吧,噢不,是萬刀歸宗!」蒼然宗一名比較年老地人看著那籠罩在空中的漫天刀影,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他這一說,讓其餘看著場上的眾人心頭都為之一凜,萬劍歸宗是傳說中劍道中的無上劍法,如果刀俎真的使出類似萬劍歸宗的萬刀歸宗,那麼無疑,和刀俎對戰的楊學慶,很有可能會被斬於刀下。
楊學慶也聽到了叫聲,不過他以前並不是武林中人,對什麼萬劍歸宗這些也沒印象,自然也沒啥感想,只是他看著那漫天的刀影,在感受到裡面所散發出來的濃烈但鋒芒而未畢露的刀意時,他知道刀俎此時這一招,或許就是決定勝負地一刀,他想進攻阻止,可是以目前的距離,如果他一旦施展石破天驚,到時有可能還沒有碰到刀俎,就被刀俎抓住他所露出的空門進行致命的反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幹,所以他選擇了等!
真動全力而發,楊學慶已然把所有的心神放在刀俎的這一刀上,不管如何,這一刀是對方耗費了三十五年才琢磨出來的殺招,不可能簡單的了,他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付,畢竟,高手過招,勝負只在一線之間!
在一股令人窒息地氣氛下,刀俎出刀了,令包括楊學慶在內的人意外的是,刀俎的出刀很怪異,沒有雷厲風行,也沒有聲勢浩大,他,只是就如走路般,提著刀向楊學慶走去,這已然不是武功,只是正常的走路了。
「搞什麼,這哪裡是傳說中的萬刀歸宗?」王浩等人心中叫了起來,想起這一刀之前所帶給他們的感覺,忍不住在心中又疑道:「難道這是惑敵之策嗎?」想著,他們把注意力放在了場上,期希能看出一絲端倪。
不同於王浩等人的想法,楊學慶看到刀俎的這一詭異的一刀時,他整個人陷入了一個難以言語的窘境,因為他發現,不管他行向那個方向,刀俎的刀氣息都能鎖定在他身上,對他發以雷霆萬鈞的攻擊,雖然這僅僅是感覺,可是楊學慶卻深信不已,因為這感覺是殺戮刀告訴他的。
「到底會怎麼進攻?」楊學慶眉頭緊鎖道,凝視看著刀俎的進攻,眼看著他和刀俎的距離越拉越短,他知道不能再等了,當下就決定先動手,可是在他動手的一瞬間,他猛得停了下來。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枯槁的手再次伸了出來,楊學慶已然使出了石破天驚的起手勢,只是這次不同於之前那一次,這一次略顯平靜,而且慢多了,在拳頭還沒出盡時,楊學慶霍然朝刀俎走去。
「哼,畫虎謀皮!」刀俎看著楊學慶突然的行為。心中冷哼一聲,緩緩走向楊學慶的他,本是直持地刀方突然動了,霍然緩緩滑向了楊學慶,這一變化,立時使得他那原本平淡無奇的殺戮刀起了翻天的變化,霍然變成了一個翱翔於天際間的血色雄鷹,呼的一聲,雄鷹展開了雙翅,原本還是緩緩飛行的它。霍然變得迅捷無比。連身形都在這快速之中似憑空消失了般。
「好快!」一直觀注場上的王浩等人驚呼道,只是他們的聲音還沒有發出來,刀俎地刀已然攻向了楊學慶。
如此快的刀。饒是心如磐石的楊學慶也為之動容,躲是肯定來不及了,沒有辦法,楊學慶霍然聚起了全身功力,準備硬扛,可是奇跡般的,那朝他展開鷹爪的紅色「雄鷹」卻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那只不過是我的起手勢罷了,真正的殺招現在才開始呢。」在楊學慶為之一愣時,刀俎的聲音響了起來,而隨之。整個場上一亮,刀俎那把原本血色的刀霍然發出了耀陽的熾茫,開始籠罩整個場上,而在這之中,無數尖銳地聲音響了起來,卻是刀地聲音。
「怎麼回事,為什麼被光茫所籠罩了!」王浩等人眼看著最重要的時刻到臨,卻意外的發現楊學慶和刀俎方圓百米之內,都被熾茫所籠罩。外面地人根本看不清裡面發生了什麼,他們只知道,在那光茫中,有著密密碼碼的刀!
