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芝的任務倒是簡單只要一直重複一句話就可以瞞天過海。後來她也算明白了豐涉的用意:在這裡幹活的女子很少很少而且長得都跟滿非月一樣高或者更矮她們會說的話也就是那莫名其妙的十個字。雪芝站在這鴻靈觀中儼然現自己已經變成了女巨人一個。
豐涉就比較辛苦了到處和人講話還露出很多雪芝平時看不到的表情——這些表情都是鴻靈觀獨家所有媚氣十足。再瞧瞧那塑像身材就不必說。那質地羊脂玉雕的體如凝脂精光內藍整一個呈半透明狀。那雕像女子的臉更是晶瑩剔透得可以掐出水來。再一想想滿非月的真實面孔沒幾人能做到不感慨人生。
確定滿非月外出以後豐涉便把雪芝帶著從一側的小門出去。原來每走一段洞穴頂上就會有一個小孔。此時正是深夜星光從小孔中灑落整齊羅列在地面穿梭來往的人身上。
出去以後七拐八拐又不知繞了多少個小院兩人終於在一個無人的小角落停下。豐涉突然停下雪芝撞在他的背上。她揉揉臉蛋又往前看一眼幾乎暈死在地上——他們停在一個看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前。而這懸崖上掛著一個鋼繩鋼繩中央吊著一個大鐵籠鐵籠上還掛了一把鎖。
豐涉一擊掌道:「糟了我忘了她喜歡鎖籠子。」
「玉釵吹氣如蘭艷壓群芳。」
「好了現在周圍沒人你可以說話。」
「我們不會鑽到這個籠子裡然後掉下去吧?」
「是的。」
雪芝又一次暈血。
「我這去找鑰匙在這裡站著哪裡都不要去。」豐涉走了兩步又回頭道「有人來還是說那句話。不要到處亂走啊。」
雪芝點點頭。
從鐵籠這一塊到滿非月的寢室需要穿過正廳幾乎到鴻靈觀的另一頭去。豐涉心裡著急又不敢跑太快還得一路跟人打招呼。在抵達大廳門口的時候他長吐一口氣——另外一邊人就不會太多可以加快腳步了。
但大廳裡卻鴉雀無聲。
豐涉心中一凜不敢冒然前進。
這時冷寂的大廳中迴盪起了滿非月成熟而飽滿的聲音:「小涉你在門口站著做什麼?原本已經遲到了。」
豐涉吞了口唾沫硬著頭皮走進去停在她右側支支吾吾道:「聖母不是不在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唷怎麼著還不想我回來呢?」
滿非月坐在高高的座椅上兩條腿還沒椅腿長懸在空中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內容-」晃悠。在這陰冷而空曠的地下大廳她那一身皮膚顯得更加幽藍那是說不出的滑稽與可怖。
「我哪裡敢?只是您不說一下我們連個準備都沒有。」
滿非月歎道:「這一回還不是因為又和那邊鬧僵了。」
「聖母從來不說是哪一邊我們這些孩子看著您也不好表意見。」豐涉聳聳肩一副怨婦相「您自己看著辦吧。」
雖然說著心中卻掛念著雪芝那一邊。
「小涉我就是喜歡你那能說會道的小嘴巴。」滿非月朝招手「你過來有事要給你辦。」
豐涉心不在焉地過去聽。
「那一邊是華山。」
豐涉看她一眼:「聖母這是什麼意思?」
滿非月悄聲道:「一直和我們觀有往來的是華山派。他們委託我們做了很多事但是經常言而無信。這一回他們賴大了我以後打算跟他們翻臉。」
「這……聖母如何才能做到?」
「這要讓你去做了。」滿非月更加壓低了聲音「下一次你抽空去靈劍山莊把林奉紫的……」
「為什麼?」
「不要問為什麼。你爹他們有把柄在我手裡他們上面還有人沒我不清楚。但是他們下面的人呵呵……以後不管是否想得到他的原諒你都能讓他知道你的身份。」
「聖母說了算。」豐涉笑著點頭站直了又忽然垂頭問道「對了聖母通往底層密室的籠子你鎖了吧?」
「啊對啊。」
「沒鎖?裡面東西要丟了那……」
「你趕快去鎖。」說罷把一把銀鑰匙給了豐涉。
豐涉總算找到了借口離開大廳。走了以後又不忘回頭多看看滿非月。確定她一直坐在那裡便消失在她視線中加快腳勁打開了小門又關上趕到了深淵鐵籠旁邊。
雪芝橫眉怒目道:「玉釵吹氣如蘭艷壓群芳。」
「噓……」豐涉忙走過去把鐵籠上的鎖給開了「這下情況不好聖母回來了。」
「什麼?!」
「你快先下去這個上來是不需要鑰匙的。秘笈就在左數第二個箱子裡一會兒我拉你上來。」
雪芝點點頭手忙腳亂地鑽進去盡量不出聲音。豐涉急急忙忙把她放下去等籠子完全消失在深淵中以後他擦了一把頭上的汗飛轉身開小門往回走。
但剛一跨進門還沒來得及關門滿非月已站在他的面前。
豐涉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聖母已經鎖了。」
「鎖好了?」
「是。」
他也沒有刻意去擋背後的深淵滿非月面無笑意伸手道:「鑰匙給我。」
豐涉擦擦鑰匙上的汗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