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婆子左看看右看看哎喲一聲:「林姑娘你可真是……唉……不識貨……」說完急急地追了出去。
算命先生在一邊呵呵笑道:「可惜……可惜……喜事不成怕要變成禍事了……」
「烏鴉嘴!」
巴月罵了一句心中卻並不是太過擔憂雖然沒有見過李老爺但是李老太爺她是知道的看那老頭兒的為人性情應該不會讓李府的人胡來只不過是求親不成又不是什麼血海深仇頂多就是以後不能再上李府來往了而已。
「月兒……」奶娘唉聲歎氣「你也不婉轉一些得罪了李家日後若真無人敢娶你怎麼辦?」
「莫急莫急別人不娶咱們娶。」算命先生笑嘻嘻的把石匠推了過來。
奶娘愕然她雖見過石匠但已是一年前的事此時哪裡還記得。
「老騙子快滾!」
巴月惱羞成怒拿起掃帚往算命先生身上直招呼唬得算命先生抱著腦袋連忙往石匠身後躲一邊躲還一邊哈哈大笑:「老夫給你們合過八字天造地設的一對呀……」
這話說得別說巴月臉紅連石匠也尷尬不已道:「莫再胡說我們也該歸家了走走……」
說著一拉算命先生狼狽的奪門而去。
巴月猶自氣呼呼的罵道:「老騙子騙人也不打草稿你哪兒來的我的生辰八字合你個大頭鬼。」
奶娘在一邊怔怔道:「月兒這位胡先生有你的生辰八字。」
「啊?」
「當年你嫁到李家時便是這位胡先生給合的八字。當年他批了兩句話:乍雨乍晴春不定花開花落兩無情。說你好事不長兩下無著恐有性命之憂只可惜你不聽最後還是嫁給那個混蛋東西。」
「……」
那是林八月的生辰八字不是她的呀說起來這老騙子還真有一套批林八月批得挺準的呀難怪跑到百陵州也混得開連李府都特地請他去。
對算命一說巴月從來不信但也抱有敬畏之心現在又聽奶娘這麼一說正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說什麼她都不會把自己真正的生辰八字透露出去千兒八百年之後的生辰現在說出來還不得嚇死一大片。
「那個……紙……」鄒書獃怯怯的開口了之前他插不上話眼見不妙想悄悄的走又捨不得到手的紙張。
「就知道你的紙。」巴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從屋裡拿出半疊紙來「今天事多就不找你了明兒我過來對帳。」
鄒書獃得了紙立時換上一張笑臉道:「帳目都有清清楚楚八姑娘你隨時可來哦最好是午後來莫誤了我教書。」
巴月又翻了個白眼這書獃子真是教書教上癮了。
等鄒書獃走後屋裡就剩下巴月和奶娘兩個人了阿祿嫂不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內容-」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估計不用多久今天生的事就會在村子裡傳開來不知道會有多少難聽的話在等著她但她現在也無心計較倒是看奶娘神色驚惶不由得又安慰了幾句。
最後奶娘也只歎息了一聲:「邵管事早些來提親就好了。」
似乎她下意識的認為只要巴月早點嫁出去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李家的人這一走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消息傳過來當然巴月是不會知道大少夫人聽了總管的回報之後當場就罵了一句「不識抬舉」一轉頭卻眉眼藏不住喜意待李大少爺回來又面沉似水道了一句「你自己想法子去小賤婦爛泥扶不上牆偏不知你是被哪裡來的雞屎糊了眼」然後就自顧去了獨留李大少爺在原地一臉尷尬恨恨的摔破了一隻茶盞。
既然李家沒有做出反應巴月自然就更沒把他放在心上全心只管忙自己的事先是跟鄒書獃對帳好不容易磨了三四天然後又被奶娘一腳踢進城裡去買紅布當然這對巴月來說只是順路的事其實她進城主要目的還是到張記成衣鋪去看看銷售再跟張掌櫃聊聊又到周圍的鋪子轉了一圈許久沒來她也要看看有沒有新的行情做生意就是要與時俱進而且還要搶先機然後買點禮物去張府串門子唯一一個姐妹自然是要多走動的不然感情生分了還是她的損失。
最後她還到石匠家去逛了一圈。
一進門她就大呼小叫:「喲這灰雁你還養著呀沒殺了吃肉喝湯?」
可不大抵是翅膀上的傷還沒有好籠子去掉了灰雁也沒飛走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蹲在一塊廢石料上歪著脖子看石匠給石頭打磨。
石匠看到她來也不說話繼續打磨他的石頭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這女人進他的門比在自己家裡還隨便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客氣他管不了也不想管由得她去。
偏偏巴月哪兒也不去就在他身邊找了塊石頭坐下然後托著下巴看看灰雁又看看他來回看了七、八次才笑咪咪道:「恭喜恭喜。」
石匠瞥瞥她知道這女人沒什麼好話有心不理會可是又忍不住道:「恭喜什麼?」
「恭喜你有兒又有女唔連媳婦也快有了吧……」巴月說著自己就笑得快要坐不穩了。
石匠一時沒聽明白待聽到門口有驢叫了一聲才猛的反應過來巴月是在調侃他那驢是他閨女這灰雁是他兒回頭養肥了送出去求了親就連媳婦也有了。
這女人真是一天不欺負他就渾身不舒服呀。
石匠扯了扯鬍子站直身體將灰雁一抓送到巴月面前沉聲道:「送給你。」
「啥?」巴月一愣。
「你收下了我可真就連媳婦都有了。」石匠涼涼的送上一句。
巴月頓時大羞用力踩了石匠一腳嗔罵道:「做你的大頭夢去誰要給你做媳婦就你這悶葫蘆一輩子也討不著媳婦……」
說完她提著裙角牽著毛驢一溜小跑轉眼就跑得連人影也不見了。
石匠站在原地揉了揉腳然後摸著鬍子直樂呵對著巴月的背影扯著脖子喊了一句:「琉璃凍不要了啊?」
一會兒巴月的聲音遠遠的傳來:「讓你欺負我趕明兒你自己送來。」
反正不管說什麼她都不好意思再回頭來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