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意唐看著眼前正不斷聒噪的兩個保安大人,暗自盤算,以他的身手,就算不是出其不意地偷襲,也能像捏死螞蟻似的三兩下就把對方制服甚至殺死,只是這兩個人,卻是陌生人,沒什麼深仇大恨,真要這麼把人給滅了,還是有點不忍。
而且崔意唐知道,今日不同往年,現在自己麻煩事多,馮鏡那邊的搶手還沒完全搞定,能少惹事就少惹一些,絕對不能在這個環節節外生枝,殺人是很容易的事情,這滅口可是難度太大,畢竟如果這兩個保安來到這裡就再也沒有走出去,保安隊肯定會發現有隊員失蹤,那肯定會來搜查,說不定還會報警。這一報警,自己這地方肯定不能再住了。
所以他決定再等等,看這兩個保安接下來的表演,要是就此罷休,那就算他們命大,不然只能怪他們「自作孽不可活」。如果因為這兩個小保安而破壞整個計劃,那之前的損失可是太大、太划不來了。
饒是崔意唐成為最近黑拳界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一生練拳不知道經歷多少困難,都能憑借謀劃、身手和不錯的運氣一一化解,但遇到這麼個小事情,卻是一下子想不出個好法子來。
俗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如今卻是小蝦捆住了過江龍,都是時雲不濟,命也。
見崔意唐尷尬的表情,那年輕保安又來了句:「老實點,跟我回治安隊去。」
就在這時,葉映晴穿好衣服從裡面的房間走到客廳,她不飾粉末,眼睛如冰,卻是依舊漂亮得驚心動魄,讓兩個保安不斷的失神。她不耐煩地說:「警察辦案,請保持合作。」在保安大吃一驚之際,她向崔意唐偏頭說:「把證件給這兩個同志看看。」
葉能華很是不滿地掏出了一隻手槍,沖兩人揚了揚,便又放回口袋。
這下兩個保安態度頓時大變,馬上又驚又恐,連說對不起,崔意唐也是聰明人,雖然事初次合作,但也有些默契,馬上明白葉映晴的心思。便向兩個保安簡單介紹了自己這邊的情況,他與這個女同志是廣明市市公安局偵察大隊的民警,正在喬裝辦一起大案,至於是什麼案子,那不能透露的,因為是要打入犯罪分子內部,所以身份什麼的都掩飾了。
葉能華介紹自己情況說得籠統又抽像,那年輕保安反而信了,畢竟按照葉能華說的,是做臥底一類的,當然要喬裝打扮,而案子沒破,依照紀律,辦案人員就是連親人都不能說的。
這麼想著,態度自然變了很多,年輕保安說了幾句,就準備告辭。不料崔意唐又叫住了他們,說道,這查暫住證的事情,以後態度要文明點,你們也是代表我們警察和政府的形象。
這兩個保安連聲稱是,準備走人,葉映晴又叫住了他們,兩位同事,我們可能要在這裡待上幾天,以後查暫住證的事情就你們兩個過來了,其他人我不想看到。
年長一點的保安苦笑著說,警察小姐,我們哪還需要過來查呢,我回去叫其他同事都別來這裡了。
葉映晴冷臉說,不行,你們不來查,有心人會覺得很怪異的,要是我們想要接頭的人看出破綻,那前功盡棄了。至於只准你們來,那是因為這事需要隱秘,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次兩個可憐的保安終於走下樓去,那個年長的保安發現走在前面的同伴全身是汗,不由開玩笑說,你小子怎麼全身濕了,腎虧呀,還是見到那個警察小姐太漂亮也不能搞一搞精蟲上了身變成汗權流了出來。
