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美國記者說完後,馬上說到做到,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有了帶頭人,其他三個記者也有樣學樣。
小鬍子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對這些常年聚居在首都而精通普通話的老外記者說道:「我的朋友,這就對了,我現在很有誠意的邀請你們來參加我的新聞發佈會,我是來自……」
就在小鬍子洋洋得意地介紹自己來自何方,想要幹些什麼,拿四個記者們開始錄像的時候,崔意唐從鋁門口撤了回來,開始找那個被自己打死的劫機者丟下的手槍。
拿著手槍在手的崔意唐,閉著眼睛聽著。然後他就聽到小鬍子正滔滔不絕宣揚著Z獨理論,然後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用槍再次盯著葉映晴的太陽穴,就命令霍小跳去看看崔意唐與自己同伴的情況,說如果同伴與崔意唐同歸於盡了,就拉著同伴的屍體回來,如果只是崔意唐死了,就拉著同伴回來,要是崔意唐沒死,就讓他乖乖進來,不然就要殺人質……
看著監視屏幕的董笑天,正在不斷問唇語專家小鬍子在說什麼,不過專家的解讀很慢,一時翻譯不過來。
看到霍小跳朝崔意唐藏身的地方過去後,董笑天馬上說道:「不好。」
一臉嚴肅的王副部長馬上問董笑天怎麼回事。董笑天說道,雖然不知道那劫機犯具體說什麼,想做什麼,可是我猜他是想利用人質把崔意唐給逼出來。
王副部長一想很有可能,馬上打電話給正在前線指揮的龍相山,問他這個崔意唐會不會開槍。崔意唐一直是練武的拳師,就算後來去到印尼懂得開槍,也只是僅僅會開槍而已。王副部長的這個「會不會開槍」的意思其實是射擊技術是不是很厲害。
龍相山說從來不知道崔意唐會開槍。王副部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天意。」
言語間很是不甘。
——這個時候崔意唐要是會開槍的話,說不定會接著這個霍小跳進來再出去的機會幹掉對方,只是看來這個崔意唐不精通射擊了。
王副部長看到霍小跳朝崔意唐隱身的鋁門走去,心中一堅定,對龍相山發佈命令,所有狙擊手做好準備,根軍定位系統,瞄準劫機犯,如果劫機者想要開槍打死崔意唐,就一定要在對方開槍前毫不遲疑的開槍幹掉對方。
當然,這樣一來,雖然有定位系統,可是隔著飛機機艙,命中率不一定很高,說不定會誤傷很多人的。但是為了即將準備的與俄羅斯軍方的談判,王副部長終於還是下了決心。
此刻,坐在鋁門後面的崔意唐,正在回想起在日本東京那個神秘的忍無對自己說的話,心中打定了主意,決定冒險一試。
霍小跳打開門後,就看到正在微笑看著自己的崔意唐,最少現在來說,崔意唐是安全的,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傷口。但是想到那個小鬍子要自己帶著心上人過去,說不定還會馬上開槍,霍小跳就覺得心裡很難受。
聽霍小跳說完那個小鬍子的命令後,崔意唐笑著說:「沒事的,不要怕,聽我的。」
在聽崔意唐說出自己的全部計劃後,霍小跳馬上點頭,然後她艱難地拖著這個被崔意唐打死的劫機者的屍體,朝那個小鬍子走去。
霍小跳把屍體拖到小鬍子身邊,說道:「他們兩個都死了,這個人被打爛了胸口,那個便衣警察被打中了頭部。」
霍小跳說完這話,小鬍子還沒有所表示,葉映晴已經站了起來驚叫起來——她自是以為霍小跳說的是實情。沒想到崔意唐竟然在這個劫機事件裡死了。想著兩人的過去種種,差點情緒失控。
