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們和你又不熟,為什麼要給你東西!」福花笑開了懷,出口諷刺道:「怎麼會有人如此不要臉的,居然伸手跟陌生人要東西!」
「就是,小孩子可不要學啊!會變壞的!」易天闊附和著他的話,臉上看似輕鬆,暗地裡卻悄悄的運起真元,準備隨時出手。
「嘻嘻……難得有修真者跑來這山野樹林之中,姐姐我也不跟你們計較口舌,來……乖乖的將你的元嬰留下,我便放過這小童。反之……」水袖又是一甩,十米開外的一棵大樹應聲而斷,半截樹幹倒在地上掀起一片塵煙。
被灰塵嗆地一陣猛咳,易天闊拉著福花向後退了幾步,一手輕揮將身邊的塵土清地乾乾淨淨。他傳音問道:「小花,她要我的元嬰幹嗎?」
一翻白眼,福花用看白癡的表情看著他,回答道:「笨!妖怪修煉也是需要靈氣的,現在沒有靈氣,修真者的元嬰就是極好的代替品,你說她要你的元嬰幹嗎?!」
「原來如此……那我們修真者不是很危險!」心中一驚,易天闊不禁擔心起來。
他的話又換來一個白眼,福花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笨嗎?」
「考慮好了沒?姐姐我可沒那麼多時間跟你耗在這。」女妖不耐地說道,一步步走向他們,裸足踏過的地方已成一片焦土,寸草不生。
「放心,這妖怪外強中乾弱的很。你倒是可以拿她試試半蝶的威力,也算是給飛劍開鋒了。」福花傳來話後默默地退到一邊,只留下易天闊一個人面對著女妖。
見福花讓開,女妖眼中喜光一閃,嘻嘻笑道:「這就對了,放心,姐姐我一定會很小心,不會讓你感覺到痛苦的。」語歇,她雙手化成兩道白光向易天闊襲來,一路帶起凌厲地風刃,直撲他的胸口而來。
原本還在暗罵福花的無情,突感一陣寒氣上身,轉頭一看,女妖的攻勢已到眼前。
「*!居然玩偷襲!」險險閃過風刃,卻躲不過水袖,低頭一看胸前已被劃出一道血口,正僕僕地外冒著血。
「嘶……」俊挺的面容因為疼痛皺成一團。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傷成這樣,易天闊不禁怒火大盛,大吼一聲就要衝上去拚命。
「你到底是不是修真者啊!」福花看不下去了,趕忙傳音道:「快把戰甲穿上,不然九條命也不夠你死的!」
是哦,他都忘了還有戰甲呢!急忙從龍紋中拿出貺刃戰甲,手一頓卻愣在那兒了。這……這戰甲該怎麼穿啊?
收到他求助的眼神,福花深吸一口氣,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一字一句地說道:「往身上套就行!」
往身上套?「不用脫衣服嗎?」他呆呆地問道,不料卻換來了福花殺人似的目光。
一縮脖子,易天闊不敢再問了。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啊,又沒人教過他穿戰甲的方法,不會也是理所當然的啊!
「你以為穿起戰甲我就拿你沒轍了嗎!」女妖見他拿出戰甲,臉色一變,口中卻逞強地說道。其實說穿了她也只不過是個低等的山野小妖,本身的修為在靈氣消失後,已經幾百年沒有更進一步了。這次無意中發現了易天闊這個落單的修真者,賊心突起才想搶了他的元嬰來提升自己的功力,但現在看來,這個傢伙也不是這麼好對付的。
沒空理她,易天闊抓著戰甲就往頭上套。一陣強光閃過,紅色的戰甲已經穿在了他的身上,合身的就像是定做的一樣。活動一下手腳,也沒有不方便的地方,和平時穿休閒服一樣的感覺。
輸入一點真元力在戰甲上面,立刻,一股熱流從戰甲之上傳入他的身體裡,胸口的傷被這熱流包裹住,眨眼間竟已開始癒合,疼痛感盡去,血也不再流了。真是神奇!易天闊真想抱著福花親上兩口,多虧了他的提醒,不然自己還在傻呼呼地和妖怪肉搏呢。
「這次輪到我了!」抬手收回半蝶,一道藍光劃過夜空,他準備要好好的回敬這個讓他見血的妖怪了。
「找死!」女妖臉色大變,裸足一蹬凌空向易天闊飛來,雙手水袖也不停地揮舞著。
