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搞砸了也就算了關鍵是還把事情鬧大了現在巴月根本就不敢回張家村去倒不是怕聽那些閒言碎語主要還是不想被奶娘教訓。
不過只懊惱了幾天工夫巴月就沒那個閒工夫再去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白家三小姐派了人來專賣店有關事項正式提上日程不知道是不是出了那檔子事白家三小姐沒臉見她直接將她打到百陵州去了。一切關於運營事宜全部由白三小姐打理巴月的責任是把白大小姐從頭到腳給裝扮起來時間限定三個月這三個月裡白三小姐的要求是不許自家大姐的穿戴有一天是重樣兒的。
這個工作量可不小於是巴月沒有等到石匠來求親自個兒就帶著可人姑娘緊巴巴地往鎮國公府去了。
臨行前她終究是沒忍住往石匠家跑了一趟。
石匠站正在一塊一人多高的石頭前面沉思見她來鬍子一抖。
「拿來!」巴月衝他伸手。
石匠傻愣愣地問道:「拿什麼?」
「我的驢。」巴月橫眉毛豎眼睛氣勢洶洶。「本姑娘要出遠門三五個月回不來。」
「三五個月啊……」石匠瞅瞅身邊的石頭又瞅瞅她然後微微點頭「差不多……」
「差你個大頭鬼驢呢?」巴月被他瞅得背心一寒生出一股踹他的衝動。
石匠慢慢吞吞轉到屋後將小毛驢牽了出來。
巴月看他這慢吞吞地模樣氣不打一處來牙齒磨得咯吱響。
「可人我也要帶走作坊那裡人手不夠了你要時時過去幫忙鋪子裡你也要天天去坐鎮免得那些夥計偷懶不幹活有客戶上門凡是下單子的盡數收下鄒書獃每隔半月會來一趟你只消記下帳目讓他核算便成若有處理不了的事情不要瞎做決斷先拖一拖等我回來再說聽見沒有?」
「知道了。」石匠一邊應著一邊瞅著她兩隻眼珠子烏黑黑的深不見底似乎隱藏著許多情緒。
「再瞪我挖你眼珠子。」
巴月被看得背心裡冷汗都快出來了忍不住擱下狠話在身上摸來摸去摸出一塊帕子狠狠甩在石匠的臉上然後轉身就走。
「喂喂……這帕子……」石匠在後面大喊。
「收著本姑娘沒回來前不許你再讓人提親。」巴月頭也不回地道臉上卻火辣辣的腳下也越走越快。
不管怎麼說先把人訂下來等她忙完這陣回來再慢慢收拾這個笨蛋石匠。
「訂情信物?」
石匠拿著帕子喃喃自語嘴角慢慢咧了開來放在鼻端輕輕一嗅一陣淡淡的香味引人欲醉。
去接了可人出來巴月便逕自出了常安府。兩個女人共騎一驢有點擠好在如今的小毛驢已經不是剛買回來那會兒一年下來個頭早就大了一圈擠歸擠駝著兩個沒什麼體重的女人還是輕飄飄地。
一路下來脖鈴兒噹噹地響巴月才後知後覺地現驢脖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內容-」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上了一隻銀鈴鐺聲音脆得很。
「是那個笨蛋掛上的?」
巴月的臉一下子再次漲紅了這算不算是互贈訂情信物?
她一路上想入非非可人幾次跟她搭話她只嗯嗯了幾聲壓根兒就沒進耳朵裡。
可人不知道巴月帶著自己要去哪裡問了幾次也沒得到回應才知道這位未來的主母心思早飛到九天雲外了。等到她現抵達百陵州後這路越走越熟悉忍不住再次問道:「林娘子咱們究竟是要去哪兒啊?」
這回巴月聽清了隨口答道:「鎮國公府……啊已經到了。」
沒錯這會兒她們已經到了鎮國公府的大門前只是小毛驢並沒有停下來繼續往前走直接繞到了一側的小門。這是巴月學乖了當日連知府家的大門她都不能進何況是堂堂鎮國公府別看這位國公爺不掌權架不住人家爵位高呀地位擺在那裡巴月可不敢再鬧笑話。
可人眼神兒都直了轉了一圈兒她回家了。
找人通報以後很快白大小姐派了丫環來接她們進去。那丫環一見可人驚喜道:「可人姐姐你回來了啊。」
旋即怒容一現:「守門的老媽子是怎麼回事可人姐姐回來居然還要通報少夫人才能進門?」
可人無奈:「不關老媽子的事……」
說著她瞅瞅一臉疑惑的巴月顯然也弄不明白這未來的主母進夫家的門為什麼要搞得這麼……呃這麼……她都不知道怎麼形容好了。
巴月疑惑了一會兒一拍大腿她想明白了。
「原來可人妹妹你在鎮國公府幹過活兒我說呢怎麼對大門大戶裡的規矩還有忌諱都這麼熟悉厲害厲害……」
這可是高素質人才啊巴月歡喜得幾乎合不攏嘴事情明擺在那兒看可人這細皮嫩肉的模樣就知道不是一般的粗使丫環就算排不上一等丫環二等至少有了吧看紅樓夢就知道這等門第的人家就算是個二等丫環那也比尋常人家的小姐金貴不但本身的素質高對那些公子小姐夫人們的心思也把握得好巴月想把藍印花制打入上流社會身邊缺的就是這等的人才呀。
小丫環兩個眼珠子都瞪圓了這女人怎麼如此無禮?
可人則鎮靜得很這段日子她沒少跟巴月打交道對未來主母的不著調她已經習慣了揮揮手道:「小宜前面帶路吧。」
「是可人姐姐。」
小丫環撇撇嘴轉身在前面帶路心裡面還在納悶:可人姐姐還要人帶路嗎?
可人也是沒有辦法她是跟著巴月來的在未來的主母面前她怎麼能表現得跟主人一樣呢雖然鎮國公府是她的家但是現在既然跟了大少爺那一切就只能以大少爺為主了到了家裡也得把自己擺在客人的位置上免得失了禮數再讓人詬病大少爺的不是。
在小丫環的帶領下她們穿過好幾個小跨院繞過一條長長的遊廊直往白大小姐所住的院落而去巴月偶然左顧右盼偷偷瞥一眼這大家宅內的景色卻不曾注意到遊廊外有個人影一閃躲在了柱後。
「哎呀呀呀這個女人怎麼來的?」
不是別人卻是算命先生。自打提親失敗在巴月面前鬧了一場後算命先生自覺親事未成無臉見石匠就直奔這鎮國公府來了。
「胡先生您這是?」鎮國公含笑著注視著算命先生鬼鬼祟祟的舉動。
「噓!」
在鎮國公面前算命先生還是一般的不正經。
「過來過來小心些別讓她們瞧見了快看那個走在中間的姑娘就是你那寶貝疙瘩看中的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