小鬍子沒想到葉映晴會情緒失控,馬上罵了幾句,讓她安靜。就在小鬍子朝葉映晴吆喝時,霍小跳拖著的那個劫機犯的屍體突然動了,他一翻身從衣服下面掏出手槍,連開了三槍,槍槍命中小鬍子的咽侯部位。
三聲幾乎同時響起的槍聲後,小鬍子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就此斃命。可是那屍體翻身後跳了起來,沒有放過小鬍子,還是一拳打了過去。
小鬍子在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整個身軀被打得飛了起來。
……
葉映晴正被小鬍子罵著,突然看到這麼驚人的變化,馬上又驚叫起來,只是這個時候,卻是喜悅多過驚恐了。而那具霍小跳拖著的劫匪的屍體,慢慢突然變了一個模樣,變成了崔意唐
葉映晴馬上跑了過來,霍小跳也跟著圍了過來,緊緊抱住崔意唐。過了好大一會,那些還在驚慌中的乘客馬上開始歡呼與拍起手掌來。同時他們也以為葉映晴與霍小跳只是因為感動才擁抱了崔意唐這個大英雄,於是也湊熱鬧地開始一起去擁抱著崔意唐。當然,這些人開始的時候都是真心為自己脫險而歡呼擁抱的,但是過了一會,就有一些男性不會好意的朝葉映晴、霍小跳還有其他年輕女性的敏感部位「擁抱」而去,這樣一來,機艙裡的秩序頓時亂了。
通過監視鏡頭看到崔意唐突然這麼一個殺出,把劫機犯幹掉後,就連王副部長這麼穩重的人也忍不住開心得跳了起來,然後一把擁抱住董笑天。
聽到指揮部發出的歡呼聲,龍相山等人馬上情況可能有了轉機,馬上問指揮部。王副部長馬上把這些告訴了龍相山高級指揮人員,並說,馬上派特警人員進入飛機,進行緊急處理。
從剛才動情中冷靜下來的王副部長馬上開始下達一系列的指令,讓鄧勇再做做媒體的思想安撫工作,讓龍相山親自帶隊去把崔意唐接下來,並讓他統一口徑,說這次是反恐部門進行的軍事演習等等。
這個歡呼的時刻,反而只有董笑天露出一幅不敢相信的表情,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呢,這怎麼可能呢!?」
原來通過監控錄像,董笑天明明看出霍小跳拖的是崔意唐這個人,怎麼那個小鬍子就沒看出來了。就算那個小鬍子對崔意唐不熟悉,可是應該對自己的同伴很瞭解才是,應該看出霍小跳拖著的人不是自己的同伴,這麼明顯的破綻,為什麼他就沒看出呢?
這個時候的董笑天,自然不知道當時的崔意唐完全冒險使用了從忍無處學來的奇怪本領,竟然讓小鬍子把自己看成了他的同伴。
所以崔意唐在冒險成功後,還是心有餘悸。不過他正被多人擁抱著,看著笑臉盛開的葉映晴與霍小跳,也投入了他們的開心行列中。
等龍相山帶著手下衝到飛機上,機艙裡面的秩序比起被人綁架後還要混亂。當然,這種混亂是安全的,是開心的,是幸福的,是劫後重生的眼淚的。
龍相山一行的服飾表明了他們的身份,所以看到他們上來,混亂的乘客們還是給他們讓開了一條通道。龍相山很快找到崔意唐,問清楚情況後,這時那個被打暈的王斐也悠悠醒來,開始介紹起裡面的情況。龍相山一邊派人做乘客的安撫工作,一邊開始檢查那些死去的劫機犯,所有工作分頭進行。
這時那四名被劫機者叫上來的英美方面的記者圍了上來,看到龍相山是警方之中為首的,就問他對這起恐怖事件有什麼看法,另外對這些Z獨分子的言論有什麼看法。
龍相山看著其中的一個記者,說道:「這位記者朋友,你可能誤會了,或者說你被騙了,這次其實是我們內部做的一個逼近實戰性質的反恐演習,這是我們的武警官兵與特警人員正在進行實戰的反恐演習。」
「這怎麼可能呢?」最早答應小鬍子脫衣服那個白人,是**在北京的首席記者,,看到機艙內如此混亂,也看到小鬍子等人是真的死在子彈之下,這絕對是貨真價實的死得不能再死的那種死了。這怎麼可能是一次演習呢。