「來的好!」大喝一聲,易天闊也迎身躍上前去,半蝶飛劍環繞在身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轉眼間竟密密地將他包圍在了劍中。手中劍訣發動,半蝶突地光芒大盛,剎時間,四週一片光亮,寂靜的夜裡只聽見呼呼的劍舞聲,易天闊打定注意要好好給這個不長眼的妖怪一個教訓了。
此刻他的身影已經模糊在光圈裡,女妖眼睛被強光刺地一痛,速度頓時慢了下來。
「嘿嘿,你可是第一個見識到半蝶威力的妖怪,記得說謝謝啊!」說完,易天闊靈訣掐動,半蝶劍影齊齊射了開來,點點星光帶著劃過夜空的光痕,直朝女妖方向而去。
眼見劍飛來,女妖已沒空去計較他說的話了,急急忙忙地想躲開卻遲了一步,尖叫一聲被困在了劍中動彈不得。
福花見狀心中大樂,在一旁拍手叫起好來。就知道這個大哥不簡單,沒想到第一次用飛劍就如此厲害,等日後熟練了,那威力可就不是一般般了。呵呵……本來還以為他自己的煉製的飛劍不會有多了不起的,現在看來也不比那些煉器大師煉出的差嘛,更難得的是半蝶居然還是水火兩種屬性的,這可是修真界少見的了,一般的煉製可是煉不出雙重屬性飛劍的。
「啊……這是什麼,放開我……」女妖大叫著想衝出包圍,手碰到劍卻被強焰打了回來,十根玉指立刻變成了焦黑的木炭。
眉頭一緊,易天闊心中不忍,手中的訣印也鬆了下來,劍跟著散開,不消多時便恢復成了原先的模樣,孤零零的停留在空中『嗡嗡』作響。
『啪』的一聲,女妖從空中跌落,狼狽地趴在地上嗚嗚低泣,模樣好不惹人憐愛。
「你還好吧?」小心地走近她,易天闊始終無法狠心下殺手。畢竟剛入修真道,對於妖魔鬼怪之類的邪物,他是沒有多少偏見的。
「大哥你……」福花見他*近女妖,不禁心中急起,大叫出聲。他是不是腦袋燒壞啦?哪有人想他這樣同情敵人的!
抬手示意無妨,易天闊已走到女妖的身前蹲下。女妖還在那裡哭泣,雙手的焦黑已經恢復了大半,低著頭隱隱顫抖個不停。「唉……卿本佳人,奈何為寇!」他搖頭發出感歎,起身走開。儘管成了修真者,也有了神通,他卻始終無法像普通修真者一樣視生命如草荐,對別人趕盡殺絕,這也就是他放過女妖的原因了。
見他走開,女妖猛地抬起頭,雙眼失神地望著他。下一秒,她微咬銀牙,用盡全身的功力噴出一口妖氣,跟著雙手一併將紫色妖氣壓在掌中,一團紫色的光團剎然而現。
注意到她的異樣,福花驚叫了起來:「大哥小心……」
易天闊聞言回過頭來,紫色的光團已無聲而至撞在他的胸前。那一瞬間,他什麼都不知道了,只見眼前空白一片,耳邊傳來『轟』的爆炸聲,人已經被打飛十多米遠,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他一手捂著胸口,吃力地撐起身子,不敢相信地看著站在遠處的女妖。後者不理會他吃人似的眼神,搖曳生姿地移步而來,嘴角還揚著勝利的微笑。
「別這麼瞪著我,是你害了你自己,對我們妖怪講仁慈,真是愚蠢啊!」女妖笑的得意極了,姿態依舊是那麼誘人,但此刻看在易天闊眼裡卻是厭惡萬分!
「臭妖怪!真是無恥!」福花衝上過來擋在他身前,咬牙切齒地狠狠罵道。雖然他也是妖怪出身,但也沒有做過在背後偷襲人的事,見這女妖如此無恥地傷了自己的大哥,他氣的都快抓狂了。
嬌笑著停下腳步,女妖語帶可惜的說道:「小弟弟啊,我本是想放你一馬的,可現在……你只能當我的晚餐了!」說完,她笑意全失,右手的纖指竟變成了泛著寒光的利爪,向福花抓來。
「哼!看我怎麼收拾你!」就等著她出手呢,福花冷冷笑著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小小的手掌之中卻浮出幽幽銀芒,準備好一擊將她送上西天。
「唔……」女妖的動作不知為何一頓,利爪也變回了纖纖玉指,無力地垂了下來。
怎麼回事?不明就以地望著她,福花奇怪地暗想到。
「用不著你出手了!」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易天闊不知什麼時候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反剛剛的死灰臉色,此刻的他一臉紅潤,完全看不出受過傷的樣子。
「你……」福花驚訝的看著他,怎麼他已經沒事了嗎?方才明明還是一臉要死不活的樣子,現在都可以站起來了,自我恢復能力也未免太驚人了吧!
