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走。」磚道的盡頭,桑莫道站在那座竹屋前,桑水水和桑毅行則已不見了蹤影。
呵呵,仙境加竹屋,真是一副悠閒美景啊。應聲走到屋前,兩人跟著桑莫道進入了這座看似窄小的竹製小屋。
很意外的,當竹簾掀起時,易天闊發現屋裡的的景象和他想像中的完全不同,不僅沒有任何水墨擺設,就連一般的傢俱用品這裡也沒有,就好像沒有人居住過一樣。環視一圈,屋子裡的唯一物品竟是一隻墨黑色大鼎,高約兩米,鼎下有四足,約一人合抱粗細,呈四角型,鼎身上雕刻著四隻休恬中的奇異的生物,而鼎蓋的位置卻是空著的,就在屋子的正中央,這只怪鼎由內而外散發著陣陣紫色霧氣,細聞之下與檀木的香氣頗為相似,
「這個鼎是我們桑氏一族的寶物,只是可惜,由於我的保護不當,鼎項已經不知所蹤了。」語帶惋惜地說著,桑莫道沒再多說什麼,手一揮,大鼎便一點一點的朝旁邊移去,一個圓型碎石陣緩緩現了出來。
「站上來吧。」桑莫道率先站在了碎石陣上,待兩人也站定,碎石便奇異地在他們腳下自動轉了起來,當旋轉的速度快到肉眼看不清時,『啪』的一聲陣中的三人已經失去了身影。
被一種茫然的無力感充斥著全身,眼前一片黑之後,突如其來的光亮又立刻刺痛了他的雙眼。待適應些後慢慢睜開眼,入目的一切頓時讓他懷疑是不是已經從地底回到了地面。
和先前園林裡的典雅幽靜不同,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無限的生機,是活躍著的,清清楚楚可以看得見,聽得到的,因為……這裡有人,很多的人。
看著人來人往的四周,張東顯心中暗驚,桑氏的聚集地居然有這麼多人,和這裡比起來自家的族人真是少多了。隨意張望了一下遠處,他不屑一笑,哼哼,現在那些老傢伙應該就在那裡吧,神神秘秘的,肯定沒什麼好事。
青板道,中色屋。舉目望去,遠遠的看不到盡頭,眼前,一間間古樸建築已讓易天闊歎為觀止,粗算一下竟然多達幾百座,很規律的,這些建築都有序地相互捱著在他們身前的則是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廣場,許多簡易的攤位依次並列著,其中也不乏熙熙攘攘,來往不絕的人流,剎那間,他以為自己是回到了古時候的街道,因為那些人中,大多數都是身穿長袍,戴著儒帽的。
吵雜的聲音一陣陣傳來,大多都是像桑莫道問安的,幾個梳著牛角辨的孩童則拉著桑莫道的袖子,好奇地追問他身邊的人是誰。
「怎麼樣,易老弟,這裡還不錯吧?」笑著摸摸幾個孩童的腦袋,桑莫道自豪地說道。「這裡是我們桑氏一族的聚集地,幾百年來我們的族人都是生活在這裡,很少有人會自願到外面去。」外面的世界太過混亂,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適應的,所以在不必要的情況下,不僅桑氏一族,就連其他的兩個家族之人也不會輕易的到外面的世界裡去闖蕩。
「你的意思是我們還在地下?」不可思議地輕歎著,易天闊實在不敢相信在地底深處居然還居住著這麼一大群人,而且從這裡的環境看來似乎也和外面的世界沒有兩樣,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沒錯。」點點頭,桑莫道一邊向前走一邊給他介紹這裡的環境。「這裡的正上方是郊外別墅區,我們每個家族在這裡都擁有獨立的聚集地,而這片區域就是我們桑氏一族的聚集地,端木和張氏也同樣有這樣一個地底的聚集地,只是規模大小不盡相同罷了。」
聚集地……就在這種地下……渾身沐浴著淡淡的柔和光芒,易天闊問道:「這是什麼光?應該不是一般的燈光吧?」可以讓地底如同白天般光亮的只有高倍照明燈,但依這種光線的柔和度看來又不太像,這樣的溫暖感覺絕不是普通的燈可以造成的。
「是光晶。」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張東顯為他解了惑,「它是專門用於照明的一種晶體,只要一小塊,就能夠讓地底變得像地面上的白天一樣光亮,只是這種晶體現在已經找不到了,我們家族的聚集地中也只有拳頭大的一塊而已。」因為這種晶體是在地底生活必不可少的寶物,所以各個家族都將它珍藏在用特殊手法建築而成的『光室』裡,防守之嚴讓無關者休想*近半步。
就好像是回到了古代,易天闊有趣地欣賞這個地底世界的一切,無論是人還是房屋,在他的眼中都充滿了無盡的驚奇。一路上聽著主事人和張東顯給他介紹的新奇事物,他這才恍然發現自己的眼界實在是小的可憐,之前的他對於修真者的世界根本就是一竅不通,更甚者順便一個奉天剛入修真的人都要比他知道的多。
眼見不覺得,真正的走起來這裡的空間其實並不算大,按照他們三人的速度,也只不過二十多分鐘,他們便已經達到了目的地——桑樓。
