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映晴驚然,但表面很平靜地看著董歸正,準備聽他再說些什麼。
董歸正於是繼續說,那次綁架,我知道的自是比你們幾個當事人更清楚。你也知道今年是97年,香港要回歸,我們要和平、穩定、發展,總有些敵對國家和敵對勢力不會讓我們這麼如意的。總是會趁機搞點小動作玩點小把戲的。
葉映晴心中頗不以為然,心想,您老人家什麼都往國家、民族、大義上靠,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無聊的事情和人呢。
誰知道董歸正彷彿看清他的心思似的,說道,你心中也一定在奇怪,為什麼那晚最後那個人的身手突然那麼厲害吧?其實道理很簡單,他是名超級特工,那次綁架案就有很明顯的政治意義。不過這個人身手真的很不錯,我們派了三個人去跟蹤,都被他逃脫了。
所以,我想讓你與妮丫頭,盡快去抓住他,這就是我找你過來的原因。
葉映晴差點跳了起來,他雖然對自己的身手很自信,但那晚骨頭的表現實在太恐怖了。不過想到董歸正不會讓自己的孫女這麼冒險,便又放下心來來,說道,您準備拿我們做誘餌?這可是太危險了。
董歸正說,所以你們要更出名才對,盡快的出更多更大的名。其實你心裡也清楚,我這個提議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說罷低聲與葉映晴交待起來。
……
臨走時,葉映晴問董歸正說,「是不是每個董妮身邊的人您都這麼調查?」
董歸正反問葉映晴,「你為什麼這麼問?」
葉映晴說,「如果是的話,董妮還真有點可憐。」
董歸正說,「你以為我老人家吃飽了沒事幹?你是第一個而已。」
葉映晴不由苦笑說,「原來真正可憐的是我。」
「是嗎,」董歸正笑了起來,「等下見到那丫頭,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為什麼?」葉映晴很奇怪的問。
「到時你就知道了,去吧。」
……
這次沒人帶領,葉映晴自個兒從老式的小洋樓出來,出到門口,就看到了董妮。
董妮把頭髮紮成馬尾,連淡妝都省了,穿的是純粹的休閒裝,不過就這麼一休閒,葉映晴滿眼都是她逼人的青春。
葉映晴微笑著向她打招呼,後者不加理睬。葉映晴想起董妮爺爺說的話,早有心理準備,便做投降狀,說道:「董妮姐,我這人糊塗得很,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而我自己不自知的話……」
董妮狠狠地白了葉映晴一眼說:「我真倒霉,不知道為什麼那天鬼迷心竅就聽了你的話,還與你唱了一首垃圾歌,結果就被我爺爺關了幾天禁閉,現在才給放了出來。」
葉映晴大奇,實在不明白眼前美女的被關禁閉與自己有什麼關係,但是看董妮什麼帳都算在自己身上的架勢,知道別給女人講道理,尤其是生氣的美麗女人講道理,於是悶聲發大財,只好勉為其難做了回替罪羊。
當然,葉映晴不知道,董妮從小就非常之得董歸正寵愛,幾乎從來沒有打罵過她,連重話也很少說,這關禁閉更是從來沒有過的破天荒三事情,但這些還不是董妮生氣的根本原因。根本原因是董歸正很嚴肅地和她談了一次,說自己看上了葉映晴,準備栽培他,要自己盡量配合葉映晴的行動。如果她能答應配合葉映晴,就可以讓她提前從禁閉室裡出來。