「這位記者朋友,你們可能忘了,當年的911事件了,我國政府從貴國遭遇的大災難中吸取了深刻的經驗教訓,所以對飛機的反恐演習一直在不斷進行著,而為了情況逼真,我們一直是進行實戰性質的演練的,畢竟只有在這種殘酷的實戰中提高,我們才能面對突發性的災難性的恐怖活動中,保證我國人民的安全。當然,反恐是全球性的課題,需要各國政府積極配合,對恐怖主義進行堅決而有效的打擊。」先是胡侃一頓後,龍相山馬上一把大帽子壓下,說起全球性的反恐話題來。
龍相山說完這些話後,又通過飛機裡面的播音設備告訴乘客,告訴他們不要害怕,剛才的劫機事件其實只是我們武警部隊跟特警人員進行的一場聯合演習而已。當然,為了演習盡可能的逼真,沒有告訴在場的乘客。所以為了表達對這些乘客在這次演習中的配合,有關部門會帶著他們去到機場酒店集體住宿,並會有一定程度的獎勵發放。
當然,半信半疑的乘客們不知道,龍相山這麼安排,其實是為了統一管理這些乘客,並進行統一的新聞管治。
與此同時,鄧勇也以類似的言論打發著那些圍在外面的記者媒體。
在龍相山帶著乘客們從飛機上下來後,鄧勇也帶著其他媒體記者們登上了飛機。飛機上的打鬥痕跡很明顯,有被踢翻踢爛的椅子,也有被打死人後流下的血跡,當然還有飛機被打穿的彈痕。
當得知這些只是中國政府進行的一場實戰演習後,看到飛機上這一幕的記者們,都張大了嘴巴,發出不可思議的讚歎聲。當然,這些老記們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不會被龍相山他們這麼輕易的糊弄過去,開始問了起這次「劫機演習」中的許多疑點,但是在政府有關人員一再這麼說的情況下,他們也不能硬說什麼。所以在發回給新聞總部的新聞稿件中,除了說了龍相山他們公佈的言論外,也加了很多自己的個人見解。
就在龍相山他們緊急處理乘客,給這些人「洗腦」的過程,而鄧勇在強硬地面對各國媒體時,崔意唐從飛機上「消失」了。
在龍相山的授意下,其他武警、特警們用白布把死去的劫機者蓋上抬下了了飛機,而崔意唐也躺在擔架上,蓋在白布下,就這麼的從飛機上走了下來。所以等其他媒體記者們想採訪這次「演習」中大展神威的崔意唐時,龍相山告訴他們,演習中的這個精銳戰士某某已經走了。
記者們當然不信,也不肯放棄這個採訪影像的機會,龍相山只好告訴他們,影像的身份需要保密,因為這是國家人才,不能讓恐怖分子知道他的真面目,不然以後再執行任務就不太妥當了……
記者們只好遺憾地放棄尋找崔意唐的打算。
此時的崔意唐,從飛機上下來後,很快被帶到臨時的指揮中心,見到了王副部長。王副部長看著此時還是神采奕奕的崔意唐,臉上露出讚揚的神情,指著自己不遠處的椅子說道:「小崔,來來,請坐,這次事情真的辛苦你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崔意唐羞澀的笑了下,忙說「這是應該的」。他雖然不知道這個王副部長是何處神聖,但是此刻坐在指揮部裡面統一指揮鄧勇與龍相山這等人物的,身份一定是大不簡單。但是等王副部長簡單介紹了自己後,崔意唐還是大大的吃了一驚。這竟然是國防部的最年輕的副部長。
想到這裡,他不僅想起劉德勝,劉德勝這種實權將軍,上面賣力培養,這個王副部長是不是也是上面重點培養的人呢?如果真是的話,那麼這個王副部長只怕以後的仕途還會再要大大的飛越一番。這是第一次面對這麼一個掌管軍隊大權的將軍,崔意唐竟然也有一點點的緊張。
王副部長看出了崔意唐的緊張,馬上笑著說:「小崔呀,你現在是國家的英雄,很快還要為國家再立汗馬功勞的民族英雄了,所以看著我這老頭子又什麼緊張的呢。再說有些事情現在也要說過你知道了,我們本來是一家人。」
