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跳告訴楊育誠崔意唐的電話號碼後,並沒有與他一起駕車回去,而是坐上了從霍家特意開過來的一輛小跑車。當然,霍小跳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讓司機自己打車回去,她一個人去到那間曾經和崔意唐再床上玩得死去活來的小農舍。
來到農舍,霍小跳一邊淋浴一邊通過關係找尋葉菲菲這個娛樂圈現在最火新人的行蹤。不多時,霍小跳就得知葉菲菲今天正在拍一個沐浴液的公告,想在床上躺一會就去看看葉菲菲。不曾料到以上了床,小睡變成大睡。等霍小跳醒來,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後。胡亂著在家裡找了點零食填了下肚子,霍小跳邊駕車去葉菲菲正在開工的片場。
其實霍小跳也不是很抱多大希望的,畢竟時間也不算早了。但是當她去了後,葉菲菲還在辛苦趕拍最後一場分鏡頭,這個時候正坐著休息。
見了真人後,霍小跳卻沒了那麼大勇氣,也平息了衝動,只想就此遠遠看著葉菲菲,看這個崔意唐喜歡的女人,究竟是如何一個了得法。
現在的霍小跳,跟了崔意唐後,整個人打扮完全不想當初的公主黨,所以遠遠看著,竟然沒有人認出來。就在這時,霍小跳看到一個熟悉的黑臉就坐在離葉菲菲休息對地發不遠處,正打量著自己。
這個黑臉人自然就是樊海濱了,當初霍小跳跟著崔意唐去到廣明市,也是沒有化妝、素面朝天的模樣,所以其他人認不出來,樊海濱一眼就認出了霍小跳。
見霍小跳也注意到自己,樊海濱馬上站了起來,朝霍小跳走了過來。
霍小跳看到樊海濱,不知怎麼的心裡一陣緊張,只聽樊海濱難得地笑了一下,低聲問候道:「霍小姐,好久不見了。」
霍小跳遲疑了一下,還是按照崔意唐的身份稱呼:「二哥,你好,怎麼來了香港?」
樊海濱不答反問,說道:「你怎麼這麼有閒心來探映晴的班,意唐呢,他怎麼沒來,還是他不好意思來?」
樊海濱本來見了霍小跳,想一直叫自己忍住氣的,可是剛打了招呼就忍不住來了氣。畢竟他覺得葉映晴與崔意唐更配一點,再加上他對葉映晴的那份心思,有這麼表現也不出奇。
霍小跳早在廣明就領教了樊海濱的無名飛醋,但看在崔意唐的面子上,還是很心平氣和的告訴這個二哥,崔意唐現在在印尼,正與印尼的實力派將軍正面衝突,自己剛剛從印尼回來。
聽到這個消息,本來一肚子火的樊海濱馬上氣消了,追問起崔意唐在印尼的情況,當然是擔心的成分居多。霍小跳剛說了兩句,就聽到一聲有點硬的女聲用粵語插了進來:「這位就是霍小跳霍小姐吧,這個時候來探誰的班呢?」
不用說,這說話的就是剛才正在休息的葉映晴。
雖然是情敵,自知也是小美女的霍小跳這麼近距離與葉映晴會面後,還是有點眼眩,不明白女人可以這麼的漂亮到這種程度。雖然因為拍攝的緣故,葉映晴在雙頰擦了不少的紅色粉低,但其他地方都是輕妝,而皮膚不僅嫩,也健康;臉部輪廓雖然甜美,偏偏眼睛長得極有靈氣與野性。個子比起她來還要高上一點,全身曲線欺負,說不上瘦,甚至有點豐滿,可是這樣一來,反而更加有了一種穩定的大氣。
這一瞬間,霍小跳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好像眼前的葉映晴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而自己卻只能算小家碧玉。氣勢頓時更低了。
「葉小姐,你好,不知道我該怎麼稱呼你,是現在的藝名還是之前那個更漂亮的原名?」霍小跳感覺到威脅,馬上展開言語上的反擊。