董歸正雖然很疼愛孫女,但是說一不二,董妮也不知道老頭子為什麼就看上了葉映晴,還要自己如此這般,心中的委曲自是不必提了。之前對葉映晴雖有好感,經過這麼一折騰,可全成了敵意。
不理會葉映晴的傻樣,董妮又說:「更倒霉的是,我家那老糊塗竟然讓那林華做我的經紀人,說和你一起做什麼慈善活動,組成什麼狗屁組合。」
這些葉映晴更吃驚了,問道:「你說的老糊塗是不是你爺爺?你爺爺是什麼人呀。」
董妮坦然承認,說的就是他,還說是神勇將軍,我看是糊塗將軍才是。
董妮罵了自己的爺爺與葉映晴一頓後,心情好了點,便對葉映晴說,最近被關了幾天渾身癢,沒點力氣,看來是沒鍛煉了,不如你陪我去鍛煉一下。
葉映晴只得點頭答應。
董妮見葉映晴答應後,才笑著跳了起來,你答應了,今天鍛煉可要聽我的。
走出洋房的院子,葉映晴看到旁邊聽著一輛小車,董妮早走了過去,拉開門,坐了進去。葉映晴見狀,也跟著坐了進去。
董妮上車後,對司機米樺說:「走,去老地方鍛煉。」
過了半個多小時候,葉映晴一行三人來到一家「青春健身房」門口,站在門口迎賓的小姐見是董妮,馬上很有禮貌地說:「歡迎董小姐。」
董妮看樣子對這家健身館很熟,笑了一下,說道,你們肖經理在嗎,我今天想打擂台。
那迎賓小姐說經理在,並說要通過內線電話通知肖經理。董妮拒絕了,便自己上她辦公室找人。
董妮坐電梯上了5樓,來到了經理室,敲門進去後,那肖經理見室董妮來了,馬上起身喊了起來:「我說你這小妮子,怎麼幾天沒來了,是不是出名了就不要老同學還是泡帥哥去了。」
董妮面色有點紅,她與這肖菲菲是高中同學,關係很好,平時說話都是亂開黃腔不注意影響,現在可是有個葉映晴在身邊,就尷尬地說:「哪有,我被我家那些當兵的軍法處治給關了幾天禁閉,今天才出來呢。」
說著幫葉映晴與肖菲菲做了介紹,原來這家健身房是肖菲菲開的。葉映晴見剛才肖菲菲說話有點有傷大雅,但見面後才發現是個很漂亮的女孩。由於健身的原因,肖菲菲身體很健美,個子與董妮差不多,但要肉多一點,性感一點。葉映晴不過想起她是這麼一家高檔健身房的老闆,肯定也是家裡很有勢力的人。肖菲菲聽董妮介紹葉映晴,馬上想起什麼的,說道,你是葉映晴,你就是那個葉映晴。
葉映晴不由苦笑,這肖菲菲外表一幅精明白領麗人的樣子,怎麼這下子卻是如此表現。聯想到之前她說話的口氣與內容,不由有些感歎這個美女外部條件一流,自我修養卻差得遠了。
他哪裡知道,這個肖菲菲是個狂熱的追星分子,曾經在中學時,曾經連續給某偶像寫了999封情書的,不見偶像回信後,還要跑去香港那邊見了,被董妮等好朋友稱為花癡肖。
董妮不理肖菲菲的誇張勁,拉著她去了一邊說著悄悄話。
葉映晴繼續他的悶聲發大財,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也不看這對美女同學,隨了她們去。不過不知怎麼的,還忍不住望了幾眼,這一望,隱約覺得那肖菲菲一邊聽一邊笑著,眼神卻是不時飄向自己,而且笑得很嫵媚很嫵媚,便覺得有什麼不妙的事情要發生。
董妮與肖菲菲說完悄悄話後,走過來對葉映晴說道:「剛才我與肖經理說了,為了配合我們的訓練計劃,她把健身的擂台暫時關了,好讓我們上去鍛煉。」
說著又對正笑得花癡模樣的肖菲菲說,你準備好了沒有?
葉映晴看著董妮那得意勁,很奇怪,我們鍛煉與擂台有什麼關係?
董妮白了他一眼,哈哈笑起來,我們的鍛煉就是上去打擂台。怎麼打都行,只要能把對方打倒。
葉映晴啞然看著董妮,我和你上去打擂台?
