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的第一個學期即將開學了,YY整日在我面前嚷著今屆大一新生會有什麼樣的帥哥,什麼樣的美女啊,帥哥要不要去釣好啊,要不是等出社會的時候再釣一些多金的凱子。
整天釣釣釣,釣魚她就有份!
「鈴~~~~鈴~~~~~~~」YY家的電話,見鬼了,躺在床上剛『想念』起她『老人家』,她怎麼那麼快速度就打過來了?難道著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
「喂!」
「木慕!快到我家來!」YY在電話那頭興奮的喊道,好像是啃了興奮劑似的。
我靠,用不著那麼大聲吼吧!我又不是聾的。而且YY她『老人家』的嗓門也不是說小,長年這樣子被她轟法,我不想聾也得聾啊!
「找我去你家有何貴幹啊,Y大小姐!」我翻了個身,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不為所動!
睡覺睡的好好的,YY那丫頭竟然叫我去她家,憑什麼啊!
「就是有貴幹才找你的呀,我現在告訴你哦!你別激動,別尖叫,而且千萬別暈倒哦!」YY在電話那頭一本正經的警告道。
「省一點口水說接下來的事!」我沒好氣的接著。這丫頭三頭兩天就大喊大叫說出大事了!其實能出什麼大事啊,不就是她自己在家沒事幹悶慌了才找事玩的。
「聽著!」YY故作神秘的頓了頓再大聲喊道:「我姐姐!祭倪倪就要出嫁了!倪倪就要出嫁了!」
「什麼!倪倪就要出嫁了!」我被YY這句話嚇了一跳,立馬床上躍起來,激動過渡舉動過大結果把擺在床頭櫃上的花瓶檯燈都踢到地上了。爛的爛,碎的碎!
「哈哈!叫你別那麼激動的啦!」YY的電話那頭神氣的大笑,估計是聽到我著邊的花瓶破碎聲了。
「別笑了,你倒說說倪倪為什麼無緣無故說要嫁了!她連男朋友都沒有,怎麼可能說要嫁……」我話還沒說完,便聽見電話那頭,倪倪的尖叫聲!
「你個死丫頭!又在胡說八道了,誰說我要嫁的……嘟嘟嘟……」
電話突然就在個時候被掐斷了,估計倪倪跟YY倆姐妹也開打了。
話說回來,倪倪怎麼可能說嫁就嫁。她不是連男朋友都沒有嗎?我看八成真的是YY那丫頭吃飽飯撐著沒事幹就亂拔電話亂講一通吧!
「鈴~~~~~鈴~~~~~~鈴~~~~~」
是祀打過來的。
正當我要按接聽的時候,一不小心一滑手,手機便掉到地上,幸虧電池沒摔出來,鈴聲還繼續在響~~~
「啊……」
該死的!竟然在我走下床撿手機的時候,光顧著一心想快點接到祀的電話,沒留意到攤在地上的花瓶與檯燈的碎片……
「小姐,出什麼事了?」一個傭人敲門再推開門將頭探了進來問道。
「沒事,過來將這些碎片清掃一下!」我對她揮揮手,再蹲在地上撿起手機按了接聽。
「喂,祀……」
「木慕,要出來嗎?」祀在電話那頭溫柔的問道。
「去哪?」我一邊將腳底插著的花瓶的碎片拔了一邊出來假裝若無其事的問道。
「過阿羽新開的酒吧去!悠悠和連均都在那裡,你要過去嗎?要過去的話我就去接你!」
「阿羽新開了酒吧啊,那我當然要過去湊湊熱鬧破破他的費啦!」我興奮的喊道。完全忽略了腳底的傷口。
「你這丫頭……」祀那既無奈又寵溺的聲音。
「小姐你的腳……」在打掃花瓶碎片的傭人突然尖叫。
我底下頭看我一眼被花瓶碎片割傷的左腳。
原來已經流了一大片濕漉漉的鮮血了,那些鮮紅色猶如薔薇花綻放般,在花瓶碎片中,在米白色大理石上漸漸擴散,瀰漫……
「腳?木慕你的腳的怎麼了?」祀在電話那但聽到傭人的尖叫後立馬緊張的問道。
我立馬沖那傭人擺了個惡臉後再呵呵的對著手機說:「我的腳才沒什麼呢,只是穿錯了鞋了,你還不來接我,我已經連鞋都穿好了!你還不過來?」
「哦……好……那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過去!」
「嗯……」掛上電話。我就拿著藥箱進了洗手間,身後有一道怔怔的眼神一直盯著我……
我在洗手間裡,從藥箱裡拿出針筒,掏出針頭插穩……
當針頭漸漸進入我皮肉裡時……
『砰』
針頭再給我快速的拔出扔到洗手間的一角……
我盯著鏡中的自己……
蒼白……
慘白……
流一點血臉色就變成這樣了,我究竟還要靠這種『八因子』活到什麼時候……
我究竟要帶著這個病再活多久……
我明明就沒做過錯事,為什麼要這樣子懲罰我,我只想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即使時間是不多……
但為什麼就連這點點願望都不肯滿足我……
血友病……
血友病……
『王室病』……
我呸……
活了那麼辛苦,比平凡窮人還要辛苦多少倍?
鏡中的自己,削瘦,蒼白,甚至是比一張白紙還要蒼白的臉蛋……兩行清淚急速落下……
「小姐……小姐……」丘管家再緊張不過的聲音。
她一把推開洗手間門,看著一洗手間地上都濕漉漉的鮮紅色猶如一片鮮艷的紅地毯般鋪在洗手間的米白色大理瓷磚上。再看著牆角的一支未注射完的針筒。跑過來緊緊的抱住正捲縮在一團顫抖著身體的我。
「小姐……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針筒掉了可以再拆過再注射……」一滴熾熱的眼淚慢慢的滑入我脖子裡。
「我不想要再過這樣的日子了,我不要再過這樣的日子了……丘管家……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還要靠這些針筒活到什麼時候……你說,丘管家你說!」眼神彷彿找不到值得我聚集焦點的東西,腦子好像不能我受控制般,一直語無倫次的呢喃著重複這幾句話。
「會好起來的小姐……你別這樣子,一定會好起來的……」丘管家一直用著她那溫暖的雙手拍著我那削瘦的後背。
善意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