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月照門,一路上遇到的武林人士就越多,什麼掌門弟子全出來了。為的就是參加這些武林大會,吳式一時間成了大忙人,沒想到他平日裡看起來平凡端正得讓人過目就望,原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號的,熟人自也多了。他忙著打招呼,忙著聯絡感情。一天到頭看不著人影。
一開始,他也會拉著哥去的,但我哥一離開我,就擺著一張冰山臉,問十句他不鳥十句,讓他很沒面子,索性也就不叫了。我樂得清閒,他前腳剛走,我後腳拉著哥開溜。到時找不著人,讓他急去吧!
我把東西一塞,一手老哥一手包袱開路開路!剛一轉身,匡當一下,清脆有力的聲響。什麼東西掉了出來。
「絕兒!」哥無奈的搖搖頭,頭痛我愛掉東西的毛病,隨即彎下腰去拾「怎麼這麼不小……」心字還沒出口,人已經定住了,盯著地上咕嚕滾著,通體純白的白玉笛,永永不曾動彈,雙眼更是大睜著,像是看到什麼不得了的事物!
「怎麼了?」我一把拾起地上的白玉笛子,仔細察看了一周:「還好沒摔壞!」
哥卻突然激動的一把奪過,一手橫抓住我,急急的問道:「你怎麼會有這個?」他臉色大變,一臉的鐵青,抓著我的手更是緊得可怕。
痛痛!我呼痛,他卻不放開,反正抓著更緊,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迫切和慌亂:「快告訴。你從哪裡得到這『透靈』的!這本應該……」再低頭看向手中地笛子,更加慌了:「不……不可能……」
「透靈?」我滿心的問號,「什麼『透靈』?哥,你怎麼了?」怒ing,我拚命掙扎著甩開他的手,他這才回過神來。慌忙放開,看著我被他抓紅的右手,頓時滿心的愧疚,接過輕輕的替我揉著。
「對不起!」邊揉邊道歉,緊皺著眉。餘光瞄到手裡的笛子,愈發皺得緊。
這白玉笛本是聖喑其的,他無故失蹤後留下這笛,我本就喜歡得緊,由是就一直帶在身上了。「你認識這笛子?」
他手上的動作一僵,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抬頭看向我時卻又全數收起:「這是『透靈』是大爹地笛子!」
「大爹爹!」這答案也太震憾了吧!轉了半天。這笛子是咋家的呀。
「你是怎麼得到這笛的?」
「一個朋友送的!」我不想再提聖喑其的事,一語帶過。
哥卻突然沉下了臉。眼神有點飄乎「他……你見著的那個人……」他古怪地看著我地臉,幾次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什麼呀?」他幹嘛一副想說又不能說的樣子:「你說這笛子是大爹爹地。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它……在你小的時候就丟失了!」他小心地看了眼我的臉色,猶豫了一下接著道:「那時候你還不記事。自是不記得!」
「哦!」再回頭看了一眼那笛子,覺得他說地也有道理,難怪每次我看到這笛子就有一種很熟悉很奇怪的感覺。「這笛子裡為什麼會有劍呢?」
「你知道!」哥有些驚訝。有意無意的把那笛往身後挪:「『透靈』是笛,也是武器,相傳它頗具靈性且認主,目前世上只有大爹爹才拔得出來!」
「胡說!」我對他地話息之以鼻,他的話雖不假,也有誤差「我就看見有人拔出過!」還用得挺順手的呢!
「什麼!」他一下呆了,手上一鬆,笛子又重新掉回地上,他像是受到什麼具大的驚嚇,臉上毫無血絲。
「哥?」摸摸他的頭,沒發燒呀,他怎麼了?今天好奇怪呀,這麼喜歡這只笛子嗎?太不了我送給你好了。雙手拍拍他的臉蛋助他回神。
他半晌才緩緩轉過頭來看向我,突然一驚,轉身一把抱住我,越箍越緊,好似不抱緊我就會消失一樣:「絕兒!絕兒……」
我的那個小蠻腰呀,被他這一抱,差點成了兩截,拚命推開抗議,他卻抱得更加緊!報復,赤裸裸的報復,他這是在報之前,我讓他坐在桶裡兩個時辰的仇呀,你丫的!
「我的腰,哥!」吼吼!K,當老娘吃素的,造反了你!
我一聲哥終於換回了他些許理智,呆呆的放開我,神情還是有點晃乎。
「你叫我什麼?」
我揚手就是一敲,出神到哪去了「當然是哥?還能叫你啥?」
他呆了一下,鬆了一口氣,臉色仍是有些蒼白,喃喃自語的點著頭:「對,對,沒錯,我才是……」
「你怎麼了?」他這慌亂的樣子,讓我有忍不住也跟著心慌起來。
他驚了一下立馬又否認:「沒……沒事……」看了一眼外面陰沉沉的天,臉色暗了暗,狀似不經意的嘟囓著:「我們真的去東方嗎?」
「不是你說的嗎?」
「我……」他思緒好像拉得好遠,半晌才點頭:「對,是我!你必須去!」轉頭又笑得一臉燦爛的道:「我們走吧!」
奇怪的人!我懷疑的掃了他一眼,總覺得今天的哥,有點不對勁,但我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是因為那笛子嗎?我低頭找那白玉笛,卻見他緩緩的把那叫『透靈』的白玉笛,收了進去。
思起笛中的劍,想去搶,轉念一想,反正他拔不出來,也就由他去了。
把包袱全塞給他拿,我走在前面,打算上路。吳式仍是沒有回來,准又是和哪門哪派的掌門師兄弟啥的套交情去了。我懶得理他!反正我們也不是真心想去啥月照門,正好在這裡甩了他。嘿嘿,我兜裡還躺著前幾天敲詐他的幾十兩銀子,剛好路費也足夠。
彭彭彭的下了樓,向掌櫃的交待一下,由吳式結賬,我們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剛走到門口,卻聽到吳式那被掐架鴨子一樣的聲音。
「絕兒姑娘,您想上哪?」上哪?當然是甩了你貝,可惜沒成功!
頓時無限哀感,這丫還真是陰魂不散!
「要你管!」我萬分怨念的回頭,一抹青衣飄飛闖入眼際,高大修長的身影,淋浴在點滴冬日晨光中,唇邊暖陽般的笑容彷彿可照耀進心田。
剛還恨不得早點離開這裡的步行,頓時定了格!心裡湧上不知是欣喜還是苦澀,還是憤怒的情緒。千般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