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用力晃晃腦袋又問道:「你說什麼?」
「我早已跟其他女人生了孩子。」上官透面無表情地看著床帳一字一句道「她也等了我很多年。」
雪芝腦中一片空白:
「……所以?」
「從今天起我們不再是夫妻。」
「上官透你是在跟我開玩笑麼?」
上官透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放在雪芝手裡。
雪芝握緊那個信封雙手無助地顫指甲幾乎撕裂了紙張:「因為跟別的女人有孩子你就要休了我?七出裡面我犯了哪一出?」她將休書揉成團砸在他的臉上:「你簡直是瘋了!」
上官透側過臉:「我想跟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
「那我算什麼?」雪芝情緒失控拽著他的衣襟道「你說喜歡我那又算什麼?還是說你一直在騙我?」
上官透不反抗也不說話。
「你為什麼騙我?」
沒有回答。
「說啊為什麼騙我?」
以前沒認識上官透的時候雪芝就聽說過他初入江湖時很想進入重火宮因為他認為重火宮的武功才是正宗武學。之後他又一直跟著林宇凰習武然後……
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摀住頭忍了許久憋住即將落下的眼淚哽咽道:
「是為了我爹的秘笈對麼。」
「……對不起。」
排山倒海的作嘔感湧上喉嚨。雪芝乾嘔著迅站起來離開床鋪跌跌撞撞走了幾步卻不小心踢到桌腳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蠟燭與燭台也滾落在地火光熄滅。
「芝兒!」上官透迅下床「你沒事吧?」
黑色的青絲在空氣中盤繞。
「不要過來!」雪芝坐在地上大哭著往後縮「你不要過來!」
上官透只得站在原地。
因為兩個人的吵鬧聲小床上的適兒和顯兒被吵醒都大哭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內容-」起來。雪芝強壓著哭聲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跑到床旁準備去抱兩個孩子。
這時一道強風刮過吹開了窗門。
房內最後一根蠟燭也在瞬間熄滅。
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窗口躥入在上官透和雪芝同時反應並且試圖靠近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被抱走。
「適兒顯兒!!」雪芝連忙追上去。
那黑衣人停在窗口上慢慢轉過身:「看樣子夫妻倆正在吵架。不知這是否會妨礙我們的計劃?」
又是這聲音。
「方丈。」雪芝一下跪在地上「你要做什麼都可以不要拿孩子的性命開玩笑。他們是我的全部。求你。」
上官透卻突然激動地吼道:「你們到底要怎樣才滿足?!」
「老衲的要求很簡單。」釋炎眼睛一轉看著懷中的孩子又看看上官透「麻煩上官公子明日來一下光明藏河上游的河心亭中老衲會親自去接你。」末了又補充道「記住只能是上官透。其他人來或者上官公子不來恐怕孩子都要保不住。」
「好好你們好得很。」上官透神色極為痛苦「我記住了。」
「就怕你記不住。先還你們一個好了。」說罷釋炎一掌打在上官顯的身上。
鮮血從孩子的口中湧出。
「不——!!」雪芝和上官透淒慘的叫聲傳遍了整個歲星島。
兩個孩子的哭聲突然只剩了一個。
「老衲會在河心亭敬候上官公子的佳音。」釋炎將上官顯扔給雪芝「阿彌陀佛。」
釋炎轉身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適兒的哭聲很快消失在夜風中。
雪芝抱著上官顯渾身抖:「顯兒顯兒。娘在這你不要怕娘立刻帶你去看大夫……」
上官透一下坐在地上像是一顆被抽了根基的大樹轟然坍塌。
濃濃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從初入江湖到現在雪芝見過不少殘酷血腥的場面但沒有哪一次在熱血流淌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會像這次一般感到刻骨的疼痛。
一如被斬了食指的疼痛。
她抱著上官顯一路往外奔跑。
孩子早已不哭了。兩隻緊緊握住的饅頭一般的小拳頭也鬆鬆地垂落在空中癱軟地搖晃著。
月白風清的夏夜晚風微涼。
天星河在寂寞的月下泛著粼粼的波光一艘艘小木船整齊地排列在岸邊隨著波浪輕輕搖擺。
「顯兒乖不會有事的。」雪芝一邊拍著上官顯小小的身體一邊用力砸殷賜的門。
殷賜打開門略顯吃驚地看著雪芝:
「雪宮主你這是……」
「行川仙人我我兒子他被人打中一掌傷得很重……求求你一定要治好他!」
「雖然我很想治」殷賜瞇著眼看了看雪芝懷中的上官顯「但我也說過不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