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楊學慶只覺好生熟悉,轉過頭去,卻見羅建正從一旁走了過來,道:「羅建,是不是你師傅派你來找我的。」
羅建恩了一聲,道:「前輩,師傅已然擺好酒宴,叫我來請你。」
羅建原本的脾性倒不是這麼好,只不過不久前才被楊學慶教訓,而且知道楊學慶是一個江湖老輩前,自然是不敢放肆,所以在楊學慶面前,他倒也是破天荒的老實了起來。
「羅師哥,他是誰?」一旁的美眉原本想叫羅建幫忙拿下楊學慶,聽到羅建的話,忍不住不解道,她叫唐如鳳,也是蒼然宗的弟子。
羅建被唐如鳳一問,頓時語塞,因為他對楊學慶也是一知半解,又怎麼可能像面前的唐如鳳介紹呢?不過他想起自己的師傅龐大經和掌門都在酒席上等楊學慶,靈機一動道:「前輩乃是世外高人,我剛聽師兄們說,就是因為前輩,我們蒼然宗的掌門人記憶力衰退才被治好。」
「他!」唐如鳳一臉不信的看著楊學慶,實在不相信這個老色鬼會是治好了自己掌門記憶衰退的人,看著楊學慶那一臉笑意的老臉,暗道:「如果他真是世外高人,那麼偷窺自己就真的如他所說是無意的,可是他既然身為世外高人,難道就一點容人之量的氣度沒有嗎?剛才我只不過是一時被怒意沖昏了頭腦罷了,他怎麼能如此調戲一個晚輩呢?」
越想,唐如鳳越對楊學慶沒好感,不過楊學慶治好了蒼然宗掌門的記憶力衰退的怪症,身為蒼然宗的弟子,她還是有禮的朝楊學慶道:
「前輩既然治好了我們蒼然宗的掌門人,如鳳在此先行謝過了。」
「不用客氣,那是我應該的。」楊學慶看著唐如鳳,查覺到她眼底的一絲不服,心中笑道:「這小妞還是不服我。顯然剛才那事,她還是不肯釋懷,不過你不提,老子也不會再多說什麼。」當下就朝一旁的羅建道:「既然你師傅和掌門人備好了酒宴,那麼我們快去吧,要不然讓他們等急了,就不大好了。」
「是,前輩。」羅建應聲道。說著帶著楊學慶朝前走去,走了幾步發現唐如鳳沒有跟上來,道:「唐師妹,酒宴宴請武館地全部弟子,你也要去啊。」
「不了,我沒胃口。」唐如鳳看了楊學慶一眼,然後就直接轉身走人了。
羅建本來還想再勸一下唐如鳳的,見她轉身離去,也只好作罷,當下就準備領楊學慶回去。卻看到楊學慶在看唐如鳳。笑道:「前輩,不要見怪,唐師妹是我們蒼然宗在舊金山武館的館主女兒。所以脾氣大了點。」
「原來是一個館主的女兒,難怪脾氣這麼大!」楊學慶心中釋然,道:「既然她是舊金山館主的女兒,為什麼會在你們武館?」
「她是回國來玩的。」羅建解釋道。
「哦,這樣啊。」龐大經和掌門人都還在等著,楊學慶也想讓他們等太久,當下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和羅建等人去參加酒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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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蒼然宗的武館的眾弟子們都很興奮,因為今天是和一直欺壓他們地雷神門比武的日子,要知道。蒼然宗的弟子,幾乎是個個都想著要和雷神門幹起來,可是在龐大經一夥主持幫務的人為了顧全大局的號召下,紛紛忍氣吞聲,硬是在雷神門面前當了孫子。
好在這一切都將成為過去,因為蒼然宗傳說中的武學天才蒼然使回歸了,蒼然宗的眾弟子們,紛紛都想像著雷神門的第一高手被自己蒼然宗的蒼然使打得個狗血淋頭,所以一大早就都早早起來。在練武場裡談論,弄得武館內好不熱鬧。
只是在這個時候,蒼然宗眾人談論的焦點楊學慶卻在房內安靜地寫著字,原來從昨天下午呼完酒宴後,楊學慶便一直呆在龐大經為他安排地房裡弄蒼炎之氣和蒼炎訣,最開始,楊學慶的確是打算就直接把蒼炎訣弄出來,不過後面他考慮到蒼炎之氣的層次,再加上指點蒼然宗掌門人來了興趣,所以他就打算在蒼炎之氣地基礎上,把蒼炎訣強行加進去。
這一加,可就不容易,楊學慶熬了個通宵達旦,才在蒼炎之氣的基礎上把蒼炎訣加了進去,把蒼炎之氣由原來的六層分成了十二層,並對運行法門都進行了註解,只是這一切都是楊學慶在腦中想的,並沒有記錄下來,所以他現在正在為了蒼然宗的新功法,而把腦中所想一一記在一本冊子上。
