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包子打狗 正文 兄妹間可以做的事
    次日的壯行蔡苞沒有參加也自然沒有混入軍隊中隨著出行。

    這一點苟思辰不知內情卻令苟廷運大吃一驚不過隨後蔡苞就進宮解釋她考慮再三不便隨著大軍一同出行還是單獨往風城而去到風城後再與苟思辰會合即是。

    她甚至主動說苟思墨在前一日晚上來找過她試探她是否知道自己和苟思辰並非兄妹被她掩飾了過去苟廷運見蔡苞奉上了丐幫令便也沒有再說什麼。私下卻對丐幫加強了監視證明的確丐幫力量毫無異動才安下心來。

    蔡苞將丐幫力量留下的原因一是因為轉移確實有難度二是因為她的確需要足夠的力量在必要的時候保護她娘。至於苟思墨所說的皇上在利用他們她的確相信可是苟思墨未嘗就不會希望苟思辰死兩方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都在威脅著苟思辰和她娘的安全她無所謂偏幫誰她竭盡全力就為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至於戰場那邊她也下令將其餘分壇能幫忙的丐幫子弟調往風城。

    安排好這一切蔡苞才帶著收拾好的東西準備獨自踏上行程。

    可縱馬剛剛出得城門卻見一人白衣翩躚身影單薄若不是那黑與座下黑馬幾乎要融入了滿天地的蒼茫白雪中。蔡苞才學會騎馬馬技不算很好馬也是才買來的缺少磨合很難才控制著馬剛好停在他身邊看向他堅毅瘦削的側臉輪廓:「你怎麼會在這?」

    「他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可是我去丐幫找你的時候你進宮去了楊吉利說你要獨自上路就問我能不能陪你去?」鳳眸微微側過來看著蔡苞有種清冷的淡諷。

    蔡苞愣愣地應了聲:「哦。」孟越之口中的他毫無疑問該是苟思辰。他昨天究竟聽到了什麼蔡苞不免憂心忡忡。

    孟越之似是若有若無地輕歎了聲從鞍邊的包袱中拿出件披風遞給蔡苞:「你穿的太單薄了裹好吧別還沒到就生病了。」

    蔡苞又是呆了許久才接過那件披風扯扯嘴角:「你好說我呢!自己穿的那麼少。

    你不是怕冷麼?」

    「不礙事。」孟越之輕聲回答。

    那件披風極大蔡苞真的是用裹的淡淡的木香伴隨著暖意將她包圍蔡苞看向孟越之心裡一陣感動他即使到現在仍是對她無微不至。

    不多說蔡苞一夾馬腹待馬開始慢慢跑起來後在輕揮馬鞭馬便撒開四蹄向前奔跑。孟越之凝視著她背影鳳眸中光芒閃動隨著也揮動馬鞭跟了上去。

    一路上孟越之又是對蔡苞多番照顧卻從未有任何逾矩行為看上去那些關心無可懷疑都是出自朋友的身份。經過當初孟越之和他娘出事的山崗時蔡苞特意和孟越之在那多呆了一天陪他四處逛了逛勸著他斷斷續續地講了不少他小時候的事情當然她也講了自己跟別人打架往飯館放蟑螂直至弄垮那家飯館的故事甚至頗為犧牲形象地跟他講了她和楊吉利的糾纏與說不清道不明的一點關係一天下來孟越之笑了不少次。蔡苞看的也安心。

    她知道自己這種胡攪蠻纏的報答與他所做的相比微不足道可是卻是她能做的所有。

    他們先大軍一步到達了風城。風城的居民已經被遣散到其它城市因此街道上空空如也蔡苞也是出示了皇上所賜的令牌才得以入城。他們到達了風城的練兵處預先找到了風城太守和邊關將軍瞭解了情況。風城自身的糧草最多能再堅持三天在焰國的強攻下風城自身的兵力以及從周圍各城調來的守衛兵力折損嚴重也不知還能不能撐過這三天。不過幸而焰國也並不是每天都會動進攻。

    蔡苞和孟越之聽得心情沉重外加上據探子回報苟思辰帶了先頭部隊估計在三天內便能到達可是原本先行的糧草卻在運送途中大雪封山只得繞路三天內估計還到不了。蔡苞便想著去找這附近最近的良城分壇看下各地丐幫幫眾調往這邊的情況再看看是不是能想辦法籌措到糧草。

    可不顧風雪快馬加鞭趕到良城分壇後蔡苞卻聽到一個壞消息讓她幾乎是立刻癱坐在地:丐幫各分壇的人都在印了丐幫令圖樣的密信指示下全部被調往了羽城!

