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橋後傳來了一陣拳打腳踢聲還有人不斷悶哼的聲音。雪芝稍微停了停手上的動作往前走了一段。還沒走過去就看到一群人架著另一個人作勢要往河沿推。這一塊兒會動手的一般都不會只是什麼小流氓小混混。穆遠沒跟著雪芝武功再高也有些沒底。正猶豫著往前磨蹭忽然聽到前面傳來轟隆的驚響聲音大到讓人頭皮麻。那個人和一塊大石一起消失在河堤上。
然後一幫人妖裡妖氣地大笑起來消失在客棧外延。
雪芝趕緊跟上去結果被眼前的景象震住:河堤下面原來還有一個台階而那塊石頭就在中間的台階上跟著掉下去的人也不知是死是活躺在石頭旁邊動都不能動。
大半夜的這個場景實在是有一點驚悚。雪芝怔怔地看著那個人不知道是否要前去探看。
沒過多久那個人就開始往台階外爬。
雪芝終於忍不住道:「喂餵你在做什麼?再爬你要掉下去了。」
那人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還在往前爬。然後爬到邊緣的時候他選擇了掉下去。
雪芝急忙上前一步卻沒聽到人落入河中的聲音只是那塊大石稍微挪動了一些。再仔細一看原來那塊石頭上鑲了一條長鐵鏈鐵鏈綁著那個人的腰部那人正在河水和台階的中間懸著擺來擺去。
雪芝這才看到下面是平靜無波的河流一艘小紙船飄浮在台階的正下方里面放了一個小藥瓶。紙船正順著河水慢慢遊走而那人的手伸得長長的像是要去捉那艘船。可惜距離太遠鐵鏈的長度根本不夠。
「你是不是要那瓶藥?」雪芝問道。
那個人沒有回話。
也不知是什麼人設的刑。這個人似乎中了毒使不了力。但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內容-」只要一夠著那個藥瓶巨石就會掉入河中。到那個時候就算拿了藥瓶他也一命嗚呼了。
雪芝二話不說跳入河中游去拿了小船又朝著那個人游去浮上一些把藥瓶遞給他。結果一看到那個人立刻嚇得尖叫起來。
——他的臉竟然長滿了五顏六色的泡就像白天死在英雄大會上的那個人一樣。
那人一巴掌就打掉了她的手藥瓶飛入水中。
雪芝膽子還算大急道:「是不是被鴻靈觀的人害了神志不清?那個是解藥啊。」
那人指了指已經遊走的小船。
雪芝道:「你要那個船?」
那人沒說話。雪芝又游過去把船拾過去遞給他。他二話不說把船吃了。
「你……你清醒一點你吃的是紙不是藥。」
那人無視她說的話閉上眼靜靜等待了片刻。忽然他腳下一蹬就跳上了台階。嗖嗖幾聲他就躍到了台階上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滴落液體在鐵鏈上用力一劈鐵鏈就斷了開來。
他又嗖嗖幾下躥回岸邊。
雪芝浮上岸跟到他後面:「你還好吧?」
其實還是會害怕見到他的臉。但那人一回頭臉上竟然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雪芝指著他比剛才叫得還大聲:「妖怪啊!無臉鬼!!」卻聽見那人不耐煩道:「你叫什麼叫?真吵。」說話的瞬間他的額心已經有東西漸漸皺起來。下一刻臉上的皮膚居然在下陷鼻尖冒出來。
也就是一小會兒的時間一張有些邪氣的少年面孔出現在她面前。這樣一來配上他頭上的紅羽絨更是充滿了鴻靈觀的妖氣。
雪芝愕然道:「你是什麼變的?」
少年道:「我不是什麼變的。我犯了戒條差點死了現在又活了就這樣。」
這才留意到他的腰間掛了一個小毒葫蘆雪芝立刻反應過來:「你就是白天在英雄大會上殺了人的鴻靈觀弟子?」
「是。」
雪芝忽然後悔救了他道:「既然他們都準備殺你了你回去也是死。殺人償命的道理你懂?」
「怎麼可能死?」少年晃晃腰間的毒葫蘆「我回去以後就可以換一個大的了。觀主還會賞我更多的毒蠱和毒液之後我在鴻靈觀裡可就揚眉吐氣了。」
「你在說什麼?他們不是要殺你麼?」
少年頗是自豪:「這是觀裡的規矩只要破除了師兄設下的難題並且不尋求幫忙就可以和他交換葫蘆並且得到他的權力。」
「你沒有尋求別人的幫助?」
那人喚道:「你救了我但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找你幫忙了?」
天下之大無賴很多這麼不要臉的她算是頭一次遇到。跟鴻靈觀的人果然是永遠找不到共同語言雪芝轉身就走。
少年在她身後道:「不過觀主也說了有恩必報是鴻靈觀的最基本道德底線。」
聽到最後一句雪芝哭笑不得但決定不和他閒扯繼續往前走。但是沒走出兩步手腕被人拉住身子被扭過去一個火辣辣的吻就印在了她的唇上。
「這下兩不相欠了。」少年露出非常天真純潔的笑臉。
雪芝目瞪口呆。
她的第三次初吻竟然這麼不明不白地被一個鴻靈觀的變態小孩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