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我的福晉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滄紅塵
    「定是四爺。」房間裡青竹冷笑道。「這兒逼著江蘇巡撫自盡了那兒讓都御史大人病逝了真是好強的手腕、好狠的手段!」

    「不會吧怎麼說也是八爺的親舅……」寶珠吶吶說道自己都覺得這話欠缺說服力。

    歷史上的小四連親兄弟都逼死好幾個更何況不過兄弟的母舅而已。

    「哼你以為這事兒八爺事先會不知道麼?」青竹冷哼一聲。「若不是八爺默許四爺敢做得這麼爽利麼?和八爺結仇對他有什麼好處?」

    「說的也是。」寶珠點頭歎了口氣。小四這麼做是為了小八。若是他有心完全可以藉機把小八扳倒但他選擇了幫小八一把想來還是顧念兄弟情分的。可是完兄弟之情要踩著別人的命麼?小八默許了小四殺衛某人又和他自己殺有什麼區別呢?……也許沒有對錯只有勝負吧。她無奈搖頭。

    「不過結黨營私的重罪那姓衛的本來就該死死在皇上手裡和二位爺手裡也沒差。」青竹又說道拔出寶珠送的青霜劍又賞玩了一會兒。

    「可我覺得……八爺他越來越……」她歎息說道。

    「越來越可怕?還是越來越殘忍?誰叫他生在帝王家。」青竹刷的一聲長劍入鞘「聽聞原來還有位爺……」她住了口瞥了寶珠一眼轉口說道「不過你放心無論他們對別人如何你的命都安穩得很。」

    「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了。」寶珠不好意思的低頭轉著手上的白玉戒指。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難道你真感覺不到四爺對你的情意麼?青竹搖頭。

    「不是我。」而同時在那廂小四沉吟說道。「途中收到你被擄的消息便即刻回轉了。」

    「那會是誰呢?」小八摸了摸下巴說道「信裡說的是吐血而亡。」

    「吐血不一定是得病也可能是……」小四冷冷說道。

    「中毒。」小八接過他的話。

    莫非是她?兩人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想起一個人又陷入沉思。

    「這戒指不曾見你戴過。」小四忽然開口打破沉默。他們都是不喜浮華之人平日裡素簡的扳指都甚少戴更別提這樣雕工繁複的戒指。

    「嗯今日方買的。」小八微笑。定情信物……想到她的話他眼裡凝著笑意。

    「……你變了。」小四盯著他說道。原來的八弟看似謙和君子但骨子裡和他是一類人也許正應如此他們的感情比其他兄弟更深厚些。可如今他似乎有些不同了可具體哪兒不同小四又說不上來。

    「有嗎?」小八勉強一笑心裡卻隱隱有些吃驚暗暗的審視著自己。

    「……被一個女人迷住很危險。」小四冷冷說道。

    不知是說給他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是夜小八提了燈籠獨自往囚禁著月兒姐弟的廂房走去。

    也許四哥說的沒錯他……是變了。他捏了捏袖中的那份奏折歎了口氣。

    「八爺?!」月兒正在燈下看書見了來者趕緊過來請安。「罪臣之女岳月叩見八爺。」

    「嗯。」小八點點頭並沒有叫她起來四下望了望「你兄弟呢?」

    「回八爺滿兒已睡下了月兒這就喚他起來。」

    「不必了。」他擺擺手踱到桌前翻了翻她看的書「這是什麼書?」

    「昔日裡月兒曾機緣湊巧蒙一位江湖異人傳授了這本醫書記載了一些奇難雜症江湖方子。」

    「怪不得岳小姐如此醫術高明。」小八點點頭。

    「不敢不過略窺一二而已。」月兒摸不清他想幹嘛也只是恭謹的說著場面話。

    「這個……你還記得吧。」他拿出岳子風的奏折。

    「這是爹爹的折子。」月兒咬著嘴唇說道。當時一時衝動把折子交出來事後她一直後悔不迭。想跟八爺討人情?無異於與虎謀皮罷了!

    「嗯。」他把折子湊近燭火紙張遇著火便很快的燒起來了。

    「八爺……」她瞠目結舌的望著他。難道……他放過他們一家了?!

    「岳御史為奸臣所害請封的折子我已遞上去了皇上少不了有謚號賜下你兄弟也少不了有個出身。如今岳大人百日未滿你若有定親不妨早日辦了若是沒有三年守孝期滿皇上、太后也會為你的終(手機閱讀.net)身做主的。你就安心帶了岳大人的骨殖回鄉吧。」他把快燒盡的折子扔進一旁的火盆裡。

    「啊……謝八爺大恩大德!」月兒聽了熱淚盈眶又磕了好幾個響頭「岳家一門全賴八爺恩德我們姐弟永世不忘大恩!」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寶珠吧他歎了口氣。想起她那日說的話他才會這麼做。否則照他的性子應該斬草除根才是以免他日若有什麼疏漏之處落人以口實便又是一樁事兒。

    也許四哥說得沒錯女人可以寵、可以愛但是不能被她迷住被迷住了便在乎她的感受甚至不想考慮事情的後果只想她歡喜……可是他已經被那個小妖精迷住了還被迷得心甘情願、甘之若怡又怎麼辦呢?

    「八爺……」月兒聽他歎息了一聲便大著膽子抬頭瞧他。見他氣質卓然劍眉微蹙愣愣的瞧著燭光神色溫柔眼神卻有些無奈和憐愛她心裡一蕩。……這個俊逸絕塵的高貴男子這樣幫她……是因為憐惜她麼?