    良城分壇的黃壇主歎了口氣:「幫主現在人手不足籌措糧草這件事我們早在風城被圍時就將該捐的糧草給了來收的朝廷官員了你看這良城離羽城這般近也是人心惶惶的樣子各處的米糧都被一搶而空哪裡還能找到糧草。」

    蔡苞聽了這話內心漸漸被絕望侵襲只得無功而返眼中已是噙了淚水站起身身子不免一晃。孟越之扶住她蔡苞咬緊牙死死瞪著眼睛:「苟廷運好狠的心他便是故意這樣做的我果然還是小看他了。」

    「包子……」孟越之滿是憂心地看著她。

    「孟越之怎麼可以這樣我原本以為我至少能夠用自己的力量保住自己的娘和他的可是苟廷運半點活路也沒給我們留啊誰知道那糧草到的時間延誤是怎麼回事?算的這麼精準他能趕到可糧草不到……」

    孟越之輕輕攬住她:「包子別絕望我們還有辦法的先回風城吧。」

    蔡苞木然點點頭卻暗自歎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辦法一步不慎啊苟廷運根本是故意將她騙出羽城的丐幫勢力現在也全部歸他掌管了還不知道日後回去能不能收回不過也先得回得去吧。

    她現在唯一期盼的也不過是楊吉利能在關鍵時刻救出她娘罷了。

    絕望之中任馬小步跑回到風城不與孟越之打招呼蔡苞栽倒床上蒙頭大睡夢中彷彿見到了外面城門失火濃煙滾滾哭喊聲沖天百姓攜家帶口欲奔跑出城卻被攻進城的焰國人追著屠殺鮮血在青石板路上緩緩流著。在夢中她笑了這都是座空城了還能有什麼百姓。

    她還夢到了苟思辰夢到了他奮勇殺敵一人一騎所向披靡可最終卻有一隻不知從哪飛來的流矢一箭穿心他死的時候卻還在笑笑的那樣什麼也不在乎還叫她妹妹不知怎麼的臉又變成了醜男的樣子她想撲過去抱住他卻渾身被凍住般無法動彈只能不停哭喊嗓子都啞了。

    「包子……包子……不怕……」

    一人緊緊抱住她彷彿要扼住她渾身無法停止的顫抖是誰?

    是他麼?是他麼?

    她想睜開眼睛可眼皮卻如被綁了千鈞重的鐵塊怎麼也睜不開渾身仍是無法動彈她咬牙終是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眼前白濛濛一片白光中勾勒出的人影線條與心中的他重合在一起。

    她傻傻地笑了他沒事啊……眩暈感再次襲來她又陷入了一片混沌。

    再次醒來的時候仿若隔世蔡苞茫茫然睜開眼床前坐了一個人見她醒來立馬湊過來關心之情不加掩飾:「包子你醒了?」

    「嗯……是你啊?」蔡苞一開口就被自己嚇了一跳嗓子像被沙子磨過一般粗的沒有辦法聽。

    孟越之聽得她問題微一失神就故作未聞般先探手試了試蔡苞額頭的溫度淡淡道:「沒燒了你在睡夢中一直慘叫直到嗓子啞了所以難免嗓子疼。」

    蔡苞面色一暗那個人果然是他麼?

