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今兒可不在睡覺老遠就看見巴月拖了石匠過來連忙清了清喉嚨坐正身體面帶微笑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八姑娘今日可是來求姻緣的?」顯然看到石匠和巴月一起來還手拉手的算命先生誤解了。
「啊呸……你個老光棍先給自己算姻緣吧……」巴月冷不防被這話給臊了一下終於知道不好意思了連忙放開了石匠的手順口將算命先生罵了一下。
算命先生也不生氣捋捋山羊鬍子笑道:「那姑娘是來求什麼的?」
「求你做個中人。」提到正事巴月立刻正經起來「我要和石匠訂個契約以後石匠的琉璃凍只是賣給我不能賣給別人當然我保證每個月從石匠這裡至少收購三罐琉璃凍。」
算命先生愣了一下看看石匠。
石匠扯扯鬍子無奈道:「胡半仙你就照她說的幫我們寫份契約吧。」
這份契約寫不寫在石匠看來根本就無關緊要反正除了巴月也沒別人來買琉璃凍人家都是來找他雕石頭的。算了她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一個女人讓著點就是了。
「哎等等再加一條石匠不許把製作琉璃凍的方法洩漏給別人。」巴月又補充了一條。
石匠無可奈何的看著她忍不住道:「八姑娘這樣吧乾脆我把製作琉璃凍的方法告訴你以後你自個兒做。」
「我不佔你的便宜做生意……呃做買賣講究的是雙贏。」巴月思考了一下然後揮揮手直接否定了石匠的提議接著又凶巴巴的警告「聽好了不許把琉璃凍的製作方法教給別人否則……」
她眥眥牙齒牙尖在陽光下泛著寒光。雖然沒有把話說全但石匠仍覺得背心一涼連忙用力點頭。
巴月笑了道:「聽我的話包你不吃虧像我這麼有良心的商人你打哪兒找去。別說我不照顧你給你留退路以後要是石匠這一行幹不下去了你上我的染坊來我算你入技術股給你分成當然前提條件是這琉璃凍只有你一人能做要是有第二個人會我可就不管你了。」
石匠目瞪口呆這女人可真是會打算啊……
說話間算命先生已經把契約寫好了道:「來你們兩個都看看沒有問題就簽名畫押吧。」
簽名畫押?
巴月一臉黑線她這是訂契約又不是畫招供狀忍不住腹誹了兩句她才有氣無力道:「我不看了你念吧這些字我看著吃力。」
她正說著卻見石匠已經拿起契約看了起來。
「你還識字啊……」她挺驚奇不是說古代文盲特多嗎?
石匠看了看她道:「我刻的碑文多了自然就識得。」
還帶這樣認字的?這下子輪到巴月目瞪口呆了。
算命先生把契約念了一遍巴月沒聽出有什麼問題就和石匠各自把契約簽了一式兩份一人一份收到懷中。
這時候巴月才知道原來這石匠還有個挺秀氣的名字叫做沐文秀把她逗得差點沒笑趴在地上。
「你爹娘咋給你起這麼個名字我知道唱戲的裡面有個叫何文秀的可是人家好歹是個秀氣書生你看看你……」她使勁戳著石匠手臂上比石頭還硬幾分的肌肉「你哪裡秀氣了……哇哈哈哈……」
石匠嘴角有些抽筋只是被一臉毛茸茸的大鬍子掩蓋了。不跟女人一般計較不跟女人一般計較他在心裡不停的轉念著。
搞定了琉璃凍巴月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終於稍稍有些放鬆牽著毛驢又滴溜到張記成衣鋪跟張掌櫃談了一會兒討了五個裁縫娘商定好從下個月開始每逢初一十五她送布和圖樣過來原本和張掌櫃商定的每月提供十件成衣這一條自動作廢改成提供十匹藍印花粗布和五匹藍印花帛布。
和張掌櫃談完了她又巴巴的趕到張員外府和東家娘子見了一面表達了謝意被東家娘子留下吃了一頓飯才脫身離開。
回到家裡她什麼也不干翻出自製的鵝毛筆順手牽了塊樹皮在上面嘩嘩嘩寫出了一份事業展計劃書。
巴月知道憑著藍印花布她的事業一定有展開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內容-」來的那一天只是她沒有想到會這麼快按她原本的計劃是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來打開常安府的市場也許時間還要長一點畢竟她在這個世界上半點根基也沒有唯一能幫到她的只有奶娘。