葉映晴有點吃驚,不明白霍小跳怎麼知道自己另有身份。斜看了一眼樊海濱,想起他怎麼認識這個名氣頗不好聽的霍小跳呢?雖然是龍組的特別情報人員,可是沒有留意,葉映晴不知道崔意唐帶著霍小跳回了趟廣明。
「這個霍小姐是崔意唐的新女朋友。」樊海濱轉頭告訴葉映晴時,只覺得舌頭上面有千斤重。
「哦,」葉映晴心裡像被針刺了一下,臉上卻是更見笑容,「原來這樣,那都不是外人了,難怪知道我的身份。」
這時助理導演在叫葉映晴去趕拍最後一組鏡頭,葉映晴沖霍小跳甜甜一笑:「不好意思,霍家小妹,我就在要去忙一下,如果你是專門來看我的話,還請先等一下。」
霍小跳也甜甜的回笑了一個。旁邊的樊海濱看得很鬱悶,不明白這兩個情敵見面,怎麼不是分外眼紅,而是互相笑臉相迎。
之前拍攝得很順利的葉菲菲,在最後這組鏡頭卻突然沒了狀態,反覆NG了二十多次,導演才無奈勉強說算了,收工。不過葉菲菲人紅不驕,知道是自己有問題,不停向在場的工作人員說對不起,使得導演的氣才順了一點。,讓葉菲菲先休息,培養情緒。
葉映晴走到一旁,發現不知何時,霍小跳已經不見了。心中的情緒更是複雜萬分。
樊海濱走了過來,看著葉映晴,沒有說話,葉映晴閉上眼睛,讓自己進入一片沉思。等她再次睜開眼睛後,很快順利把最後一組鏡頭拍攝完畢。
完工後,導演特意對葉映晴說道:「葉小姐,我在娛樂圈也沉浮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有領悟能力的明星,如果你保持這種刻意爭取的狀態,我敢保證,你一定會達到張曼玉小姐的程度,張曼玉小姐剛入行時,起點還遠不如你。」
葉映晴微笑著向導演道謝並告辭,然後走進保姆車。這個時候一直沒有見到霍小跳,她已經走了。
這就是葉映晴與霍小跳的第一次見面,當然,絕不是最後一次見面。
兩個漂亮的女人,不動聲色地交手後,都在積攢精力,準備第二次的對壘。而此時罪魁禍首的崔意唐,正茫茫不知所以,焦急地等待著與王德強的會面。
自從那次在小素的房間與王德強通了電話後,王德強就消失了一般,也沒有如他所說的在馬上與他見面。而撒富將軍在利用媒體、輿論中展開了群眾運動,對程氏集團造成很大的打擊。程氏集團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
李凱倒是顯得很鎮定,安慰崔意唐說,王德強一定想在這當中多撈點油水,所以不會不來見他們的,只是這個時候,他是想再等等,等程氏集團亂了方寸,才會提出自己的條件,獲得更大的利潤。
李凱猜得不錯,又過了兩天,王德強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說在東帝汶出了點意外,現在終於趕了過來,很抱歉,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空見面。
崔意唐告訴王德強,他現在就有空,而且他帶著程氏集團的全部誠意。
電話那頭的王德強哈哈一笑,說:「等會見,就掛了電話。」並沒有約好在什麼地方見面。
很快,崔意唐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小素打來的,電話那頭的她語氣很平靜,說她等下來接崔意唐去見王會長。
十分鐘後,小素就來到李凱的別墅,看樣子她早就在周圍呆著了,只是等到王德強的通知才很快出現在在這裡。崔意唐上了小素的車後,小素的表情很平靜,只是依稀少了之前見到時刻意的誘惑。
兩人也不說話,任憑汽車做無聲的駕駛。半個小時後,來到郊外的一大塊空地。小素停下車子,回頭看著崔意唐,扔過來一個黑色的頭套,說道:「我的任務就是送你到這裡,現在請你把這個頭套戴上。」