年輕保安姓曾,叫曾德偉,曾經是個小混混,高二時候與人打架,把同學的腦袋給打爛了,因為害怕報復,就連夜跑了出來,來到這裡後,通過關係做起來保安。
他回過頭看著同伴,老李,我們發財了。
老李說,你小子是不是想發財想瘋了,又想去賭上一把。
曾德偉說,當然不是,我看剛才這兩個人肯定不是警察,我覺得他們十有八九是犯罪分子,如果我們馬上報告治安隊,再通知警察過來,那時候只要把人逮住了,我們就發達了,最少幾千塊錢的獎金是跑不了的。
其實他最想得到的不是那幾千塊獎金,而是真的抓住這兩個犯罪分子。想想最少其中一個有槍,那麼自己肯定會受到獎勵,如果上面心情好見自己這麼機靈,把自己給調入治安隊去了,有了正式編製,可比這小保安強多了。
其實這保安說起來,在那些普通的打工仔、打工妹面前很神氣,可在有正式編製的治安隊員眼中,狗屁都不是,經常被人粗口漫罵,更別說在那些比治安隊更高級的差佬們眼裡是什麼地位了。
所以開始的時候,曾德偉並沒有懷疑崔意唐與葉映晴的,只是後來看他們對自己態度這麼好,反而心中生疑起來。在他們眼裡,哪有對自己態度這麼好的警察呢,不把自己當孫子已經是要燒高香慶祝了。
這麼說來,不知道是該悲哀還是該無奈。
老李說,你小子怎麼認定人家不是警察是犯罪分子呢?
曾德偉就把自己的懷疑一說,老李聽後,也覺得剛才兩人的態度好像有點問題,再仔細想想,在他們問話時,那個男人顯得有點慌張呢。
這人呀,只要心中打定了主意,什麼事情想來都是與自己心中的定見符合的,兩人越想越覺得曾德偉的猜測是完全符合事實的。
心情那個激動呀,連跑回治安隊都不願意了,決定馬上報警。
其實曾德偉心裡也擔心萬一對方真的是警察,那可麻煩了。不過想來就算真的是的,烏龍一場,警察也會覺得自己是警惕性太高了,最多責罵幾句。
反正是做什麼事,都有風險的。曾德偉覺得自己賭贏的機會很大,就決定開工報警。
不得不說,這曾德偉還真是個聰明人。
就在兩人準備報警之際,有個帶著眼鏡的陌生女孩突然拍了拍老李的肩膀,面色蒼白的對他們說,不好了,不好了,我租房對面的住戶好像兩口子打架,老婆把老公砍了,流了好多的血。
曾德偉見這個眼鏡女孩穿得衣服相當暴露,低胸的小彈力背心,凸露得兩個大大的乳房像要掙扎著破裂衣服而出似的。
眼鏡一邊領著老李、曾德偉往前走,一邊解釋自己看到的情況。
不多時,便上了一棟8層高的住房樓。這些住房樓之間空隙很小,彼此之間都不到半米,所以就算天氣很好,都顯得很陰暗。這些樓都是當地居民建的,他們修了個七八層後,每層七八個房間,全部用來出租。
靠著這些租房,屋主們每月什麼都不要干,成天打麻將,只需等到收房租的那兩天挨家挨戶挨個兒拿錢就是了。這些屋主們每月什麼都不要作,收入最少上萬。
眼鏡打開一樓的大門,領著兩位保安上了樓,在狹窄的樓道上爬了三樓,推開303,說就是這裡。老李走進屋子,之間這方面雖然有點混亂,但是沒有什麼打鬥的痕跡。正待說什麼,曾德偉也走了進去。
然後303的門就關了。
曾德偉剛進去,只覺腰部一痛,被人狠命地搗了一拳,馬上撲倒在地,嘴裡還要發出痛楚的救命聲,卻被人一把摀住嘴巴。
然後他便看到了一把軍用三角刀。
曾德偉雖然沒有見過這部隊的傢伙,但是之前混江湖的時候,也是聽朋友說過,這刀有倒刺,而且是三角形的,刺入人體後,這造成的傷口就是三角形不說,而且無法癒合,那血可是怎麼止也止不住。
他是聰明人,雖然嚇得要死,只怕連褲子都濕了,但馬上把嘴巴咬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