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是個典型的貪官,看他膘肥體壯的樣就知道了,全是靠吃剝削長得。而且這人特愛排場,凡是出門,轎後定跟著一大堆阿貓阿狗一條長龍,難看不說,還阻礙交通。
連出個轎都要兩個人攙扶著,一開始我還以為這也是他愛顯擺的表現,後仔細一看才知道,原來我家那一寸多的門檻,對他來說著實有點高。
我拍著桌上精緻的小盒子,看著二毛他們把人迎了進來。客套的都迎過去,他到好,頭一甩,那張從進門起就對天花板情有鐘的雙眼,舉得更高了。我還真擔心,他一不小心把自個給掀了。
我緊緊拳頭咬咬牙,這鳥氣!
拿過一旁的盒子,遞了過去:「陳大人,這是在下剛剛從聚寶樓那得來的古玉,聽說有五百多年歷史了!」五百年,五百兩,那丫的聚寶樓居然按年份給我算銀子,心痛ing,再拽了拽那盒子,我的血汗錢呀!「不過在下對此物之知甚少,拿著也沒啥用,聽說陳大人可是這方面的行家,特拿來獻給陳大人,也算是為它尋了個伯樂了!還望大人不嫌棄才好!」
他那雙鬥雞眼總算降臨人間,雙眼散發著專業的精光。緊緊的盯著我手裡打開的盒子,一臉隱匿不住的貪樣。我把盒子叭的一蓋,生生截斷他的眼光,交給他身邊的待從。他的眼光隨著盒子繞了一個大圈。接過拿出盒裡那翠綠的古玉,來回地撫摸著,那半張的嘴。只差沒留出半打哈達子,我尋思著一會能不能少上幾個菜,能省一點是一點嘛!看他那樣口水都喝飽了。
留戀了半晌,他才賊眉鼠眼看向我。臉上早已經沒有先前的傲慢,變得熱絡起來。來回客套了幾句,才盯著隨從把那五百兩的石頭收好。天南地北地亂談一通,當是熱身,接著才切入正題。
我一開始提狗子的事,他還一臉憤懣,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拍著他那腰部幾十斤的肥油滿口答應。但當我一提霸江幫,他的臉刷的一下就黑了,仿是水燙的波菜一樣。這個,那個的開始打著馬虎眼。
「黃老闆,這霸江幫必竟是江湖上地恩怨。這官府著實不好插手呀!」他雙眼亂瞄一副萬分為難的樣子。
我心下就有了底,看來人家霸江幫送的那塊石頭比我的大多了。ND。我恨石頭。姓陳的上輩子莫非是孫悟空,地師弟轉世,和石頭頗有淵源。忍下滿心的鄙視感。我看了看店外,扯開話題。
「陳大人。聽說聚寶樓那邊,又來了一塊古玉。和這塊是一對地。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我的意思很明顯,加價。我就不信霸江幫送了他一塊隕石。
果然他那雙瞇瞇眼突的猛睜,順著我的目光,看向店外聚寶樓地方向,那雙外突的眼睜,只差沒蹦出來彈兩下。咕嚕!那是貪婪地口水。
他瞅了半晌,才拉回了視線,牙關咬了咬,臉塌了下來,皺著一雙眉道:「黃老闆,這江湖事,我地確插不上手,不過……這事我到是可以與那江幫主好好談談,寬限個一兩日,好讓雙方有個商談的餘地,萬事和為貴嘛!」
我心一沉,看來這不是銀子可以解決地問題了,這人的意思是,就算我真的給他塊隕石,他都不會為這個和霸江幫翻臉了,偏偏又不明說,他到是兩頭不得罪,真***賊!
「那就多謝大人了!」再怎麼利誘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我只好放棄了,假笑著陪著吃陪著閒扯淡,三陪完一頓無味的晚飯。心裡煩不勝煩,我只想把眼前這豬,塞到陰溝裡去浸一頓。省錢又省事!
酒足飯飽,他才撐著至少六個月大的肚皮,起身回去。這回是由四個人扶著才跨出那門檻,剛要進轎,他突然又煞有其事的回過頭來,「黃老闆,我奉勸你一句,這江湖事,得用江湖的手法來解決,霸江幫也只是邊城的幫派而已!」
心裡一顫,看了看那滿臉的肥肉,和那雙閃著精光的小眼,拉開嘴角,行了個禮:「多謝大人提點,小的知道怎麼做!」
他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咕嚕了一句什麼,臉上滿是凝惑,搖了搖頭:「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說完才轉身踏入轎內,揚長而去。
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轎子,心裡愈加煩亂,連陳大人這條路都行不通,難道……真只剩那一個辦法嗎?咬著牙恨恨的看著西方落日,這一個月也太長了吧!
「門……門主!」瘦猴弱弱的開口,一臉的為難!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又幹嘛!」吼吼!現在想吃人著呢!
「耀……耀門,不見了!」
「什麼!」一把拎起他的衣領,「你再說一次!」
他一驚,瞇起眼,硬著頭皮開口「耀門不見了!」
「不見了!」K,什麼叫不見了「我不是叫你看著他嗎?」那小子一定是混到霸江幫去找狗子了,怎麼盡會添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我我……剛剛只顧著上菜,一時沒有察覺……」他一臉愧疚的回答。
「天!」抓頭蹲地,能不能給我幾個聽話點的人,我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平平安安的賺幾個小錢而已。
「門主……」
大胖、二毛、老堂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了過來。下搭著臉,全是一臉悔恨不已的模樣。
「門主……耀門他……唉!等他回來,我定好好說他!」老堂主遲疑的開口。
回來,他能回來就好,MD!
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不用!」現在不是責怪誰的時候,耀門也只是擔心狗子,「等他回來,我自個動手,揍到他屁股開花!」丫的!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要討厭小孩。
大夥一愣,瞭然的舒了一口氣,思起這件事,又不免皺緊了眉頭:「門主,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行不行?
「大堂主!」深吸一口氣,壓住滿心掙扎的情緒,「你到街上租輛馬車,我們馬上出發!」如今看來,只能再次下海了。
「去哪?」他一臉的莫明!「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