崔意唐看了看小素,奇怪地笑了,說道:「不會吧,我們見個面還要這樣,這不成了阿拉伯世界的那種恐怖分子了,這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小素卻是沒有笑,說道:「這是我們的規矩,來到這裡就要遵守,再說,我們本來就是準備搞恐怖活動的組織。」
崔意唐再也沒有話說,也明白,這個王德強也是小心謹慎的人,大約知道自己也正被當局密切關注,才這樣小心駛得萬年船。在這等細節上,無須堅持什麼,便乖乖地把頭套待了上去。
這麼一來,崔意唐雖然眼力極佳,還是馬上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清楚,更說明王德強小心的,這頭套在雙耳的位置添加了兩塊厚實的布料,想要連崔意唐的耳朵都堵上。本來小素讓崔意唐自己主動戴頭套,沒有來檢查,崔意唐是可以在耳朵位置做些手腳的,但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光明磊落」,他把頭套戴得嚴嚴實實,整個人完全成了一個恐怖分子的加強版打扮。
小素看到崔意唐很聽話地戴好頭套,從駕駛室走了下來,來到車廂裡面,不多時,一輛同樣款式的小汽車在他們身邊停了下來,從車廂裡走出一個短頭髮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自行走到小素這輛車的駕駛室,卻是沒有與他們打招呼,就專心做起了司機。
平頭司機開著汽車,在原地轉了不知但少個圈後,終於又載著崔意唐與小素朝前開去,半個小時後,至於到達了目的地。
閉目養神的小素睜開眼睛,對崔意唐說到了,可是崔意唐沒有反應,她又重複了兩次,崔意唐還是沒有反應。心中大為氣苦的她,馬上動手把崔意唐的頭套取了下來,這才發現,崔意唐竟然一直在睡覺,而且看樣子睡得很深很熟,所以在她這麼叫喊與摸臉下,還是沒有醒來。
等小素擰住崔意唐的鼻子,崔意唐才悠悠醒來,眨了下眼睛,看著小素問道:「到了?」
小素點了點頭,下了車。這時又來了兩個年輕人,照樣拿著頭套,又給崔意唐戴上,只是這頭套比起之前的要寬鬆一些。幫崔意唐戴好頭套,其中一個人用話語對他說道:「崔先生,歡迎你來到我們的這個秘密據點,現在我們給你帶路,你馬上就會見到我們會長了。」
這王德強看來不僅是「光復會」的會長,簡直是一個喜歡玩地下工作的恐怖分子,這麼兜兜轉轉,終於把崔意唐帶到一棟老式的建築物裡面。這房子沒有電梯,蒙上眼睛的崔意唐被剛才兩個年輕人攙扶著上了一層樓,來到一個大廳後沒有停留,往左拐去,終於進了一個很小的房間。
這個房間不見小,裡面的擺設也很簡單,只有一張老式的沙發與兩條小凳子,沙發旁邊有一個古老的几子,裡面擺了一個果盤,一個熱水瓶,幾個杯子。
把崔意唐帶進房間,那兩個年輕人取下他的頭套,關了房門轉身出去,只留下一個初來乍到的崔意唐。
崔意唐看了看四周,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沙發發出「囈呀」的聲音,看來確實是老得不能再老了。崔意唐在沙發上挺了挺,從几子上拿起兩個杯子,用熱水瓶裡的水沖了下,再把洗杯子的水倒進另外一個杯子裡,又填滿了兩杯水,這才拿起杯子,衝著裡面的方向敬道:「王會長,不會這個時候你還不願意出來見我,要我這個客人給你這個主人倒水吧?」
崔意唐說時,看著不到十平方米的沒有其他人的房間,好像這裡真的還有其他人早在這裡似的。如果不相識的人見了,還以為崔意唐是個瘋子。可是偏偏在崔意唐說完這句話後,屋子裡響起了一個爽朗的笑聲:「我就知道這種小把戲瞞不了崔先生這種高手的。」
