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煙霧瀰漫,桌邊的檀香然得特別旺,輕煙如絲,明明是淡雅的香氣,現在卻生生嗆人。醉露書院皺眉捏著鼻子在門口躊躇了一會,才跟著丫環走了進去。
聖喑其就從在屋中桌子旁邊,見我來,起身相迎,他身著青衣,手上是一把折扇,乍一看頗有翩翩公子的風範。渾身的透出莊嚴的氣息,頓時覺得這人好陌生。
「拒絕姑娘請!」他招呼我坐下,丫環也出去了,輕帶上房門,四下一看,這房內只有我們兩個。我不由得更疑惑了,有什麼事非得單獨談?
「聖喑門主,私約我來,這孤男寡女的,就不怕落人口實!」
他淡然一笑,並不因我的故意找渣而惱,「你我都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況且行得正,自然坐得直,何必怕他人說!」
丫的,他這是拐著彎罵我呀!算你狠!牙癢癢ing!要是以往的聖喑其,哪有這般心思。
「不知聖喑門主叫我來,到底有何要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娘忙著呢!
他仍是礙眼的笑瞇瞇,撫著手中的扇子,半會才憂憂道:「姑娘覺得我很像一個人?」
「對!」我點頭「像你媽!」
他的笑容僵了僵,立馬又恢復,繼續道:「如果姑娘要找那人,不知在下可否幫得上忙!」
「不必了!」雖然眼前的人性格和聖喑其相差甚遠,但我很肯定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哪有相像到連名字都一樣的。醉露書院只怪我這五年裡不怎麼關心江湖事,居然連鼎鼎大名的月照門門主名叫聖喑其都不知道。
「可是在下,卻對姑娘所說的那個人,很有興趣!」端起桌上的茶。輕泯一口,小心地瞄了一眼我的臉色,仍舊笑得一臉欠扁的道:「若這世上能找到一位和我相似到令姑娘都錯認的人,那也算是一種緣分了!」
「聖喑其,你到底想幹嘛?」我火了,他何必睜著眼說瞎話。一把拎起他的衣領,怒氣沖沖:「你不想認我就明說,五年前你***把我一個人扔在山上。我就對你沒有任何眷戀了,別在這裡跟我長篇大論的兜***。老娘沒時間跟你耗!」
「姑娘還是以為我是你要找的人嗎?」他也不生氣,不動聲色的拉下我地手,「那我還是要說,你認錯人了,五年前,我曾大病一場,那時剛好在京城求藥,怎會把姑娘扔在邊城荒野!」
深呼吸,我氣ing!他可以說忘了我,也可以說不想認我。甚至可以說後悔認識我。但***幹嘛一定要強調自己根本不可能認識我!強調我認錯了人。
「看來我還真***瞎了眼,識錯人!」既然不認,幹嘛叫我來,生氣的轉身離去。醉露書院卻被他一把攔住。
「慢!」他擋在了我地面前,「姑娘先別忙生氣,在下說的都是事實,如若姑娘不相信,可到京城查證便知!」
我哪有這麼多空閒查證?
「在下只是真心想幫姑娘找著故人。絕無其它意思!」他語氣誠懇,一副耐心的好人樣,那和氣的態度讓想氣都氣不起來。我不免也開始懷疑,世上是不是真有二個聖喑其。
「你當真不識得我?」
他搖頭,隨即領我回到位上,親自動手,幫我滿上了茶杯:「來者是客,拒絕姑娘來我月照門是在下的榮幸,我們又何必為這不明不白的問題傷了和氣!」
我想了想,他說的也在理。對我來說,聖喑其無論是否是眼前這人,也無關緊要了。他只是我在上官府期間認識的一個朋友,一個原本我以為可以掏心挖肺。患難與共的朋友。卻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把我拋棄!
仔細一想。也就釋懷了,端起桌上地茶,大大的灌了一口。
見我不再生氣,他臉色大好,那笑容又回到了臉上,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不知道姑娘家在何方?」
家!心中一痛,又是滿嘴的苦澀,家在何方,呵!我也想問:「小地方!」
「哦!」見我不想說,他聰明的收起這個話題:「我看令兄,武藝高強,還精通醫術,就不知是師出何門?」
「家傳!」
「原來是祖上傳下的高技!」他瞭然的點點頭,眼中卻還閃著疑問,「令兄武功如此之高,這也是武林之福呀!將來必是明震江湖的人才!」
「他對那些沒興趣!」
「姑娘說笑了,揚名立萬,出人頭地是每個男人地夢想,怎會沒興趣?」
「他不稀罕!」他要是想要名利,還等到現在,十年前他的武功就和現在一般無幾了。
他嘩的一下打開扇子,仍是珊笑著:「不稀罕,那他還對什麼有興趣!」
「他對……」我啞了口,我從來沒有想過哥的興趣,自有記憶以來,他好像真的沒有對什麼事物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就連武功,醫術,也都是我硬塞給他的。給他,他也就愣呆呆的學!從不對我說不?他就那樣守著我,看著我!從來沒有變過!
「人人都說三十而立,男人天生就是爭鬥的中心!」見我沉默,他繼續遊說:「江湖的確是個舞台,啟雪公子正值青年,正是打拼地時候!」
「他真的想這樣嗎……」我無意識的呢喃著,卻又立馬在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叉,他不適合,江湖是吃人地地方,雖說他除了我,對所有事都不上心。但他必竟太單純!
「啟雪公子初入江湖,未免會有諸多困難!不過……」他瞇著眼,瞅一眼我有有些微動搖地表情:「倘若姑娘可以勸服啟雪公子,加入我月照門,必可省心不少!」
「加入照門……」呵!我不禁在心裡冷笑,頓時心涼了半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是他的目地。
「啟雪公子,如若是加入,本門必定增色不少,憑我門的實力,對他來說也是一大幫忙呀!」他完全不瞭解我的心境,尤自滔滔不絕的說著加入月照門的好處。
我愈聽,就越覺得可笑,「聖喑門主!」終於忍不住打斷他的話,站起身,看來我這趟是白來了:「我想,我真正是認錯人了,我所認識的那個朋友,絕對不會對我說這種話!告辭!」說完無視他的一臉鐵青,快步走出房間。
經曾,屋頂上那個笑如朝陽的男子,輕聲勸說:「要丫頭,你不適合這裡!」
如今,同樣的人,卻迫不及待的想利用我,拉我唯一珍視的人,進入他口中的是非之地。
冬夜的很冷!
「要丫頭,你不適合這裡!」
熟悉話語,隨風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