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漢克斯在慘叫聲中終於心神失守,改為踢腿。崔意唐閃過後,馬上又扭住漢克斯受傷的手指,連番攻擊,又扭斷了兩根手指,然後沿著手指一路用勁震動,開始攻擊漢克斯的手腕。
這時漢克斯雙手再無反擊的能力,就那麼不動地讓崔意唐一扭而斷。
「喀嚓」的聲音,刺進了每個觀戰人的心中,沒人想到,最後的結局會是這樣。
這次漢克斯並沒有因為雙手被扭斷而再次慘叫,而是一低頭,朝崔意唐腦門撞來,「砰」的一聲,崔意唐被撞得一個踉蹌,頓時退了兩三步。漢克斯一頭撞開崔意唐,顧不得頭暈與手上鑽心的疼痛,又朝崔意唐衝去。
此時的他,雙手已廢,只有雙腳能活動。所以他一衝就是一個正面直踢。
這一踢的高度本來只到了崔意唐腰間,可是崔意唐還是側身一倒,雙腳一勾,纏住漢克斯的站著的右腿,再一發力,就把漢克斯纏倒。
漢克斯重重摔在地上,來不及做出反應,崔意唐的拳頭又來了,一臉打在他臉上,頓時把他的鼻子完全打碎,接著又是一拳打在他的眼眶,漢克斯的右眼珠子頓時被打得跳了出來。
這場面說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說有多殘忍就有多殘忍。
可是崔意唐根本不在乎,再是一拳打在漢克斯的喉嚨。漢克斯的喉嚨實在很結實,挨了這麼一個重擊竟然沒碎,於是崔意唐毫不留情又連擊了好幾拳,才終於把漢克斯的咽侯處的骨頭全部打碎,喉嚨的軟骨也給捏合在一起。
此時的漢克斯,臉上全是鮮血,又因為喉嚨碎了聲音都發不出來。
傑克只覺得胸口一悶,差點吐了出來。這樣的格鬥場面實在不是一般的殘忍。就在傑克忍不住想吐的時候,崔意唐已經停止了繼續攻擊,抬頭看著他,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
用很溫柔的聲音問道:「裁判先生,今天的比賽勝負如何?!」
……
身手高明、手段凶殘致被禁止參加全軍格鬥比賽的,現西點軍校的第一搏擊教官的漢克斯先生,就這樣被人打死在台上。這不僅是一條人命的關係,而是漢克斯的死,重重的敲在了湯姆的心坎上。
美軍特種兵搏鬥無敵的自大狂妄,此刻如千里之堤,正慢慢被一個**慢慢地潰散著。
這個崔天師難道真的會那些神奇的中國功夫?
湯姆看著五官盡毀入氣不多的漢克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嘴裡好像塞了千斤水銀,等他站起來,身下的椅子竟然生生散了,碎倒在地上,由此可見他剛才的吃驚與自身實力的強橫。
崔意唐沖傑克說完後,只覺的全身乏力,肌肉疼痛。在場的美**官看魔鬼的看著他,其實他是有苦自己知。這漢克斯不知什麼來頭,竟然這麼厲害。就算他的力量在對付林遠化時候得到極大強化,後來又經受別人開槍的威脅再有突破,見到李凱後,這種強硬的對手讓他在壓力下再有精進,所以在香港時能一腳踢翻一輛正在行駛的彪馬。
但與這個派遣到印尼的美國黑人少校軍官一開始,他就知道臂力上頗有不如對方。所以在一開始,開始凶狠很的硬拚硬中,卻是只使出九分力氣。
練過拳的都知道,不知根知底的兩個人比武,一開始就拼盡全力是大忌。如果你力氣使足,氣勢有去無回,一拳毫不留力的打出。只要對方比你力氣大上一點,你肯定就會吃虧,搞不好一拼之下就手上落敗。
而如果你留點力氣,一比不過,馬上回收暗勁,留有餘地,就算對方力氣大過你,也不能一氣之下就傷了你。就如同一輛小汽車與大卡車相撞,都是在四五十公里的時速行駛,小汽車雖然會被撞開,但很可能不會有大的損傷。要是小汽車時速高達幾百公里,搞不好小汽車被一撞就倒飛幾十米,車毀人亡是肯定的了。
所以打拳開始不能用上十分力氣,摸手後,這個時候,如果你自知在力量上輸過人家,肯定就不會比蠻力了,而是用身法與拳術與對方游鬥,爭取打敗對方。不然這個世界上,如果只是比力氣大,那麼舉重運動員可就是天下第一了。
練拳的目的除了練力外,也要練身法與拳術,三者合而唯一,才是一個優秀的拳術高手。
一比之後知道力氣不與對方,崔意唐馬上展開游鬥,滿場飛跑,消耗漢克斯的體力,接著故意示弱,讓對手以為自己體力消耗太多,只得折身回來再拚個魚死網破。拚鬥中再裝作體力不支,拚死攻向漢克斯。
這個時候,換做任何一個人,在自己佔盡優勢的情況下,一定不會與對方拚命的,而是穩穩守住優勢,等待最後的勝利。
果然,漢克斯如崔意唐所料的不驕不躁毫不搶功,這樣任何人都覺得最正確的選擇,也成了崔意唐最好的陷阱。
等他一停下來,漢克斯也果然跟著停了下來,閉眼聽到漢克斯心跳聲的崔意唐又像那次打林遠化一樣,用腳踩出相同的頻率來讓他的心臟共振,以至心臟負荷太大而差點心跳而死。
雖然經過殘酷訓練的漢克斯勉強能承受這等偷襲,還是吃了一個大虧,崔意唐就藉著這個僅有的機會,猛擊之。