    孟越之轉開目光起身走到桌邊倒了杯茶遞給蔡苞。

    似是猶豫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這裡醫藥短缺我們都怕你出事。」

    蔡苞當然敏感地把握到了那個「我們」從茶杯後抬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孟越之。

    「你昏睡了三天他昨天到的白天他去檢視軍情了傍晚應該會回來。」孟越之淡淡補充道。

    蔡苞不敢問那個懷抱是誰給的可是聽了孟越之的話她堅信那個懷抱是他的。

    這般熟悉的感覺一定是他。

    想到這蔡苞便傻傻笑了那笑在孟越之看來不免有些刺眼。便起身將一直備下的粥熱了給她吃剛好吃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苟思辰邁進了房間。見到蔡苞正靠在床邊有些呆愣地看向他不免欣喜若狂一步搶到床邊伸手將蔡苞抱入懷中聲音因為激動而輕顫:「包子你醒了?」

    他甚至來不及解盔甲就趕了過來孟越之看著蔡苞雖然明顯覺得那盔甲弄的她很不舒服卻眉梢眼角都熏上了幸福而滿足的笑意便悄悄退出了房間。

    掩上了門他舒了口氣也不知呼出這口氣後到底是輕鬆了些還是越沉重了。

    房內苟思辰輕輕拍著蔡苞的背垂眼看向蔡苞:「怎麼就一個勁的傻笑?」

    蔡苞嘟著嘴巴狡辯道:「我到鬼門關走了一遭結果現自己活了你又沒死我能不開心麼?」

    「開心就等同於傻笑?還是因為是傻子所以開心的時候笑容都比較傻?」苟思辰抱著她也是無限滿足一來見到她是喜卻現她重病不起是驚心就被她吊在半空中一直靜不下來她在睡夢中的慘呼痛哭他感同身受卻比她更加難過。

    「你你你……」蔡苞感歎自己果然病傻了連怎麼反駁他都不知道了。

    苟思辰微挑眉梢低聲笑道:「我怎麼了?」

    「你……去把盔甲脫了!」又硬又冰弄的她好難受。

    苟思辰哭笑不得:「包子你叫男人脫衣服都這麼理直氣壯麼?」

    蔡苞臉上一紅卻兀自嘴硬:「不允許啊?」眼珠子一轉「妹妹不能這樣叫哥哥脫衣服?」

    苟思辰眼睛瞇了瞇將蔡苞的表情收入眼中笑容沉了下去放開蔡苞起身一邊解盔甲一邊有些黯然地說道:「自然是不行的。」

    蔡苞暗自啐罵苟思辰都到這程度了還不跟她坦白他已經知道了他們不是兄妹了麼?

    微微一笑蔡苞向脫完盔甲的他伸出手。

    苟思辰轉過身來一愣卻還是走向了床邊與她保持了一段距離坐下:「怎麼了?」

    蔡苞斜眼橫了面前的苟思辰一眼暗暗咬牙撐著尚有些虛軟的身子坐起來挪到苟思辰身邊食指和中指模仿人走路的姿勢從苟思辰手指尖開始沿著他修長的手指一點點走上他手背聲音啞啞的曖昧:「那兄妹間可以做什麼?」

    苟思辰渾身如被電擊一下子僵了喉結明顯上下滾動了一下蔡苞看的心喜手撫上他脖子撐著他肩跪坐起身呼吸一點點噴在他頸內啞聲問道:「靠的這麼近可以麼?」

    唇印上他微微滑動著的喉結伸出小舌舔了一下感覺他渾身猛地顫了一下又忍著惡作劇得逞的笑:「這樣可以麼?」

    手撫著他頸後上下摩挲吻上他下巴輕輕啃咬:「這樣又可以麼?」

    抬眼看了他一眼吻再次落下親著他唇角溫柔而繾綣短暫的觸碰帶著柔軟的呼吸掃在他面頰逗得他心癢難耐可又聽到她的詢問:「這樣兄妹間真的可以麼?」

    唇正對著他唇若有若無的觸碰小小的櫻唇卻因為長時間生病有些乾裂卻絲毫不妨礙那誘惑他終於禁受不住想要一口咬下去的時候蔡苞卻突地撤回身去感歎一聲:「唉兄妹不能這樣。」

    他似乎不介意被她玩了一遭微微一笑瞳中顏色似墨般深厚濃重帶著危險的訊息蔡苞卻絲毫不懼也直直地含著微笑看著他直到他越湊越近那笑容卻漸漸有些僵了。

    他也學她聲音放的極啞聽在心裡卻覺得有回音般震撼:「誰說不可以的?」

    蔡苞終於是被他嚇住了手不再扶著床柱嘴角僵硬地抽了抽娘餵他不承認也不要獸性大啊!欲往後挪卻被他突然向前傾的動作一驚直接倒在了床上他便乘機俯身而上罩住了她拆了頭盔的頭有些散亂散了幾縷如綢般光滑的絲到她臉上頸側鼻子一癢差點打噴嚏卻因為那張在面前無限放大的臉而給嚇了回去。