剛沿著樓梯上到二樓,一陣悅耳的笑聲便隨之傳來,待人影走近,可不正是那美貌絕艷的端木夏。「你們也太慢了,我和張老都等了好一會啦!」似怨似嗔,她的聲音像是帶著勾的小手,不停地撓著在場眾人的心。只是大家都身為修真之人,又怎會把這點小把戲看在眼裡,輕聲一笑,桑莫道開口:「呵呵,易老弟第一次來這裡,怎麼也要帶他認識一下的。」
「易老弟?是誰啊?」對易天闊的身份還不知情,端木夏疑惑地問道,一雙鳳眸不停地眨啊眨地。
「這個先不忙說。」知道這件事一時說不清楚,桑莫道擺擺手道:「既然我們已經遲到了,是不是也該進去了,張老可是等了許久了。」
「也好,待會說也是一樣的。」轉過身,她逕自走讓出身後的路,待桑莫道和張東顯走過後,便不露聲色的*近了易天闊,湊在他的耳邊輕笑著說道:「還沒謝謝你呢,這次可是全*你的靈石丹藥我才能順利突破出竅期,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呢?」
冷不防耳邊吹過一道熱乎乎的暖氣,易天闊渾身一哆嗦,連忙搖手道:「不用不用,你不用報答我……」什麼時候被一個女人這麼『調戲』過,更何況這個女人的年紀都足夠做他的祖宗了,就算長的再美他也不敢有什麼念頭啊!
「易老弟。」桑莫道的聲音即時化解了他的麻煩,連聲應著,三步化做兩步便向廳裡衝去。
「咯咯……」瞧著他逃命似的模樣,端木夏差點沒笑彎了腰。她有這麼可怕嗎,還是這小子根本就是個呆頭鵝?呵呵……真是太可愛了!
和上次一樣,奉天裡能算得上高手的都到齊了,除了以前見過的,這次還多了幾個生面孔,同樣也是修真之人,就算不用修為石看也知道各個都是高手,因為那種由內而發,出塵脫俗的氣質是騙不了人的。
相互寒蟬了一番算是見了個面,待坐下時眾人都已經各知姓名了,趁介紹的時候,桑莫道藉機將易天闊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張老和其他奉天的人雖然有點吃驚,但較多的還是介於他年紀輕輕就修煉得如此神速,對於他修煉之前的事,他們倒是沒有多過在意,而這樣的結果也正是他想要的。
剛一落坐,易天闊便發現有一束目光不時地向他這邊飄來,被人探試的感覺由然而生,順著望去,後者竟是一位身著藏青色衣褲的中年男子。張老先前介紹過,他是被邀請前來參加解禁的修真高手之一,名叫儲騰,其他的三為分別是司徒展、懷情和江幕。四人都是元嬰後期的高手,據說之後還會陸續有其他修真者從四面八方趕來北京,為的就是應奉天之邀參與解禁行動。
「這次奉天之所以能夠實力大增,最大的功臣非易老弟莫屬……」就在易天闊沉思時,桑莫道開口了:「若不是有你所贈的靈石丹藥,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突破自身的難關!」僅僅只是*著易天闊所贈的藥石,奉天之中已有不少人提高了修為,雖然只是很小的一點,但有總勝無,相對來說此次破掉禁制的機會便又大了一些。
語帶感歎地,主事人站起身,抱拳道:「大恩不言謝,以後你易老弟有事儘管開口,我奉天上下絕不推辭!」這是一個承諾,一個沒有限期沒有上限的承諾,而這份謝禮則是任何感謝的語言都代替不了的。
「咯咯……沒錯,易小弟以後若是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我,這個謝禮我也有份吶!」還不等他開口,端木夏便嬌笑著說道。
「知……知道了,謝謝……」實在拿這個愛捉弄人的端木族長沒轍,易天闊只好乾笑著道了謝,私下卻沒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不太習慣和人道謝,桑莫道見他點頭,也就坐下了身,繼續和眾人研究起解禁一事。
許久之後,討論終於告一段落,眾人紛紛離去為不久之後的解禁行動做準備。易天闊則拒絕了桑莫道的邀請,獨自一人朝聚集地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背後傳來的男音止住了他的步伐,回頭一看,正是剛剛在桑樓之上探試自己的儲騰。
「有事?」習慣性的揚起微笑,易天闊問道。就站在他的身前,儲騰竟比他高出了一個頭,粗算一下大概也有兩米多高了,不知道是原先就長得這樣,還是修真之後變的。和異於常人的身高相比,他的相貌就普通多了,方正的臉廓,平凡的五官,完全是屬於在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種。
筆直地站著,儲騰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問道:「你有沒有水森再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