由於全力出拳,崔意唐此刻手腳麻酸,全身疼痛,但是沒想到這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黑鬼竟然在這等時刻,還這麼厲害,竟然幾乎完全借助他所有傾盡全力的攻擊。要是漢克斯再多堅持幾拳,說不定喘息過來的他,就能扳回不利的局面,那麼輸的肯定就是他崔意唐了。
只是幾拳,半個呼吸間,勝負就這麼分明,生死也這麼分明。這也是生死搏鬥的魅力。
只是此刻在驚奇漢克斯的實力時,沒想到自己給湯姆的衝擊更大。
……
見到傑克還呆著不知怎麼是好,湯姆顧不得身下的椅子四分五裂的,沖傑克喊道:「少校先生,崔先生在問你什麼呢?」
李凱這時也站了起來,幫大家做了起了翻譯。當明白崔意唐是在問這場比賽的勝負後,傑克看了看湯姆,再對崔意唐說道:「這次比賽,崔天師先生勝。」
這時李凱終於不再翻譯,而是看著場內倒地的漢克斯問湯姆,要不是收拾格鬥場,他們之間的口頭約定的比武要不要取消或者延期。
湯姆此刻的圓臉再也沒有笑意,看著李凱,看著崔意唐,再看著自己的三個還在不相信狀態中的手下,並沒有答李凱的問話,而是依然走路不帶聲響的來到場中,看著漢克斯。
漢克斯此刻的喉結已經被崔意唐完全打碎,湯姆也沒有俯下身子檢查他的動脈血管與探他的鼻息,看還有沒有救活的可能。
突然,已經沒有多少入氣的漢克斯倏地睜開眼睛,看著正盯著自己的湯姆,想努力說些什麼,只是喉嚨已碎,臉部已碎,說了很久都說不出話來。
湯姆看著之前還神氣十足的漢克斯,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痛苦,然後一腳踩在漢克斯的喉嚨。「啪」的一聲,漢克斯喉嚨全部碎裂,就此死去。
一腳踩死漢克斯後,湯姆看著傑克等手下,說道:「諸位先生,我想這是漢克斯先生最願意看到的結果。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能救活,漢克斯先生也是很願意去死的。」
湯姆很瞭解漢克斯,也許他們本來就是同一種人,所以這句話說得很對,可是,傑克等人並沒有接腔。
湯姆也不以為意,對他們說道:「既然這樣,還麻煩三位先生把漢克斯先生的屍體暫時搬離格鬥場,再清掃下這個格鬥場,因為,我準備與李凱先生繼續我們的約定。」
這話,自然就是回答了李凱的疑問,而且還答得很高調很大氣。
看著正在搬運實體與打掃現場的三個少校,李凱歎息了一聲,走到湯姆身邊,不帶感情的說:「這場比賽對上校先生並不如何公平。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換個時間再比的。」
「哦,」湯姆偏頭看了看李凱,說道,「謝謝李先生的好意,只是你說的不公平我卻是不太懂。」
李凱也看了看湯姆,臉上無悲無喜,淡淡說道:「恕我直言,只怕湯姆先生也沒有想到,漢克斯先生會輸,而且輸得這麼慘,這麼莫名其妙。」
「我想,我雖然不太瞭解這個漢克斯先生,但是從他剛才表現出的實力來說,已經是我見過最高明的高手之一,而他被尊稱為西點軍校的首席搏擊教練,我想,這樣的身手,不一定比上校先生差。」
「不錯,」湯姆並不否認,也不因為漢克斯的身死而刻意貶低對方,「雖然沒有與漢克斯先生交流過,但是我相信。我不一定能打得過他,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決鬥,更不妨礙我們之間誰能贏得接下來的比賽勝利。」
「你說得不錯,少校先生,」李凱對湯姆的反駁並不加以駁斥,而是轉移邏輯說道,「既然與你差不多身手的漢克斯先生被我的同伴打死了,不管如何,總會在閣下心理留下一些不好的陰影。恕我再次直言,這樣下去,我擔心你可能因為漢克斯先生的身死而發揮不出完全的水平。湯姆先生,我很尊重你,所以對你的挑戰也很重視,但是我不願在這些上面佔你的便宜。而湯姆先生要是因為這些外在因素輸了,估計也很不樂意吧。」
「是嗎?那還得感謝李先生的光明磊落了。」湯姆再次笑道,「不過李先生這麼想,終究是出於什麼目的,我也不多說了,在這等事情上,你也無須太過侮辱我的智慧了。你說是吧,李先生。」
這兩人一個口口聲聲不想占對方便宜,一個卻是毫不在乎就是要讓你佔便宜。可憐傑克等三個少校先生聽得很是不解。而能夠明白這些的崔意唐,卻是聽不懂這些英語。所以四個人都是看大戲一樣的看著兩個人侃侃而談,插不上半句嘴。
當然,崔意唐如果聽到他們在說話的內容,一定明白這兩個人在比試之前,已經展開了激烈的心理戰。李凱是說你看,與你一樣水平的漢克斯都比我的同伴打死了,你只怕也是不行,你肯定不行的。湯姆卻是在說,同伴死了沒什麼,關鍵是我們兩個的比試而已。
兩人眼見說得差不多,而忙碌的三個少校也終於把戰場清理完畢。也不再多打口舌戰爭了。