    理智啊冷靜啊!苟思辰啊在你看來我可是不知詳情把你當哥哥的呀你不能不承認就做出啥事來。

    手緊緊抓住衣襟蔡苞誓決不能讓他一失足成千古恨。

    可眼前一花只見到苟思辰薄唇微彎陰險笑意一閃唇就落在了她額上。

    輕輕的一吻他就抬翻身躺在一邊手枕在下面欣慰地笑的一臉無害:「嗯沒燒了。」

    「苟思辰!」蔡苞覺得自己又被他耍了片刻後便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

    苟思辰輕輕瞇著眼睛略微側過頭似是有些迷茫地看著她:「怎麼了?剛剛那個動作不行麼?」

    蔡苞捏拳磨牙:「當然不行!誰告訴你兄妹間可以吻額頭的?」

    苟思辰蹙眉想了想無辜地道:「可是我以前聽人說過嘴唇是試溫度最好的啊哥哥關心妹妹幫妹妹看看有沒有燒沒有問題吧?」

    蔡苞有苦說不出誰讓她先逗苟思辰的這個男人這麼小心眼不報復她才是奇怪了!於是只得咬牙切齒完了復又咬牙切齒打落牙和血吞。

    苟思辰忍笑忍的痛苦一把攬著她將頭放在她肩上聞了聞皺眉:「頭有味道了你好久沒洗澡了?」

    娘餵她生病三天前面又為了糧草的事跑東跑西誰給她時間來洗澡?蔡苞捏拳強自告訴自己忍字頭上一把刀勿與小人計較!

    「難聞的話一邊去別來靠著我」忍不住氣又加了一句「還有哪有兄妹間抱著睡的?」

    「妹妹借哥哥抱抱很正常啊而且據可靠消息焰國凌晨要動進攻哥哥又為了妹妹生病的事兩天沒睡……」苟思辰聲音中帶了絲委屈。

    蔡苞撕咬自己的下嘴唇無恥啊居然裝可憐!可是聽到他為了自己生病的事兩天沒睡她又是不自覺心軟了便不再多說話動也不敢多動一下。

    卻想起一件事不能不說:「苟思辰啊你那天在丐幫總壇聽到什麼了麼?不要誤會……」

    「沒事的孟越之什麼都告訴我了」輕笑兩聲苟思辰意有所指「所有事都告訴我了……」

    「哦」蔡苞先本能地應了一聲後面卻反應過來娘喂所有事?「等等所有事是指……」

    「也沒有什麼啦」苟思辰語調輕鬆明快「就是說你知道我們不是兄妹卻要在我面前裝成我們是兄妹而後來我知道我們不是兄妹了要在你面前裝兄妹你也知道了這件事……」

    好言簡意賅!蔡苞顫抖著孟越之啊真是不厚道!哪有承諾了守口如瓶瓶子卻突然爆裂的?

    可是最關鍵的不是這個……他知道了也就知道了而是她剛剛以為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他知道了他們不是兄妹的事為了誘使他說出來而在他面前故作嫵媚的惡劣行徑……而他明知道一切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誘使她自作聰明的耍這些小伎倆……完了這下丟臉丟大了。

    「苟思辰那你能解釋下剛剛你裝傻的行為麼?」惡狠狠地轉身蔡苞拳頭捏的嘎吱嘎吱響怒目而視。

    「啊?剛剛什麼行為?

    哦沒有啊剛剛就是看了一出小兔子想裝大灰狼結果因為明顯功力不足半途敗下陣來的好戲而已嘛又是什麼事讓你那麼驚訝?」苟思辰微微挑眉滿臉驚訝與茫然卻還是無辜到極點的表情。

    蔡苞怒吼化身為虎猛地撲過去:「苟思辰我要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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