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車門果然按他們的要求「開了」,這「開了」的車門離開車身,像一面重重的盾牌砸向剛才還得意洋洋的兩人,速度卻像離膛的炮彈。兩人像被推土機猛地撞了一下,倒飛而去。
這時,車裡的崔意唐也動了。
他一個疾步跳下車,卻不是拉開「痛打落水狗」的架勢往倒飛的兩人衝去,他的目標是正制住葉映晴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冷不防崔意唐這麼暴動,大吃一驚下竟然單手把擒住的葉映晴生生提起,人卻往後腿去。沒想到崔意唐此時身如鬼影,一個照見間就來到那男人身前,一拳往他鼻子打去。
這個男人奮力一個後仰,把手中的葉映晴往前推去,然後腰部一彎迎面超崔意唐衝來,正是等著崔意唐攔腰抱下人質後搶攻。誰知道,崔意唐伸手一探接著葉映晴,再一震,便用另外的左手抱住被扔過來的葉映晴,再他一個直踢,一腳把對方踢得憑空後躍。
只是一招,就把這個男人給踢暈了。
雙方這麼亂打一氣,過程凶險萬分,一方人員全部折了損失慘重,但算起時間不過兩分鐘。
等葉映晴開著對方的越野車而去,遠處傳來淒厲的警報聲,可能是有人見到這麼的大場面,悄悄報了警。
董妮看了看表,已經是快臨晨零點一刻了。
新的一日已經開始了半個小時了。
在警車趕來之前,他們一行兩個也消失在夜色裡。只有那輛停著的四個圈,似是在提醒著,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新的一天不知不覺已經開始了。
可是葉映晴把車開了不到一公里,就把速度降了下來,因為實在不知道,怎麼去找小靈。過了一根煙的時間.,葉映晴的手機突然響了,一接聽,今個是小靈打來的。小靈在電話莉還顯得有點害怕,聲音都是顫抖的,她告訴葉映晴,她剛被人拉上車,就碰到了巡邏的警察,經過一番警匪大塞車,警方終於把對方給追上了,只是對方精明得很,眼看沒有去路,馬上棄車逃亡,現在正被警方追擊,她現在要被警方帶去錄口供。言下之意,就是她現在安全得很,不過不方便多說。
葉映晴把車子開得還是很慢,從中山二路上了天橋,車裡一片靜寂,誰也不願開口。十幾分鐘後,已經到了郊區的某小區。
那時候,房地產遠不如幾年後癲狂,房價很便宜,雖然這樣,郊區的房子還是很不好賣。房地產商想方設法,出了很多措施,都沒什麼效果。倒是一些真正的白領,不喜城區的空氣和吵鬧,自己有車出行方便,便不怕路遠,選擇在這些遠離主城區的地段買了房子。
葉映晴在這裡沒做停留,繼續開車開到一條小路上,這才下了車。
崔意唐也跟著下來,看著郊區的夜色,依舊一句話也沒有說。在葉映晴的提議下,兩人棄車步行到大馬路,過了很久後,攔住了一輛的士。他們向司機說了個地址,等司機把他們送到說了的地址後,兩人下車後,又繼續攔車……如此反覆幾次,到了早上五點多後,他們終於到達了葉映晴所說的地方。
那是一個靠近海邊的小鎮。
進了鎮裡後,葉映晴領著崔意唐東拐西拐的,穿過幾條小巷子,來到一棟民房,然後走了上去,來到三樓。葉映晴才停了下來,從包裡掏出一把鑰匙,打開房門。
這是一個簡陋的出租屋,一室一廳不到四十平方米,裡面的傢俱簡單得很,只有一部17英吋的破舊彩電,一個沙發,一張桌子,一張雙人床。這個房子葉映晴已經租了三年了,事實上,等她聽說過那個某女的故事,她就來到這裡租了房子,準備有機會就給那個害死某女的有錢人捅上一刀。
崔意唐進去後,來不及換衣服和平息呼吸,馬上問起葉映晴來:「葉小姐,看你這麼熟悉的樣子,莫不是你經常來這裡?」也難怪饒是崔意唐心性堅韌也見過不少大風大浪,可今晚葉映晴的表現實在太有點詭異,太讓人有想像空間了。
葉映晴看了崔意唐一眼,說道:「今晚太睏了,這個問題明天回答你行不行?」
崔意唐想了想說道:「不錯,只是這個房間這麼小,我們怎麼睡才好?」
葉映晴白了崔意唐一眼,說道:「你不會是想著跟我擠床吧,這床當然是本姑娘的,至於你,隨便睡什麼地方都行,除了我的床。」
崔意唐苦笑中,開始選擇了那張沙發坐休息的地方。
偏偏這個時候,說是很困要睡覺的葉映晴,又問起崔意唐來:她說:「崔師傅,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可思議的巧合嗎?比如美國有個消防局接到一個神秘的電話,說某地多少號發生一起特大的交通慘案,是一輛旅遊大巴與一輛大卡車相撞,等消防隊匆匆趕去,發現那裡一片平靜,出勤的消防隊一邊罵著被人騙了一邊準備撤退,這時候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一輛大卡車突然衝過欄杆,直裝向對面的馬路,而那邊馬路有一輛正裝了三十七個人的旅遊車。」
由於事先有消防隊的車輛在等著,警察很快開始了搶救行動,所以那次大撞車才死了兩個人,其他重傷的受傷者都被搶救出來。
這個事情本來這麼還不算出奇的,最出奇的是有個消防隊警察發現,這次撞車的時間竟然與電話裡報警說事故發生的時間是一樣的。
把這個發生在美國的真實案例說完後,葉映晴才把鼻子皺了皺說,你說這些新聞報道可信嗎?不知道為什麼,與崔意唐在一起後,她總是喜歡皺鼻子,彷彿這樣,才能讓自己從容平靜。
崔意唐想了很久,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好像進入了沉思。
葉映晴見對方不理睬自己,又自顧自地說了出來:「我才不信這些鬼東西了,我只信事在人為人定勝天,一切都是需要我們自己的努力才能成功。所以我很久以前就在這裡租了這個房子,早就謀劃有天能幫那個可憐的某女報仇。所以才有空就來這裡住幾天,收集那個不得好死的傢伙的行動蹤跡,看她有沒有可以利用的弱點……」
然而就在這時,沙發上傳來一陣聲鼾,雖然不重不響但也不輕,這打鼾的聲音徹底打擊了葉映晴繼續說下去的興趣。她把被子一拉,和衣躺在床上,卻是沒有關門,也許她知道,在崔意唐面前,連鐵門都不保險,何況這麼一道做工簡陋的小木門。
所以葉映晴很大方的開門揖盜,而這也贏得了對方的好感。
很多時候,你越是想不准別人幹什麼,別人卻越是興致勃勃的想做這些。
人生,莫非也是這樣。
葉映晴不知道,只是沙發上傳來的打鼾聲,竟然讓她很不淑女地罵了一句粗口。好像在說,你這個死人,本姑娘貌若天仙就擺在你面前,你卻只是顧著睡大覺,真是蠢豬一個。
女人都是這樣,如果你色瞇瞇地盯著她看,她會罵你是淫蟲是壞蛋,可是你一點也不看她,她又會很生氣、更生氣地罵你沒眼光是豬頭。
葉映晴生了一會悶氣,也很快睡了過去,畢竟這折騰了一個晚上,她甚至比崔意唐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