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一聽,心裡一凜,問道。
赤狼摸了摸他的光頭,笑道:「當然不是。當然了,你也可以拒絕。在你考慮接受還是拒絕之前,我得徵求下你的意見。」
我沒有說話。
赤狼接著道:「我想你現在是相當的清楚我們黑龍堂吃的是哪一路的飯,這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這一行或是想做這一行,所以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想法?」我有點疑惑。
「不錯,就是你的想法。如果你是想像其它的移民的人一樣,只是想到這裡來撈世界,賺錢餬口,過安穩的日子的話,那我會盡我一切的能力去將你變成合法的M國人,明白不?就是我會給你置業,打本你做生意,或是幫你找一份安穩正當但收入絕不低的工作,幫你入M國的國籍,徹底的讓你與原來毫無半點關係。」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我,我微微一笑,但沒有說話,靜靜的等他說下去。
赤狼動了動身子,身子直了直,換了一個坐姿,右手在桌上有節奏的敲了一會,依然是馬在跑動時的節奏,雙眼再次透出驚人的銳利,緊盯著我,然後接著道:「因為你是不死介紹來的,所以我相信你的為人,因為不死肯出手相助就已是能你為人的最大證明。
所以另一個選擇就是你…加入黑龍堂,跟隨我一起在這邊打天下,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但我得事先告訴你,這可是一條不歸路,隨時都有可能橫屍街頭,又或是死得不明不白。」
他說完之後眼中的銳利之色倏然隱去,接著用平和的眼光靜靜的看著我,在等待我的答覆。我從他現在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如果我選擇第一種,相信他是真的毫不猶豫的將我送走,然後會盡一切能力去兌現他剛才所說的話。
老實說,他的所說的第一個選擇的條件確實可觀,也很誘人,這幾乎是大部分其它國的人來千方百計的想來M國想追求的生活,如果我選擇了,以哥哥我的能力,相信在這裡一定在正當的行業裡幹出一番成績來,過上舒適的生活。
但是我能選嗎?不,其實我早就沒選擇了,自從答應林伯的事後,我就已經沒選擇了。但我又真的沒選擇了嗎?
我看了看桌子右上角上的煙,稍為猶豫了一下,指著道:「狼哥,我能抽支煙嗎?」
「當然可以!這裡又不是什麼高尚的場所,也不是什麼公共場所,M國的禁煙令也禁不了咱們這裡。」說著伸手拿過煙,丟給了我一支,也丟給了坐在一旁的吳有來一支,他自已也點著了一支。
我接過煙,伸手入褲帶,這才發現自已連火機也沒有了,於是尷尬的笑了笑,這時旁邊的吳有來點燃了自已的煙,看到我這樣就雙手點著火機湊了過來。
我笑了笑用手擋住,接著從他手裡拿過火機自已將煙點著後才笑著對吳有來點了點頭,將火機遞回給他。
我猛抽了一口,並不將煙吐出來,而且硬生生的將這一口煙吸入到肺部,讓它在裡面打個轉後,我長長的歎了口氣,煙從嘴和鼻子裡冒了出來,我再連續的抽了幾口,然後坐直了身子,鄭重道:「狼哥,如果我選第一條路的話,我想我一踏入M國的地方我就不會去打來阿牛哥了。況且,要是選第一條路的話,我根本就不用這麼辛苦,長途拔涉,而且還冒著這麼大的生命危險來這裡。
其實你所說的,在我來這裡之前,不死也曾問過我,當時我就告訴他,我選擇了第二條路。因為我想有一天我能站在某人的面前大聲的質問,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但我知道,如果想有那一天的到來,那我就得混出一點名堂來,我要讓他看到,我,陳寒
,絕對不是他想怎麼就怎麼樣的泥公子,絕對不會任由他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說到這裡,我停了下來,抽了口煙,讓自已的緒稍為平穩一些。而赤狼與吳有來都不說話,都在等我說下去。
「人生在世,我雖不敢說要做一個叱吒風雲的人物,但我是不想做一個像過街老鼠那樣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了。活著,就得光明正大的活著,說白了,我來這裡,就是想有朝一日能風風光光,光明正大的回去,回去站在他的面前。」
說到這裡我停了下來,因為我的心情現在可說是越說越激盪,整個人已陷入了一種瘋狂的衝動中,要不是賭神老大在關鍵時刻在心裡提醒下我的話,我想我會跳起來,破口就像潑婦罵街一樣大罵他祖宗十八代不可。
啪啪啪……
等我說完後,赤狼與吳有來都拍起手掌來……赤狼邊拍邊笑道:「阿牛,怎麼樣?有沒有覺得這場面似曾相識?」
吳有來緩緩的吐出了幾縷煙圈,緩聲道:「當初我來的時候,亦是如此。」
赤狼聽著笑聲道:「可是你到現在還不能風光的回去!」
吳有來沉聲道:「但我無悔,我相信會有那一天。」
我聽著心裡一亮,看來吳有來亦有一番不平凡的經歷,接過他的話來,道:「不錯,哪怕那一天對我來說亦是永遠不能等到,但我盡力了也就無悔。」
「哈哈哈…好,很好。」赤狼笑了笑,接著道:「我非常歡迎你的加入,我看得了,你是能幹的人。不過,我得事先說明了,一開始我不會因為你跟不死的關係,我就能你格外看重。我的做事風格是手下的人一律是一視同仁,能者上,一切靠你自個兒的實力。」
我點了點頭,道:「我明白。」
「那好。」赤狼說完轉首對吳有來道:「阿牛,那就麻煩你給小寒安排宿舍了,嗯,盡量安排好點的。至於那件事,時機到了我會再叫你。」說完他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吳有來站了起來,大口的吸了幾口所剩無幾的煙,然後就這麼隨地一丟,然後用鞋底踩住煙頭揉了幾下後,看都不看就向門口走去,拉開門後掉轉頭來對我道:「小寒,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