咚!咚!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了龐大經的聲音:「蒼然使,是時候出發了。」
「知道了。」楊學慶應道,伸手寫完了修改完後的蒼炎之氣最後一句,站了起來,幫龐大經開了門。
龐大經走了進來,看道桌上的冊子,忍不住道:「蒼然使,在修改蒼炎氣法嗎?」
楊學慶恩了一聲,伸手拿起邊上剛才蒼然宗弟子送來的早餐吃了起來,道:「熬了一個通宵,總算改好了,你等下就拿給掌門吧。」
「改好了!」龐大經叫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楊學慶,照他認為,修改蒼炎之氣,沒幾個月也要個幾年,可是他想不到地是,楊學慶居然只花了一下午加一晚的時間就搞定了,這實在超乎他的想像。
看著龐大經吃驚的神情,楊學慶笑了起,道:「修改一下而已,又不是開創心法。」
龐大經聽到楊學慶漫不在意的話,一臉嘖服道:「蒼然使,你說的是簡單,可是要做起來,估計就要難上天了。」
「還行吧。」楊學慶吃了幾個蒸餃後,拍了拍手,道:「好了,廢話不多說了,上路吧。」
「光」龐大經應道,當下拿起那修改的蒼炎之氣帶著楊學慶朝外走去,一出得蒼然館,停在蒼然館面前的是數十輛大巴,原來蒼然宗和雷神門的交戰。考慮到彼此派出地人都是雙方的高手,要打起來,肯定是驚天動地,所以比武的地點是設在山外,要帶二百號人去,自然是要有車才紇蒼然宗的弟子們都已經上了大巴,見到楊學慶出來,紛紛從窗戶裡探了頭出來。喊道:「蒼然使!」聲音之大,聲音之齊,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使得街上的人們紛紛不解地把目光望了過來,而在這之中,楊學慶朝眾人揮了揮手後,便跟著龐大經上了車。
紅嶺山在城裡,並不是很出名,它也沒有什麼特別,只是很普通的一坐山。基本上。很少有人會到紅嶺山遊玩,因為這裡的確沒有吸引人的地方,只是。今時不與往日,在這坐無人問津的山裡,已然聚集了上千人之眾。
「這上千人,有五百人是雷神門的弟子,還有四百多人是來看熱鬧的江湖中人,另有幾十人,則是雷神門特意所請的江湖名宿,這些名宿,要麼是威鎮一方地高手,要麼是一派的掌門人。能把他們湊在一起,雷神門的確是下了不少功夫。
當然,名宿不想來,雷神門肯定是請不來的,他們之所以肯來,完全是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第一個把天雷拳練到第七層的雷正天,沒有人可以否認天雷拳的厲害,所以他們想見識一下雷神門第一個把天雷拳練到第七層的雷正天厲害到何種程度。
在此時蒼然宗的人還沒有來時,除了雷神門的人外。所有到場的江湖人士都把目光放在盤膝而坐在一旁石巖上地雷正天,他們不得不承認,這一次他們來地並不冤,因為雷正天靜坐在那,就讓他們感到他有如神一般存在。
當然,感覺雷正天是神的肯定是一般的江湖人士,被請來地幾十位名宿他們卻不然,他們看到雷正天,感覺只有一個,那就是雷正天已然是雷了,一道還未打下的雷,他們相信,只要雷正天真正出手,他一定能像一道雷電一樣閃亮整個紅嶺山。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在這時,紅嶺山的下方傳來的大巴的響聲,眾人望去,只見數十輛大巴正朝紅嶺山開來,他們知道,蒼然宗的人來了,立時,整個紅嶺山被眾人的興奮點燃,眾人紛紛議論了起來。
「是在這山裡比武啊!」楊學慶從車上走了下來,看著面前不起眼的紅嶺山旁停著的各種品牌轎車,心中哭笑不得,暗道:「時代在進步,就連江湖中人都在進步,都知道用車來取代輕功了。」取笑歸取笑,楊學慶也知道,這樣未必不好,畢竟大街上人人使輕功,那這世界還不亂了套。
蒼然宗的掌門人看著紅嶺山上,道:「龐老,等下如果有人和我打招呼,要是我記不起來,你記得應付兩下,這麼多江湖人士面前,不能失了我蒼然宗地禮數。」
「是,掌門。」龐大經應道,說著看著紅嶺山頂,笑道:「雷神門是擺明想吃定我們,居然請了這麼多江湖名宿,可是他們萬萬想不到,我們蒼然宗的蒼然使會在這關鍵時刻回來,不知道他們到時輸了怎麼下台呢?」
龐大經一說完,邊上的蒼然宗眾弟子哄然大笑了起來,心情之愉快,似乎這一場硬仗是穩操勝券要贏了。
楊學慶搖了搖頭,暗道眾人是輕鬆了,他可是有的忙了,好在他有九十年功力打底,所以對這場仗,他也並不很擔心,反正他就抱著一個想法——比拚內力!