誰知道會突然冒出一個林八月的姐妹淘好死不死居然還是張記成衣鋪的東家娘子給她提供了大方便讓她有了一步跨上幾個台階的機會更還有一個邵記商行能帶給她多大的利益現在還無法估計。
鵝毛筆在樹皮上點了幾點滴下一大塊墨汁。
巴月撓了撓後腦勺扔下筆轉頭喊道:「奶娘明天你幫我看看村裡有沒有閒置的人手要有點力氣的人又忠厚聽話的聰明的不要。」
現在她最缺的就是人手了總不能老是壓搾張小虎同志一個再說現在也不是一個張小虎就能幫得了她的。奶娘本來就是張家村出去的對村裡的老一輩的人比較瞭解年輕一輩的就不想了都是家裡的主要勞動力她就是想要也不可能要得到。反而是一些老人或者因為年紀大了或者是因為打獵受了傷一個個在家裡只能做點粗活大多時間都無事可幹她這也算是提供勞動崗位為張家村做貢獻了。
「月兒你又打算做什麼了?」奶娘擔心的過來問。
「請人回來幫我割草製作染料還有染布。」
巴月答到當她明白琉璃凍才是致富的關鍵之後染料的製作就不再需要保密她完全可以僱傭人手幫忙製作。邵九說得明白他見過同樣的藍布特殊是藍布上的白色印花別人做不出來但是她能做出來。所以說掌握了琉璃凍就等於掌握了一棵搖錢樹。
其實當時石匠說要把改良後的琉璃凍的做法教給她的時候巴月真的是無比心動但是她還是拒絕了不是她不想掌握這棵搖錢樹而是她知道今天石匠可以教她明天石匠就可以教給別人就石匠那比石頭還僵的腦子恐怕不管是誰跟他去求琉璃凍的做法他都會無償教會。所以與其掌握琉璃凍還不如掌握住石匠只有把石匠給綁到共同利益的戰車之上她才能放心。
奶娘見巴月一臉興奮不忍潑她冷水可是有些話不說又悶得難受磨蹭了很久才對巴月道:「月兒你要做買賣奶娘雖然覺得不好但也不會反對只要你開心奶娘願意盡力幫你。但是……你前日買了那麼多坯布和水缸回來家裡的錢……已經不多了……」
「我知道……」巴月擠出一張大笑臉「奶娘我已經算過了這個月咱們省吃儉用一點雇兩個人手等這一批布染出來收到貨款之後就能周轉過來了。」
「但願吧……老爺夫人在天之靈保佑月兒……」
奶娘嘀咕了一聲不再說什麼但眼底的擔憂之色並沒有消失。以前月兒雖然也掌過家業但是那時候到底是靠忠心的老掌櫃給撐著其實月兒根本就沒怎麼親手打理過現在她幹得風聲水起的看起來前途一片大好但是天知道會不會血本無歸。
巴月見她嘀咕著什麼雖然聽不清楚但也知道奶娘的擔心不禁偷偷笑了一下道:「奶娘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說了。」
「什麼事?」
「那個張記成衣鋪的東家娘子就是秀娟姐姐。」
「秀娟?方家那個秀娟兒?」奶娘驚訝的道。
「是啊。說來真是巧啊秀娟姐那日去鋪子一眼就看中了我做的衣裳因為大小不合適所以讓我去她家中給她量身訂做我們就這麼相認了。」
「是這樣啊真是巧了我還記得小時候你們兩個最是要好可是嫁人之後李家那個混蛋嫌棄她嫁給一個老頭子當了填房不肯你跟她來往結果就這麼斷了消息……」
奶娘還在傷感的時候巴月又拿起鵝毛筆在樹皮上畫了幾筆構勒出一件衣服的大致圖形然後拿起來遞給奶娘。
「奶娘你看這件衣裳秀娟姐會不會喜歡。」
奶娘看了兩眼其實她哪裡看得懂服裝設計圖可是臉上依舊跟笑開了花兒似的道:「嗯好看月兒做的衣裳哪有不好看的。」
「秀娟姐還送了我五個裁縫娘以後啊我把染制好的布料直接送過去就讓這些裁縫娘給我做衣裳了也免得奶娘再勞累。」
說到這裡巴月就真的開始懷念縫衣機這個時代再好的裁縫娘一天也不過就縫製完成一二套衣裳如果有一台縫衣機一天縫製幾十套衣裳也不在話下。要是能有這個度她都有信心把自己設計的衣服賣遍全天下。
唉沒辦法了只能將就將就。誰讓她沒那個本事把縫衣機也給搞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