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火宮的所有人早早離開了月上谷。
天星河在嚴寒的天氣中已經結了冰不能乘船只能徒步沿岸行走。山谷上方是少室山少林弟子在懸崖邊習武的呼聲陣陣迴盪在谷中。
林宇凰一路上打了雪芝胳膊好幾次每一次都是重複同樣的內容:「臭丫頭你再踩過去一點就得掉冰塊底下不想活命了?」
雪芝開始還感激一下但是聽多便忍不住抱怨:「二爹爹現在怎麼越來越囉嗦?像個糟老頭。」
「我是糟老頭?」林宇凰爆了個栗在雪芝腦袋上「也不知道誰小時候最喜歡學舌話比誰都多。」
「我幾時學舌了?」
「嘿嘿你不知道吧我原來都叫你小鸚鵡。」
重雪芝看了一眼身後偷笑的煙荷和硃砂推了林宇凰一把使勁朝他使眼色。
林宇凰道:「後來你長大一點了我叫你小鸚鵡你問我鸚鵡是什麼意思我說是一種鳥。之後你就自己給你取了個小名叫小鳥。你還不准我們叫你雪芝說只准叫小鳥。」
煙荷道:「重小鳥?噗!」
「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雪芝看了一眼林宇凰「小鳥也比大眼鳥好。」
硃砂補充道:「還有小黃鳥。」
林宇凰道:「重小鳥你臉都黑了一個時辰了接下來你準備去哪裡?」
「凰兒你的嘴巴真討厭!」
穆遠道:「宮主現在是時候決定接下來該做的事了。」
「我們先送奉紫回蘇州之後的事再決定吧。」
「我不回去。」沉默了一個早上的奉紫終於開口「回去以後也是跟爹爹吵架不如不回。」
「那先送豐涉回鴻靈觀。」
「不回。」豐涉摸了摸還沒痊癒的鼻樑「我私自逃出來她給的任務也沒完成現在回去肯定死路一條。」
「那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想我走得很?我偏不走。」
「你又會錯意了。」
「別忘記你答應過帶你們去了鴻靈觀你和上官公子會盡量替我完成任何一件事。」
「哪件?」
「是哪兩件。」
「分明是一件!」
「兩個人都去了當然要收兩個人的份。」
雪芝忍了許久才道:「好好你說哪兩件。」
「上官公子那一件我還沒想好。你那一件便是同我去蘇州做一件事。」
「什麼事?」
「等一會兒再說。」說到此處見林宇凰那一隻眼睛露出微妙的神情豐涉扁扁嘴道「看什麼看江湖規矩。」
穆遠道:「宮主我們現在去哪裡?」
「既然都不離開幾日後還要去少林寺就在這附近找家客棧住下吧。」
此時鎮星島月上樓。
上官透剛召集人開了會幾乎動員了整個月上谷的弟子出去尋找「蓮翼」。在人還沒有離開的時候卻有人突然進入大廳。
來人依舊是柳畫。
「上官谷主幾日後少林寺的議會你還是去一趟比較好。」
上官透坐在椅子上略微抬起頭:
「為什麼?」
「既然大家都在誣賴你你若不去別人會更是信以為真。」
「我說過沒有人誣賴我。」
柳畫等了一個晚上未料到他還是這個答案。
「我有事想要跟谷主私下談談非常重要。」
「好吧請柳姑娘跟我來。」
兩人一起進入月上樓後院的會客廳。上官透請柳畫坐下又命人替她倒了茶安置妥當了才在她身邊坐下。他一夜未睡精神看去不是很好但是風雅仍在。
「請問姑娘有何指教?」
「如果小女子說可以替公子開脫罪名公子會如何作想?」
上官透立刻笑了:「多謝柳姑娘好意。」
「你不願意接受?」
「是。」
「為什麼?」
「因為不想一錯再錯。」
柳畫放下茶杯往前靠了一些:「大概你會以為我是別人派來試探你的但是我說實話這是一筆交易我的價格可開得不低。你必須答應我三件事。」
「姑娘的目的如果只是這個那恕在下不奉陪了。」
「上官公子不必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您這一生騙過多少女子恐怕您自己都記不住了。我不相信您沒為這件事撒過謊。」
「你知道的很多。」
「是很多。我還知道重雪芝是早就知道了的。她難道沒有質問過你?」
「這些我沒必要回答你。」
「既然都撒過謊不管你如何辯解在她心目中你已經是那樣為何不直接把事實扭轉讓她認為你沒錯。」
上官透一時啞然。當初重雪芝問他的時候他只是下意識否認過去。他根本不記得自己碰過林奉紫的事原以為沒有人問這事就算結束了。然而重雪芝知道事實真相以後的反應冷靜到讓他有些訝異。
柳畫道:「谷主想揚名立萬隻有一個方法就是比別人更凶。」
「我若再次撒謊才是真正輸給了她。」
柳畫被他堵得說不出話。
眼見上官透一臉堅決一舉一動都是在下逐客令她終於忍不住道:
「倘若我現在告訴你實際上你根本就——」
話到此處大門被猛然踢開。
上官透和柳畫都一臉驚訝地看著門外。一個錦衣男子手持長劍一臉怒容地看著柳畫:
「賤人你背著我和別的男人在做什麼?」
定睛一看竟是夏輕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