隨著這爽朗的話聲,這個小房間突然抖動了一下,然後最裡邊的牆開始像一道大門從中打開,緩緩中分退回。這個變故下,原本看似很小的房間,突然長了很多,隔著七八米的距離,裡面有個很大很豪華的桌子,此時正坐著一個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微笑著看著自己。
崔意唐左手又抄住另外的杯子,端著朝對方走去,同時口中說道:「王會長,你這次猜得可是不太對了?」
王德強不置可否地「哦」了一下。
崔意唐馬上說道:「王先生,本來你這個偽裝很巧妙很成功的,我也原本看不出來,可是我卻能聽出你就在這裡,就在我的身邊,所以我才試探著隨便說說,沒想到果然被我猜對了。」
王德強「呵呵」一笑,說道:「是『聽到』不是『看到』!原來如此,難怪我剛才還在奇怪,崔先生是近年來第一個發現這房子有玄機的人呢。」
崔意唐也笑著,走近王德強,把杯子放到那張豪華的辦公桌上,這才問道:「只是我實在不明白為了見我一面,王先生怎麼要搞這麼多名堂出來,我們又不是在捉迷藏。」
王德強還是坐在椅子上,並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不過他還是拿起崔意端過來杯子,喝了一口,才說道:「我們這些可不是小孩子的過家家玩捉迷藏,不能一看不成馬上再來一次的,所以小心點總是好事,這也說明我們『光復會』對崔先生的重視,也更說明我們對與程氏集團合作的誠意。」
「不錯,」崔意唐也認可了王德強的解釋,走到辦公桌半尺的地方站住,端著杯子,「我能感受到你們的誠意,所以你才會在打了電話後三天才見我,才在程氏集團被群情紛湧的當地民眾衝擊後才來見我。當然,我還是很相信你的誠意的,畢竟你派了小素這麼一個身材性感容貌誘惑的美女來見了幾次。」
「只是再多的美女,再漂亮的美女,在這等時刻,實在不能代表哪怕再那麼多一點的誠意呀。」崔意唐話風一轉,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王德強示意崔意唐安靜,才淡淡說道:「崔先生,我能理解你的情緒,不過想必你也明白,我曾經多次找程添浩與李凱,他們都拒絕了,這次機會這麼好,我不趁機利用,只怕他們還會說我苯的。如果我們換了一個位置,你會不會也像我這麼做呢?」
崔意唐想了想,老實巴交地承認道:「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本來我們就是不同的立場,如果程添浩在你的位置,做的一定不會比你的遜色。」
王德強聽完這句話,哈哈一笑,指著不遠出的凳子說道,「請坐。」
崔意唐欠了下身子,沖王德強說道:「王先生,我坐不坐沒什麼關係,還請王先生說起怎麼與程氏集團合作的條款來,畢竟這件事情迫在眉睫,遲了程氏集團固然會吃大虧,你們『光復會』也會撈不著什麼便宜吧。」
「不錯,這些事情總是會解決,也需要解決的。」王德強站了起來,崔意唐才發現這個王德強個子不算矮,在一米八左右,穿著一身黑唐裝,但看不出什麼儒雅之意,反而全身有一種隱藏不住的狠勁。所以他打斷對方的話,突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王先生,我猜你曾經一定當過兵,就算沒有當過兵也受過殘酷的軍事訓練。」
王德強眼裡的詫異一閃而過,看著崔意唐說道:「不錯,我是曾經在非洲接受過一年的僱傭兵訓練。這些年來,我反覆研究過我們華人在印尼的所有大事件,發現,我們華人什麼都有,唯獨缺少了一點驃焊,一點不畏死,一點武力,一點敢做大事的大心臟。而這正是我努力的方向。」
「今天我找你來,就是想利用你與李凱,去刺殺撒富,然後威脅蘇哈托修改憲法。」王德強看著崔意唐,終於開門見山地說出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