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高盛和廖方就一起飛往北京。
廖方歲數不大,也就三十剛出頭,個頭也不高,但人長得很精神,一身的名牌,將他的風度彰顯無遺。
在首都機場,早有黃巖派來的車子等著他們,並且直接把他們送到北京飯店。廖方到了酒店,開好房間,就跟車去了中石化的總公司。
一到酒店,高盛就和妍麗通了一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到北京緊急公幹,爭取週日趕回去,順便問了一下別墅裝修的事情。
晚飯也沒有吃,高盛在酒店還是沒有等到黃巖的到來,心裡揣摩著他們開會的決定到底是什麼樣的,有些坐立不安。
下午黃巖打電話給他,說是現在總公司調閱了他和延聖石油管理局簽署的開採權的合同,而且還請來律師,查閱了國家的詳細規定和法律。最後發現一個問題,因此建議收回高八井。而且這個建議得到了很多人的響應,現在就連上級領導到知道了。
這個問題是什麼呢?高八井出產的石油,通過國家的測試,居然能大幅度地提高燃油設備的動力,如果潛艇、飛機等使用它,不僅動力成倍增長,而且續航能力也大幅度地提高。再有,從油樣中,他們還提取出應用在高尖端武器上的聚氫能量物質及其它未知的能量物質。
這一發現,馬上引起了國家相關部門的高度重視。這將是涉及到國家安全的問題,國家對此類能源和礦藏早有明文規定:「必須收歸國有,高度監控,自我開發。」
基於以前的慣例,國家回購買斷開採權,將其控制在國有手中。
高盛當然知道這個消息的厲害性,他也聯絡了公司的袁律師。袁律師說,如果涉及到軍事用途和國家安全方面,任何個人都不能挽回被買斷的結果。現在要關心的是——買斷的價位是否合理這個問題。
「這口井真是惹麻煩!早知道這個後果,還證明它是進化後的石油幹什麼?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真不如是普通的石油,低價就低價,但還有事幹。」這是高盛的第一個想法,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但是在法律的面前,不可能逆天的。好在他們會給補償的,現在就看補償多少了。
難道說,自己的剛剛踏上的石油征程就此夭折了?
從高八井上,高盛除了得到了金錢,而且還得到了對未來事業有益的異能,的確該滿足了!但是一想到異能,高盛心裡不禁在想:
「異能!這個異能除了能探知石油之外,又能幹什麼?估計能比一般人多活幾年而已。金錢能被收,但異能是收不走的!有它存在,石油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高盛想到這裡,不禁心情暢快起來。
……
中石化的董事會議室。這是一間豪華的多功能會議室,寬大的花梨木會議桌旁,這時坐著二十三位領導。
這些人,有的花甲斑白,有的正值不惑。他們現在都是一臉嚴肅地看著主席位的黃巖,以及他身邊一個七十歲左右的列席領導。出席會議的人居然有庚清和另外三位去過高八井的科學家。
會議已經開了很長的時間了,他們的坐姿都不似開始時的正經危坐了,長時間的會議很讓人疲憊,尤其是這種關係到上千億資金的大議題上,更讓人的心力也有些跟不上來。
會議的基調已經定了。從感情上,黃巖很不想收回高八井,但是涉及到法律,他沒有選擇得餘地。他現在擔心的問題是:沒有了高八井,有了錢,高盛是不是會荒廢下去?