易天闊點點頭笑道:「已經沒事了,貺刃戰甲的確是個好寶貝,有了它受再重的傷也不用怕了。」剛剛他還以為自己就算不死也會少半條命,誰知在福花和女妖說話的時候,戰甲內居然升起一股熟悉的熱流,被女妖打中的地方頓時被密密地包裹起來,不一會就覺得好了很多,傷口也不再痛了。至於女妖……
「我本來想放過你的,可惜……」他腳步蹣跚地走到女妖面前,小心地避免牽扯到自己的傷口。「不知悔改……恩將仇報……死!」他眼神冷酷地一字一句說道,隨之手中劍訣一掐,插在女妖背後的半蝶立刻如同一把放入材堆裡的火,『轟』地一聲從她的體內燃燒開來。
「呀……」尖利的女音響徹天際,在靜寂的夜裡格外駭人。「三昧真火……不……不要……啊……」女妖尖叫著在地上撲滾,用盡全身的妖力想抵抗熊熊火焰。可惜剛剛偷襲易天闊的那一擊已經用掉了她大半的妖力,現在的她已是油盡燈枯,想逃也逃不掉了。
耳邊傳來女妖淒厲的慘叫聲,他心中的惻隱之心又起,之前的怒氣也散了。「唉……留你一條後路吧……」口中低喃著,易天闊將三昧真火轉為陰火,加快燃燒的速度,轉眼間女妖一聲未吭就已經被煉化,成了一顆紅彤彤的珠子,漂浮在火焰之中。
手一招,半蝶飛回他的掌心,順便也帶回了女妖的原神精魄。福花拿過仔細看了看,笑道:「原來是個狐女,難怪一臉的妖媚。」
「一失足成千古恨,就讓她重新修煉吧!」易天闊接過珠子,手中聚起一道氣勁打向地面,灰塵散去後,一個百十米深的小洞現了出來。他將紅珠拋進洞中,又用沙子把洞填滿,算是給狐女留的最後一條退路,只要她有心修煉,千百年後自會化身而出。
埋好狐女的原神精魄,他一手輕撫上胸口,發覺被妖氣打中的地方已經好了大半,元嬰也絲毫無損,心中大歎貺刃戰甲的神力真的是不同一般啊。
「你們地球上有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應該聽過的。」涼涼地看著他的舉動,福花提醒他。
「我知道……但我不想殺人,就算她是妖怪。」易天闊的辯解有些無力,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是有貺刃戰甲,他此刻已經是狐女的盤中美食了,哪裡還能在這裡說些有的沒的。想到這,他大大地吐出一口悶氣,也許以後他真的會用半蝶奪走別人的生命,但……此刻,他還辦不到。
「你是笨蛋!」總結出這個結論,福花也懶得跟他多說了,擺擺手催促他趕緊上路。
也不介意,易天闊笑嘻嘻地指指身上的戰甲,「那這個怎麼辦,穿著它會被人當精神病的。」
真想跳起來敲他的腦袋!福花受不了地想著,口中無奈地道:「你心裡想著脫下來就行了!」也不知道誰才是大哥了,跟這個修真菜鳥在一起,他居然還要擔任老師的責任。逍遙老頭的算盤打的還真是精啊!不行!下次見了他不僅要報仇,還要讓他付辛苦費,嘿嘿……就讓他拿奇靈碧來抵好了。
原來這麼簡單啊,易天闊正準備脫下戰甲,但轉念一想,每次穿穿脫脫的多麻煩,如果能將戰甲隱形的話就方便多了。正想著,貺刃戰甲突地發出一陣輕響,就像是什麼東西擠壓在一起的聲音。他低下頭,驚見戰甲竟在一寸寸的縮小,從皮膚表面陷入體內,但奇怪的是,他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
福花若有所思地瞇起眼,大約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