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妍麗一個「傻」字讚揚,高盛不以為忤,心裡還挺美!他急吼吼地說道:
「你去買東西吧,大杯可樂,三個辣雞腿漢堡,一個墨西哥雞肉卷,再來六對雞翅。」
高盛說完就沿著洗手間的指示箭頭走去,頭也不回。頭上黝黑發亮的頭髮上還滴著水。
妍麗聽到高盛報的這一串食物,足夠她吃三天的,不禁咂舌,心道:我說怎麼缺心眼呢,估計是被飯撐的!
想歸想,既然請客,哪能限制客人的飯量的。妍麗一邊想著,一邊走到櫃檯前排隊。
高八井這個名字,她不是不知道,而且從某一個角度來說,高八井出了高產石油的消息,她很早就知道了,而且她的那個同學蘇婷在她的耳朵邊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這可是一個超級的富豪,人們在茶餘飯後難免會議論他。
之前她還以為,這個高八井一定是一個學富五車的高材生、文靜瀟灑的形象,誰知第一天見到他的形象差點沒有讓她嘔吐!
乾巴巴的皮膚,就像千年老樹皮似的,那皮膚的紋理間充滿著黑色的原油的顏色,用汽油都洗不掉!本來想實施搶救,但是卻找不到扎針的地方。最後醫院所有的醫生都搖頭!看著奄奄一息的怪病人,沒有人靠前,只有讓他自己等死算了。
但是到了第二天,當妍麗來看看,這個短命的高八井死了沒有的時候,她驚奇地發現,高盛身上的黑色變淡了,而且那樹皮一樣的皮膚也漸漸地豐潤起來!但是呼吸依舊是時有時無,可是這說明,他的生命跡象沒有喪失,而是在逐漸恢復。
於是她趕緊給他開一瓶葡萄糖水,親自扳開他的嘴,一勺勺給他餵進去。一連三瓶葡萄糖水下去,高盛的身體開始快速的變化起來。
又一天過去,他的皮膚就變成現在的樣子,比十八歲少女的皮膚都要細膩,不同的是很有彈性,而且韌度也很高!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皮厚。
對於這個神奇的現象,她無法從醫學上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立刻,她對他身體的奇異非常感興趣。而現在,通過路上的小插曲,她似乎覺得,她不僅對他的身體感興趣,連他的思想也感興趣了。但是高盛現在是延聖油田的風雲人物,她又不想靠得他太近,這樣人家會把她看成一個附言趨勢的人,她才不幹呢!
「濕衣不亂步!」也許只有他這樣的人才會有這麼怪的說話和做法,想到這裡,妍麗就想笑。
「小姐,請問你點什麼?」
正在思索中的妍麗被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拉了出來,原來她已經排到前面了。她匆匆地把高盛要的東西點全,然後又給自己要了一份,這時高盛已經來到她的身後。
當兩個人端著兩大盤食物找到一個四人桌對面坐好,高盛只說了一聲「不客氣了」,就發動起來。
他知道對面坐著美女,一定要保持優雅的舉止,但是那衝鼻的肉香,讓他直嚥口水。最後,還是控制不了吃飯的節奏,三個漢堡風捲殘雲一般的下肚了。
看著高盛又拿起了那個墨西哥雞肉卷,妍麗都想問問高盛,那麼多的東西都放到什麼地方去了?而這時她包裡的手機響了。
接通後,裡面傳來蘇婷俏皮的聲音。
蘇婷:「喂,麗麗。你怎麼還沒到家呀?我給你家去電話,你媽媽說你還沒回家。」
妍麗:「哦,我晚上有點事兒,要一會兒才能回去的。大秘書,找我有什麼事兒?」
蘇婷:「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今天見到高八井了!哇塞,他比我想像中還要帥,一米八的個子,白皙的皮膚,智慧的眼睛,還有充滿男性魅力的嘴唇,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白馬王子!不,是鑽石高老八!」
「是嗎?」說著妍麗又看向對面的「窮人」高盛,怎麼也沒有覺得他有蘇婷描述的那麼帥,於是又補上一句:「我覺得他沒有那麼帥,很普通的一個人,皮很厚,連針頭都扎不進去。」
蘇婷:「對,這個人就是皮厚,但是厚得很可愛哦,你知道嗎?他今天一筆拿走了多錢?三個億耶!!那麼多錢,幸虧是支票,要不這一輩子也數不完吧?」
妍麗:「你呀,錢是別人的,你就別眼紅了。好好工作吧,小心你那位找你算賬!」
蘇婷:「我又不是稀罕人家的錢,只是好奇而已。那個王劍是單相思,我又從來沒有答應過他什麼,一天到晚就知道纏著人家,都煩死了!」
……
妍麗掛了電話,嘴角帶笑,意味深長地看著對面這個「窮人」很不雅觀的吃相,問道:
「高盛同志,你是不是很喜歡騙人呀?你明明有很多很多的錢,為什麼要跟我裝窮?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我都不喜歡和不誠實的人來往和交朋友。別以為我是看著你的錢,才巴結你,要不是你對我還有點醫學價值,我才懶得理你呢!」
高盛把最後一個奧爾良雞翅啃完,然後用餐巾紙擦乾淨嘴,這才說道:
「是呀,我是有很多的錢,而且將來會更加地多,但是我沒有騙你。我現在能動用的現金你看看,就麼多,七十三元五角。」
高盛說著,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疊已經被淋濕的紙幣,放在她的面前,又說到:
「這個錢我準備去買一件衣服穿的。其實,我的確想和你交朋友,否則的話,也不會為了一頓飯而接受你們那個白老鼠般的折磨。可我如果說,妍麗小姐,我高八井想請你吃個飯,老子有很多很多的錢,你隨便點地方吧,我買單!這樣說的話,你會不會更加鄙視我呢?」
妍麗沒想到這個高八井一通邪說,居然自己沒有辦法反駁,於是說道:
「那你也要說實話!在任何時候,哪怕人家鄙視你,但是只要你還能做到誠實的話,你就還有救!」
高盛體會著妍麗這句話,似乎很有感觸:「這話有道理,而且非常有道理,但是我覺得這句話不該是你這個歲數的人說出來的。」
「那當然不是我了,這是我父親常常叮囑我的話,我的耳朵從小聽到大,現在都磨出糨子了。」
「謝謝你父親的話,今天算我對不起你了,我錯了。我很想成為你的朋友,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準備後天邀請你參加我們組織的『全肉宴』怎麼樣?」
妍麗聽了高盛的這句話,沒想到這個高盛忽然變得這麼直截了當,似乎有種上當了的那種感覺,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出了錯。但她還是很正式地、很有禮貌地說道:
「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吃肉宴就免了吧,我不喜歡吃肉,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