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璀璨,又是一個黑夜,風在耳邊呼嘯。
身邊的人攏了攏我的衣裳,把我抱緊,手又習慣性的撫到我的頭頂,嘴邊仍是掛那絲溫柔的笑容。
抬頭看向天空,一隻白羽鳥飛翔,他伸手一揚,那鳥就乖巧的落在他的手上。說來也奇怪,自從那次它受驚以後,這鳥就沒了脾氣,再也不會時不時的找我麻煩了。難道是被嚇壞了,但看它並沒有害怕我的樣子呀!
伸手偷偷的摸向那潔白的羽毛,它卻突然一轉頭,盯向我,並把頭伸了過來,不會吧!又要被啄了,我反彈的收回手,它卻窮追不捨,奇怪的是它低下了頭,用頭開始噌著我的手心,甚是親暱。奇跡也,它頭一次對我表示友好!
「它……它不啄我!」我驚呆了,難道那天一嚇,把這鳥給嚇傻了?
啟雪移動右手讓鳥旁近我,淡淡的道:「它被施了傳心之術!自然不會!」
「什麼是傳心之術?」我抑高頭,看向他仿若星塵的眼眸。午夜的風有點冷,我噌了噌更加偎進他的懷裡。
「傳心之術,乃是異術的一種,是用心魂牽制住物體,使它的心智迷失,從而控制他的行動,無論距離多遠!白啼就是如此!」
「所有東西都可以控制嗎?」那敢情好。要是學會了,這山上地珍禽,我愛抓多少抓多少。
他笑瞇了眼,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這傳心之術,講究的是心神靜氣,並非一般人都可以練成的。」心神靜氣!呃!這個對我來說貌似有點難!
「況且對方越強大,便越難控制!」
「那人呢?」我揚聲問道。人也能控制嗎?例如控制某某人趕緊實現諾言娶了我等等!
頭頂的手突的一頓。僵了僵。嘴角的笑意減了幾分「人……自是可以!」他悠悠地道「只是人與動物不同,人心同樣有三魂七魄,若強行將另一個心魂注入,對術者來說損傷甚大,即使是成功……也不能完結受控,要麼毫無心智形同癡傻。要麼……記憶全失,全憑那一絲心魂地本能行事!」
記憶全失,全憑本能!不知為什麼聽到這幾個字,突然湧上一股不明的感覺,糾結在心口,覺有什麼地方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心裡脹著難受,卻又找不著缺口。無意識的抓緊了他的身衫,埋頭進去。
「不談這事了!咱們看星星!」他像是感覺到我的不快,轉移著話題。引我抬頭看向滿天繁星,「以前你可是整晚不睡,老是吵著要出來看的!」
不會吧!這大冷地天。整晚不睡看星星!我以前有這麼反常嘛,還是說晚飯吃太多撐著了?抬頭望天,那一閃一閃的亮光,像是鑽石一般,可望不可及。唉。要是掉它一兩顆多好!
扭動一下,想調整一個舒服的態度。賴在他身上仔細研究,腰間卻突然撞到了什麼,低頭一看,他的腰上別著一物長長的:「這是什麼?」
他順著我的眼光看去,了悟的一笑,順手抽出。那是一根通體潔白的笛子,那雪白的笛身上,還刻著朵朵白色的小花栩栩如生。細細摸著那笛身,好熟悉地感覺,「這是……笛子嗎?」
「這是透靈!」他憐惜的撫上那笛身,眼神愈發的溫柔「這是爹給我們地,是笛亦是劍!」
他爹給的,難怪他看這笛的眼神會這般的留戀,這山上除了我們倆從未見過任何人,想必他爹已經仙逝了。
爹?聽到這個稱呼,為何連我也跟著隱隱泛起心疼來,悲傷也是會傳染的嗎?甩甩頭,甩開那不明地情緒,重新聚焦在那笛子上。
他說這是笛,亦是劍,但從哪看也不像劍地樣子呀!
「劍在這裡!」他絕塵一笑,扣住笛子的一端,嘩地一下抽出。一把跟笛子一樣純白的劍就出現在眼前,印著月光,隱隱透著刺骨的寒意!
還真有劍!還長得這般奇特!
「別碰!」他一把拉住我正要觸摸劍身的手「透靈甚有靈性,劍氣又太重,如果不是主人,一碰便傷!」
「啊!」你不早說,立馬拉回我的手,瞪著那劍,「你不是說這透靈是我們兩個的嗎?為什麼你可以碰,我不可以?」忌妒中,鳥是這樣,劍也是這樣,我哪點比不上他!呃……仔細想來,我還真的沒哪點比得上他。無論是武功,還是家庭鎖事,甚至是針線女紅,這三年來全是他一手包辦的!怨念中……
他笑意加深,收劍入笛,收緊雙手,更加擁緊我。接過我手中的白笛「透靈分一笛一劍,這劍是我,你自然就是笛了!」
「笛!」我雙眼瑩上滿滿的星光,給予那根笛子十二萬分的光芒「我會吹笛子嗎?」原來我還會這項特技,不錯嘛!
「不會!」他回得嶄鐵截鐵,我聽得咬牙切齒,K,這叫是我的,我吹都不會吹,給我幹嘛,不給我把劍,讓我出去嚇唬幾個人來得有用。
「我會就行了!」大手再次降落在頭頂,憐惜的撫動幾下,持起手中的笛子湊近唇邊,頓時優揚的音樂從笛間散落出來。清脆充滿柔情,像是一塊上好的絲綢滑過心間,心都跟著柔軟起來。
這笛聲!似曾相識,熟得連下一個音符我都能準確的猜出來,明明很輕很柔的音樂,我卻被那熟悉的感覺牽引,心底緩緩的泛上一絲痛楚,而且越來越嚴重,彷彿有什麼正要呼之欲出。卻又被一道厚厚的牆阻隔住,哽在心口上,壓著難受。
「啟雪!」我拉下她的手,扣緊心口,想壓住那股痛,卻發現無法抑制。
「淚兒!」笛聲嘎然而止,他一臉慌亂的看向我,慌忙抓住我的手把脈,另一隻仍是扣上自己的。剛剛還燦笑如春景般的臉上,此時只有一片慘白「沒事的,別怕!」他輕聲安慰著,卻止不住自己狂顫著的手。
把了半晌,他傾身靠近,抵上我的額頭,嘴裡不知道念了句什麼,閉上了眼睛,頓時一團白光從他額頭亮起,像是被吸引一般,漸漸的沒入我的身體,慢慢的心底那痛才緩和下來。我卻沒了半絲氣力。只能靠著他。眼皮也越來越沉重,巨大的睡意向我侵蝕。
「還痛嗎?」他放開我,擔心的問。
我搖頭,他這才鬆了口氣「我們回屋吧!老在外面會受寒的!」說勢要起身,我一把死拽住不肯起來,他明明不想走的!
「淚兒!」他臉上浮上了怒氣。
「答應我好不好?」我抬起頭認真的看近他的眼裡。甩開那越來越濃的睡意。
「有事!明天在說!」他仍是想拽我進屋,一臉的不贊同。「不要!我要今天說!」見我堅持,他也只好歎了口氣。埋進他溫柔的胸膛,吸著他身上特有的梨花香,及乎耍賴似的要求「等我醒來!醒來我們就……成親!」
良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