高盛掌握了一整套現今每人掌握的石油進化的理論,這個價值已經遠遠超過了高八井一口井的本身。這一點也得到了庚清等人的證實。那套令人叫絕的理論如果不發揚光大的話,著實是件非常令人遺憾的事情。它對國家經濟的貢獻將不亞於高八井本身的高標號的石油。
參加會議的人員,除了是董事會的成員以外,就是國家相關部門的領導。從官階上來說,最起碼和黃巖是平級的。
在確定了高八井石油的特殊性和提供了油井所有詳細的技術數據後,庚清他們退場了。
他們又討論了高八井補償方案和具體買斷事宜後,黃巖身邊的董事長華為民說話了:
「同志們,今天開了一個下午的會,接下來是表決時間,對於高八井的處理結果大家有什麼意見,儘管提出來。」(其實每個會議都有這個過程)
收回高八井,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補償方案的計算雖然存在比較大的分歧。一個是象徵性補償,另一個是按照石油品質的價格買斷。
黃巖自然是想給高盛多一點的補償,因為沒有高盛,那口井也就根本不存在。這時華為民對黃巖說道:
「黃巖同志,你不要有什麼思想負擔。我們都是黨員,都在黨旗下宣過誓,我們的生命都是黨的。再說,我們付給高盛石油200億,這不僅僅對他找到高八井的一個獎勵,也是對開採出的油進行了不小的補償,已經仁至義盡了!」
黃巖看著華為民,又看了一眼在座的地各位董事,他有些激動地說:
「我對回收高八井沒有任何意見。我現在擔心的是高盛掌握的那一套理論,那可關係到一個幾十兆兆兆……億的新能源產業!跟未來能源經濟相比,壹千億只是一粒比芝麻還要小千萬倍的粒子而已!200個億分攤到20年裡,每噸油才給了人家幾百塊錢!高八井出的油,保守估價都要8000塊錢一噸。這麼做,似乎少了一點!但是我是黨員,既然決定了,那我必須服從!」
「哈哈,小黃,你這樣不是把高盛看得覺悟太低了嗎?對於一個人來說,一萬億和一億的概念是一樣的。我們畢竟是考慮到很多的方面,而且也作了充分的認證。我相信,他依然會把那套先進的理論貢獻給國家的!畢竟他還是中國人嘛!而且,鑒於高盛的特殊性,國家相關部門已經把他列為保護對象,他的安全都會得到保護。」
……
高盛在酒店等到了八點鐘,這才等到了黃巖的電話:「高總,請你到王府飯店,我們請你晚餐,車子很快就來接你。」
王府酒店的包房裡面,高盛是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情走進來的。
包房裡面坐著三個人,一個是黃巖,另一個是華為民,還有一個名叫林遠的中年人。
看著黃巖不好意思的神情,高盛的心跳不免地加快了,一個不好的預感一下子鑽進他的腦海中。但是他只是恍惚了一下,馬上控制住自己將要外露的情緒。
人員介紹完畢。黃巖對高盛說道:
「高盛同志,我很遺憾地通知你,我們將收回延聖油田王慶坨高八井。作為合約賠償,20年的開採權,加上油價,我們總計付給你200億人民幣,希望你能配合好國家的工作,理解國家的相關法律和規定,並且一如既往地國家,別想不開。買斷的合約,我們下週二會到東安和你簽訂。再有,那理論……理論……,你的思想千萬別鑽牛角尖。」
說到這裡,黃巖實在張不開口了。他只是眼睜睜地看著高盛,想從他臉上、身上看出他的反應。
高盛的臉上一點反應也沒有,似乎沒有聽到這個消息一樣。儘管剛才已經有思想準備,但真正提到這個議題,卻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華為民這時接著黃巖的話說道:「小高同志是個好同志,很多人都這麼說。我們希望你能把庚清教授所說的那套石油進化論完整地貢獻給國家,讓我們的國家更加富強起來。」
高盛聽到華為民的話,不禁嘿嘿一笑,看了他們三個人一眼,然後說道:「你們放心,我會配合好交接工作的。」
話雖這麼說,高盛的心裡就跟割肉一樣的感覺。看著三個人並沒有回應自己的話,他又說道:
「我是一個中國人,我和其他愛國的人一樣,都希望國家強大。如果國家哪天需要,我可以捐獻給國家我的金錢和生命。但是那套理論,我確實知道一點,可還不全面,等全面以後再說吧。好了,現在時間也不晚了,我告辭了。」
看著向外走的高盛,黃巖說不出一句挽留的話。但是那個林遠卻站起身來,對高盛說道:「高先生先別走!還有一件事情通知你。」
高盛停身在門邊,回頭看向林遠,只聽林遠居高臨下地說道:
「我們正式通知你,鑒於你掌握了革命性的理論,現在你屬於國家特殊人才,所以你將被限製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