就在這時,李凱走近崔意唐,這次說的當然是中文:「如果我這次輸在這個湯姆手裡,你能不能暫時不再對付我們程氏集團?」
崔意唐看著李凱,卻是笑了:「如果你這次贏了,我才會考慮不再與你上台。畢竟能打敗這個湯姆上校的人,我也要考慮再三才行。」
這說的是笑話,可是李凱並沒有覺得什麼好笑的。
看著疲倦不堪的崔意唐,不再說話。他剛才之所以好像是大言不慚說自己如何如何,再讓湯姆上下自己選擇擇日比賽,其實也是為自己找條後路。不說在這軍營裡與部隊的最高長官生死拳鬥,輸了,自己是被打死打殘,贏了打傷對方,那些大兵發起飆來,拿著衝鋒鎗甚至手雷衝了過來,他就是長著翅膀也是死路一條。而且不管對方是部隊長官的身份,就是以武者的身份比試,李凱也不覺的自己有多大的把握。
畢竟,剛才那個漢克斯的高明他已經見識過了,而看樣子這個湯姆最少不必對方差。那麼無論怎麼說,這也是一個不能半點輕視的對手。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湯姆是美國駐軍在印尼的最高長官,肯定是對他早有研究,對他拳術的優缺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他卻對這個湯姆幾乎沒有半點瞭解。
從這點上,他已經失了先機、落入下風了,這在兩個水平差不多的對手中,幾乎是致命的。
崔意唐與那個漢克斯對決時,是拳不能打十分,現在李凱與湯姆,卻是底細不能讓對方知十分。古代那些所謂武林高手,一般不出絕招,出了絕招就是毫不留手,一定要打死對方。不然讓對方知道自己的絕招後,以後有了破綻之法再找上門來,那就麻煩大了。
絕招,除了是日夜練習修練的熟悉外,更重要的是這招很少使用,對手摸不清底細,才能出奇制勝。
但是李凱擔心的,正是湯姆所盼望的。
他雖然不是中國民間流傳的那些高手們,但也知道打鬥的所有策略方針。不論是西洋拳,巴西柔術,日本柔道、空手道還是中國武術,到了一定境界,拳理都是相同的。搏擊策略也是這樣。
李凱與崔意唐交待完,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但話已經說了,心中再無牽掛——在這等時刻要是再有患得患失的心理,那麼等於自己找死。
所以他走到剛剛進行過一場生死較量的凹凸不平的格鬥場,看著湯姆,說道:「尊敬的上校先生,我們之間的比試需要不需要裁判呢?」
湯姆沒有遲疑,馬上說道:「這個是不需要的。」
「那好,如果我能夠打敗上校先生,誰能保證我安全走出這個營區?」李凱問出此次比賽前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湯姆沒有回答他,而是站著不動,大聲說道:「傑克上校!」
「到,先生。」傑克行了一個最標準的軍禮後走了過來。
「傑克先生,現在接受我的命令,此次我與李凱先生的比武,只要他能戰勝我,請你安全護送他走出軍事營地,聽到沒有。」
「是,長官。」傑克繼續行了一個軍禮,再跑步到場外。
湯姆這才看著李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李先生,你好有什麼要說的嗎?」
李凱眼見湯姆的命令,蕭然道:「沒了,請。」
「那好吧。」湯姆呵呵笑道,開始整理起衣服來,他身上穿的是軍隊那種皮鞋,外硬內軟,但是靈活之極,而且這種皮鞋很有韌性很堅固。一邊整理著衣服,湯姆一邊說道,「李先生,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事情,請說吧。」李凱也開始做起了準備活動。
「如果此次我能贏了李先生,我需要你在程氏集團財產的一半,同時保護你的女兒一生的安全。如果你贏了我,那麼我可以讓撒富將軍推遲一年對付你們程氏集團。這個賭注,不知李先生有沒有興趣賭上一把?」
李凱遲疑了一下,然後對說道:「好,崔先生就是我的見證人,只要你能夠打敗我。」
湯姆在李凱以中文與崔意唐說話時候,「咯咯」笑了,說道:「好了,我沒問題了,我想李先生也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
「不錯,我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打敗你。」李凱說這句話時,已經把全身肌肉暗自鬆動了一圈。
話音剛落,他就朝湯姆展開了攻擊。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李凱最先發出攻擊的部位竟然是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