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汪洋的離去,並沒有在武館造成多大的影響。除了那個同是教授武術套路的長拳高手郭大寶覺得被崔意唐為代表的搏擊派教練這麼一搞實在顏面無存,選擇了辭職走人外。
如此一來,學員訓練得興趣更足、信心更爆棚,畢竟崔意唐給他們的震撼實在太大。
全程觀看了崔意唐與譚汪洋的略帶調教的比試後,王力揚一直在揣摩怎樣對付那個擅長腿法的文人,這段時間開始進行大量有針對性的近身作戰的訓練。
兩天後,朱常貴給崔意唐送來文人的體檢表後,告訴他,文人今晚要在「和興堂」與人打一場。
崔意唐看著文人的照片,總覺得有點眼熟,可是一時想不起是誰。加上這樣難得的現場觀摩,崔意唐哪裡會拒絕,馬上答應去看看。
由於朱常貴屬於另外老闆的人,不好直接帶人過去,通過幾層轉折關係,他找到一個叫小黑的朋友,說崔意唐是個對拳擊很有興趣的小老闆,想去見識下真正的拳擊比賽。小黑答應領著崔意唐與王力揚去。
晚上接到小黑的電話後,由於名額有限,只能帶兩個人過去,崔意唐不得不去,王力揚更是有要親身體驗那個文人的厲害,樊海濱就很遺憾地去不成了。
兩人來到我樓下,上了一台本田雅閣轎車,開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年紀的人,這就是小黑了。上車後小黑按照說好的價錢收了兩人各八百塊門票費,還說是因為介紹人是朋友打了八折的,當然這種門票是沒有給任何票據的。
開了一段時間後,司機停好車,跟著小黑來到一個茶樓喝茶,小黑說比賽地點就在附近,在這裡喝一會兒茶,等一等,時間到了再進去。
喝茶聊天的時候,小黑接到一個電話,放下電話後他笑笑說,另外有兩個新朋友要過來,他要過去一下,說完就走了。
茶快涼時,小黑走了過來,說那邊準備好了,可以走了。
這次比賽的場地是一個大型的室內健身房,裡面放著一些鍛煉用的器械。健身房中央是一個兩百平方米大,用來跳操的空地。不過由於要比賽,壘起了一個人高的擂台。
崔意唐進去的時候,到處是晃晃悠悠的人群,也有相熟的人互相打著招呼聊天的,也有一些像他這樣的第一次來的被人領著走。
此刻場內正放著強勁的搖滾音樂,四角幾台電視放著能公開展示的格鬥比賽的錄像,氣氛很熱烈。
不知為什麼,再冷靜的人進了這種場所,都會無端端地熱血沸騰或者情緒激動。好像有什麼想發洩一番,又或者打幾拳來宣洩。
五分鐘內,陸續來了一百多人,來的人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聊天。觀眾大部分都是二十五到四十歲的成年男人,從神態舉止來看以商人、老闆居多,也有一些白領模樣的斯文人,女人相對而言少一點,多是跟在男人身邊的。
進場後就消失了的小黑這時候又跑到崔意唐面前問他要不要下不注,因為馬上要進行一場激烈的熱身賽,雖然出手的兩個拳師名頭遠不如文人與即將與文人比賽的段名,但這種熱身的墊底賽還是吸引了不少觀眾。
小黑拿著一張紙,上面詳細地介紹兩位即將比賽的兩個拳手的情況,小黑以為兩人是第一次觀看這種比賽,介紹得很詳細。而王力揚知道自己唯一打過的一場拳擊比賽,就是這個形式的。
說起來不知是諷刺還是悲哀,他從一個替補拳手轉身一變就能挑戰文人這樣的牛人。
命運真是撲朔迷離呀。
崔意唐拿著那張紙,上面介紹的黑市拳手「風火輪」的勝率是11勝0負,賠率是1比1.4。對手「黑牛」的勝率是9勝0負,賠率是1比1.3。
深知內情的崔意唐明白,別看這些人的勝率是百分百,但與比賽對手的實力有關,所以這樣的數據根本作不了准。
兩個拳手上到台上,就開始橫眉冷目地對視,一邊走來走去低聲吼叫。兩人的個頭、體重差不多,「黑牛」身高約1米8,「風火輪」略高一點。兩人都是一身結實剽悍的肌肉,赤裸上身,短褲皮鞋,不戴拳套。
拳手上台後,場內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吵吵嚷嚷地下注。小黑說今天的比賽,「風火輪」和「黑牛」都有本市的大老闆坐莊。兩個老闆實力雄厚,今天賭拳一千一注,最多可以下十萬。崔意唐算了算,如果平均一個人下伍千塊的話,現在場內最少有一百五十人,這麼一對小拳手的比賽的流動資金就要進出七十五萬,而且還不包括外圍的投注現金,更何況對那些老闆來說,最少投注都是上萬的。
小黑說他看好「黑牛」,還說他自己也會下兩千塊買「黑牛」贏。崔意唐看了看場中的兩人,卻來到寫著到「風火輪」兩個大字的桌子前,給了五千塊,拿到五個紅色的賭場籌碼。
拿到籌碼後的觀眾分成左右兩派各自站在擁護的拳手背後,兩人者的數量大致相當。
這時候場內的音樂變得更加強勁刺耳,觀眾的情緒都非常激動,開始大吼大叫一些「黑牛,踢死他!」「風火輪,給我往死裡打!」之類。
兩個拳手小心翼翼地接近對手,步法非常靈活快速。
台下的觀眾這時候個個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臉色或紅或白端是激動,有幾個觀眾閉著嘴全身不停地哆嗦就像抽鴉片一樣,幾個女人用非常誇張的速度狂嚼口香糖。音樂在這個時候猛然關掉,場內頓時變得非常安靜。
音樂一關掉後,兩個拳手幾乎同時發起了攻擊。對腳的聲音「啪啪」脆響,因為速度太快,就像一直互相擊打放鞭炮一樣,聽得人人渾身發麻,拳頭打中人體的「彭彭「聲伴隨拳手低聲發出的悶哼,刺激得場內的觀眾紛紛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就像上台的是自己,或者想衝上擂台提自己選中的拳手比賽。
有幾個人開始吼叫,粗口不斷,都是罵娘的國罵的,大部分人則一聲不吭、聚精會神、目不轉睛地盯著場內的兩個殊死搏鬥的拳手。
兩個人攻擊的速度都非常快,出拳只見影子,出腿只聞「砰砰」聲,一分多鐘後,也不知道互相對壘了多少拳踢了多少腳,也對對方的實力有個摸底。所以很快改變戰略,從近身變成游鬥,似乎都不願意近距離格鬥,距離一旦靠得太近就主動拉開一點。
在觀眾的瘋狂的尖叫聲裡,兩個拳手粗重的呼吸聲卻又奇怪地清晰可聞。
緊接著,更猛烈的搏鬥又開始了。渾身是血的兩個人這一次沒有拉開,借助近身搏鬥的良機,「風火輪」起膝蓋猛撞向「黑牛」的腹部,頂空後馬上一個勾拳對準「黑牛」的下巴打去,再一次被「黑牛」閃過,「風火輪」一個組合拳利用揚起的肘部猛擊「黑牛」的面部……
這一記重肘全力擊中「黑牛」的左臉,台上的「黑牛」挨了這一下後身形馬上緩了一緩,明顯有些昏沉呆滯,就要撲倒。可是「風火輪」哪能錯過這種機會,還沒等「黑牛」倒地,又衝上去起膝猛頂「黑牛」的左側肋部,這一下頂得力度更大,骨頭斷裂的聲音隨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