「好了,走吧。」在笑過之後,蒼然宗掌門人出聲道,於是眾人紛紛向山上走去。
「運氣!」跟著蒼然宗掌門人向山下走去,楊學慶心中慶幸了起來,因為眾人要是都使用輕功,不會耍輕功的他,肯定是會大大出糗,說不定連蒼然使的身份也會被懷疑,那到時他恐怕就會麻煩不斷了。
在山頂等候的雷神門眾人,在看到楊學慶一行人上山,看到其中的蒼然宗掌門,紛紛一臉疑色,暗道:「難道蒼然宗掌門人記憶衰退好了嗎?」原來早在很久之前,雷神門的眾人就已然打探出蒼然宗掌門人記憶衰退地事情來了,故見到蒼然宗掌門人的到來才會心生不解。
雷神門的掌門人雷撼天當下就出聲試探道:「士別多日,想不到歐陽兄終於肯再度露面了,真是可喜可賀啊,不知道歐陽兄還記得我不?」雷撼天口中的歐陽兄不是別人,而是蒼然派掌門人歐陽錦。
一旁的龐大經知道歐陽錦不記得雷撼天,當下在旁提醒道:「他是雷神門的掌門人雷撼天。」
歐陽錦哦了一聲,朗朗道:「雷兄,何出此言呢?前段時間我一直參悟本門蒼炎之氣,所以在派內閉關,如有不到之處還請見諒。」
雷撼天剛才看到龐大經嘴巴動了動,心猜可能是龐大經提醒了歐陽錦,不過他也並不在意,因為此次比武,他是有十成十贏的信心,他相信,就算是歐陽錦親自出戰,也未必能贏下他天雷拳大成的師兄,當下灑脫道:「那這樣的話,歐陽兄想必練成了貴派的蒼炎之氣了吧,只是不知歐陽兄是打算自己出戰我師兄,還是另派他人呢?」
「區區一戰,何足勞煩我派掌門,我來就行了。」一直呆在旁邊沒有出聲的楊學慶見雷撼天提到比武,當下就站了出來。
「你?」雷撼天疑道,他看著楊學慶這個陌生的老頭,不知道歐陽錦等人玩的是什麼花樣,居然派出一個不會武的老頭,之所以他會認為楊學慶是不會武,是因為楊學慶的說話,不同於之前說話的他和龐大經三人,楊學慶所說的話,根本沒有用內力傳出來,只是很普普的說話聲,在加上楊學慶本身沒有任何氣度,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自然是讓他看走了眼。
別說是雷撼天,就是邊上所站著的眾人,包括那些雷神門請來的名宿,亦沒有一人認為楊學慶會武,大凡練武者,就算真氣真的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讓人感受不到他的真氣,可是他本身就會有一種與普通人不同的氣度也能告訴別人,他是一個高手,但是楊學慶給人的感覺只是告訴眾人,他是一個很普通的老頭,自然而然,所有人對楊學慶的想法,也都和雷撼天一樣。
其實形成楊學慶不顯山露水這一點,是由楊學慶所不知的幾個條件形成的,第一,就是丹丸,丹丸直接補充了楊學慶的內力,而這也就使得楊學慶缺少了鍛煉的過程,例如,一個人直接一步一步創業成為富翁的農民和一個直接中彩票大獎成富翁相比,前者氣質和個性上肯定會有變化,而後者,就算有了與前者一樣多的錢,他仍然沒有擺脫農民的本性。
第二,力量控制肌肉,楊學慶利用真氣控制肌肉老化,使得本身看起來更老,而這就直接隱藏了丹丸為他改造身體所帶來的特性以及他本身的氣質,畢竟本身他就是偽裝。第三,蒼炎訣,身為武林第一內功心法的蒼炎訣自然有其獨特之處,更何況蒼炎訣本身就講究雲淡風清,所以給人的感覺自然是不溫不火了。
三個條件的綜合,就使得在場的眾多高手們紛紛看走了眼!都以為楊學慶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