    「好了你也早些歇息吧。」小八回過神來轉身欲出門去。

    「八爺!」他就這樣走了麼?月兒心裡一時情急便去拉他的衣袖卻不小心拉著他的手。他的手掌傳來的溫度又讓她粉腮嫣紅芳心大亂。

    「做什麼。」他冷冷的甩開她的手聲音有些不悅。

    「請八爺恕罪!」月兒趕緊慌張的叩。「只是那日給八爺請脈覺您脈象有些異象這些日子我又潛心修讀了醫書想再給您把把脈。」

    「我身子康健多謝岳小姐關心。」他面色稍霽淡淡答道。

    「可是……」月兒咬咬嘴唇鼓起勇氣說道「八爺是否偶有感到下腹有些微刺疼?左臂之下可有一道青紫色淤痕?」

    「……不清楚。」小八瞧了她一眼出門去了。

    可是岳月的話他還是留了心。

    回到房裡便除了衣衫仔細瞧自己左臂下果然有一道極細的青紫淤痕它順著手肘蜿蜒而上幾乎至肩。

    「胤祀你回來了呀。」寶珠推門進來見他光著上身臉上一紅走上前去給他披上外衫「你不冷麼小心著涼。」

    「不會。」他順手將她攬入懷中低頭嗅著她的馨香。

    「哦……」她手指隨意的在他身上點來點去。嗯……手感真好。

    「不要亂動。」他呻吟一聲抱緊了她。她的衣料摩擦著他的胸讓他更覺敏感。下腹一陣熱流湧上來還伴隨著些微刺痛。……刺痛?他心裡一凜。這些日子凡他對寶珠動情時腹下便有些刺痛他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禁慾太久所致。……難道真如岳月所說他身有隱疾?

    三日後他還是站在岳月房外輕叩房門。

    「八爺?!」見到是他月兒又驚又喜。

    「給我把脈吧。」他逕自走到桌前坐下把手伸出來給她。

    這幾日他暗地裡尋訪名醫有的說是無病有的說是體虛還有的說是病入膏肓卻不敢全然斷定他只有回頭再來找岳月。

    「好。」月兒稍稍撩起衣袖把青蔥玉指按在他手腕上。

    「怎麼樣?」他望著她越來越凝重的臉色心裡微微一沉。

    「得罪了。」月兒又取出銀針在他手指上輕刺了一下。一滴鮮血冒出來把銀針染紅了月兒用帕子擦了血跡只見那銀針沾血處已成了青黑色。

    中毒?!兩人皆是臉色一變。

    「果然不出我所料。」月兒歎了一聲「上回給您請脈只覺脈象有異像是尋常虛證……可能……」她瞧了他一眼小聲說道「可能不能人道。可福晉又說……。這些日子翻看異人所傳之書現您的脈象與另一毒物的毒症狀卻更是相符。那種毒藥叫做『滄紅塵』。」

    「滄紅塵?」小八淡淡說道「從未聽聞過。」

    「據說這是前朝一位亦正亦邪的隱者為報復仇家所制。」月兒翻著書說道「江湖上只有聽聞卻從未有人見過月兒原本以為也是以訛傳訛而已想不到真有此藥。此藥是慢毒並非立即毒身亡而是其毒潛於以內逐步散至五臟六腑、經脈氣血之間直至十年、二十年後毒藥散盡全身方才毒身亡因其毒時間長且並無很大不適因而中毒的人也很難察覺其親友也只以為是病亡而已。而此藥歹毒之處在於除了取人性命之外更能絕人子嗣中毒之男女雖然男歡女愛如常人一般可是精血經脈被此毒所阻因而無法生育子女。此藥讓人十幾年後受盡人間滄桑方才絕嗣孤苦而終故名『滄紅塵』。」

    她又拉起他左臂的袖子看了看歎了口氣「從這淤痕上看您中這毒恐怕有十年若是此線延至心臟便是命絕之時了。」

    「……那我還可以活多久?」他口氣依舊淡淡的。想到雖然未與寶珠圓房但兩個妾室是早就收了的可也依舊未曾有喜又見銀針上顯示他確是中了毒月兒將此毒的來龍去脈說得也清楚便信了八九分。

    十年前他不過十歲就給他下了毒是誰對他有如此深仇大恨要這樣折磨他呢?

    「若是尋常人大概有不到六年八爺內力甚深應該能撐上十年吧。」月兒低頭思忖。

    十年?他只有十年的命了?!他心裡一緊眉頭皺起。

    「此藥雖無解藥但也有法子可以解得。「月兒仔細翻了翻書又說道。「可用針灸之法打通經脈慢慢將毒逼出少則一年半載多則兩三年方才能除盡。」

    「你可以嗎?」他沉聲問道。

    「月兒不敢斷言只能說姑且一試。」她指著書上的經脈圖說道。「且您中毒太久經脈臟腑恐怕已有損傷即使將毒除盡雖有子嗣但也是單薄未來的壽數也只有二十來年而已。」

    「……那你試試吧。」沉吟了一會他下了決心。左右是個死就死馬當活馬醫了。可是想到十年、二十年後要拋下寶珠而去他的心裡又是一痛。

    「八爺是岳家的大恩人月兒自當竭盡全力。」她站起來福了福身又瞧了瞧他的俊容小聲說道「但……月兒還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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