王副部長說「我們本來是一家人」的時候,眼裡的精光突然大盛,「鄧堪鋒這次終於為我們國家找了一個了不起的人才,他當初向國家推薦你的時候,我們的一些同志認為現在一介武夫實在作用有限,再說你的家世也有些需要考慮的地方,可是我看到你與人搏鬥的錄像,覺得你這人早晚非是池中物,就堅持要培養你,而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等王副部長說完這些後,崔意唐終於明白,原來鄧堪鋒也是王副部長這個派系的人,自然王副部長也把自己當作他們這一派系自己人了。所以王副部長也沒有多加客套。
只是這些上層派系的鬥爭,崔意唐這種身份是猜測不到也不知道怎麼去努力的,只能如此被動地被上面的大人物吸納進去,而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餘地。
想通這點後,崔意唐馬上把之前一點點的緊張從腦袋中掃光而去,再加上遇到王副部長這種久居上位的大人物無形的壓迫,崔意唐骨子裡的那種大拳師的風骨也隱隱開始了抗爭。一時之間,兩人談笑風生,完全看不出兩人身份的懸殊差別與年齡的隔膜。
王副部長看到崔意唐在自己面前除了開始的一點點拘謹外,後來面對自己的無形的壓力能夠無動於衷,能放開懷抱侃侃而談,心中的那份欣賞更重了。雖然早已多次看閱過崔意唐的資料,但是第一次這麼眼見為實,王副部長越來越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多麼英明了。
「崔意唐果然是一個只得栽培的人才。」王副部長終於對崔意唐下了這麼一個判定。
這時龍相山與鄧勇也分別從現場開始向王副部長報告情況,王副部長這才發現自己有點失態了,剛才見到崔意唐,一聊很有興趣就多聊了幾句,反而把今天的指揮任務都暫時忘了。
王副部長靜了一下思路,馬上分別向龍相山、鄧勇做了不同的指令,然後說道:「現在事情已經差不多處理完畢了,我要馬上向軍委與國防部的領導匯報工作。」
崔意唐聽到這話,馬上自覺地站了起來,明顯是避嫌要出到外面。
王副部長微微一笑,說道:「小崔,你暫時別走,我等下還有事情找你。」
崔意唐只好再次坐了起來。等王副部長言簡意賅地報告完畢,也是十幾分鐘後了,從王副部長臉上一直隱藏不住的笑意中也可以看出,上面對王副部長在此次危機中的處理相當的滿意。
放下電話後的王副部長,看著正閉上眼睛好像睡覺的崔意唐喊道:「小崔,你今天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想請你還有鄧堪鋒他們一起去我家裡,吃頓便飯。」
一個如此位置高的領導人,第一次見面就叫自己去到他的府上吃飯,這實在不是一般的看得起。崔意唐想了想,馬上站起來行了一個軍禮說道:「報告首長,我這些日子一直在做武警培訓班的搏擊教練工作,今天是唯一的休息日,所以今天有空。」
「哦,這個培訓的事情我知道,還是我讓劉德勝政委主管的。」王副部長笑著說,「那麼小崔你今天休息的時間,還有其他的私人事情要處理嗎?」
崔意唐想了下馬上說道:「報告首長,我今天有兩個朋友來看我,我剛好是來接機的,沒想到碰上劫機犯,她正在這家被劫持的飛機上。」
「哦,這樣呀,看來也是天意,要不是你不然我們還不能一下子把你從其他地方叫過來,既然這樣,那麼你請這位朋友一起去到我家裡,隨便吃點你嬸子炒的小菜吧。」王副部長想了想,就讓崔意唐去找霍小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