就在這時,熾白中,一行鮮血灑了出來,令整個熾白瀰漫上一絲血色,還在眾人驚疑是誰受傷時,熾白色霍然消逝而去,場上的情況頓時一目瞭然。
誰也想不到,場上的情況會是現在這樣,這讓他們有一絲難解,因為現在的情況是,刀俎的刀居然刺中自己的胸膛,而楊學慶則一臉淡然的站在他的面前。
「發生了什麼事?」眾人心中疑道,想不到刀俎的殺招,最終導致了他地自殺,當然,眾人肯定不會蠢的認為是刀俎自殺,他們相信,這一定是楊學慶出手才會導致他這樣的,只是,剛才場上的一切,被熾白所掩蓋,他們已然不可能知道了。
「你……剛……才……所……使得……是……什麼?」在胸前的血滴噠滴噠落向地面時,刀俎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楊學慶,似乎不相信自己所見的。
「雲開見日!」楊學慶緩緩道,嘴角霍然逸出了一絲血絲,原來在剛才他並不是安然無損,而是同樣的也受了傷!
雲開見日,是楊學慶從蒼然宗的宗旨「雲淡風清人若雲,處變不驚心如石。」中地前句所悟出來的,不同於從後句所悟出來的石破天驚,雲開見日是以人若雲為主旨,而這,使得楊學慶的攻擊,變得無比的快,快到連刀俎也看不見。
這一招,楊學慶遲遲不出,為的就是達到一擊必殺的效果,就在剛,才,契機終於出現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展開了攻擊,結果,達到了他預期的效果,不過刀俎這一刀實在是太強,他亦被刀俎這一刀的餘波所波及,受了不小的內傷。
其實當時的情況,說起來,真的是凶險萬分,當時刀俎使刀時,結果使得楊學慶整個人都被那浮光掠影的刀所圍住,當真是天下地下無處不是刀,這也就作罷,真正可怕的是,在刀影中,他根本看不到刀俎的影子,而這也就說明,在這些刀裡面,還有一把最厲害的刀——刀俎!
世上本來就沒有完美的事,楊學慶就是針對這一點出發,所以心中有底的他,根本不懼刀俎的刀,就在那些刀要確中他之際,那把他最擔心的刀終於從萬千刀影中出來,只見無數的刀朝那刀合一、聚攏,攻向了楊學慶。
生死一發之際,楊學慶沒有一絲猶豫,霍然朝地底使出了石破天驚,讓自己的身形隨著地裂而陷入裡面,更在躲過刀俎的一刀之際,身形一起,施展了雲開見日,把刀俎的一刀伸向了他自己。面對這種情況,也虧是楊學慶,換作是別人,恐怕早就急於應對或是嚇得要死,他卻能不慌不忙的躲閃並反擊,當然,這一切都歸功於他地往的經歷,畢竟他附身在孫教授身上之前,一直都是在世界各地冒險,才會有如此心境。
按理,以刀俎的能力,就算是楊學慶有如此變招,他也能應付過來,可是讓他反應不及的卻是楊學慶的雲開見日,當時他想閃身退開,楊學慶的雲開見日卻如憑空出現一樣拍打在了他的刀上,他只覺得自己的刀不受自己控制,一滑,就霍然一個倒戈捅中了自己,他知道,這不是運氣,而是楊學慶這一拍起到的作用,因為他當時已然運勁抵擋楊學慶所傳來的力道,可是奇怪的是,那力道太過詭異,讓他根本挨不到邊。
當楊學慶說出那一招是雲開見日時,刀俎才明白了過來,嚷嚷道:
「風無相,雲無常,雲無常……雲無……」說著他的整個身形開始軟軟下沉,最後整個人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曾經叱吒風雲的一代惡人終於回歸塵土了。
楊學慶看著倒地的刀俎,擦了擦嘴唇邊的血嘖,眼底露出了一絲僥倖之色,他現在的情況,是無比的慘重的,體內在刀俎的波及下,所受的傷當真是慘重,就連讓他站住都有點困難,要不是他強撐一口氣,恐怕他會比刀俎先行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