董妮斷然搖頭,然後對著米樺大聲說道,你上去和葉映晴打,打死不要錢,不打死你賠我錢給,我往死裡打傻這個傻傻的漂亮傢伙。
董妮看著葉映晴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由心中暗爽,覺得之前受的氣一下子出了很多。她是知道米樺實力的,論拳腳功夫,別說是女人,就是訓練有素的猛男,也很少有能在她手上走過十個回合。到目前為止,米樺只有在那個不知名的綁匪手上沒佔到便宜。
這個葉映晴,呵呵看你怎麼死。
葉映晴這時候哪還不知道董妮是藉機報復自己。聽說要與米樺比試,也知道很難佔到便宜,這米樺的身手,只怕放到男子組打,也是精英級別的冠軍成員。
便猶豫著是不是找借口給推了,反正俗話說得好,好男不跟女鬥。
董妮早猜到了他的心思,馬上說道,「葉映晴,你不會怕了吧,不會連米樺這麼老的女人都打不過了吧?而且剛才你還答應後,陪我來鍛煉,什麼都聽我的。」
葉映晴把目光轉到米樺身上,後者做了一個愛莫能助的手勢。這個情形落在董妮眼裡,馬上對米樺說,「米樺姐,你要是看人家嬌滴滴捨不得用全力,我以後就不睬你了。」
葉映晴見董妮這麼囂張,不由苦笑道:「你可真會選人,明知道我是不會打架的人,硬是成心要讓我做壞人。」
董妮囂張地說「且」。
葉映晴知道與米樺的比試是勢在必行了,其他的想法頓時放在一邊,想的是怎麼對付米樺。
她之前一直以為米樺是個普通的助理,後來遇上骨頭大打出手後才發現米樺的搏擊實力非常驚人。那晚的司機老青身手雖說不是很硬,但七八個成年男子也不是他的對手,可是老青與那個綁匪剛對了一腳就受傷,暫時失去了戰鬥力。但是米樺與那人打鬥了很多回合,雖然一直處於下風,但是能堅持這麼久,實力自是比司機老青要強出不少。
葉映晴重生後,開始身體太單薄,打架的經驗雖然一直保留著,可是身體四肢卻不聽話,實力小得可憐。不過最近這些天,也不知道出了什麼怪事兒,葉映晴發現自己的體力有明顯改善,實力也增長很快。想著自己是個男人,又練武多年,怎麼也不會比米樺差吧。
這是她重生後的第一場正式比試,一定要全力爭勝才行。
董妮見葉映晴一直沉默著沒說話,好像在發呆,以為他膽怯了,笑著說,算了算了,你不打也行,以後見著我們兩個叫大姐、二姐就行了,安心做我們的小妹妹吧。
肖菲菲見狀馬上加入戰團,我是三姐我是三姐。
這時葉映晴說話了,他說:「董姐姐,既然這樣,只是單純拳腳比試沒什麼吸引力,我們賭點綵頭吧。」
董妮說:「賭綵頭?怎麼賭,誰怕誰,畫下道來,本姑娘接著就是了。」
葉映晴哈哈一笑說:「好,賭就賭個刺激的,如果這場擂台,我贏了,就親你一口,你不准反抗。」
董妮看著葉映晴那不知死活的樣子,呸聲說:「你死到臨頭還色膽包天,要是我贏了,我就……我就……」董妮連說了幾個「我就」,可實在不好意思,畢竟她是美女加名人,但很少與同齡的異性這麼說話,而這葉映晴還是一個異性。玻璃?那「我就玩死你」實在不好意思說得出來。
肖菲菲一旁聽了,笑罵董妮說:「我說你們兩個,是來打架,還是在我面前故意打情罵俏來激我呀。」
聽肖菲菲這麼一說,董妮終於把想說的話蹦了出來,「你要是輸了,我就讓你找街邊的乞丐親去。」
葉映晴做了個嚇了一跳的樣子,說道:「董姐,你可真是辣手摧美女。那麼如果我贏了呢?」
董妮把心一橫,說:「你想贏,做夢吧,你敢不敢賭。」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成交。」
……
葉映晴沒想到這米樺突然這麼厲害,三五下就把自己打得慘不忍睹,忍不住叫了起來。
然後他覺得頭部也一痛,睜開眼睛一看,哪有什麼擂台什麼董妮。自己正坐在教室裡面睡覺,正在上課的老師見了,走了過來用教材打了他一下。
而自己也不是什麼葉映晴,還是那個正在為高考努力讀書的崔意唐。自己一直喜歡的葉映晴就在前面不遠處的作為認真看著書。
崔意唐想著,靠,估計昨晚看書看得很晚,竟然做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夢。
只是夢裡雖然美好,現實確實殘酷。所以他來不及回味那好像還沒做完的夢,收拾心情,開始認真聽課。
只是夢有做得完的嗎?……(全書完^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