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尷尬。受害者可不這麼想。繼續用那雙天下無敵最可憐的委屈光線,向我掃射。那拉長著的臉,高嘟著的雙唇,哀怨的眼神,每樣都在控訴著我的罪行,啃食著我的良心。
「反正……反正還是你的錯!」我死鴨子嘴硬,不承認錯怪好人!
「為什麼?」他稍一愣,頭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那還用問?」我白他一眼:「你什麼時候對過,我什麼時候錯過?」
他低頭思了一會,然後很認真的點點頭,「哦!」然後更加賣力咬著下唇瞅著我。
「明白就好!來抱抱!」欺負人後要扔顆糖,這叫長遠投資,我伸出雙手,他臉上委屈的表情如我所料一掃而光。笑顏展開,心滿意足的摟了過來。
「絕兒!」他的雙手摟過我的腰,死死的把我鑲進懷裡,輕瞇著眼睛一遍遍的蹭著我的腦袋。笑得傻氣十足,我不禁在心裡哀怨起來。我怎麼會有一個,抱抱人就滿足得什麼都可以忘記的哥哥。
而且還長得這麼,禍國殃民人神共憤,萬分怨念的盯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絕色臉蛋,頓時懷疑起來,這人真的是我親哥哥嗎?不會是哪個角落裡揀來的吧?現前突然又閃過四張與他平分秋色的臉蛋,怎麼想揀來的那個。都應該是我。怨念升級進化為憤恨。
俗話說得好:對付兇惡地人,就要比他更兇惡;對付卑鄙的人,就要比他更卑鄙;人,就要……毀他的容!
磨牙磨牙,對準那張老在我眼皮底下一晃晃的臉蛋,僕上去恨咬!
「絲……痛痛!」他吃痛,皺彎了眉,卻仍是不願放開我。咬著牙既不推開也放手,只塌著臉求饒:「絕兒,痛痛……!」
我怨氣未消,恨恨咬。直到他臉上出現兩條明顯的齒印才放開。
他揉著放紅的臉蛋,可憐兮兮的看著我:「絕兒……為什麼咬我?」
「給你做個記號,免得丟了!」我拿出準備好地理由,理直氣壯。
他雖然有滿心的委屈。卻又不敢發作,只好時不時的用他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引起我所剩不多地同情心。可惜我今晚忘了帶在身上。
看了半晌,見沒有什麼效果。才放棄轉抓我的手,習慣性的扣住手腕。
「幹嘛?」我想抽回手,他卻猛的抓緊。不許我退。
「我看看!」把我地手抓到他腿上放好。認真的把起脈來。半晌眉頭皺了一皺,「你身子虛。該多休息!」
「拜託!你哪只眼睛見我身子虛了?」從小到大我哪天不是生龍活虎的。也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自小起他總喜歡抓著我的手把脈,彷彿我是個一碰就碎地瓷娃娃。我不滿的扭動著手,但看他越來越嚴肅的臉,只好點了點頭。
他滿意地揉揉我地頭髮,一臉地寵溺。嘴邊掛起的那樂呵地笑容,散發著熟悉的溫暖。像是冬日的陽光,照得人暖暖的。不自覺的向溫暖靠近,如小時候一般,吸取他身上的溫度,和那渾身散著淡淡梨花香。一股心安的感覺湧上心頭,全身不由的放鬆,好像只要這樣靠著他,聞著他身上香氣,就滿足了。嗯香香的,難怪我那麼想咬他!不是有句話說,長個包子樣,就別怪狗跟著。
啊呸,這形容有點損!
睡意開始氾濫,閉上眼任由自已陷入深眠。晃乎中有人抱起我,放在床上,蓋上被子。
「哥……」
「嗯!」
「明天!我要吃甜甜圈!」
「……好!」
「還有桂」
「好!」
「還有脆香酥!」
「好!」
「還有……還有……」
「好!」
「哥!」
「嗯!」
「別走……不然……絕兒……會哭的!」
「……」
良久!
「哥!永遠都陪著你!只要……你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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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開眼,一張放大的俊臉,近在咫尺,我一個不慎,害點從床上跌下去。
「你醒了!」哥一把位住我下滑的身子,擺回正歸。
怒,糾住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狠揪:「你怎麼在這裡?大清早的不睡覺,跑出來嚇人。」
「絕兒!」他被揪青了一張臉,卻又不敢拉下我做惡的手,「是你不讓我回去的!」他指了指被子上。我一看,只見兩隻手緊緊的抓在一起,而上面那只滿了點油漬和爐灰的那隻,萬分的眼熟。
「誰讓你守在這裡的!」我鬆開他那雙明顯帶著我的爪痕的手,「明知道我喜歡抓東西。」我睡覺有個習慣,只要是抓在手裡的東西,不到天明絕不放手。
他抓著頭珊珊的笑,「太久沒有見你,想多看看!」
「你不會在這裡守了整夜吧?」你敢說是,我咬你!
「呃……」看著我怒氣沖沖的臉,他慢慢的慢慢的低下頭,一副做錯事的小孩樣。「你,不放手!我怕吵醒你!」
得!用不著解釋,張口!咬人!啊嗚,撲上去,朝那張還殘留著昨天齒印的臉蛋上補一口。我咬!
「等等!」他倒在床上,想擋住卻又怕弄傷了我,只好任我把他那原本就燦爛的臉蛋,咬得更加燦爛。
咬著牙絲絲的小聲呼痛。我咬我咬我咬咬咬!!
彭!的一聲響,門猛的被撞開,一身黑衣怒氣沖沖的闖了進來。
「老闆娘,那房間到底怎麼回……」聲音嘎然而止,看著床上態勢曖昧的兩個人,傻了眼!
哥轉頭看向門口,剛剛還求繞的臉上,瞬間寒氣四溢,非常不滿別人隨便闖進我的房間,拉起床上的被子,把我裹了個密不透風。
我那個熱呀,明明我剛剛已經穿好了衣服,他蓋個啥。正想反抗,卻看見了那張青白相間的臉上,猛然綻放出來的唳氣。
心裡滋的一下,涼了半截,一把拉住他正要衝出去的身子,「你***給我坐下!呸呸!我幹嘛又罵自己!反正你給我坐著!」那樣的眼神,是殺氣,赤裸裸的嗜殺之氣,我要慢那一小步,相信對方已經人頭落地了。
「為什麼?」他皺起眉,一臉的不肯妥協。
「因為我說的!」咬著牙蹬回去,丫的,翅膀硬了敢反駁我。
接收到我的眼神,他的氣勢明顯矮了半截,委屈的嘟著嘴,「可是……他隨便闖進來!」
「你還不是一樣!」你不單是闖,還爬窗呢?相比效起來,起碼人家正大光明。鄙視之!
「我,我不一樣!」我急著想辯解。
「怎麼不一樣?」
「我是你……!」
「你又怎麼樣?是誰昨天守了我整夜,卻忘了幫我栓上門?」所以歸根結底還是你的錯。
「……」
他頓時啞了口,緩緩的緩緩的低下了頭,不敢看我,抓起一旁的被角,可憐兮兮的開始捲著指手拉扯著。一時間彷彿所有烏雲都移到了他的頭頂,電閃雷鳴。邊扯還邊溢出小氣的咽嗚聲,他忘了栓門,他忘了栓門,他忘了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